我们继续来学习《醒梦辩论歌》,我们已经学到了妙慧裁决的第四部分。
(四)教诫和合
以下是妙慧对于醒梦作教诫。妙慧讲了醒梦相违的过患和和合的利益。“醒梦相违”意思是对待醒现和梦现,见解和行为相违。“醒梦和合”意思是对待醒现和梦现,见解和行为一致。“妙慧讲过患和利益”,密意是要求观察过患和利益,由数数观察过患发起厌离心,由数数观察利益发起欣求心,两种心生起时,就能把心引入如梦如幻的观修。
汝二莫争应和合,违成三千破败魔,
和为三世引导师,知此彼此悉获益。
颂中“三千破败魔”、“三世引导师”是专有名词。“三千”是指三千大千世界的众生,狭义为一尊佛的教化区——10亿个世界里的众生,广义指十方世界的六道众生。使这一切众生遭受破坏、衰败的魔王,叫做三千破败魔。“三世引导师”是指过去、现在、未来的导师佛陀。醒梦相违就成为三千破败魔,和合就成就三世诸佛。“知此”,即知道醒和梦平等无差别。
第一段是说醒和梦的见解要相合,而不能相违。那什么叫做醒现呢?我们醒的时候,所面对的世界、事物,以及我们各种各样心的活动,这叫做醒现。梦现是做梦的时候,看到的、听到的这些现象活动。
我们必须平等的对待这两个现象,认为它们是一致的。什么是一致呢?从现量的角度看,醒现和梦现都是现量的,都是真实的。从它们的根本角度来看,醒现(醒时遇到的现象)和梦现(梦中遇到的现象),全都是没有实质的。在我们醒的时候,观成如梦,这个就叫做“梦幻观”。当梦和醒一致的时候,就叫做和合;不一致的时候,就是平常人所认为的一种世界观——我们会毫不犹豫地说:“梦是假的。”
虽然有人傻乎乎的执著梦(大家不要笑啊!大家会执著梦的。)比如我小时候梦到别人给馒头我吃,(而我们小时候吃的馒头是很好吃的,不像现在吃的馒头都不好吃了。)结果刚刚要抓到馒头的时候,我老爸就把我弄醒了。我当时就生起了怒火直喊:“老爸,我刚要吃到馒头了!”那时候我们就执著这些东西。
其实,我那时候也是醒梦一起对待,把梦当成真实,这是绝对错误的。事实上,大部分人不会执著梦,特别是在醒的时候,我们不会执著梦;但我们在梦中的时候,会执著梦中的事物。(幸好一个人会梦醒呀!)
如果一个人做恶梦不醒的话,那是挺悲惨的事啊,比如植物人。当然有些植物人,我们检测不到他的脑电波,但实际上,他还在很深的梦魇里面,是非常可怕的一些状态。其实他还没有死,因为植物人不算死,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心脏在跳动,而且还有生理活动,那个生理活动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它一定是一种生理现象。按照唯识的说法,生理现象一定是心在动,说明他还有生理活动,那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们现在不谈植物人了,如果我们像正常人一样,觉得现实是真实的,梦中是假的,这个就叫做“相违”。相违会产生什么呢?三千破败魔。什么叫做三千破败魔?我们经常会说“三千大千世界”,像我们那样一个日月叫做一个小世界,一千个小世界叫做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叫做大千世界,所以叫三千大千世界。那一个三千大千世界有多少像我们地球这样人类的社会呢?大概有十亿个,所以肯定有外星人,而且有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在这么一个世界,一般是有一尊佛负责在引导一个世界的众生,那么你问:“还没有其他的佛呢?”有的,但其他的佛出现在其他的世界里面,(比如我们这个世界出现的是释迦牟尼佛,其实三千大千世界里面,好多都有释迦牟尼佛。)那么像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其实也是佛,但他们来到这位佛负责的世界里面,就不以佛的形象出现了,他会以菩萨的形象出现。包括地藏王菩萨等等的大菩萨,其实早在久远劫以前就成佛了,但他到了这个世界里面,却以菩萨的方式来度生。所以在名义上,三千大千世界就只能是一尊佛负责。
如果我们的世界观像所谓的正常人一样,现实是真实的,梦中是假的,这么一种观点就会成为三千破败魔。三千破败魔的意思是什么?就是以这样的观点去,你就肯定会轮回。不断地出现生灭、生灭、生灭这些无常的现象,有生灭才会有破败,如果是不生不灭,那破败什么呢?拿什么去破败呢?
你看我们的痛苦是不是在不断的生灭中来体现?而我们又不断地去追求各种各样的生跟灭,实际上认为外境是真实的,然后快乐一定在外境上,而不停去找它。这样找成了习惯,惯性就下去了,惯性到了一定的时候,力量就会很大,我们自己也做不了主,根本就没办法。
不要说去控制日月、控制大的空间和时间,这是绝对做不到的。即使是控制我们自己的想法,都控制不住。比如有些人晚上想事情想多了,他会失眠,不停地想,完全停不下来。你说:“我不想想了,想先睡一会,明天早上接下来再想。”不行,昏昏糊糊的都会接着想下去,这就是所谓心的惯性,来了以后力量非常的可怕,我们绝大部分人,都被各种各样的习惯势力滚动着走。
我们老是说:“我做主!我做主!”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主,因为“我”不存在,没有一个叫“我”的东西,就是心。当我说到“没有我,只有心”这个词汇的时候,对于很聪明的人,一听到这个说法,大概就会知道“人无我”是怎么回事了。“心”实际上就是一个觉知,这个觉知是不分人我的,同时也没有点。但是心一去认识产生心本具的认识能力,这种本具认识的能力就是所谓的“光明”;这种能力一建立一认,产生一个认知的点,就是所谓的“人我”。
产生认知的时候,一定会借助相应的身体。其实你也可以不借助身体,比如做梦的时候,你没用眼睛看,但你也在看。我们做梦的时候,看的东西是用眼睛吗?你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睡觉做梦的时候是闭着的。当然,我这双丑陋的小眼睛也是闭着的,而我又没有做梦,但那时候,你始终会觉得有能看的东西。
我那天在问:“梦中的人,能不能看到你自己的脸?”大部分的人都说没有看到自己的脸,但会看到其他的东西。如果看到其他的东西,就有个“能认知点”。而我们做梦的时候,会觉得“这个是我”——这是一个认知点。
但是大部分的情况,醒的时候,我们会借助一个身体来帮助我们认知。比如我要借助我的眼根来看,作为人类看到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用人类的眼根,而用天人的眼根,那就会美妙和宽阔很多。但如果我变成狗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颜色了,我会觉得这个世界就是黑白二色,没有其他的颜色。
不管眼根的不同,但那个“能认知”就是以一个点就出去了,我们就觉得有一个主宰体,他在看、他在听、他在承受……然后心就误认为有这么一个主宰点,其实是没有主宰的心的一种功能,而且每个人都一样的。既然每个人的认知都一样,为什么他们的所见不同呢?就是因为因缘的不一样,导致你在这个地方认,我在那个地方认。我们认的时候,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现象,而产生各种不同的判断,然后判断一下去以后,又重新形成不同的外境,以致又形成不同的判断。
我们感受到所有的东西,包括看、听、闻、舔、触碰,这些前五根的行为,包括意识对它的反应,这些东西瞬间就被我们的心记录了,记录下来后变成了种子,然后下次因缘一复发,这些种子又出来了,再变成了现象,在唯识里面叫做:“种子生现行,现行熏种子。”这个就是轮回的一个过程。
我们每一刹那都是这样的,比如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很漂亮,一刹那上去就觉得她是“靓女!”首先肯定是眼识产生一个形象出来,看到的同时我的意识(注意力)就跟上去了,然后马上产生意识的思维:“靓女!”看到她形象的同时,其实我的心就记住了她的样子,然后头脑里面加上对“靓女”的判断也下去了。产生这一反映后,可能我被其他的事情干扰了,比如老板一叫我,我的注意力就回去了,那么,这个事情好像就消失了。
刚才老板叫我过去,把我的注意力拖过去了,等我们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后,我回过头来再看到她(靓女),那么前面看到她的种子就出来了,再加上我对她是“靓女”的判断。如果我看到一个靓女,她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或者是一个仇敌,我又会加上其他的东西上去。比如我看到的是一个靓女,但我觉得这个靓女跟很多年前欺负过我的一个敌人很相似,我甚至会莫名其妙地去仇恨这个人。
这就是过去的种子依据这个因缘又产生的作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影响我们的判断、影响我们的认知。但是,你的每一个的判断、每一个显现出来,刹那不停地出来、进去、出来、进去……这就是所谓的“轮回”。我们提到“轮回”,就不要认为是死了再生,这是属于比较厉害的、陡然的,但实际上,每一刹那都在轮回。
产生轮回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我们认为能认知和所认知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这是最根本的原因。能认知的“我”,跟我所看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这就叫做二元思维。“二元”就是产生所有轮回的一个根本,当我们发现能认知和所认知,其实都是心的光明,而且身心能够安住在光明中间的时候,轮回不轮回、显现不显现、消失不消失都不起作用了。唯一剩下的是心性本身的作用,而心性本身的作用是本自具足、本自欢乐,一切都具足,回到心性本身上去安住,这就是我们修行所经历的事。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呢?——要消除这种“二元”。要消除二元,首先我们要认为能够看到的一切东西都不是真实的,如果它是真实的,就跟我的心不一样。它必须得跟我的心一样,而且跟我的心一样没有实质,因为心是没有实质的、是空性的。只有做到这一点,我们的心才可能跟外境完全变成一样,从而消灭轮回。
所以,我们就拼命去串习:“它是假的!它是假的!……”这是修中观的作用。那我们要怎样去成为三世引导师呢?什么意思呢?我们的心真的认为这些是梦,而且跟梦完全一致,随时可以消失,那么长期这样下去,我们就会变成三世的引导师,也就是佛陀。
为什么呢?因为造成破败的一个根本就是:能观跟所观的分立。能观跟所观的分立,就是我们的心绝对地认为外境的东西是真实的。我们现在不认为它是真实的,是跟梦一样,是心的一种捏造,那么这时候就会带来和合,带来二元的消失,变成所谓的安住法性。
所以这个“如梦观”有多重要呢?非常的重要!极端的重要!我们平常都喜欢修各种各样的修法,比如念咒、绕行、磕头、供香、供水……还有观修,但不管你搞什么观修,落到最后,一定要让你体会到:你和你所面对的一切,其实全都是假象——这是佛法的根本。所以《金刚经》里面讲:“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当你的心真的认为这一切是假的,不是概念认为,概念认为是不行的,因为心根本不会这么认为。而心不这样认为,你就没办法跟它和合,如果没办法跟它和合,痛苦跟烦恼根本就免除不了。很多人认为学了佛法不管用,因为只在概念的层面上,管用是什么呢?就是通过修行去感受,这一切真的就像梦。
我们要是觉得这个现实是梦的话,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真的消失了,因为梦会醒。你看我们梦醒的时候,梦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比如我梦见好吃的、好穿的,或者很可怕的现象,醒后完全消失,连痕迹都没有。如果现实跟梦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我们会有现实梦醒的时候。那醒的时候是什么?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法性定”,全都消失完,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所珍惜的一切,我们所放不下的一下,我们为之心疼、为之苦恼,甚至为他被杀、或者是杀人,造无穷无尽恶劣的所有事物,刹那之间就没了。你这样想是不是觉得很滑稽啊?因为我们现在所珍视、所念念不舍和痛苦的事物、行为,是不是很滑稽啊?世人所谓的努力、神圣、了不起,真的是很滑稽的!这是其中一种情况,它可能会消失。
还有一种情况是什么呢?虽然外境没有消失,但我的心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它就是梦。然后,它对我产生各种各样的阻碍和执著会减轻很多。举例一下,这就像我们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梦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做梦的时候,知道这是梦,那么会产生什么现象呢?我们开始在梦中的天空乱飞,穿墙入室,有的师兄就是这样的,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就从墙里面穿过去。
我以前知道自己做梦的时候,专门去跳崖,每次都摔不死,或者在天上飞,我是真的这么干过的,梦中知梦就会如此。如果我们现在活着的时候,知梦的程度达到很深,我们就可能像密勒日巴一样在天上飞。有人问:“我现在为什么不行呢?”你修行了多久啊?就算你读书以后,马上去做,但你连走路都在训练“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是不是啊?
你踩到地上都会问:“这个地是不是稳当啊?”前段时间有个电梯吃人事件,你有想过那是假的吗?没有,全世界人民都在告诉你怎么去走电梯。本来全世界人民以前走电梯的时候,是无牵挂、无恐怖的,现在走起来也要垫着脚去试一下,你说这是不是实在的呢?
我们每时每刻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要破坏这种心的直观感受很难。我们会认为:这就是现实的,你说它是假的,但你摸摸,它就是真的,它就是现实了。曾经有人学完中观后问我:“如果中观训练得很好,坐在石头中间,把石头都坐下去了,那会不会是幻觉呢?”(他认为实在才是真实的。)如果出现一位大德,在石头上坐出屁股印子的话,他会认为那是幻觉。这是因为他的心顽固地、直接地认为:“这个就是实在的。”你凭几句话去打烂他的概念,这根本不可能!我们要长期进行观修,观修的方法有思维性的观修、气脉性的观修,也有大圆满方式。但不管如何,观修达到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的心,直接地认为这些现象根本都是虚假的。
虚假我也说了两个,一个是可以消失,叫“如梦”。另一个是坚硬的可以不再坚硬,沉重的不再沉重,还有空间可以缩短,时间可以不再变坏,这叫做“如幻”。你问空间怎么缩小呢?比如你在梦中的时候,可以梦见大海、蓝天等等,但实际上你醒以后,梦境中的蓝天有那么大吗?你就睡在一个破床上,梦中万马奔腾、蓝天白云,这是心呈现出来的一种东西,大小其实是心的一种区分。
我以前也举过一个例子,比如我们现在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等比例的缩小,我们会觉得这些东西缩小了吗?如果你不去跟外境作比较,你根本不会觉得它缩小的。以前我曾经举例一个电影,叫《奇异的旅行》(这是创意,写剧本可以乱编,但他们编的理,还是有意思的),故事描述一名苏联科学家逃到美国,因为他的脑血管遭到间谍破坏而命在旦夕,科学家决定在他体内进行血管手术。在一个潜艇舰长的带领下,和潜艇一起缩小,然后通过注射器打到血管里面,在里面看到血管像大海一样奔腾。
你想想看,如果那时候让他带着一个一米的尺子,同比例缩小后,他看到上面的尺子还是一米的。也就是说,等比例缩小的时候,他自己是不觉得缩小的,而人体也没有变大,但是他在里面旅行得尚好。
这就是很多人理解不到,密勒日巴为什么躲在牛角里面说:“牛角没有变大,我没有变小。”然后再跟弟子说:“我在里面的空间还很大,你不是很牛吗?你过来坐一坐!”因为他的弟子开始不相信他,这么一下就把他吓坏了。(密勒日巴好笨啊,要靠这种神通来威吓他,遇到禅宗的话,一脚把牛角踢了,说:“我不在里面,一样可以坐。密勒日巴看到了说:“哇!你证悟了大圆满!”——开玩笑!)
虚云老和尚曾经从家里磕头到五台山去报父母恩,一共磕了三年,中间差点连饿带病死掉了,结果有两次都是文殊菩萨的化身去救他。最后一次救他时,文殊菩萨在雪地上烧茶给他喝,当时他已经不行了,只能躺在地上。等喝完茶以后,文殊菩萨就指着锅里的雪问:“这个煮完了后是什么呢?”其实文殊菩萨是想问:“你能看到雪跟水的本质吗?”
这很难回答的,在禅宗里面,如果没有明白法性是没法回答的,结果虚云老和尚当时是没有回答出来。后来文殊菩萨就走了,后来虚云老和尚证悟后回想起说:“哎呀!当时我要是证悟了,就上去一脚把煮雪水的茶打翻,我看文殊菩萨怎么回答我?”(众笑!)知道为什么打翻了就可以了吗?但你们不要随便去乱打翻,不然会倒大霉啊!
他的意思是:水也好、雪也好,名相而已,你只要一问就错了,连问都不给问,直接打翻就行了。这问题对我来讲不存在,就像成了人以后,猪的问题还存在吗?当猪问问题的时候,你有心思回答它吗?当然,这是举例,实际上想告诉你:雪和水,其实都是名相。文殊菩萨故意指着雪问:“在你们那里,这个是什么?”
如果虚云老和尚敢说是雪的话,文殊菩萨就拿杯水给他:“是吗?”如果虚云老和尚回答是水的话,文殊菩萨就把雪拿给他。所以他回答什么都是错的,一有回答就是二元,就有所指,他根本不要所指,一下把水和雪掀了。你们听了这些东西后,如果下次他这么问,你可以照着回答,但是他换一种方式的话,你就死定了。如果不在悟境中,你根本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我们把话题拉回来,空间是虚假的,时间也是一样。时间的虚假性,我们拍电影的人最清楚了,弄个高速机拍,一秒钟有二十四格,出来后,我们看到的是正常速度。如果我一秒钟拍两百四十格,然后按照正常速度来放,就会变成慢镜头。时间实际上是一种分别念的所感,时间也不是真实的东西,如果我们知幻能力很深的时候,这些是可以理解的。这种理解不是像我现在靠语言、逻辑的方式,来进行推断性的理解。不是的,而是直接的理解,直接感受到很虚的时候,有时候时间和空间对你就不起作用了。不起作用的含义是什么?也就是你可以瞬间移动到美国去,刹那之间知道前后世的事情。
《普贤行愿品》里面的“一尘中有尘数刹”,意思是不承认空间,“我于一念见三世”,就是刹那间可以了知三世。那为什么会知道这样呢?因为时间是虚假的。如果我们知幻到很深的程度,就可以这样。如果知梦的话,也意味着梦会消失。你会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只有离开了这些梦幻,我们才会真正的获得解脱,生命的真正意义就在那里,其他的都是扯淡,随便你怎么玩,都是扯淡,无论你玩得好玩得坏,都是相对的。
所以在诸佛菩萨那里看来,天堂过得威风无比、美妙无比的天人,跟地狱里面的众生是一样的。在大圆满里面的见解说:“诸佛菩萨跟地狱众生都是一样的。”那我们要达到这样的解脱,首先要怎么办呢?一定要去产生如梦观。
大家不要觉得简单听了“如梦观”后就可以了,那是一种长期的、反反复复的观修。甚至要从没有滋味,观修出滋味出来,就像以前禅宗里面的参禅,要怎么参呢?开始的时候完全像咬铁馒头一样,参得好没滋味啊!搞不下去啊!禅宗里面参“念佛是谁?”刚刚参的时候,真的是好难受!——“干嘛啊?这样好烦啊!都几年了,没什么感觉。”有时候心像烂泥巴一样,控制不住的痛苦,业障翻腾啊,然而你越是去搞这些事,就越会翻腾这些东西。
为什么呢?人如果不专注去做修行的话,你可以有很多好玩的,像看电影啊、拍电影啊、喝酒、吃火锅、泡妞、打炮……何其爽也!这个过程中没多少痛苦,但你去修行不做这些世俗行为了,让你心快乐、释放的方式全都没有了,然后你就很专注去参这些东西,那么在这过程中间,过去积累的业就会翻出来,人会变很痛苦,而且还找不到原因,就是觉得不舒服,心里面难受,修不下去。
刚刚开始修梦幻观(单空)也是一样的,你是修不下去,修不出滋味来的。真的是像咬铁馒头,修呀修呀修,慢慢馒头越来越软,牙齿越来越硬。修出滋味以后,你会发现自己的心(这个铁馒头就是你的心)开始变得柔软、清晰,变得可控。而我们现在的心是不可控的,我们仇恨什么、爱什么,完全不受控,受控吗?——根本不受控。当恐惧的时候,比如从飞机上跌下来,概念上怕什么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原来就是这么想的,后来飞机一跌吓得老子喊爹叫娘,执著一下就上来了。(众笑!)
慢慢你会发现开始可控了,其实可控都还是不行,要慢慢发现“那个铁馒头根本就不存在的”,心真的直接随时地觉得“它不存在的”。那时候就开始真的有滋味了,有时候反过头还会反反复复的来,参禅里面叫做什么呢?叫做“熟处转生,生处再转熟”,刚刚开始参的时候很生,慢慢就熟了,熟练了以后就好像可以安住在里面了。这还是不行,要重新来过,熟处转生,生处再转熟,反反复复这么弄,最后才能彻底地让单空成为一种境界。
像我们现在实有的直接感受,就是一种境界,凡夫人都是唯物主义的成就者,我们都是很有境界的!——明明是法性,我们一定会把它看成是杯子;明明这也是法性,我们把它看成花。那个就是境界来的,像狗一样,外面明明是五彩六色的,它却看成是黑白二色,那是它的境界来的。
我们凡夫原本处于的那种境界,现在开始产生动摇了,心直接的发现外境根本不是这样的,它是虚像、假象,然后在上面去入定。入定的意思是什么?把虚幻感加深、加广——很强大的力量,最后你会发现手按到墙壁里面,在身体里把肠子拿出来洗一洗然后再放回去,这种事不是很稀奇。我们现在为什么做不到呢?就像猪不能像我们用手去拿筷子是一样的。很简单,它的执著就造成了它这个样子。
如果我们长期去串习如梦观,就会变得很自在,因为我们本身不是一坨东西来的,这一坨东西迟早会被烧成粉的。就算不被烧成粉,埋在地上几千年以后也是一堆烂骨头,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了。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个挖墓的视频,里面全是楚王的骨头,我当时好奇楚王的骨头会怎么样呢?一看,还是稀巴烂。我们迟早都会变成这样的,我们不是这一堆,我们能去判断的不是这一个身体,而是我们的心,心才是真正的主人。
那心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去找一找,带给我们荣耀、让我们感受、让我们痛苦、让我们欢乐的主体是这个身体吗?身体只是一个外缘来的,比如我们通过身体来抚摸我们的手,我们的心可以感到舒适和愉悦;如果用刀去砍这个身体,我们会感到痛苦。能感一定是心,如果我们打一针麻药,抚摸也感受不到,刀砍的也感受不到。
所以,不是我们的身体在感受,而是心在感受,心才是根本主宰,才是根本的东西。那心到底是什么?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这么长期去观察,我们开始在丢弃我们这一堆(身体)。当我们的心真的丢弃这一堆,不以它作为准则的时候,我们的心会自在好多。当我们的心再丢失所捏造的一些,让我们很执著的东西,比如我们的心会捏造荣誉,荣誉还算说得很光彩了,甚至我们会捏造虚荣。
当然,现在的虚荣需要物质来表现,但他的骨子里面还是虚荣。比如我们开车一定会开到别人旁边去,我年轻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子,把宝马740开到别人的奥拓车旁边,很藐视就开走了。就连手上戴了个好表,跟别人谈话的时候,都要把表拿出来亮一亮,那是在干嘛呢?虚荣嘛!
其实我们心里面建立了很多这样的东西,我们希望别人很敬佩地看着自己,希望我们的一个说法出去都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厉害的电影也在满足我们,我们要去学电影里面的主角——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造反啊!英雄啊!功夫少林啊!……我们想当好这样的人,我指的是男的。女的希望什么呢?希望所有的男人全都变成都教授,来任她一个人挑。
我们心里建立了很多这样的东西,然后把这些东西当成目标去奋斗。当我们开始觉得这些东西是梦幻的时候,心就开始脱离它,当脱离它的时候,慢慢就显得很自在了。每次我说到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面都会想:“那这样活着,还有啥意思呢?”他的意思就是:我们的快乐就要建立在虚荣、身体的各种感觉上,这是很笨的!
其实当你的心脱离了这些东西以后,心会感到很多很多很殊妙的快乐。这些快乐绝对不是物质和你建立的虚荣可以比喻的。我跟大家举个例子更好地理解,比如农村人刚刚进城的时候,只要有两个馒头吃,有一个好的房间住,他就满意了。(我老是说农村人,其实我对农村人没有偏见的,我爷爷就是农村人)然后他的满意度慢慢就变成了要公寓的房子,再觉得高房子没意思,就要求别墅,他的要求会越来越高,最后他会抛弃物质,去追求精神的享受。
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抛弃了奥拓车,就没有了宝马车。也就是说,我们抛弃了以前的快乐方式,不是没有其他的快乐。如果没有其他的方式,我们干嘛要去抛弃它呢?聊胜于无嘛。如果我们的修行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这何必呢?还不如喝酒去,刚谈恋爱就谈恋爱去。然而不是,所有修行的目的,是抛弃那些比较差劲的快乐方式,回到一个很厉害的快乐方式里去。那快乐的程度、深度、广度、延续度,绝对比我们现在快乐很多,所以它叫做“极乐世界”。你问这有人兑现过吗?很多人已经兑现了,它不是一个传说来的。
比如现在的基督教——你信不信基督?你一定要信,为什么?因为你死后会见到它,问题是没人活过来的嘛,我怎么知道死后能不能见到上帝呢?但是佛教就不是,你活着就可以兑现,很多人活着就已经证实这个事情。一些高僧大德是不会说谎的,虽然他们的快乐没办法拿出来跟你分享,但你是能感受到的。
还有,修行到一定时候的人,比如我们禅修中心的师兄们,他们的快乐就是通过禅定。其实禅定就已经放弃了很多外境的快乐,但很多人如果禅定到了一定程度,你再让他放弃禅定跑到社会上来玩,你看他干不干?——他绝对不会干的。因为双腿一盘,好快乐啊!相对于解脱来讲,虽然他贪恋这个禅定之乐也是一种歧途,是一种错误,但这已经超于世间的快乐了。
我们先不说禅修中心,我们公司有些人打坐都打到上瘾了,特别是一些傻不拉几的女师兄,她为什么能够这么容易打出感觉来呢?因为她傻不拉几的。而聪明人为什么不行呢?他天天都在怀疑可以吗?一个蜜糖放在那里,不尝试永远不会甜,他一定要靠做出来的。
凡在这个事情上,真聪明的人做得到,为什么呢?因为他通过分析抉择以后,尝试去做,就能做得到。另外,比较傻不拉几的人也能做得到,因为他靠信。最怕的是什么?二百五,而一大半人都是二百五。你说他真傻吗?他又不是很单纯的傻。你说他聪明吗?又不是很聪明。他就坐在那里:“我看你怎么装?!”其实他就是个傻瓜。这个世界上很多这样的人,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自以为是,根本没办法。
如果你很用心、很聪明,也很容易知道它是真理。如果不是很用心,也不是很聪明,如果你天生有善根也可以。如果没有善根的,也是二不跨五的聪明,那是最倒霉的。学佛最怕的就是这种,为什么不叫五百呢?而叫二百五呢?也就是二不跨五的智慧,是最糟糕的!
其实,大部分人根本不会很深入、很专注去分析一个问题,他们都在随大流,然而然后也随不上大流,因为每一个大流都是要获取我们世间很多所谓的快乐幸福的东西,他是表面上随大流,实际上是在随自己的习气。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就是我的心让我怎么去做,我就怎么样去做。很少有人正常的、清晰的、理智的, 去观察自己跟分析别人,这基本绝大部分人是做不到。
然后,我们的文化里,给予了现在的小年轻人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就是西方文艺复兴以后过来的思想,其中最重要的思想就是“人权”——你是唯一的,你是独特的。(你当然独特,指纹都没人跟你重复的,你以为独特就很大啊?)这种思想弄过多以后,每一个人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根本不行的,佛陀说:“慎莫信汝意,汝意不可信。”
凡是凡夫,其实都是很蠢的,包括我。很简单,明天的股票是多少?我们搞不准,什么时候得了感冒,都会弄得焦头烂额的。很多快乐跟痛苦,我们根本都控制不了,这有什么好牛皮的,你怎么能信自己啊?“我信我自己”,明天一个感冒,你就改信医生了。“我要做主”,以前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一个的士司机说:“我有车,我有房子,我自己做主!”当时乘客说:“请往左拐!”他就跟着去了。(众笑!)你做得了主吗?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主。
肚皮饿了,你就听肚皮的,你还做主?晚上寂寞了,就要听寂寞的,寂寞就逼着你去刷屏、上电脑。如果找不到女朋友的,就看AV,那是你在做主吗?其实根本就做不了主。但这一切痛苦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的心根本不听话,不听话的原因是我们的心实实在在的觉得,快乐的方式就是在外面去找。
当我们的心直接体受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心在体受到虚假的同时,心松脱的快乐会出来的。那个快乐一出来,你就会发现,原来我真的是可以自主的。我可以坐在这里,很多天不出声,我也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甚至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不如意。
如果是如幻感修到很深的时候,情绪一出来——假的!身体的感觉出来——假的!所有假完以后,就会慢慢回到阿赖耶识的平静里面去,那还不是真正的证悟,离证悟还远呢,但那个作用真的非常大!但如果我们的心没有这种如幻的体会,就一定会被牵引的,情绪一出来就跟着去了,感受一出来,也跟着去了。而且人憋久了后,什么东西都会出来的,他一定会找宣泄的渠道。如果一找宣泄的渠道,就必须要在世间上去混,否则是没办法宣泄的。所以如幻观就有这么的重要。
“违成三千破败魔,和为三世引导师,知此彼此悉获益”,如果我们真的知道醒和梦是一致的,并且能够安住在里面进行长期的修行,那么我们可以称为三世的引导师,也就是佛陀。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
法王进一步解释:“无始以来,我们就是因为对醒觉位的显现不通达和梦一样,导致转生轮回。如果(了达)醒觉位的一切如梦、幻一样,轮回根本的我执也会彻底断除,我执被摧毁的话,我执所引起的烦恼也没有了,业也净除了,异熟苦的果报也灭了,这样就会让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世者成佛。(你们二位)真都一样真,假都一样假,(最终)一切都如梦如幻。你们二位通达,对彼此都有利益。”
这里的“法王”是指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什么叫做无始以来?因为我们普通人的世界观,认为一定有个开头,认为时间是限性的。限性就会有开头,我们的宇宙世界观,按照霍金的说法:“最开头是一个奇点。”奇点“砰”一爆炸,就开始有时间了。至于奇点前面是什么?不知道,霍金说:“这个归上帝管!”
我们认为奇点前面应该还有时间,我们认为时间是一个什么东西。其实时间不是东西,时间就是心在动,心在动就会感觉到时间。但是心在动的话,只是心的一种作用,心本身是没有时间的。所以在佛陀那里,时间不是限性的,而是一个点,开头和结尾都是它,也没有开始,就叫做“无始”。
这怎么去理解呢?我跟大家谈谈,比如我们坐在这里,实际上我们永远都只有现在,“昨天”只能在想法里面。昨天的桌子已经没有了,变成了今天的桌子,未来的桌子也不会出现,永远我们都只能是现在,是不是这样的?那么,有没有真的“现在”呢?我们说的“现在”,是指一段时间,比如一段时间的变化。每一个变化是由最微小的变化组合而成的,如果把那个变化压到最后,那最微小的变化到底有多微小呢?你最后会发现:最微小的变化是不成立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最微小的、实在的变化。
那“时间”变成了什么?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变化的觉知,我用了“觉知”这个词,我们的现在是不是就是这个“觉知”啊?如果我们现在刹那停在这里不动了,就没有时间了;但是它不停地动,轮回就开始了。不停在动是什么呢?比如面前的电脑在变、身体在变,这一切全都是觉知的作用来的。但是不管怎么作用,“能作用的东西”是根本的东西,那个是没有时间的,所以轮回不会有开始,也不会有结尾,像一个圆一样,不是一个限性的东西,所以这叫做“无始以来”。“无始以来,”说白了,就是现在。
对于我们,永远都只有现在,过去跟未来,其实都是头脑里面的一种想象。比如我们的昨天,在我们头脑里面已经是一种记忆,而未来还没有发生,我们只能够靠想,这些只在意识里面发生的。在我们前五根里面,能够发生昨天跟明天吗?永远都只有现在,所以叫无始以来。
“因为对醒觉位的显现不通达和梦一样”,什么叫做不通达,跟梦一样呢?我们不觉得它像梦,就导致了转生轮回。怎么导致转生轮回呢?很简单,我们认为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包括我们所感受到的身体是真实的。然后能感受的心是自我,其实心没有自我,不是个体的,只是我们的心把它感知成了一个点、一个个体。
为什么我们把心感受成个体呢?这就叫做无明,它不知道这不是个体,这个“不知道”不是一个东西。在此我举一个例子,比如我看到这个人的脸,在没看到之前,不知道他的脸是什么样,就叫做无明。我不知道他的脸是什么样,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当一看到,这个无明就没有了。
我们对轮回也是一样的,我们为什么会轮回呢?因为我们不知道能看和所看其实就是一个东西,一旦知道了,轮回就没有了,就是这么简单。禅宗里面称之为:“一灯能灭千劫黑暗”,灯一亮,啥都明白了。我们为什么不明白呢?因为我们现在是二元的认知方式,没有办法回到一元的方式里面去。
由于没有通达一切都是无实的、虚幻的,像梦一样,所以就导致了轮回。如果了达醒觉位的一切如梦如幻,那么我执也会被彻底摧毁。而我执的烦恼无非是贪嗔痴慢疑,什么叫做贪?想要好的东西,叫做贪。什么叫做嗔?不好的东西全部拿走,把敌人干掉,叫做嗔(嫉妒也算是嗔)。什么叫做痴?你不明白世界的一切,其实都不是真实的,叫做痴。什么叫做慢?认为有个人感,并且认为“我这个个体”比“你这个个体”要高级一些,叫做慢。
实际上,如果我们回到心的层面,一个认知点跟另一个认知点,都是一样的心,会有什么高级不高级之分吗?根本的认知能力完全是一样的,这就是佛的彻底平等。因为所有的生命无非是认知嘛,你还有什么东西啊?痛苦要靠认知、快乐要靠认知,没有认知,这些东西会消失的。情感也要靠认知,靠明觉,生命无非就是明觉。
如果明觉不成为个体的时候,明觉完全都是一样的,但一成为个体,就变了。所以从根本上去看,明觉跟明觉,哪有谁比谁高级啊?耗子、老虎,跟佛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高级和低级。高级和低级只是在我们的缘起层面上,通过我们的认知建立的不同,然后各种比较就出来了。这就是慢。
疑是什么呢?我们建立了个体的话,就会有不知道,很简单,我看不到背后了,我也没办法看到你所看到的东西,这就会产生不明白,不明白就是“疑”。如果不通达这一切完全是如梦如幻的,就一定会产生贪嗔痴慢疑。反之通达了,这些东西都会消失。
文中说:“业也净除了”,业是什么呢?烦恼一生起,这些东西下去以后,我们的心会记住它。心跟记忆是不一样的,记忆只是心的一种作用。记忆是什么呢?我们的个体去拿心所感受的东西进行组合,而很多时候是拿不到的,如果拿不到叫做想不起来。像我现在经常都想不起熟悉的人叫什么名字,但心不是这样的,心依缘自然就出来了,根本跟你的回忆完全是两回事。那么,我们的心把产生了一切,然后又回去的力量,就叫做“业”。这种因缘一运动,就会变现出各种各样的现象出来。
“异熟苦的果报也灭了”,如果现象灭了,现象下去的业也灭了,那么业所产生的异熟苦的果也会灭的。异熟是什么意思呢?这些业放下去以后会运动,运动到具缘的时候就会出来。出来以后,它会在异时异地,以异种方式而成熟。“异”就是不同的意思。什么叫做异时异地呢?假如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仇恨就记下去了。然后下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时间就不同了,而且可能在另外一个地方碰到你。什么叫做异种方式而成熟呢?我可能不是打回你耳光,而是直接给你一枪。异时异地以异种方式而成熟,就叫做异熟果,那么这个果报也没了。
“这样就会让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世者成佛”,如果我们真的通达了这一切的话,我们会成佛。“(你们二位)真都一样真,假都一样假”,醒跟梦,实际上都是一样的真,因为你们都现量的看到了东西,在这一点上,我们承认你是真的,因为都有显现。假是一样的假,因为你们的本质,不管是醒着还是梦着,你们所看到的、碰到的东西,全都没有真实性。
“所以最终的一切都如梦如幻。你们二位通达,对彼此都有利益。”意思是对梦跟醒都有利益。什么叫做利益呢?你们都能摆脱,不受其影响。如果受其影响是很惨的,受其影响会产生两种苦难,一种是苦,一种是痛。痛是什么呢?如果我没领受到我的身体是虚幻的,那很现实,它要饿的、它要冷的。如果你拿刀来剁我,我会疼得不得了,这就是痛。然后,就算我身体没有受伤,但是我的心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忧虑:我会失恋的,我会追求不到某些东西的,亲人离开我心里面会难受的,大家瞧不起我会自卑的,我一个人没有朋友会孤独的,这也叫苦。
如果不能够让心直接觉得这些是虚幻的话,痛跟苦都会产生。但如果我们的心强烈地安住在如幻里面,那身体都会幻的,更不要说情绪。但我们首先对付的是情绪,因为现在最折磨我们的是情绪,特别是年轻人。我们经常会忧郁、仇恨、嫉妒、孤独,或者是莫名的哀愁,甚至生起像写诗的感觉,你可以用“如幻观”去对付这些情绪,像我就经常对付写诗的感觉,一出来就是——假的!然后发现自己更能写了。这样去观察它,情绪就慢慢不再左右你了,心变得极端的清亮,认知能力会变得很强、很聪明。
当“如幻观”串习久了后,会影响你的身体,因为身心有连接性的。一个人的心清明了,然后气就正了,自然会调顺你的脉,这是相互的。当脉调顺了,气也会顺,心也会很清明、很安静。同时反过来,情绪和心的东西调得很顺、很清亮的人,也非常有利于你身体的健康。
特别是有很深的业障的人,当你暴烈地磕头,磕十万个、二十万个,然后念金刚萨埵一百万、两百万,再通过单空的方式把情绪解除掉,很多病痛都会消失的。当然这个过程中,并不反对你进医院。有人说:“既然这样子,我就不看病了。”那你就是一傻瓜!不管是精神性的还是物质性的,只要对身心有好处,就拿来用。人往往是傻的,一搞这个就不要那个,非此即彼,有了妈就不要爸,这样的话,会有你吗?人要放聪明一点,当你长期这么去做,身心真的会得到非常健康的结果。
不相信?要相信的,你看我多健康啊!相对来讲,在我这个年龄的人,我还是比较健康的,很多人得承认这个事实。(众笑!)我去见到跟我同年龄的人,突然有一种叫“爸爸、妈妈”的感觉,真的是这样的,好受不了啊!而且他们谈的一些话题,一些感觉,真的是受不了!
原因是什么?我也没有像他们天天去健身房锻炼,我就是多了一些佛法的修行。当然,你们不要认为我如何、如何……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凡夫,好多毛病、习气,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不妥的心态。大家不要把我看成一个菩萨,以前在微信上、QQ上,经常有人问我:“师兄,你成就了没有?”——“我没有成就,我也好希望成就啊!”
但是,这些方法我用了很长时间,真的是对我的身心带来很大的作用,大家不妨一试,而且这是佛陀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学了这些东西,跟大家进行交流而已。而且,跟大家做这种交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不收费的,所以我觉得有点吃亏。(没觉得吃亏,我是开玩笑的!)因为把佛法传出去,是对每个学佛人的一个基本要求。
所以,你去试一试为什么不行呢?既然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你为什么不让它砸中你呢?但不是的,人就习惯性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看问题,但他的立场又不是很伟大。干嘛不行呢?因为他做啥都不行,还要自以为是。你们可以尝试去看,其实佛法是开放的,有时候鼓励你怀疑、鼓励你不信。
有人说:“不是啊,佛法说信为功德母。”意思是当你产生真正作用的时候,你信进去了,就是信为功德母。但前期的时候,真的是可以怀疑的,你凭什么说有轮回?凭什么说有佛?凭什么说对我有好处?中间是不是有矛盾的?前后是不是不圆满的?去找它的麻烦,而我都找了十几年了,最后才投降的。
然而像我这种人,是很难投降的,虽然我骂你们自以为是,而我就是自以为是的典型。我年轻的时候,一边看佛经书,一边说:“假的。”我看到《贤愚经》、《百业经》里面的东西,经常说要下地狱之类的,这是挺恐怖的!骂人一句要拔舌,而我经常骂人的,那还得了啊?!我心里面就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而且佛经里面说: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而这些事,我全都干了,我能信吗?真的不愿意去相信的,而且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年少得志,很早就发财了。发财后生活还没享受够,突然说这些东西要下地狱,啥意思啊?那我的奋斗还有意义吗?真的不愿意相信,狠狠地怀疑了十几年,那时候真的很怀疑的,不是假惺惺的,而真的就是不相信。
但喜欢看书的习气又逼着我不停去看,反反复复不停去思考,最后觉得佛法是真的。我所有的怀疑都是基于愚痴,是一种自我的立场,我不愿意放弃自己现在所得到、所拥有的东西,所以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人是怎样的?他一定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听自己愿意听的,看自己愿意看的。比如我们的电影票房,绝对不会想去看真理,大部分人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电影《小时代》票房很好,原理是一样的。我们工作了一天,不是想在电影里面受教育的,我就是想笑的,来感觉舒服的,看得过瘾的。虽然《小时代》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出现,但靓女好看啊!小鲜肉舒服啊!LV包肯定比麻布包好啊!
我们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人就是这样的,但如果你要解脱,就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以后,最后的结果会很惨的!人被欺骗一会没关系,但永远被自己欺骗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因为你要死,死亡对任何人都是无情的。最终你会老,老了以后你会发现小鲜肉不管用了,LV包有没有也没问题,事实上我们一定会老的。
我经常在朋友圈里面看到:八十岁的老妖精了,还穿着很怪的衣服,在这里趴着。一会儿又整个老头出来,这才叫大叔,其他叫大伯,老头穿着很瘦的衣服在耀武扬威的样子。他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保住无常,问题是保得住吗?这纯粹是自欺欺人。你老年的时候,可以打扮得年轻一点是没问题,但你心里面一定要清楚,这个东西玩不了多长时间的。
秦始皇到现在也死了,更不用说你,Who are you?老到后来,一定会这样的。我们为了明天、为了明年都在不停地努力奋斗,明明最后死亡会到来,我们不去迎接它,而采取回避的方式,你跑得过吗?跑不过的!
当年我为什么决定一定要学佛呢?其实完全是商人思维来的,什么是商人思维呢?我心里想:如果佛陀说的是假的,我就上当。当时我真的曾经想过,佛陀几千年来联合起来骗我,但是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联合起来骗我,骗我有什么作用呢?但是我那时候认定他们是联合起来骗我的。后来又想,就算他完全把我骗了,我最多花几十年去修行,我所损失的是前半世的吃喝玩乐。仔细一想,损失就损失了,吃喝玩乐,基本上也只不过如此,没见得我现在吃喝玩乐就能飞上天了,鼻孔也还是一个,嘴巴也还是一张,这真的没什么,损失就损失了。
但是,如果佛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忽悠我,通过后面几十年去修行,我本来可以成佛的。结果佛陀说的是真的,而我又没去修行,我所损失的就不是这半世的吃喝玩乐了,要无数劫在轮回中遭受非常非常惨烈的痛苦。我的算盘一打,就决心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佛陀说的是真的,那损失就大了。
所以,我通过不停去观察、不停地思维、不停地读书,只要哪里有书我马上就会去买,海外的书也要大家拼命买回来,一定要去探寻佛陀说的是不是真的?最后发现佛陀说的就是真的。庆幸啊!如果当初我就这么混下去,几十年不修行,大家都看到的,像我混到这个年龄的人,肯定是坏人变老了,因为我当年就是一坏人,到现在就会更坏,绝对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大家要很认真去思考这些东西。
很多人说:“我已经是佛教徒了,不用去思考了。”不是的,你还要去思考。很多人是概念性,或者随着形式去信,或者是带着其他的心态去信,而不是真正想去了解一种真理。你一定要去探寻这个是不是真理?到底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用,要放弃,干嘛要信它呢?
起码现在有一样东西绝对可以信的——人民币。有人说:“人民币不可信,会贬值的,要面包!”但现在的面包也不可信,因为现在的面包都是用肥料生产出来的,那什么可信呢?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要分析下去,没有一样可以信。要较真的分析下去,最后会发现,能信的只有三宝,其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信。钱不可信、人不可信、父母都不可信,所以大家要去做很深的思考。
我为什么老说这些东西呢?因为这些会让你产生很真实的、强烈的出离心。一个真实和强烈的出离心,才会导致我们修行上有觉受。大部分人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对中观、唯识,乃至大圆满,一些高深的理论比较感兴趣。他们认为拿到这个东西后,就像武侠小说里面的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可以打通任督二脉。我跟你讲,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基础的心态——完全不管用,怎么跟你说大圆满的窍诀都等于零。如果你有了基础的心态,后面就会起作用了。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总体上已经帮你打开了思路,对于有智慧的、正直的、能懂得理论方法推理的利根者,这些已经足够了。
文中说:“在总体上已经帮你打开了思路。”什么叫做打开了思路呢?你要知道所有的现象像梦一样,没有实质的。对于有智慧的,分别力特别强大的人,我们有很多师兄很早以前就开始学习了,他们一上来就是学中观、唯识的,他们天生就是读书人,对文字非常敏感。他们看了文字后,就很深地去思考、讨论,而且讨论好多年,那时候的讨论很热烈的,每个人的书包里面都装几本书,没事就拿出来天天看,然后分析,这些属于有智慧的人。
然后了解一个道理,为什么需要正直的人呢?学习佛法,就是需要正直。那什么叫做不正直呢?不正直就是心扭曲,判断失常,或者对某种事情太过的执著、贪著,或者仇恨、抑郁,这些东西都是不正直。这种人会被心扭曲的东西所折磨,当一折磨,心就没有力量再来明白这些东西,所以一定要正直的。其实正直意味着轻松,意味着有闲暇,一个生活在恐惧中的人,不会有闲暇的,很害怕,整天要去躲避些什么。
“能懂得理论方法推理的利根者”,这里是指一些读书的人,懂理论方法去推理。其实这也很不容易的,像我讲了这么长时间的中观,里面大量是推理。很多人,第一个,在逻辑上都很难通得过去,想不通,他甚至会觉得:“这个是不是在强词夺理啊?”他没有深入去思考,要养成哲学的思维方式都不容易,因为我们普通人没有哲学思维的方式,普通人就是世俗思维方式。
我们以前讲一个因,说一个东西不经和合不能产生另外一个,一个东西如果不经和合,它能够产生另外一个的话,就能无穷地产下去。所以,一个单独的东西,不能够没有其他因缘的参合,而生出另外一个东西。结果一位师兄就站出来,一直要跟我辩论:妈妈一定可以生出孩子。我说:“那生孩子不要爸爸啊?”而他听不懂,他的世俗方式就认为:“妈妈就能生出孩子。”
原因是他没有养成哲学思维,而现象的和合生,当然是有妈妈生孩子的。而我们是要看现象的本质是什么?所以要养成这种哲学思维都很困难,要去读好久、思维好久、分析好久。而且我们要明白哲学的本质性的思维,跟我们的现象有什么关联?意义何在?如果不明白这个就会变成——你在哲学上似乎通达了,但好像对我们的生活、跟我们的苦难完全没有关系,那你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比如我们现在饿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有饭吃,就算有了米、有了锅、有了水,什么东西都具备了,就是欠缺一种煮的方法,你只要教我煮的方法就行了。但是你不教我煮的方法,只是教我怎么把米包装卖成钱,这毫无用处。所以,我们要知道哲学分析的道理,跟我们现实的苦难,跟我们生存的状态,还有我怎么去成佛,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要进行这样的推理和思维,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对于有智慧的、正直的,利根的,懂得推理的人,就真的足够了。有人疑惑问:“这真的足够了吗?”对于绝对利根者,就真的足够了。什么叫做绝对利根者呢?比如在《金刚经》里面看到:“过去心不可得,未来不可得,当下、现在的心也不可得,三心不可得。”
虽然这是一个理论,利根者听到这话时,就可能反观:过去心不可得,因为过去的心全部是思维,你去想过去就叫做过去心,哪有什么过去心啊?当你不想过去了,那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其实也是想的,明天的东西能现前吗?不可能现前。那么明天的东西全部是我们的思维,它仅仅是我们头脑的思维。
那现在的心呢?现在的心是现在的显现和现在的思维,前五根就叫做现在心,这些都不可得,那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呢?意味着全体的放弃,甚至连我们看到的光,什么东西都不可得。不可得的意思是什么呢?全部都不是真实的存在,是一种假象。如果全部都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假象,那什么东西能够知道这些显现全部是假象呢?“那个东西”不能不见的,如果“那个东西”没有的话,就睡着了,现象也会没有了。
“不可得”意味着它可以在,虽然它不是真实的,那是什么东西知道显现不是真实的?那个东西一定要在,通过这个就能够领会到明觉是什么。你们不是整天想要窍诀吗?对于利根者,这个就是窍诀了。当下放弃,明觉还在。我们很多人,就算我这么讲了,但你去放弃试试看吧?!那明觉是在的,但关你什么事?你根本没办法真正的达到证悟,原因是什么呢?你的心理状态和认知力,说明你不是利根者。
那怎么办呢?把自己变成利根者,而变成利根者,最有利的方式就是“梦幻观”。我们以前曾经教过两个定,一个叫做“明知定”,一个叫做“梦幻定”。有人问:“怎么修明知定?”我说:“你要先修梦幻定。”当你的心脱离开很多东西,自然就会明了,那个时候就会明白什么是心的明觉,而且开始对心的明觉有所体受。慢慢去体会你心的明觉,就会发现明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由此领会到它的空性,最终会证悟。
但是,你前面的梦幻定都没有修好,是不行的,你会找一个明觉长期观修,就会变成执著明觉,而且执著明觉跟执著其他实有的事物,可以并存,完全对解脱没有用,只是定在明觉中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出来以后,该执著什么就执著什么,智慧也不会产生,慈悲也没有,自我也破坏不了。
对于真的利根者,确实足够了,但是我们是不是利根者呢?不是的,这种利根者太少了、太少了!原因是什么?佛教复苏太晚了,1981年才开始,而1981年前几乎没有真正的佛教的书籍和佛教方面的教义。到现在都没有正规的教育,反而德国、英国、俄罗斯,把佛教当成了小学课本,他们在正儿八经地宣传佛教的理论。而我们这里宣传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我都不想说了。这样的东西多了以后,你对世界的认知一定是混乱的,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么跟着就去了。
对于梦是虚假、醒是真实在百千万劫中也根本拿不出或找不到充分的理由,(由此)可以通达醒完全和梦一样。
对我们而言,梦是虚假,醒是真实,这些东西我们是很少去思考的。我们直接就觉得这些东西是真实的,梦是假的,因为梦醒以后就没有了。但是,我们的现实中间,它也会消失的,比如我们做梦的时候,现实就消失了;(我们进入深度睡眠时,梦也消失了。)一棒打昏,也消失了。但醒了以后,我们还会觉得外境的东西是存在的。
其实,我们醒了以后也会觉得外境不存在的,只是我们没有深入去思维,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被一棒打死了,他醒来以后,眼前的东西全变了,关键是他再也回不来了。还有,把一个人打昏后,把他搬到另外一个让他感受完全不同的地方去,等他醒后,他不会怀疑自己过去的世界是假的,只是自己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但时间长了以后,你反复去跟他说:“你以前的是梦,是梦,是梦……”你跟他说很长时间,几十年后,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以前的是不是梦啊?
人类的回忆很精彩的,有时候会把想的东西,当成是真实;把真实遇到的东西,当成是想。通过禅定探知过去世,很多时候就像看到一样,在你心里面浮现出来,这是非分别念的。比如我们现在回忆,是靠分别念、靠思维,想起头脑里面对过去的一些印象。而靠禅定探知过去却不是的,它会以自我为点显现一些境相出来的,当时是怎么样的,就会显现怎么样的。
有时候,那个事情没有真实发生过,是自己做白日梦想象出来的东西,然后在禅定中也会出来,会变成这样子的。也就是说,对于现实是真是假、有没有本质,有时候我们不太去思考。平常人很简单,凭欲望生活就行了,大部分人在追求利益、追求快乐,排斥痛苦、排斥不安全。
其实,人类也好,动物也好,都是一样的。很少有人去思考:生命的本质是什么?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要怎么样彻底摆脱痛苦和不满?我们的很多文艺作品,也是反复地表达很多不满、无望、绝望的东西,但是它们从来提供不了一条渠道。我们看到一些很深邃的的作品,也是揭示社会很深层次的不满,但也找不到解决的渠道。所以很多很高级的艺术家、文人落到最后要自杀,像日本的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这些都是大文学家,到了后来都选择了自杀。
而中国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像王国维,这些都是大文学家、国学家,他们对生命感动绝望,又找不到解决的方式,最后选择自杀。他们不会像普通人,普通人不去思考这个哲理,反而幸福很多,不管那么多,喝点小酒、看看小碟、看看AV,幸福生活万年长啊!
我有一个朋友说:“我的理想好简单啊!”每天要是有一碗四川的水面条吃,然后敲两颗麻糖(丁丁糖)吃,闲下来的时候大家一起扳扳手腕,这日子就好过啊!”这种人反而幸福,有时候我们会鼓励这种生活,但如果这种生活可以永远下去,其实也不错的,什么喝点小酒、看看小电影、吹吹小风……
“老婆孩子热炕头,三亩水田一条牛”,如果这种生活可以永远下去也不错,事实上你根本就做不到。你会老的,你会死的,还有你的老婆和孩子,不一定保得住的,如果老婆跟隔壁老王走了咋办?孩子长大了,一定会走的,因为你会老的,你以为孩子会回来侍奉你啊?尽孝啊?现在的孩子能尽孝吗?现在都是老爸对孩子尽孝的。
所有的快乐作为个体来讲,是很悲哀的,所以人类怎么办呢?拼命赚钱,他们以为孩子走了,我可以花钱请保姆。万一保姆把钱抢走呢?还有保姆能够代替病痛吗?代替行动不方便吗?代替你耳聋眼花,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折磨吗?人一到老年,情绪会越来越敏感的,很悲惨的!
但一个修习佛法的修行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们不信就去藏地看看那些老太婆。他们没有经过如梦观这些很厉害的修行,但他们很老实,没有汉人那么多的分别念,除了牦牛就牦牛粪,活得非常简单愉快!他们拿着一个玛尼筒(转经筒),整天念“嗡玛尼叭咪吽、嗡玛尼叭咪吽、嗡玛尼叭咪吽……”一辈子念了几个亿,一到老年,这些东西在心里面堆积多了就发挥作用,就像贪多了也会在心里面发生作用的,恨多了心里也会发生作用。
“玛尼”念多了也会发生作用的,作用是什么呢?——穷开心,什么灾难都没有。我在藏地看到很多这样的老太婆,他们露着黄牙巴,里面的牙齿也没有了,整天“嗡玛尼叭咪吽,嘻嘻嘻……”。那个精神状态,跟我们汉地的老人完全不一样。我们汉地的老人,就像坏人变老了,其实这对自己的身心完全是一种惩罚,他们永远领会不到通过修行获得的满足、安宁、无畏、无惧。
由于他们长期念“玛尼”,对三宝有很大的信心,对死亡也不恐惧。而且长期摇“玛尼”会产生定,心长期堆积在咒语里面,而咒语本身就是观世音菩萨,功德就会在身上体现,身心会愉悦得不得了!(我骗你是小狗!)(众笑)
但是,很多人觉得一定要去抓很多的东西,处于现在末世的社会的生存方式,你可以这么去生存。但为什么不花一点时间,把你生活中多余的时间拿去学习佛法?拿去寻找一种真理呢?这真是很笨的!
文中说:“由此,可以完全通达醒和梦一样。”虽然我们没有详细去观察醒跟梦,平常大家都觉得现实是真实的,梦是假的,实际上,观察起来,现实是假的,梦也是假的,都是没有本质的。观察的方法,我们以前讲过很多,那些中观逻辑性的方法,你绝对找不到漏洞。我尝试去找了一辈子的漏洞,都没有找到,结果把现在科学的漏洞找了一大堆,甚至连数学的漏洞都找了出来。
如果不是利根,而是对于醒特别耽著的中、下根人,那就需要反复从很多方面作观察,就是醒者说许许多多理由成立真实,梦者就用许许多多理由推翻它。
什么意思呢?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听闻后,就马上明了的那种人,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下面诸位中可能有这样的人,但是我不认识你。什么叫做不是利根者呢?不是你不聪明,不是你不漂亮,也不是你没有钱,都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什么呢?是你对某种事情非常的耽著,或者对很多事情非常的耽著,你一定会成为中下根人,也就是他们说的:“性情中人。”
还有一种更下根人,是什么呢?是蠢人。大家不要认为蠢就是纯洁,很多很蠢的人,一点都不纯洁的。他们习气弄出来,傻的,一根肠子通到底,习气弄出来一样伤人,同时也伤自己。这是一种人。
还有一种性情中人是什么呢?对很多东西超级执著,比如情爱,不爱上则已,一爱上就恐怖了!很多现在死人的都是因为情爱,像跳楼的、喝药的、抑郁的,而我们电影里面反复去歌颂这些东西,培养了大量这样的性情中人。其实,他们很多都很聪明的,也很能写诗,他们写的诗如诉如泣,这些人就叫做中下根人。
因为他们耽著得不得了,而且他们把耽著的东西附上很多很神圣的光环。其实一想到死亡,有什么东西好神圣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的神圣,而最神圣的是——消灭死亡。这个世界上,只有佛教做到这一点,其他都做不到,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得过死神。只有佛教,它不吹牛皮,还可以供任何人去怀疑、去学习。但大部分人却不是,他们耽著在这些事情上,因此变成中下根人,也没有办法把它(外境、执著)观成“如梦如幻”。
性情中人,比如我爱上了某人,或者我恨上了某人,比如我们电影里面演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那种人,他们用特写镜头瞄准了他的脸,像周润发“砰、砰、砰”几枪把人打死了,嘴巴上还咬根牙签——我们很佩服这种东西,我年轻的时候最佩服这些东西,然后我去学周润发跟人打架,结果被人打惨了。(众笑!)嗔心人,就会去赞美和喜欢这些东西,而我年轻的时候是最喜欢这些打架的,一看打架的电影,马上精神就来了。
还有一种是贪性中人,贪性中人是什么呢?一看到情爱的电影,色彩好的电影,或者比较有滋味的小资电影,他们马上毛都竖起来了。他们偎依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歌曲《没那么简单》就是这么唱的。他们自以为是的开始自己的贪著,然而这种东西遭到破坏,就会不得了。
而且他们永远也不愿意把贪著的东西去观成“如梦如幻”。我曾经尝试过的,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观成如梦如幻,但对着自己的女儿,我却舍不得。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观成“假的、假的”,这种观想力量已经很强了,但这个觉知力一用到我女儿身上,我马上就拉开。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把她也观如幻了,我还有啥意思呢?我当时真的这么想的。
那还是在我经历了生死之后的事情,法王圆寂那年我去学院,路上差点被冻死,那时候没有忆起“阿弥陀佛”,谁都没想起,想起的只是我女儿。我修行了那么长时间,结果临死前都是这样,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快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应该端坐起来念佛的,结果什么都没念成,只想着我女儿咋办了?
回来以后,觉得好恐惧啊!那时候如果真的死了,就完蛋了!所有的修行烟消云散,根本不起作用,所以我发誓,一定要离开这种执著。虽然,我是发了誓离开这种执著,我也观修这些东西,但一到女儿身上,还是不行,马上把觉知拉回来——闪开,其他都如幻的,她是真的!
我干了很长时间这个事,到了后来真的觉得不行了,这样下去只会自欺欺人,女儿也得拿来如梦如幻了,我直接把女儿的大头照弄到电脑屏幕上,从那里开始。我做过很残忍的事,我把女儿的头像放到电脑的左边,把一个尸体的照片放到右边,破坏对她的贪恋。
很多人觉得:“这个人的心好毒啊!”其实不毒的,我就是要摧毁这些东西,刚开始做的时候的心——熬啊!疼啊!直接地疼啊!如果不这样做,是不行的,不然随时随地考虑事情的时候,那个事情就会成为要点。连人都快要死了,还是这样,其实当你死了,能帮助她吗?帮不了她的,你得首先让自己解脱后,才能帮得了她。
所以必须要很当真地去做,我们都是中下根人,我们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贪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把爱女儿这种事,谁都会说成是最伟大、最神圣的事,但一样要去破坏的。有人问:“破坏后,这个人会不会变得无情无义啊?”不是的,倒似无情却有情!把对单个、独个的爱,变成很广泛、很深刻的一种东西,那叫做悲心。
平常,我们只会去利益一个特定的个体,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个体对我特别有作用,这是一种自私来的,所以我们要把特别的利益变成利益所有的生命,好了,你就慢慢走向菩萨。菩萨不是:“我好喜欢你,你是我女儿哦!”万一别人是男的怎么办呢?菩萨其实很简单,他要把真理带给所有的生命,愿意让所有的生命知道这个真理,你要说神圣,这个勉强可以说是神圣。当然,到了究竟的层面,不存在神圣和不神圣,因为大家都是佛;但当我们不是佛之前,我们一定要去做够这些事。
我们是不是利根呢?不是!那就需要反复从很多方面作观察,就是醒者说许许多多理由成立真实,梦者就用许许多多理由推翻它。为什么呢?我们经常会觉得这个就是真实的,然后用学的理论去推翻它。也就是说,我们要随时反观、随时反观、随时反观……课要反复去听,不要厌烦!我也知道每天这么说会烦,其实我更烦的,因为那些东西我已经讲了好多年了,不想说了。
本来我可以花这些时间去泡妞,但没办法,每周都要拿出两天时间,跟大家说一些很烦的事。我没说自己有多伟大,我也需要佛法的熏习,但你们也要很好的、当真的去想这些东西。“烦”,就说明你的心拒绝这种东西,一拒绝就不会起作用,一滑就过去了。人的心很简单,一定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东西才会在自己的心里长留,长留才会起作用。
所以,在佛教里面,有关于佛法所有的东西,你都要喜欢它。就怕你产生分别、不满,而影响佛法在你的心里面发挥作用。比如密教里面要视师如佛,上师的眷属你都要对他很好,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凡夫会产生连接的,眷属不好会影响你对上师的感觉,最怕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呢?他就希望所有佛法的知识,因为你的喜爱长期停留在你的内心里面,研磨、翻滚、排开,用它去清洗掉所有不正常的分别,这是密教,来得比较可怕!显教要怎么办呢?显教就不用视师如佛,但你要把法当成是无上至宝,那么有关法的东西,你都要全部喜欢。所以,要求你看到佛经要拿到头上去顶礼,看到佛像要去跪拜,看到寺庙要恭敬,僧人都不能骂,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东西都跟佛法粘在一起,如果你去骂,所有的东西一弄,就会让你的心产生各种各样的分别。
我们认为:“怎么不能分别呢?我们就是要是非。”我跟你讲,没有是非的,是非就是不要这些是非。而不要这些是非,你做不到的时候,很简单,你就要排开这些东西,那怎么排开呢?佛法。所以,要让佛法在我们内心里面,反复成为最重要的一种思维,这叫做思维修,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有人说:“这个叫洗脑!”是的,这是洗脑,如果你不洗,你是傻瓜!因为我们的脑袋里面全是乱七八糟、不系统的、不准确的东西,而佛法,经过所有的逻辑推断,它是准确的、它是系统的,你就要把这些系统的东西拿来排开这些不系统的、杂乱的、不正确的东西。我们必须要这样子,不然的话,佛法也会成为一种杂乱、不系统的东西,跟其他杂乱、不系统的东西,在你相续中杂乱、不系统的东西混在一起,然而是不起作用的。
大部分学佛人就是这样的,所以要求反反复复地去学习和思考。刚刚开始吃药的时候,都很苦的,佛法就是一种药,吃药的过程真的是好苦,但是它可以治疗我们的烦恼痛苦,以及无明。我们要坚持下去,不然的话,你会完蛋的!
我不知道你们介入多深,我当年学佛,以我这种个性,说老实话,其他的弱点很多,但有一点,还是很牛的——我的性格很刚硬,基本上不会说服输啊、怕死啊!当时学佛几年后,又没有人引导,几次真的想去自杀,因为学不下去了,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了,那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学佛的途中会很苦的,因为我们有很多执著习惯、习气像膏药贴在身上,已经贴到骨头里面去了,要强行把它撕开好难啊!
那么,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我相信你们的习气不如我深,讲聪明智慧,我觉得我还可以,但很多人的习气,不一定比我深的,我有很多很深的习气。像傲慢、暴力,这些习气在我身上是很深的,你们有几个人像我一样暴力吗?你们温柔得要死。
也就是说,你们解脱起来不见得有我这么痛苦,但从智慧和意志上来说,你们不见得比我强大啊?所以,大家还是要花好长的时间,很多的精力浸泡在里面去,不厌其烦。当心确实很厌烦的时候,要怎么办呢?要学会放松自己,不要强行去。如果确实不行了,搞不下去了,你可以放松休息一段时间,马上再来,或者换换做其他的事情,但是一定要坚持下去。
有些人一放松,就彻底放松了,完全回不来了。强行去也不行的,比如我带一位师兄去云门寺打禅七,天天早上四点起来到晚上十一点半,一个禅七七天,本来想打五个七,结果打了四个七,共二十八天,每天如此。他也坚持下来了,但从此以后,不能在他面前说“禅七”,他坚决不跟你去了,那太恼火了!所以,不能够完全的强迫,但你要缓慢、间断性的坚持,怎么样也要坚持下去。当修行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要求自己:“我一定要这个样子,不然我没有出路!”
这就像帝释天的金刚杵那样一直紧随不离。帝释天的金刚杵一旦瞄准了某个人,不论他躲藏也好、逃跑也好,金刚杵一直跟定他,绝不会中途退回来,不打中、不置之死地绝不罢休。
这个帝释天也太可怕了!大家知道金刚杵是什么吗?金刚杵是密宗里的法器,前后有两个坨坨,中间有几根的杵,它是一种武器,有点像宙斯的雷电,也有点像道家里面的剑。大家看过《大话西游》吗?有点像里面的空虚公子拿的剑。帝释天也有这样的一个金刚杵,它可以跟着人来的,有点像我们人间的定向导弹。
你问会有这种事吗?在几千年前,你跟古人说:“到了后代,有一种定向导弹可以跟着人跑。”鬼都不信你,他们会说:“你这个妖怪,妖言惑众,拖出去斩了!”而帝释天真的会有这些东西,因为天人在禅定里面可以修出很多这样的东西。道家里面的修仙也是真的,如果他们进入很深的定里面去观修,真的可以观修出一种武器来,原理跟我们观修本尊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观修本尊获取解脱,他们把观修本尊的力度和专注度,观修出了一把金刚杵或者一把剑。
很多诛法也是这样修的,观修得很深的时候,比如有些人观修金刚橛,这是意识里面的金刚橛,然后意识慢慢成形,还可以藏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因为它不是一种真实的东西,事实上没有一种真实的东西。他既然可以把一个虚无的意识,观成一个我们认为是真实的东西,实际上那个真实的东西,就是虚无的东西。
所以,他可以把金刚橛藏到头脑里面去,道家也是一样的原理,他们在背上观修一个葫芦,葫芦里面观修一把剑,思维一想“呼”就出来了,马上就跟着人跑,最后把人整死。然后,双方比功力,实际上是比观修的力度。还有相生相克这些东西,他观修火,结果对方观修土出来,“扑”一下把火灭了。五行里面在缘起上,也有相生相克的作用。
那么,帝释天的金刚杵也是一样,我们学如梦如幻的观点就要像帝释天的金刚杵,紧随着我们,随时随地感受“身体是虚假的”。比如我们平常坐在车上没事干,只能刷屏、打电话、做白日梦……我们有很多这样的时间,拿来干嘛?拿来观修这些东西,睡觉前可以观修,起床可以观修,一有空就真的这样观修,这样观修下去才会有用。
我们为什么经常说如梦如幻观没用呢?原因根本就没有花多少时间去观修,或者每天一定要先焚香沐浴,才开始坐在那里修。其实你不用,刚开始你根本做不到那样,你可以随时随地、随时随地去做,哪怕是坐在马桶上,也在感受“马桶是假的,粑粑是假的,身体是假的……”。吃饭的时候也一样的,随时随地全都如此。
而且,有时候还要故意把最牵动自己的心,让自己最难受的东西拿出来观修。比如,最恨的人、最爱的人、最讨厌的人,都要拿出来观修,慢慢讨厌开始减轻,舍不得的爱恋也开始减轻。还有些最烦的情绪,也要拿出来观修,反反复复这样去对付,人就真的会变得很轻松、自在、睿智,然后快乐会出来。
如果这种人再加上一点菩提心里面的呼吸修法(呼吸修法就是:好的全部呼出去,坏的全部吸进来),一段时间后,人真的是穷开心啊!心里面的快乐会没有来处,直接从心里面溢出来的,而且人会变得很睿智,很清晰。
你看我们现在很多人到了马路上,或者公共汽车上,你看周围所有的人都很冷漠,大家取了个词叫:“好酷啊!”其实是很傻的,是不快乐的表现,他们防备地警惕地看着一切,防备什么啊?有支票吗?谁抢你啊?但全部人都是这样,原因是他们不快乐。
但是,长期修行的人绝对不会这样,他们很放松、很快乐,同时也很清晰,很多事情一思考就上去了。而且你想去做什么事都很容易,你会突然发现帮助你的人变多了,运气突然变好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菩提心如劫末火,刹那能灭诸重罪”。
我们为什么很多愿望实现不了呢?原因是阻碍太多了。阻碍我们认为是外在的东西,其实不是的,全是心的显现。心有这种的可能性,外在才有这样的显现,如果把可能性一摧毁,外在就不这么显现了,慢慢时间长了以后,境遇会变得非常的好。你们可能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原因是唯物主义的心太重了,所以一辈子都做屌丝(这样说法太打击人了!)其实我们不是屌丝,我们是佛,知道吗?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佛,所以是傻的,只要你通过慢慢去修行,你就会成为佛了!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
所以,不论醒者说什么,梦者推翻他的理由一个也不缺少,不堪回击的一个也没有。”
那我们要怎么去做呢?我们感觉这是真实、那是真实的,当想不通的时候,师兄们之间要互相去问,如果实在回答不清楚,你来问我都可以。我们前面也学了好多这样的道理,关于现实跟梦为什么一样是虚假的,如果道理想不通,你就要反反复复去想。
如果发现了矛盾:认为佛陀这种说法不对!——你可以这么想的,同时你要去找一个学得好的师兄,或者学得跟你一样的师兄进行讨论。人有很多思维的死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反反复复都想不通,别人一句话就把你挑翻了。我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很多时候陷在死角里面爬不出来,完全找不到毛病在哪里,结果遇到一个过来人,一句话就帮你挑翻,因为他知道你陷在哪里。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想不通,我们就真的要去问。
但是很多人连问都不问,为什么呢?因为他根本不感兴趣,你让他问什么啊?如果你跟他说:“我这里有一个窍诀,谁拿到明天会中六合彩。”如果大家真的信你,你看你的门会不会挤爆?你一定会被大家人肉的,因为他对这个感兴趣。当然,不一定是指中六合彩,或者是他喜欢的东西。
比如,谁拿到这个窍诀就能成为明星,你看很多演艺学院的人都会来找你。这是真的,以前泰国有个人叫白龙王,传说他能指点迷津,结果香港所有大大小小的明星全都跑到那里去,因为是他们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但是,那些东西真的管用吗?不是。我刚才说的佛法的东西才管用,但是没人来问,因为他不信,而且不感兴趣,为什么呢?因为蠢!大部分人就是这样子的。
很多人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他们都想来现实点的,问:“明天的股票怎么样?我公司应该怎么样?请指点一下迷津!”绝大部分都是骗子来的,或者打个卦说得不阴不阳的。但是,他们为这个事情愿意跑很长的路,花很多的钱,磕很多的头,一副虔诚得想流出眼泪水的样子,这是很傻的!
我们去问这种算命的、巫婆的、神汉的,对我们的算命起了什么作用吗?大家肯定都有算命的经历,有用吗?当真正的佛法来的时候,我们就不管了,不问了,根本就不感兴趣了,为什么?我反复思考,最后的总结是“蠢”。但是,对有些人说蠢会觉得不好意思,只能说:“缺少点善根!”因为说缺少点善根,比直接说蠢显得要温和很多,这个叫爱语摄。
人类,如果你说他蠢,他就会跑了。自我,哪能听到别人说他很蠢啊?虽然你说他蠢,其实没伤到他哪个部位的,他也受不了。但如果你对他说:“你缺少点善根!”他会觉得缺少点善根没啥,比蠢好多了。其实,缺少善根,就是蠢。所以大家要去思考一下这些东西,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刚才漏了一段,现在补充一下:
(法王解释:)妙慧审判员教诫说:“你们应当和合,如果相违,(也就是)醒觉位的一切境界不了达是如梦如幻,反而去执著这些是实实在在的事物,这样的话,过去的三有六道众生转生轮回,以及未来的三有六道众生转生轮回,这一切问题全部是由你们二位争执的过失所导致的。最使世间破败的魔就是这个不和合的争执。(相反)通达醒觉位的一切显现没有丝毫差别,完全和梦一样,通达诸法如梦,依此就成就三世诸佛。”
这一段刚才已经解释过了,醒就是我们平常的观点,认为世界是真实的;梦认为自己是假的,也是我们的观点,我们会认为梦是假的。什么叫做相违呢?我们把醒与梦分开。我们平常都是把它们分开,认为醒的时候是醒的境界,梦的时候是梦的境界。醒的时候,所有现象都是真实的,梦都是假的,我们想都不用去想,也不需要观察和认知,就觉得这样认为。谁会想这些呢?我们直接就跟着感觉走,紧抓着梦的手,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这就叫做争执。
什么叫做和合呢?我们认为醒的境界跟梦是一样的,修行到一定的时候,现象会完全消失,外境不是真实的东西。修到一定的时候,就算不消失,它也能够如幻,不是真实的。因为在本质上,醒跟梦是一样的,完全没有真实性,都是虚假的现象。
对于初学佛的,这是很难过的一关,我明明看见就是一个东西,但你说它不是真实的;一棒打到你头上,就会起很大个的青包,你说它不是真实的;米饭吃下去就要饱,你也说它不是真实的,你怎么能这样子呢?屎就是比米饭看起来难看很多,我不想吃屎,如果你认为屎不是真实的,你把它吃下去。我们有很多这样的疑问。
其实,我们去说米饭和屎不同,是在缘起的层面上说的。在缘起的层面上,我们就要吃饭不吃屎(虽然饭能变成屎)。但从根本上来说,屎跟饭本质上就是一样的,是心的一种分别。它们是同样一种明力,经过不同的分别出来的,缘起上一个是屎,我们不需要,但狗需要;一个成了饭,我们需要,狗不需要。
所以,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一样呢?我们该如何去分析呢?我们要通过学习中观跟唯识去分析,所有的现象完全没有实质。在《醒梦辩论歌》里面,醒者提出很多跟梦不一样的道理,结果被梦的观点全部反弹回来。这需要反反复复去学习,把道理弄通达,这样你的心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就是梦。”
我们以前也讲过好多梦观的方法,叫做“幻化八喻”。心其实就像一面镜子,你不要想成它就是一个平面的镜子,你把它想成一个很大的立体镜子,它能够显现,无边无际、大而无外。心就是这么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面能够呈现出很多的影像,我们就是镜子里面的影像。
比如搞一个立体的圆形水晶球,我们可以在水晶球里面装房子、人……水晶球就像我们的心,然后我们的身体、所看到的东西都是水晶球里面的东西。那么,水晶球本身跟里面的房子,其实都是些光,都是水晶球里面的东西。
再例如,镜子里面有很多光影,影子看起来跟镜子不一样,实际上,全都是镜子的光影。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心想象成很大无边无际的水晶球,里面的房子、汽车、人、身体,全都是光影,但这个水晶球到底是什么呢?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清楚了,就叫做开悟。
但是,我们在不清楚之前,可以把它想象成这个样子,我们不要故意去想它,因为这个东西不用想,直接就是这样的,你们用得着想吗?早上起来,这个水晶球就起作用了,就算睡着了,水晶球也会起作用。当然起作用啊,不然血液怎么循环啊?心脏怎么跳到啊?所以,睡觉是一样在起作用的。
这个时候不用去想,它本来就是一个天然、自然的觉知能力,至于它是什么,我们先不去考虑它。我们只要考虑它觉知的东西,就是在我们醒的境界,比如我们看到的人、看到的事、各种各样的情绪,跟水晶球实际上是一样的。它不是跟水晶球不同的另外的事物,同时它一定是虚幻的,为什么呢?只有是虚幻的,才能跟我们的心一样。
比如我手上拿着一个鼠标,如果它是物质成形的样子,那它就跟我的心不一样,是个单独的东西,所以中观一定要去破它。破了它以后,就完全没有实质,同时又有这么一个形体,那怎么来的呢?就像我们做梦一样,被梦捏造出来的,被我们的心捏造出来的。
醒跟梦一致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觉得所有的外境都像梦,都是我们心的一种捏造,这是很不容易的,真的非常不容易!我们要觉得所有外境是心的捏造,比如我办公室的桌子,四四方方的,很沉重,然而这么一个很沉重的桌子,我们平常人绝对不会认为它跟我们的心一样。虽然我们不知道心是什么,但我们又觉得它跟我们的心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直接就这么感受了。
其实,科学分析起来也是不同的,科学认为桌子是光射到上面,反射到你的后丘脑成形的一个东西,它的沉重是你后丘脑的一种认知。后丘脑里面有沉重吗?但是你会感知到沉重,也就是说,没有真实的沉重,那只是信号告诉你:“桌子很沉重。”
我们踩到的地也是一样,我们觉得它很坚实,好像下面有好多的东西,你梦中也会踩到很多的地,但梦中的地有质地吗?我们现实中踩到的地,也是信号告诉我们:我们踩到的是很坚实的东西,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质堆积而成的东西。其实不是的,科学都可以证明:这个东西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摸到的东西,我们看到的、摸到的沉重东西,其实是大脑里面产生的一个信号。这还是科学的分析。
如果按照佛学来说,它是心的一种分别,心可以分别出来沉重,分别出来坚固,分别出来各种各样的光,分别出来各种各样的颜色,你去找它的实质是找不到的。今天有师兄来问:“颜色找不到。”颜色当然是找不到,比如我穿了一件蓝色的衣服,这个蓝色是真实的蓝色吗?你要把蓝色的衣服仔细去分开,里面根本就没有组成颗粒的颜色。
那蓝色到底是什么?它只是一种组合的现象,没有真正不变的蓝色。所有的声音也好,气味也好,都不是真实的。所以,没有一样东西是真实的,连基本粒子也没有,只能是我们心的一种分别。要成就这样的一种感受,是很困难的!如果你真的成就这样的感受,那如梦观基本上就成功了。
唯识里面,认为外境本来就不真实,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东西,完全是我们心的一种分别,所以唯识是在识上着手,这是一种观想的方法。中观里面,我们反复去看分辨出来的东西,所境没有实质的。唯识跟中观,实际上是一个东西来的,我们去修四夺的时候,就会成就唯识。那怎么叫做和合呢?我们去修如梦观、修四夺,或者去观修唯识,就是把醒跟梦进行和合,不是相争。什么叫做相争呢?我们认为不同才会有相争。
今天的交流到此结束,我们开始回向。
【注:文稿内容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 《醒梦辩论歌》第19课
- 《醒梦辩论歌》第21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