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堪为有
汝梦亡亲仍具情,曾无子侄亦有生,
我则无有如此事。
醒者又看出一个破绽,他想这次一定能分出真假。
醒者说:在梦者你的境界中,出现了过世的亲人,亲人仍然有慈爱的亲情;本来没有子女,在梦中也有儿子、侄子。这些没有的,你还显现有,我们醒时不会有这些事,所以你是假的。
意思说,你的心错乱了,才出现和现实反差极大的幻像。比如,沿街乞讨的乞丐做梦成了跨国公司的总裁,丑小鸭做梦变成了美丽的小公主,完全是一派妄想,完全不符合现实。既然是妄想,妄想里的境界有什么真实可言?你能说这种“有”不是“子虚乌有”吗?
其实醒者就是我们平常人判断事物的观点,那我们是怎样判断梦是假的呢?因为梦里面的事情经常是很夸张的,那我们又凭什么说梦里的事情是很夸张的呢?因为我们觉得现实里面的事情是不夸张的,这已经作为我们先入为主的标准了。
如昨天所说,中观应成派有一个判断(论证)事物的方法,叫做能立等同所立。这个方法破除我们凡夫判断事物时经常产生的一个误区,就是把所要证明的东西已经当成真理在运用了。比如说世界是物质的,本来还需要去证明的论据,但已经被我们当成前提来判断事情了。
我们应该很平等的看待醒跟梦的关系,但我们会觉得梦中的事情很夸张,比如能够飞,或者出现已过世的亲人等等。我们认为先人过世才是真实发生的,醒来后觉得这太夸张了,所以梦是假的。
我们判断事物就已经站在醒的立场上了,这就叫做先入为主,或者叫做能立等同所立。(能立:本来需要成立的理由,已经当成理由来进行运用了。)这是我们经常犯的错误,我们认为梦中什么都是假的,因为已经建立醒是真的前提了。梦中可以很夸张的飞,能这样那样,但醒却做不到,所以觉得醒才是现实的。
我们讽刺别人想做一些非常伟大的事情,会说:“你做梦吧!”有时候一些很夸张的事实真的实现了,我们称之为梦想成真。实际上这已经判定了梦是假的,醒的现实是真的为前提了。
有个说法:“小偷能不能抓小偷呢?”因为抓小偷的一定是警察,但在我斥责你不行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反证我是正确的呢?其实不一定是这样的,我去斥责你是错的,但也不见得能证明我是对的。那到底谁能证明谁是正确的呢?正确与错误本来就是相对的东西,强行把正确和错误进行分析的话,就等于说谁是大谁是小一样的。
如果没有比较,大小就不成立了,比如我指着一个三岁的小孩说这是大,结果来了个四岁的就完蛋了;如果说四岁的小孩是大的,来了一个五岁的又完蛋了。这跟正确与错误是一样的,都是相对而言的。那有没有真正的对错呢?要看你站在怎样的立场上了。如果我站在四岁的立场上来看,那五岁对你来说是大的,四岁是小的。
分析成道理的时候是很简单,但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会这样子的。有时候我们会进行错误的联想与判定,比如我去斥责一个人,打倒他,让他成为坏蛋,让自己变成真理的代言人。
那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真正的、绝对的、正确的东西呢?正确与错误都是相对而言的,还要看站在哪个立场上。佛教有两个判断标准——“世俗谛”和“胜义谛”(“谛”是真理的意思)。如果你要以大小作为判断标准,最后会发现没有判断标准了。为什么呢?如果你要说四岁大,那五岁更大,一直上去就没完没了。
如果以解脱为判断标准的话,那佛教就是绝对好的,这时候可以用上“绝对”二字。为什么呢?因为只有佛教才能把我们引上解脱。如果你不以佛教为标准,以自由为标准,会导致很多很多的差别,那我们暂时就不说了。
如果以社会发动组织能力为标准,那社会主义的全民动员是最利害的,不管是你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可以上去批判一顿。所以要看你以什么为标准,如果以解脱为标准,那就是佛教是最厉害的,这叫世俗谛。
佛教里面另外一个叫做胜义谛,胜义谛有没有好坏呢?那里好也没有,坏也没有,全都是好。我说“全都是好”是一个代言词而已,里面的东西全都是一样的,而好坏、大小一定要靠比较的。到了胜义谛的时候就不存在什么比较,也没什么好坏,但世俗谛有比较,有好坏,而它的比较一定要有标准的。
那么醒者跟梦者的标准是什么呢?其实二者就是在判断谁是真、谁是假,但是真与假都是以中观为标准的,真是独立、唯一、不变的;假是会坏的,它是联合体或者叫做缘起现象。
首先醒者说梦是很荒诞的,它的标准就已经站在自己是真实的立场上了,其实这是不成立的。就算你说梦是假的,难道就能证明醒是真的吗?所以这种证明方式也是不行。比如四岁可以说三岁小,但却不能说自己大,因为还有五岁、六岁……
从解脱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一层层的走上去,比如基督教肯定比邪教好,道教比基督教好,那到底谁是最好呢?这一定要说到佛教去,大家要去理解其中的差别。
这里说了一些关于哲学的辨析基础知识,我们经常跟别人辨析的时候都标准(焦点)不清楚,还有过程也混乱。开始还会好好说的,说到后面就人身攻击,一般都是这样子。(哇,我瞧不起你呀!你怎么怎么样啊……)我们说问题跟瞧不瞧得起有什么关系啊?有时候一个傻瓜也会说出真理来的嘛。
所以,当我们争论一个问题的时候,要首先确定好范围,在因明里面把这称之为“极成共许”。“极成”就是达到根本的基础;“共许”就是我们共同承认的一些真理。意指我们要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进行辩论,但是我们很多东西都不承认,就开始一通毛辩,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人身攻击。
虽然我也支持中观和因明的一些辩论,也非常喜欢这样的辩论。以前我也经常跟很多师兄们在一起辩论,但是大家真的要在辩论之前,把该辩论的东西理清楚,在辩论中去发现对方的毛病。不要在没达成极成共许之前,就开始一通毛扯,我们经常辩论的时候就犯这类的错误,旁边的人看到了还不能去说他,不然你会引来人身攻击的。所以大家要注意!
中观的辩论有什么好处呢?这会让我们的头脑和思维特别的清晰,知道他的话对在哪里、错在哪里。当你排除了这些干扰以后,就会越来越清晰,那么干扰你认识本性的的错误知见也会自动的排除,这时候指向证悟解脱就很容易了。
大家不要想着“清晰”就像电灯一样越来越亮,而是指你去判断任何事物的时候马上就准确,一般也不会错,甚至后来错误越来越少。当这种反观自心的力量培养得很深的时候,那种准确和确定才能产生,而准确和确定是产生自证的一个必要力量,否则你还会犹豫在是与不是的中间。如果你连准确的确定都没有,你说获得解脱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还处于迷惑不确定的状态。
当你越来越能排除一些错误的认知干扰以后,你的心的确定力就会越来越强,那么你的修行境界就会越来越好,最后把所有境界去除以后的自明,才会具有准确性,拿到世俗上会说这个人很聪明,看问题非常准确、非常高远。所以这些辩论是非常有用的!
在西藏传承的佛教里面就很提倡辩论,特别是格鲁派,动辄就是辩论。为了防止大家辩论的时候岔题、走掉焦点或者乱来、概念外延,他会在辩论之前给你定一些原则。不像我们的辩论那样的扯淡,我经常在网上、生活中或者工作中、还有参加各种各样的小组,听到他们辩论后,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们发呆,对人类的智力失去了信心,因为他们的辩论经常完全失去焦点。
其实这还没什么,甚至他们说到后面就开始人身攻击:“你有什么了不起?连菩提心都没有。”这时候我只能跟他说:“我是没菩提心啊,还在学习中嘛,但这跟三相的问题有关系吗?他又会说:“你连菩提心都没有,怎么能明白三相的关系呢?”
哎呀!到了最后没有菩提心都成了次要的问题了,你却变成了不慈悲的坏蛋了,结果辩论和你的人品就捏到一堆来讲。我们不能这个样子,这种情绪对学佛来讲是非常不利的。
学佛往往只支持一种情绪——菩提心。其他情绪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自我的,你说出离心是不是情绪呢?出离心是一种坚定的信念,刚开始是情绪,后来就不是了。虽然菩提心有时候会有些情绪,但都是良性的情绪,比如他看到众生很苦的时候,会很心痛、很悲悯。
我们有时候也会心痛和悲悯的,但都是针对自己的。这两者则是对境上的不一样。但是学佛只支持这一种菩提心的情绪,其他情绪一概不支持,因为都是围绕自我的利益。自己受了伤、被什么人骗了、他(她)先爱我,后来又不爱我了……一产生这样的情绪,所有的判断全部变完!
特别是男女之间的爱,当荷尔蒙运动很盛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没有什么不是好的,连口水都是香的,大家肯定对此很有体验(众笑!)但是荷尔蒙一消失,递给你一杯水都觉得是臭的,所以错误的判断会带来很多这样的东西。那么这些东西对不对呢?肯定是不对的。
这表明情绪会影响了我们对事物的判断,开始你觉得她的口水都是香的,是错误的判断,因为佛经里面明明说了人体是由三十六种不净物组成的。后来她递给你一杯水,你觉得是臭的也错了,明明那是法性游舞来的,怎么会是臭的呢?所以我们往往受到大量的事物和情绪的干扰,让我们的心灵没有办法很准确的看清楚自己和世界。
什么叫做解脱呢?说白了,就是看清楚了。但这个“看清楚”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看。那怎样才能看清楚呢?你要去除这些阻挠我们没办法看清楚的障碍,闻思是其中的一个方法。
闻思会让你经常处于思辨的状态中,而且思辨的状态都是自己与自己在辩论,当自己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去找别人辩,为什么呢?因为自己跟自己辩论会有思维的一些误区,还有你跟别人辩的时候,别人会找出你的误区,又或者你自己根本就是想不通的。但是当你跟别人辩论的时候,别人的一个思路可能会让你想通了,所以辩论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那么,我们现在能不能去跟别人辩论呢?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因为我们现在基本上都会辩到其它方面去的。但是你可以先从思维上自己跟自己辩,比如一个理由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如果你很沉浸进去学《醒梦辩论歌》的话,会发现很多时候自己的心里面会不自觉去想“感觉中明明这些就是真的,梦就是假的嘛!”有些人说:“我根本都没有想了。”那说明你都还没开始学了,无非是来听一场相声,听了回去继续做你的醒者梦、白日梦。
但是认真学习的人一定会去思考的,这样思考实际上就是你心里面的醒者和梦者在进行辩论。如果你真的沉浸在里面思考了,慢慢你的心会相信梦者说的是对的,醒者说的是错的。那么你就开始实质性的进入中观的学习了。
我们经常觉得中观学得好的表现,一定要说出很多噼里啪啦的名词,什么自续派、应成派、离一多因、能立等同所立、汇集相违因……那些名词听起来似乎挺吓人的,其实“汇集相违因”就是自相矛盾的意思,但说出“汇集相违”一词,却可以弄翻一帮人。
现实中你根本不用跟其他人说自相矛盾的,只要说:“你知不知道有个因叫汇集相违?”他们马上对着你肃然起敬。如果你说“自相矛盾”,他会说:“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我们有时候就是这样给糊弄的。
专家们写书也是这样的,他弄很多名词在上面,就是让人看不懂。就算偶尔你看懂了,也会弄很多名词在上面把你炫死。有个词汇叫做“酷炫”,很多人都在搞这个名堂的。你看好多学者写的书籍上面都是一串串的名词,起码他能懂那么多的名词,也很牛!其实你也可以这么玩的,只要稍稍懂一点点,这里抓一个名词、那里抓一个名字,跟他们一炫就会对你很崇拜了!
其实现在懂佛教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菜鸟,如果你拿“汇集相违”去一炫,他们马上会对你肃然起敬的。但真实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而应该把这些复杂的、深奥的、玄奥的佛法理论,用最简单的方法说出来让所有的人懂。就算不可能是所有的人,也要让喜欢佛法的人、有善根的人懂,而且能够实际去操作。
当然我们也不反对这些学术上的写作,我都是搞这一行的。我以前写了很多满篇都是汇集相违的文章,但看得懂的受众是非常少的。而且很多人会陷入那种学术名词的堆积里面去,他只考虑这个词汇怎么解释、那个词汇怎么解释,却忘记了这些理论实际上是拿来让自己的心相信佛说的是真理,所以最后他只能变成了学者。
佛教圈是很反对学者的,这种人称为“世智辩聪”,意思是他拥有世间的智慧和辩论上的聪明,但却没有真实的修行境界,这样世智辩聪是不管用的。比如一杯茶放在这里,每个人都在辩论这个茶的产地在哪里?性能如何?价格怎么样?说了半天茶都凉了,聪明人就直接拿起来喝“嗯,挺有味道的!”最后就走了。但是那一帮学者还在辩论,为什么喝前是这样,喝后是那样呢?搞了半天,别人早就喝过了,所以佛法很反对这样。
有些人听到这样的说法后,就说:“哎呀,我不要看书了,而要直接进入实修。”其实他说“实修”的时候,就对这个词汇附加了他的概念。就像我们对上师附加了自己的概念一样,我们认为的上师基本上像上帝,什么都要会,而且很聪明,还要懂我,甚至基本上不花什么太大代价,他必须什么都要符合我的要求。我们对上师的要求比对任何东西都严格,比如我磕了三个头,起码要告诉我明天股票的状况嘛。
他们对“实修”加上很多自己的概念,特别是看了一些佛教故事以后就欣喜若狂,像密勒日巴啊、在山洞里面修行了12年的无著菩萨啊……然后一听有人在山洞里面住了13年或者15年,他马上就肃然起敬了,但他却不知道那人躲在那里实际是为了躲避灾难(众笑!)那么真正的实修是什么呢?很实际的把佛教的理论运用于相续中,而不是像木桩子一样坐在那里。而我们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误会。
禅宗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读书的;一派是打坐的。就连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读书一派是穿黄衣服的;打坐一派是穿灰衣服的。穿灰衣服的修行人天然骨子里就瞧不起穿黄衣服的修行人,只要对方一说话就辩驳:“你有什么好说的?穿黄衣服的!”
其实这是错误的,灰跟黄都是颜色来的,只要有形有相的东西都是错的。“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所以他们都是不正确的。
真正来讲,既要有准确的知见,又要真正的去实践它,一起来才是正确的。我们不能走极端,任何一样东西只要走到极端都会出问题。所以“中道”是有很多含义的,我们一般认为中道是指中观的根本见解,其实不是的。中道在胜义谛上是指究竟的见地——无左无右、无上无下、无大无小,谓之为“中”。
中道在世俗谛上是指不偏不倚、不急不缓,不要走极端的意思,或者换句话来说,叫“准确”。如果你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经验主义、一会冒险主义,都不叫“准确”。这些东西以前都被毛主席反完了,他都觉得这样是错误的。
学佛也是一样,要准确才行,很多世法与佛法的道理是相通的。就算我们去学一门技艺也要经过好多这样的过程,只是由于学的目的不一样,达到的结果就不一样。比如我们学了一门技艺为了赚钱谋生,但是学佛根本与谋生没有关系的。因为佛法的见地太高了,要求彻底了解宇宙的真理,摆脱生命所有的苦难,所以一达到就会不得了。
但你学了一门技艺,比如武术,在古代你会很了不起,但是现在呢?一个18岁的小警察拎一把小手枪对着你,你就不敢动了,你还想飞腿踢他,腿都还没起来,“砰”一枪就把你崩了。但是佛教不会这样的,不要说手枪,原子弹都不行,就算炸到全世界都没了他都还在。因为佛法的见地高远和深刻,所以达到的目的会不一样,但完成这个目的的心理过程与方法好多都是相同的,所以我们要准确去认识这些东西。
以有非能成立有,汝醒子等何故有?
梦者说:梦中我明明见了去世的祖母,祖母还是那样慈祥,这是有的。梦中也确实有孩子的诞生,他那天真可爱的模样,我可以给你画出来!如果这样的有不算是有,你醒时的孩子为什么算是“有”呢?如果你的“有”算是有,我的“有”也应是有。
意思是,醒梦二者显现时,都是在心前显现,如果以根识为量,都应该成立是有,因为梦和醒一样,梦里事一个个出现时,没有说谎,的确是出现了那些现象、感情和行为,这样无欺的“有”不算是有,你醒时的“有”为什么算是有呢?醒时也不过是现了一些景象,比如,心前显现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或者在公司里工作,你最多是以我见到了、我听到了,即根识前无欺显现了来成立这些是有的。我同样是无欺显现了,如果我梦里的有不算是有,你醒时的有也不算是有,我们是平等的。
其实醒者建立的标准是:荒诞的事情是假的,不荒诞的事情是真的,所以醒是真实的,梦是假的。而梦回过头来跟醒换了一个标准,只要我们以根识见到的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荒诞或者不荒诞的。
而且有时醒着也会见到一些很荒诞的事情,如晚上见到窗台上有个鬼影子进来之类的。按照我们的经验来说这好荒诞啊,大家都没看到,你却看到了,所以你会说他见到的是假的。但是他会说:“我确实看到了,我对着三宝发誓啊!”对他来说真的就是见到了,所以是真的。
还有以前我们经常举例的一个电影,叫《美丽心灵》,里面的男主角纳什就真的见到他的大学室友嘛。如果他见到了,却说自己没有见到,那他就是在撒谎。而我们判断的标准是因为大家都没见到,所以认为这男主角是疯子,活活的把他治成了真的傻瓜。
按照佛教的治疗不应该是这样的,现实中他们让纳什弄去打很多针、吃很多药,可是都不见康复。到了最后他让自己的心灵认同这个东西是假的,虽然还是能看到,只是不理会他们就行了。
这跟我们修中观是一样的,有时候会出现很多的境界,身体消失、出现光呀、又见到了什么什么……而且那些境界好真呀!有时候就算身体消失后,觉识里面乌龟出现了,而且和真实的乌龟是一样的。其实方法就跟纳什见到那些人是一样的,只要不理会就行了。
而我们现在就算没有去打坐,面前出现的东西一样是假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不去理它。打坐的时候你可以不理会周围的东西,因为它不会伤害到你。其实伤害也是假的,这从作用去判定的,但事实上我们没办法做到不理它,比如拿着刀来割下你的鼻子去烧烤,这时候你就不干了。
但如果你修行到很深,觉得完全身体是假的时候,那就随便他了。意思是你的心真的像打坐或者梦修一样,认为现实生活就是一场梦,而且这个力量很深很大的时候,就会像《金刚经》里面的忍辱仙人那样。其实忍辱仙人就是释迦牟尼佛的前身,有一次他在森林里面打坐,歌利王带了一帮妃子出去玩,然后一大群妃子见到了忍辱仙人的相貌很庄严,就凑上去跟他说话了。
我们现在认为的“庄严”只是观念性的,比如一定要穿花的衣服,面相要饱满,而且每个人塑造的庄严都不一样。但是当时印度妃子们看到释迦牟尼佛的庄严,可能是浑身衣服都很乱的。
其实妃子也没什么其他想法的,我猜她们只是好奇,或者被善力摄受了。因为修行人修得很好的时候,一些有善根的人会自然与他靠近的。那时候歌利王就很生气了,本来一帮妃子应该围着我说话的嘛,干嘛去围绕这样一个人说话呢?接着就上去用刀把忍辱仙人的身体一块块地割下来(其实一刀刀割身体是挺吓人的!)
对于我们来说,千刀万剐是最重的刑法,但是忍辱仙人动也不动一下,然后还告诉歌利王:“尽管割我吧,一点都不生气!“歌利王就不相信的说:“有没有搞错啊?凭什么你说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呢?”忍辱仙人说:“如果我的话是真实的,我的身体会自动复原。”其实他不需要这样说,身体也会复原的,因为他已经是初地菩萨来的,那时候身体一下复原把歌利王给振住了,歌利王就是后世的大迦叶。
忍辱仙人要达到那种程度才可以随便给割的。虽然我们通过离一多因的概念分析身体是假的,实际从作用上去看,拿根针对着你的身体,就知道你心里是否真的相信是假的了。但我们的心现在只能体会到作用,而没办法体会到本质。
那这些作用是怎么来的呢?靠以前错误的业力堆积产生的,但这种作用是错误的,我们觉得身体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在承认身体在的前提下,人就会变得敏感,各种各样强烈的执着会导致了我们有很多很多的行为。
比如本来面如满月的脸最好看的,很多人却去韩国把自己变成锥子脸,在这种强烈执着的趋势之下,打麻药都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强行把自己的下巴给削了(这事杀了我都不干,就算我长成倒锥子脸都不会去韩国的)(众笑!)
你说他真的是执着这个锥子脸吗?你往下推,会知道他执着的是大家对他的看法而已。而他为什么要执着大家对他的看法呢?因为可以满足两个东西,一是满足自我的虚荣感、价值感。第二,如果大家对他的看法好的话,可以带来物质上的满足。
为什么呢?可以做代言嘛。走出去有很多小报记者来追,他们一边厌烦她们,但是不来追的话,心里就更厌烦。所有明星成名的思路全都是这样子的,其实被人看透的事情是很恼火的!导致这一系列的根本原因是承认身体存在,而且这是非概念性的,不是简单靠我们学了离一多因以后就明白了。但我们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梦,让心长期通过思维性的串习慢慢变成感受,然后把这种感受慢慢变成禅定。
这能否真的做到呢?如果是思维能力很发达,确实有梦感的人是很容易做到的。甚至不需要思维能力很发达,只要你对佛教很有信心,五加行修得很好,对上师也很有信心,长期去观修是很容易达到的。
哪里用得着很长时间,该开始的一点点梦感会出来的,到后面就很快了。为什么呢?那天我说了一个词汇,叫“食髓知味”,你知道那种松脱感之后,会觉得那太管用了,比什么都管用,那个时候你才会承认佛教是最好的东西。
而现在你为什么说佛教是最好的东西呢?一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的,所以你随大流,但是羊群效应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二是因为你害怕,佛教里面有很多威胁性的词汇,一会儿又要下地狱啊,所以说佛教好只是心理安慰而已。三是因为诱惑,你要真的这样认为会有很大很大的功德,把所有大地上的每一个微尘做成珠宝去供养,都不如领会这一句话的功德大,所以赶紧让自己去领会啊!但是你的心并没有这么认为。
如果你的心真的这么去领会才会有这样的功德,并非是概念。如果真的有那么大功德,人还怎么得了啊?实际上,你的心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话,那功德就大了,而且以这种心去做供养和布施,功德会更吓人的!如《金刚经》里面说:“菩萨不住色、身、香、味、触、法而去供养,功德大到虚空都无法容纳。”这都是佛陀说的,读金刚经的人都应该知道。
《金刚经》说:“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实际上这有很多的步骤,第一个步骤就是梦感,觉得这些东西不真实。那只是“觉得”,不是书上所说的不真实,所以我们要去训练梦幻观。
实际上我们学习这些辩论就是在训练自己的心,通过概念去告诉自己的心这些东西确实是假的,像梦一样。心的觉知跟概念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两回事,为什么呢?比如拿一根冰淇淋给你,概念告诉你这是草莓味的,但是你一吃,发现这是酱油味的。
所以概念和觉知是完全两回事的,可能你以前有过草莓味的观念,同样的东西一尝就知道这是草莓味的。而概念和觉知是最大的扭曲,人们说“直心是道场”,很多人以为不撒谎就是直心,其实那只是直心的一个体现。有时候傻瓜也不撒谎的,但对他也没什么作用。
真正的直心是什么呢?就是概念跟心在很大程度上的一致,这就叫做“直心”。很多时候我们不理解古人的话而去乱用,就很容易会出问题。
回到正题上来,梦者建立以根识发生作用就是真的,而醒在根识上也是发生作用的。对于一些新的师兄,可能不知道“根识”是什么?“根”是认识事物的一个器官(能力),而人靠六个根来认知事物:眼、耳、鼻、舌、身、意。那识是什么呢?“识”是分别的意思。唯识里面把“识”称为了别,就是肯定不同的意思。我们的心通过这些根和各种因缘造成世界的不同,实际上都是心识的一种反应,佛教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真实的物质,都是识的反应。我们怎么来理解这个识呢?比如电影屏幕上的光和人都不是真实的,电一停就没了。
那了别是什么意思呢?比如我看到他就认识了他,这种认识跟我以前所见到的样子产生了一致性,同时他也跟我以前见到的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没有一致性,还有很多的区别。就像我看到电脑上的字母,每个字母都不一样,其实这些都是识造成的。那为什么会造成不一样呢?因为识会产生区别,识就是心的一种作用。
那根是什么意思呢?一般来说,我们的前五根:眼、耳、鼻、舌、身是很稳固的,相对来说延续性比较长,所以我们看到一个东西的样子始终不太会变,中间的细微变化是看不出来的。但意根的变化是很厉害的,昨天心情很好,但今天的心情全都变了。昨天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结果今天被你一搞三观毁了,人就变了。所以意识的变化很大,但前五根识的变化很小。
为什么我们要通过修行去训练呢?其实就是通过修行毁了你意识上的观点,再去毁掉你五根识的观点。如果五根识的观点真的毁掉了,那就叫“成就”。
有人就害怕:“如果你把五根识都毁掉了,那世界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其实这就是错误的断灭见。佛陀是不会那么忍心把猪圈毁了让你无家可归的,其实猪圈毁了以后你就变成人了,可以住进宫殿了。而我们大部分人不是说毁不掉这个猪圈,而是好梦由来不愿醒,为什么呢?因为好梦能带来暂时的快乐,特别是青春的时候有很多的快乐。
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快乐,那个叫傻乐,看到什么都快乐,吃什么都香,喝的自来水都舒适得可以从每个毛孔里流出来。我以前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后来发现不是的。可是我到了一定年龄就慢慢开始不行了,因为身根逐渐在坏。
现在的人也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会有很多的快乐。特别有个最搞笑又最起作用的快乐,是什么呢?理想。每一个人都在幻想自己要怎么怎么样,但到了三十多岁就没那么快乐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变得现实了。他们的理想很现代的,比如二十来岁的时候幻想自己将来要当这样家那样家,到了三十岁就发现自己只成了家,而当不了其他的家,所以他就没那么快乐了。
那理想到底好不好呢?那时候可以有,有时候毒品在吸的当下也是挺好的,最关键是它要破灭的。其实大圆满修到后来就是没有希望了。有人说:“没有希望那不是好惨啊?”我们平常没有希望是指什么呢?建立自我和企图通过外界去建立一个希望来满足自己,但是希望达不到,他就产生绝对的失望和痛苦。
大圆满那种没有希望是指什么呢?他觉得把所有的业障都全部清除以后,本来自性的一些绝妙东西就出来了,我都是佛了,还希望什么呢?剩下绝对的都是美好的东西,再也不靠不断的变换外境来满足自己所谓的理想。所以,这完全是两回事。
而我们现在所有世间的努力,无非是去变换各种各样的外境,让自己获得所谓的成功。比如荷包本来是扁的,我们的理想就是让荷包鼓起来。或者跟女朋友约会,骑自行车不行,最起码要搞一辆法拉利。又或者送女朋友一朵路边的尾巴花不够浪漫,硬要多挣点钱,搞一把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她,这也不嫌麻烦。他就靠不停的变化这些东西来刺激自己的心灵获得欢乐,达不到就叫失望,或者他认为自己永远达不到就叫绝望。
大圆满就不是这样的,他拥有一切,全都满足了。他有好多玫瑰花,左送一朵右送一朵都行,而且到处都是法拉利,实在不行就在天上飞给你看。那是因为他的心无分别了,我们可以把其称之为“失望”,但这个失望跟我们世俗的失望,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大圆满成就者是没有“希忧”的。普通人的失望是没有希但有忧,而他没有希又没有忧,所以处在永恒的快乐里面。其实这不是虚假的。
当我们修梦幻观有一点点梦幻感的时候,虽然那还不是真正的大圆满,因为有很多事情你还是放不下,但你都已经能体会到这个身体和周围的一切确实是假的(一定要体会而不是靠想象的。)这个时候你再去回忆过去令自己忧心的事情,你会笑出来的。然后你再去把这一世中觉得最可怕,或者想都不愿想起的事,在那些感受中把它想起来,想起来之后你会笑的,心理疾病当下就治愈了。
我们真的能变成这样,对付失恋、孤独、寂寞都会有好处。但这玩意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有时候思维打坐两天,产生了一些梦幻感,但突然一阵忧郁起来什么梦幻都没了。那实际上不是真正的梦幻观,只是概念欺骗了心,真正产生梦幻感的人是快乐的,而且充满了解脱的希望,而不是世俗的希望。
我们的希望是靠堆积更多的东西去改变外境,而佛法充满希望是什么意思呢?他知道什么东西都丢掉以后会更快乐,有了这样的心理启示以后很多东西就好办了。比如执着钱就拼命布施,执着自己的脸蛋也不去韩国了,当人不太在乎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快乐了。到了那时候,很多愁苦的事情也变成快乐的事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你们以为这很复杂吗?其实不会很复杂的,复杂的原因是我们不愿意放弃,逮到好的东西就好快乐好快乐啊。
其实我们能抓的东西有很多,小小“贪欲”两个字,就能爆发好多东西出来,事业、爱情、情感,这些是好的。坏的就更多了,比如去东莞(嫖妓)这类的事。这些都是我们一定要逮住的事,最后只能不停的希望、不停的失望。其实这些都还不是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什么呢?进监狱、死亡、癌症,还有一些过分贪恋名声的人,生怕别人诽谤他。
你要诽谤我的话请随便,只要不来伤害我的肉体就可以了。你说我是王八,我会说那是不对的,我是王八加一,叫王九。所以我根本不理你这套,但是你要用刺刀来对付我,我还不是忍辱仙人,所以不行。如果你用刺刀对付我,我会用五四式手枪对付你的,这说明我修行不到家,修行到家的话就随便你割,但现在真的不行。但是你要骂我是不起作用的,你可以说我脸皮厚或者不要脸,我根本不太在乎这些东西。
但是在我们这个国家里面,舆论可能会带来肉体伤害,所以很多人在防止这些东西。我们现实中的生活问题和工作问题,其实跟修行是连在一起的。比如一个世缘很足的人(就是修行很好的人),他解脱了以后会去观察跟当下世间人的缘分,如果缘份很足的话,他会出来度世的。如果缘分不足的话,他就会直接躲在山洞里面像密勒日巴那样修行,等到成佛了以后再说。有些如果修行很好、世法也很足的人,修行越好他的世法就做得越好。为什么呢?因为世法也是需要智慧的,而且他会把世法变成佛法。
但世法很好而且懂一点佛法的人,也是很可怕的,他会把所有的佛法变成世法。这就要看你的基础心态是怎样的,修行很好的人的基础心态肯定都是佛法,无论他怎么玩都会玩到佛法那里去。但修行不好却懂点世法,加上很聪明的那种人,佛法最后绝对都会变成他玩世法的工具。
那比较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就是世界观的不同。修行很好的人,真实的世界观已经在他的心里面建立了,因为那是真理,他是没办法变的。他知道世俗的世界观是假的、是错的,最后还会受惩罚,所以他肯定不会去的。
而世俗的聪明人可能会在概念上有真实的世界观,但是他内心里面实际上还是世俗的世界观,所以最后他搞来搞去还是搞世法。所以闻思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目的是建立正确的世界观,然后在一些团体和过来人的引导之下去实现这个世界观,而不是去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像磕两个头说一些神奇不着边际的事,或者把佛法形式化、组织化、party化(大家没事凑在一起,搞一些互相吹捧鼓励的语言,比如你明天会证悟大圆满,最后顿悟成佛。或者一起吃个素餐,又或者穿着很好的服装装模作样弄得青烟袅袅,搞个禅茶聚会之类的。)
当然我没说这些不好,但你认为这就是佛教就完了。有时候我觉得从大家的解脱来说,搞这些精致化的生活,还不如那些稀烂的生活,因为精致化的生活会造成迷恋,而很烂很土的生活会让你自然产生出离的心。当然那个出离心的最初只是想出离这种苦难的生活,有可能你让他到精致的生活去,他马上就完了。但毕竟他现在有颗出离的心,而精致的生活从来都很难让人出离的。
还有把佛教道德化也是挺可怕的,他用世间的道德标准去衡量佛教。还有佛教清净化,当时那个“清净”不是佛陀说的清净,佛陀说的“绝对清净”是指领会空性。但那些所谓的佛教清净化是什么呢?你的衣服要干干净净、你走路要规规矩矩、你说话要轻轻柔柔,就是把人天佛教的一系列搬出来,弄都弄死你!
那么这些正确与否呢?绝对是正确的。但可怕的就是他认为自己就是正确的,因为相对于他说的那种不清净,他就是正确的,贼喊捉贼,毕竟不清净还是个大贼嘛。这样下去会有很多层面弄不清楚的,就像四比三大,五比四大,那到底哪个最大呢?如果你知道四后面还有五,那也没关系,但你认为四是最大的话,那你就傻了。
所以闻思非常的重要,它可以建立我们准确、系统的世界观,然后教导我们去实现它,这才是真正的佛教。当然实现它有方法,有时候学这些粗大的世界观很容易,看看书就可以了。但是学得细致、微细、圆融,就不太容易了。我说的是闻思层面,它需要团体和指导。
对于刚刚入门去实现它是没问题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以前我也教过好多方法,比如胸口放光去射外境,这些都很容易,但是弄到细微的时候又不行了,因为经常会走岔。所以在我们汉唐时代以后,禅宗就出现很多各宗派之间的机锋对话,实际上就是对细微见地的一种较量和细研磨,稍稍有一点不同就会造成很大的差别。
以前有一个禅者叫做紫玉大夫,他去一个禅师那里参禅,然后人家就告诉他很多的道理,当时说到自心本性就是你紫玉本身的时候(也就是紫玉本身就是自心本性),他非常的受用,知道自己就是佛,佛就是我的自心,然后他就走了。
结果药山禅师得知此事后就知道他惨了,因为他听到的道理虽然是真的,但是这个紫玉大夫从此以后就死定了(意思指他还没开悟,以为自己开悟)。紫玉大夫听到大禅师的说法后,觉得大禅师不认同他,最后就跑到大禅师请教。但是他说了很多的见解大禅师都还是不认同他,然后紫玉大夫就回头走了。最后大禅师回头叫他“紫玉”(或者叫“紫玉大夫”),这时候他一回头,大禅师马上说:“就这个,紫玉大夫。”他一下子就真的证悟了。
同样的方式,前面说紫玉大夫就是你;后面只是叫了他一声“紫玉”,然后回头告诉他:“就是它了。”虽然方式都是一样的,但后面那一下才是真的领悟,前面的只是个概念。这是禅宗里面一个很著名的故事,我以前好像在交流的时候也说过。
这个故事想说明什么呢?见地的深入是非常细微的。如果我们不是真正的证悟者,很多时候会把一些感觉、某种境界或者某种认知当作真实的开悟。这其实没什么,因为你又不会去骗人,但是会把你自己害了。
为什么呢?当你认为“这个”就是的时候,心就会对这个东西进行定位。开悟最怕就是你认为什么东西是或者什么东西不是,你只要认为它是或不是都是错的,因为它离开是和不是。当心一定位,马上就会形成新的执着。
这说的还是其中一种情况,里面其实有好多的误区,所以到了细微的时候,确实要经过一些真正的过来人的指点和打磨。他们把这个过程叫做“小鸡出壳”,自己在里面拼命的啄壳,你的上师在外面拼命用东西敲打,里外用力最后使壳破掉,最后小鸡出来——开悟。
但我们现在麻烦的是自己拼命在里面啄,但啄的不是壳,而是自己的身体,壳却永远不破。有时候啄到壳,但壳又太厚老是啄不穿,这也是挺麻烦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消除这个壳的方式就是修出离心菩提心。
最后到了准确的见地,就不像壳那样有形有相可以用力了,而无明的壳是无形无相的,也没办法用力,一用力就会错。它不能用力,又不能不用力,如果你不用力就傻了,用力就错了,所以这是挺麻烦的。它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又埋怨你不走,禅宗就这样的——剿绝分别,因为走和不走都是分别。
那剿绝分别以后怎么办呢?他回答你赤裸裸、不执着。如果我们没领会到,就只是“赤裸裸”或“不执着”三个字,但那是什么意思呢?指不穿衣服吗?不是的,我们很多时候会把“不执着”解释为不在意,其实很多东西我们都可以暂时不在意的。
但真正的不执着可以什么都在意,只是准确地认识到无有任何东西可执着,这才叫真正的不执着。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执着的,能执、所执全都是假的、不真实的,所以梦观是造成开悟最重要的一个修行。
《金刚经》里面讲:“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有人说:“《金刚经》里面讲的全都是道理,没有修行。”其实他在乱说,里面讲了很多的修行方法,只是佛陀的一句话里面可以包含很多的内容。比如你要准确的解释“一切有为法”,就要去学因明和唯识。“应作如是观”,什么叫“如是”?该如何去观呢?那么你就要去学中观。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里面讲了梦幻六喻的观法,一句话就把中观唯识全部说完了。因为我们太笨了,就开始去分析它为什么如梦啊?然后各种离一多因、能立等同所立的推理方法就来了。而现在很多人天天把这些外围的理论抓住不放,真正的如梦、如幻、如露、如电观又不去做,所以笨一点的人只能又来学习这些理论知识。如果你是聪明的人,就天天拿着这些东西来串习了。
判定醒梦显现的有、无有两个层面。一是在真实中观察,醒和梦的显现平等是虚假,因为实际中没有的缘故。比如,一辆轿车,真实中观察,没有轿车,这是相应无迷乱境界的一种判定。二是相应迷乱境界来衡量,确实在本人的分别心前显现有一辆轿车,无欺有相状、功能、作用,比如,它是德国生产的宝马牌轿车,一小时能跑二百公里,坐在车里平稳、舒适,还能见到液晶仪表盘。
如前所说,梦者建立了一个新的标准,只要识前显现的就是有,既然我梦中能显现,醒也能显现,那么你有我就有,你无我就无。但是刚才醒者建立的标准是荒诞的,因为我现实中是不能飞,而你能在梦中飞,所以梦是假的。同样,梦也可以说我在梦中能飞,而醒的时候不能飞,所以醒是假的。那从道理来分,到底谁是假的呢?
其实两个都是假的,也就是两个都是贼。但是梦者承认自己是贼,而醒者却不承认,或者他还没明白自己就是贼。其实我们就属于还没明白自己是贼的那一类,那些修行人明白自己是贼,所以主动去修行。
比如某种情绪出来,知道这种情绪是假的就去对付它。对于失恋后,很痛苦也睡不着觉,如果是真的修行人,知道好不容易有痛苦的情绪出来,立即觉知一切有为法(这次失恋),如梦幻泡影,一沉浸进去情绪就马上消失。但如果我们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假的,就被它折磨了,开始感到痛苦,然后就恨对方,或者开始写诗。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首先要明白自己是个贼才能逮住他,其实梦还是好的,起码他还知道自己是贼嘛。而醒者连自己是贼都不知道,我们很多人就是这样可怜的,明明是贼,而不知道自己是贼。
你看世人都是这样牛哄哄的,有时候看到电视上、杂志上那些世法成功的人,发自心里面的同情他们,但是你却不能说出来。如果被他听到了,他会说:“哎呀!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因为他的世界观认为拿到这些东西就是好,你的世界观不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不认可你的世界观,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贼。
如果他是一个佛教徒,虽然没有达到这样的深度,也会认同自己的修行不好,还需要努力。所以世界观的不同,会导致看事物的标准完全不一样。如果一个佛教徒不用佛教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去判断问题的话,一定会出错的。也就是你佛教的见解和见地都不准确的话,就不要说做世俗上那些复杂的事了,连自己修行的重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很多人为什么会把五加行修成体操运动呢?本来所有的修行都是针对心的,但是五加行十万个大头磕完以后,腰变小了,腹肌也没了,他就认为这就是修行。其实不是的,只能算是练腹肌。但你的对境毕竟是佛像,还是有好处的,加上心里充满恭敬又会好很多。供养曼扎也是一样的,我们要把它当成心灵的一种训练。长期有节奏性的行为可以让心灵产生定,比如摇玛尼,先不说其它的意义,就始终一直这么摇,也会产生定的。
还有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有节奏的数绵羊嘛,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数着数度你慢慢就睡着了。其实昏沉定也是一种定啊。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你在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开车,一条路开到底,你不睡着才怪啊!但是分别一凶了就不会那么容易睡着了,比如进入到城市里面,马上就精神抖擞了。实际上是你的分别力又出来了。
为何我们开始修定的时候,眼睛要定在一个目标上不动呢?其实盯着一个目标是假的,让你心停下来不分别才是目的。所以佛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跟我们心灵的改变直接相关的,所学的东西全部针对心灵,不在于改变外境。因为它的理论基础认为改变外境实在是太费力了,而且根本做不到,但是通过改变心灵,外境都能得到改变。
比如你想要房子,你就好好修行嘛!如果你天天念“阿弥陀佛”四个字,你最后一定会有非常好的房子,就是极乐净土里面的一朵几十公里的大莲花,但是你不相信就没有办法了。即使你在极乐净土最差的边地疑城,你见不到佛陀,但是你的家都有四十由旬(一由旬是40公里那么大),而且是你一个人住,不会像我们现在缺吃少穿的,那里什么都有,只缺一样事情,就是见不到佛,所以他心里难受。
那种才是真正的改变,哪像我们现在这样搬砖修房子啊,弄得不好房地产还崩塌了,房子马上就不值钱了。而且我们这个身体很快会坏,他们认为这样费力的劳动太不值得,因为世间是无常的。明知是无常,而又为无常费尽心力,你能说这不是猪吗?有时候比猪都不如。但是我们很多人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以识为标准来判断,判定“有”的标准就只有一点。哪一点呢?就是:心识前是这样显现,就判定这个显现是有。总之要理解到,心外是毫许法也没有的,心前这样显现了就成立是有,心前没这样显现就是没有。我的梦境是在心前这样显现的,你醒时的显现也只是在心前显现,为什么你的有算是有、我的有不算有呢?
实际上他要让我们明白什么呢?——一切境相唯心现。我们面前所看到的东西,不是以它自己的方式存在,而是我们的心捏造的。这里面要理解的要点:心不是意识。我们老是说既然一切境相唯心现,你给我想一碗饭出来吧!其实这不是意识想出来的,我们平常认为的心有两个概念,一个是思维;一个是情绪。
我们不认为面前的桌子、板凳、电脑是心,实际上佛教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心的显现,为什么呢?因为当我们去找物质是什么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找不到物质,同时又不是上帝造的,那么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问题我们要很好地去想想!
有一种论调叫做“来源论”,比如我们用离一多因去找这个手帕,先是分成了线,线分成了分子、原子,分到后来去找它最小的组成部分,最后发现组成部分根本就没有。但是我确实又捏到这么一条手帕,而且它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就是我想它有一条手帕,就有一条手帕。)而且我们的观念里面基本上是不相信上帝的,这是唯物主义几十年起到的最大作用。所以我在这里不用给你们破除有上帝的存在。
那上帝从哪里来的?我们可以反过头去想,梦中也会捏到一条手帕的,那个手帕也不是想来的,也不是上帝造的,你醒了以后它就没有了。那这个东西就可能像梦一样,是心捏造的,并不是意识去想的。这是思维的一个要点。
我们的心可以显现出一切,细菌乃至于外面的太阳、月亮。我们的心有很多种能力,这种能力具体化的时候就叫做“见分”。唯识里面把我们的八种能力归类为八种识,而最主要的能力是把我们所有显现的东西放下去,同时再聚缘出来,这个能力就叫做“阿赖耶识”。然后我们显现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要以自我为中心,这个能力叫做“末那识”。
当然这里先不谈错和对,因为错和对都是有立场的,而这里只是解释现象,没有错和对的分别。这些东西聚缘的时候会有六个力量——眼耳鼻舌身意。意还有一个力量,能够把这些显现出来的东西进行解拆和组合。
比如我们用离一多因去分析事物的时候,是一种思维上的解拆和组合。我们可以幻想明天、回忆过去,这就是意识的能力,而前五根是没有这种能力的。你能看到昨天的杯子吗?你能看到吗?你是看不到的,我们永远只能看到当下。比如我们能听到昨天的声音吗?不行,只能听到昨天的录音,而且听到的都是当下的录音。
那么我们有八种这样的能力,而每一个能力又可以分成四个角度去体现。比如眼识,指我能看到东西的能力,而这个能力有一种总能力,我们可以把它称为“自证分”。而这个自证分的能力的确定,就叫“证自证分”。
什么叫做确定呢?就是我确定自己看到的这个东西是真的。比如我昨天看见了一个人,叫张三。如果这时候我说你没看到过,但是你心里面却很肯定自己见到的就是张三。因为你在看到的同时,有个识的自我确定。这个能力就叫证自证分。然后你看到的东西具体化了,比如你看到张三,这种能力落到张三身上具体化了,就叫做“见分”。而你看到张三本人的样子,就叫做“相分”。
一个识是以这四种能力来体现的,但实际上你从四个角度去分析它的时候就是一下子的事,而且可以解释得很清楚。为什么呢?我看到张三这种能力,和看到张三本人是同时起来的,他也可以同时消失。但是消失以后不代表这个总能力会消失,不然我就没办法再看其它的了。
虽然见分和相分可以同时消失,但是总的能力一直都是在的。为什么见分和相分可以同时消失呢?因为见分和相分都来自于同一个东西——自证分。自证分就是你心识的一种能力,也就是这个世界全是你心的能力的体现。这样的解释就叫做“一切境相唯心现”,它不承认外在的事物是由自生而成立的,而是由你心本身的能力来呈现的。
我们口中说的“建设”,实际上是改变相分,这样会累死人,何必呢?你要去改变自证分嘛,等于全部改变完了。这是有一层层次第的,而改变相分是最笨的,改变相分不如改变见分;改变见分不如改变自证分。最后去改变外面的相分不如去动意识;动意识不如去动意识的根——末那识;动末那识不如把阿赖耶识直接搞定了。越往里面走,何必搞末那识呢?全部把它弄成法性,就变成修行大圆满了。
佛教的修行全是有理论基础的,而这种理论基础不是靠某些科学家编的,它只是如实地观察我们的心的运作。通过佛陀如实的了解清楚我们心的情况,再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由你的心造成的,那么你只要改变自己的心,世界就改变了。
整个佛教其实教授的就是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是非常管用的。刚刚开始不管用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的心太过于沉溺于相分了,还不能见所有相皆是非相。如果去否定这些相,首先从梦开始,到了最后会“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到了那时候是不是所有的相一下就没有了?其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它可以消失自我的执着和自我的幻想,但他们能照见其他人的幻象。《金刚经》里面说:“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第一义就是指法性,心始终在法性里面,能够照见其他人产生虚幻的相,所以他才可以这么教育我们。
能够照见其他生命的幻相,叫做“正遍知”(遍知的能力),也叫做“尽所有智”。能够非常清楚的完全消除自身的幻相而证得本质,就叫做“如所有智”。这些名词大家以前都学过的。
我们只要把自心的情况搞清楚了,就什么都搞清楚了。我们要掌握科学,就要通过在实验室里面做实验,而佛教的实验室就是你自己的心,没有其它的地方了。所以观察自己的心、了解自己的心、改变自己的心、了达自己的心,就是整个佛教的修行过程。
但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经常去观察别人的心,甚至基本上没有经过观察,就直接上去开始判断。这些判断都是根据自己有错误、有障碍的状况下去的,所以经常都是错的。还不要说本性和菩提心那些很深层次的修行境界,哪怕自己的一些情绪都观察不出来,所以互相之间经常会产生误会和矛盾。
如果以你醒时没有,就可以说我梦中的显现不算是有,那么同样以医生无胃病,就可以说病人的胃病不算是病吗;以人心前没有地狱火海,就可以说地狱众生心前的火海不算是有吗;以白天无老虎,就可以说梦中现老虎和见虎心惊,不算是有吗;以眼翳好了无毛发,就可以说有眼翳时显现的毛发不算是有吗……
况且,你白天有的儿子,前世是你父亲。这个本是父亲的人,现在叫他儿子,你这种有儿子都能算是有,我梦中显现的故人为什么不能算是有?
这段话的意思是:你不能站在自己有的标准立场上,来衡量你是对的、我是错的,这是梦者对醒者的反驳。
- 有无平等
昔人已逝可复生,无者亦可现为有,
于汝虽有现今无。
醒者说:亡者可以复生,没有的可以显现有,虽然在你梦里显现有,但现在醒时没有呀!
意思是,一早醒来,昨晚梦到去世的祖母和不曾有的儿子,都不见了,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所以,梦里的有并不是真实有。
于汝已亡我则见,于汝为无我有生,
汝无我有本平等!
梦者以同等理反驳:你那里死亡的人,我见到了;在你没有的事,我的境界里生起了,所以你没有的事物,对我来说是有的。道理上是相同的。
这是在揭露醒的显现也是虚假的,因为醒的显现到做梦时都没有了,梦里开始出现新的显现,由这一点就说明醒的显现是虚假的。不然如果真实,就应该在梦里出现,因为只有一个心的缘故。又观察,梦中诸显现到醒时也没有了,说明梦的现相也是虚假的,所以,由醒梦交替转换就暴露出显现虚假的面目。
这一大段话又建立了一个观点,你要说真实是有的话,就要一直有下去,如果它不是一直有下去的话就是假的。你觉得醒的时候有的东西,睡着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或者梦里一下就消失了。因此它没有一直显现下去,说明它是假的。
我们又会觉得自己醒了以后真实的事情又连上了,其实这是一种相似性的连上来的。什么叫做相似性的连上呢?你真的觉得自己连上了吗?难道你做梦的时候你,头发也没掉几根吗?只能说你自己观察不到而已,就很粗大的认为真的连上了。
比如我睡觉之前见到这个人,睡醒之后觉得他还是那样子。事实上他已经产生了变化,只是我们的观察力没有那么细微而已,起码你睡觉的时候,可能进了一趟厕所嘛!(你满肚皮的大粪已经少了很多。)
有人认为这样的推理不能确定它是真还是假的,那么你就忘了刚才的标准,真实的东西一定要一直不变。但是我们的醒和梦随时都在变,梦醒以后什么显现都没有了,醒也是一样不可能一直显现,这样分析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是真实的。
事实上你只要仔细把这个道理往下深究的话,你会发现我们前一秒钟都会没有的。前一秒钟没有、前半分之一秒也没有、前四分之一秒还是没有,一直分下去分下去,最后发现连根本的一刹那真实的东西都没有。
比如一秒以前的事物,你不会说它有吧?因为一秒钟以前的事物肯定变了。那一秒钟肯定从二分之一秒变来的,二分之一秒变化肯定从四分之一秒变来的,四分之一又由八分之一秒变来的……最后是无穷大分之一秒。无穷大分之一秒等于什么呢?等于零嘛。
所以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真实的变化,也就是没有一个东西在变化。当你推到极处的时候,会发现世界真的不是真实的。但为什么我们不这么去想呢?因为我们习惯了这么粗大的认知。其实人是很猪的,只要觉得大概联系得上,感觉舒适就认为这是幸福的生活,也不愿意再深究下去了。
如果能够一直这么持续下去,那也无可厚非,大家就这么过嘛,也挺爽的,偶尔有点小灾难也没所谓!但是不行啊,因为堆积到一定的时候,大的灾难会出现的,起码你会出现寿障——也就是你会老、你会死的。
我从来没听说过九十几岁得了癌症快要死的人还有理想的,有一句好听的话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其实这是哄人的。为什么我要提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没志了,所以我们只能鼓励他。
所以这些粗大的生活,到最后一定是苦果。佛教教会我们要看透这种东西,如果你不细致去观察,看透这些东西和领会到真相,最终你一定会出问题的。所以文中干脆建立了这么一个标准。
换句话说,我们醒时回顾一下梦,就知道梦现全体是虚假,到了醒时梦现一无所有,所以梦是虚假的;然后心进入梦位,醒的现象丝毫不在心前显现,所以醒的显现也完全是假的。再醒来,又有新显现出现,回头看梦,梦又无踪无影了。
文中说会有新的显现出现,说明旧的显现已经不行啦,但是我们不会这么认为的,我们认为就是跟过去一样,只要粗大的相似就行了。可是我们在进行哲学辩论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只要是一丝一毫的变化,我们都认为这是变化来的,不然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巨大的变化是由丝毫的变化堆积而成的。
普通的生活可以在巨大变化的时候才去对付它,而不重视细微的变化,但是你从哲学和究竟层面去追踪的时候,连丝毫的变化都要去追究,否则你的逼格就不那么高了。逼格不那么高,你谈什么哲学,搞什么解脱啊?(那就是猪!)
这样,醒醒梦梦连起来看,只见一颗心在随因缘不断显现此种彼种的假相。这样不断随缘迁变,过后就没有,我们冷眼一看,全都是假的。
如果你先建立一个真实就是不变的观点(从修行的角度来说,首先要建立这么一个观点,不然就等于零。)再以这个观点去看醒和梦,你会发现没有一样是真的。因为醒和梦是互相变化的,你发现很多东西不能够一直都显现着,只要不能在你心前一直显现的,那注定就是假的。
关键我们有一种观念认为“不会呀!万一它一直是真的,只不过是我们没有看到它而已啊!”那你就要运用另外一条道理,如果它是真实的,你一看到它,你的眼识也不能动的。但是你眼识不动的话,其它什么识都会不动的,那你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了。所以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也就是你永远看不到一样不动的东西,不可能有不动的东西在你的觉受里面出现。“识”就是变化、区别的意思,我们一定要用我识去看事或者听事物的。
如果出现一种声音一直不变的话,那就不是声音了。大家听得懂这个话吗?其实有的,比如次声波,虽然你听不到它,可是它确实存在的。声音一定要通过变化,看到事物也是一样要通过变化,如果它的色彩和光波都一样,你是区分不出来的,所以才会有色弱和色盲这种状况,原因是他的眼睛的区分能力不够,才会造成这个样子。
醒者说:你说的不对,虽然梦里没有醒时的显现,但是,明天醒时见的山和今天醒时见的山一样,说明醒时的山是实有的。
梦者说:一切显现都只能在心上安立,离开心是不会有任何显现的。其实,明天醒时的显现并不是今天的显现,只是由同类习气,使明天醒时的显现和今天极其相似。你不能辨别二者的差异,就当成是一体,就像分不出双胞胎,把两兄弟认作是一个,这只说明视力有问题,其它什么功德也没有。
其实我们就是这样子的,心不加辨析地去分析真和假的,觉得连续得上就是真的,这是一种很粗大的世俗感官的认识。可是世俗感官的认知好多都是错的,比如我手上的鼠标,我们认为它放在这里,从世俗上就是不动的。
我们通过科学去看物质,发现里面所有的电子在运动着,你能说它是不动的吗?到底科学看到是真实的,还是我们眼睛看到是真的呢?如果你说眼睛看到是真的,那你就不相信科学。如果你相信科学是真的,把科学跟佛法比较,佛法会更真,但为什么你不相信佛法而相信科学呢?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相信科学呢?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相信科学的,我们相信的是感觉,只是以科学的名义给我们带来好多很好的感觉,比如刷屏、开车、摄像、登月球、航空母舰……我们就认为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然后我们就相信了科学,其实有谁能提出来科学是什么呢?我们对科学这个词根本都不了解,科学精神是什么?怎么去定义科学呢?
如果从中文的含义来说是科学,就是学科(分类的意思),但科学却已经变成真理的代言词了。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科学都不承认自己是真理,它认为自己探索世界的程度还是很浅,仍然有一种物质“暗物质”还没搞不清楚。
那你怎么能说科学是真理呢?它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但我们很多时候就已经把它当成了真理。然后还拿着自己都不承认是真理的东西,去打压一些真正的真理,这是人类的悲哀,并不是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悲哀。
“真理这事不能由别人告诉我们”是指什么意思呢?就是别人告诉你这是真理,你就认为是真理,那是不行的。佛陀也没有直接说:“来,我告诉你们真理,你们必须信我,信者得救!”这是对猪的说法,佛陀是不会这么做的。
而佛陀会说“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去认识真理。”佛陀是基于你的思维基础来告诉你,通过中观、唯识,以及各种各样的推理来让你认识到,以我猪的境界都能推出这是真理,随后发现自己是人,最后一步步去实现它。这才是判别真理的方法,而不是连科学都没搞清楚就下定义了,这叫贼喊捉贼,是醒者的态度。
这就说明,醒时心前的显现和梦现一样虚假,不然它就不该变动。在心入梦显现梦境时,醒的显现没有了。如果有,为什么梦里不见呢?比如梦中出现了战争,难民们惊慌逃难,正显现这一幕时,境界也就只有这一个,这时根本没有醒的显现。
梦者辩驳如果你要是真的话,那你就会一直在梦里出现,但是你却没有,说明你也是假的。它建立的一个前提是:一切显现都是你的心的显现。那这个前提成不成立呢?学过唯识和中观的人都知道,我们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因去分析显现的组成部分是什么,但最终分析出来的结果只能说明它是心的一种捏造。所以我们见到任何的事物,都必须有我们的心在,如果我们的心不在的话,是不能确定这个事物存在与否的。
比如现在说美国是存在的,但是美国是什么,你来让我看看!对我们来说,美国的存在只是一句话,或者就两个字“美国”,又或者是关于美国的很多想象。至于美国现在的具体存在,你是不能断定的。比如美国的某个耗子在打架,它存在吗?它是一种存在的可能性(种子性),而你必须到了那里才能确定它的存在。
其实“美国”是对很多事物的概念性总结,真实的情况是没有一个叫“美国”的东西,它只是一个名相。美国是一个拥有很多房子、有很多土地、有很多黄头发、白头发的人的概念性总结,跟“人民”是一样的,你把人民拿给我看看吧!
所以“美国”是很多东西的概念性总结,是一个名相和法相,实际上具相的美国是没有的。而具相的美国就要落到很多房子和摩天大楼,但你不能说摩天大楼就是美国,或者不能把一个美国公民称为是美国。“美国”只是我们对一些事物的大总结,就像人类一样的,你拿一个叫“人类”的东西出来也是没有的。“人类”是指有两手两足、知言解义的动物的一个总相(总相是思维性的东西)。
但是那些具相性的存在,你能说它不存在吗?比如9月11日双子大楼发生了倒塌,我们到了9月13日才知道这事,其中间的时间我们还是会认为双子大楼一直都是存在的,那这几天你认为的存在,是不是你的妄想呢?大家听得懂我这一大通的描述吗?
美国的现在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概念,具相的存在你不能断定是存在或是不存在的。而美国的总相是不存在的,因为没有这样的一个东西,落实到具体那里的一粒沙、一栋房子的存在还是不存在,只是一种可能性。
现在不说美国,说我们的周围也是一样的,比如你家里的某支钢笔或一个秘密的笔记本,它存在吗?你说它肯定存在,结果恰好被小偷偷了,所以它是一种可能性来的。而具相的存在就不同了,比如我面前的杯子它就是在,因为我看到了,它跟我的明觉同时呈现了。所以断定一切的存在必须由心来确立。
有人问:“那你这么说,美国现在就不存在了?”你就可以像我刚才那样反驳他,但要花很长的时间,如果他不耐心听的话,你们两人又会变成人身攻击。如果遇到这种状况的话,你就沉默不语。其实我经常都会沉默不语的,如果遇到熟的人,那就先暴骂一通,然后他就耐心听我说话了。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我就装大德了:“佛曰不可说。”(众笑!)
有人说:醒的显现是存在的,虽然梦中心识刹那刹那显现战争场面,但不能否认在此同时窗外也有月亮存在。
驳斥:这怎么能成立呢?因为我心前只显现战争的场面,除此之外,我的心根本没有显现过任何月亮,凭什么说有月亮呢?如果心前未显现月亮还能说有月亮,那可以说我心前显现了全中国餐厅里的菜肴,因为不需显现还能说有的缘故。
他说:这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们就在梦者的身边,我们当时都共同见有月亮和月夜的清凉。
答:这只是由你们相同的习气力在显现,你们显现了月亮和月亮的清凉,但梦者的境界里既无月亮,又无月夜的清凉,他在梦里正感受太阳曝晒,全身大汗淋漓。况且,若由一者的心前显现可成立另一者心前也显现,应成由天人心前有瑶池,可成立无极河的罪人心前也有瑶池。
总之,梦中习气转变,醒时的显现也随着消失。第二天醒来,同类习气开始苏醒,所以又出现同类的白天显现。这一切都是随着习气变化而出现显现的变化,根本没有心外的显现。
这一段把醒梦混在一起讲了,意思是什么呢?比如你在梦中见到战争的场面,却没有梦见月亮,但这时有人在旁边说你没有梦见月亮,而现实中我这里有月亮啊,所以有月亮是真实的,意味着醒是真实的。这就是把醒梦混在一起讲了,所以是不对的,这时候应该以梦者说的为基准,梦中没有梦见月亮就没有月亮,只是醒来以后,战争消失了只见到月亮而已。
有时候真的会出现这样情况的,比如一个梦到自己正在感冒发大汗,而现实中恰好有很好的月亮,那么对他来说,梦中这个月亮是不存在的,他的世界里面就只有大汗淋漓。但是我们平常会认为月亮就是在的,不会因为他梦里说没有月亮就没有月亮的。
其实这时候你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说话了,所以有时候我们会把醒梦搞混的。比如别人在敲一个碗,而你睡觉没有睡沉的时候,梦中就会听到撞钟的声音。那到底哪个声音是真的?我们认为敲碗的声音是真的,钟声是假的,其实两者都是假的,只是对于梦者来说,那时候的钟声就是真的。大家可以用这个例子去理解,听得懂吗?
那么我说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呢?我们要反复强化醒的时候就是梦,最后才能觉知一切都是梦,这样才有可能获得解脱。还有一个作用,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一切境相由心现,反复强化一切显现真的就是自心的显现。建立了正确的世界观以后,再以这个世界观去做出一些价值的选择,我们才会由此而走向真正的解脱幸福之路。
否则无论你怎么努力,因为大前提是错的,到了后来绝对是苦。无论你怎么拼搏,很辛苦、很拼命去做事,最终结果还是惨的,为什么呢?因为大前提是错的。但是偶尔可能有一些世人通过努力拼搏,可能会得到一些好处,然后他就觉得这是拼搏的结果(短视嘛!),其实这是前世一个福报的体现。
现在的修行人有个麻烦,就是很多人受了很多苦才来修行的,当他受苦的时候其实就是福报在减弱的表现,而福报减弱的话,修行往往是很难上去的。所以他就觉得自己修行不好,实际上这个时候你应该采取很多方式去拼命的积累福报,当积累得很顺的时候,结果会马上出来的。
积累福报可以起到清净业障的作用,但现在很多人不是这样的。他本身就没有福报了,然后进佛教圈以后两下就想有结果(很多没念三天佛就想上西天的人),最后得不到结果,还不如在外面努力一下就可以得到现实的利益报应。
这就会造成两个错误,第一、追求的东西错了;第二、即使你想一些追求东西,也总得需要时间嘛。(你啥都没做,还长得歪瓜裂枣的,脑袋也是方的,搞两天就想有结果,who are you?)但是经常会有这样的事出现。
这时我们告诉自己做任何事情要有耐心、要坚持、要找方法,这样下去才会有结果的。可是很多人做两天就想怎么怎么样,你长得歪瓜裂枣又方脑袋,而两天就想有结果了,你让那些又聪明、又勤奋、又有福报,还修行了几十年的人怎么活呀?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所以大家要问问自己,当产生这些情绪的时候就跑到镜子前照一下。我们要去积累福报,还要清除业障,积资清障最好的手段就是发菩提心和修五加行。如果你当下生起菩提心,就一切具足了。
有人说:“我已经生起菩提心了。”其实你只是生起菩提心的概念,而真正的菩提心是很难生起的,它是一种心态。而心态会产生很巨大的作用,第一,他不再会为自己愁了;第二,他所有生活的目标都变了,刹那之间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去做。前提是他能利益众生吗?我们选择这个事情能做,那个事情不能做,基于的前提是自己喜欢与否。而菩提心是你看你能不能利益众生,如果能利益众生就做,不能利益就拉倒吧!他也没有什么愁和不愁,能够利益众生就开心,不能利益众生就不开心。菩萨就只有这么一个标准了!
他们哪会像我们这样啊?看我们现在的所有忧愁全都围绕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利益和习气。有时候利益跟习气还会产生冲突,然后自己开始纠结,一纠结又忧郁了,一忧郁就更纠结了,更纠结就更忧郁了,老是在死胡同里钻不出来。
所以学菩提心就要把自己的心学大、学得高远、学得深细、学得一往无悔。学佛的女人都会变成真正的女汉子,不是指变丑的女汉子,而现在说女汉子都是指长得丑,或者是腰很粗的。其实我们说的女汉子腰可以很细,脸可以是锥子脸,但还是女汉子,原因很简单,你完成一件事会非常的坚定,而且绝对会成功!
比如我们现在的事业做得很大,可能会失败,但最终我们肯定会百分之百的赢,为什么呢?因为菩提心,在能上就已经确定了我们肯定会赢,至于所上的输赢并不重要,赢了我就赢了,输了我还是赢了,说不定赢得更厉害了!
所以真正的输赢在你心里,不在外面,真正的世界观会导致这样的判断方式,哪里会真正的失败呀?失败全部是围绕着自我以及自我的要求来的,而菩萨的要求只有一个——利益众生,而这是不会失败的!即使没有一个人听你的,也没有关系,你还会有下一世嘛,既然你是菩萨就会相信有下一世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忧郁绝望的心态,大家真的要好好去想想!
中国明朝有个大儒叫王阳明。他的学生问他:“你老人家说万物都在心中,但是前面山里的花开花落,如果没看到,花怎么会在心里呢?”
王阳明说:“我没有见开花时,花与心同归于寂;当我看花时,花与心同时都明明白白了。”
又有个学生问:“你老人家说天地万物都离不开自己,但是某人死了之后,天地万物仍然存在啊!”
王阳明说:“你问得好,但我反问你:‘某人死了之后,他的那个天地万物还在不在呢?’”
这一段话,大家好好去意会!
大家可以好好去意会一下这一段话,其实跟做梦是一样的,现实中天地万物、月亮都在,但是你在做梦的时候就是没这个月亮,或者你死以后的世界里的山河大地还在吗?意思其实是一样的。
王阳明是历代读书人最受宠的明朝大儒,儒家所谓的成功,一个人必须要“三立”——立功、立德、立言。“立功”是对国家、对社稷有功,做了很多大事出来。“立德”是这个人的道德修养很高。“立言”是指他必须要出书。
王阳明是立过功的,他曾经剿灭了陵王和一些农民起义军。按现在的标准看来,可能不一定是好事,但那时候就算得上是立功了。王阳明还创造了心学,心学是儒家里面很大的学科,流传到日本,甚至对韩国的影响也很深。
蒋介石住在台湾的时候,把自己别墅取名叫阳明山。日本有一个军队的头子,叫东乡平八郎,是日本海军的一个创始人、大英雄,他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就是王阳明,还刻了一个腰牌,一辈子挂在腰上,写着“俯首拜阳明”。这是王阳明立功的地方。
立德的方面,他就是心学的创始人。立言的方面,他有本书叫《传习录》。这本书宣扬了他的心学,里面的内容好像禅宗的东西,因为王阳明又接触过禅宗又接触过道家,而且接触过很多的东西。
有个传说,他是兵部尚书的时候,有一次想强行进入一个庙里面,结果里面的和尚不准他进去,然后他就冒火了说:“我堂堂兵部尚书,不看僧面看兵部尚书面,我一定要进去!”和尚就没办法了,只能打开门让他进去,其实那门已经封了50年,他进去以后看到有个老和尚已经圆寂50年了,他面前放着一个条子写着:“50年后开门人,开门即是闭门人。”闭门的人就是已圆寂的老和尚,也就是50年前的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时候会来开门了。
这只是传说,没有得到证实的,可能是后面的禅宗修行人硬把王阳明拉来壮胆,有这样的可能。但王阳明本身是心学的创始人,而且会出书,对心学的摧崇也是很精彩的。
他的学生曾经问他:“你说万物都在心中,梨花的花开花落我怎么不知道呢?”王阳明说:“花落下的时候,你的心与花同归于寂。”按唯识来说,见分与相分,同归于自证分。你看到花的时候,见分和相分同时起来。当时的原话是:“一时花跟你的心都鲜鲜明明起来。”他说的是唯识的一种观点。
然后学生又问:“你说天地万物都离不开自己,但是我们死了之后,天地万物仍然在啊!”这就跟前面的原理是一样的,梦里没有月亮,但现实中看得到啊!王阳明说:“你问得好,但我反问你,人死了之后,你的天地万物还在吗?”
大家可以去想一下,你死了以后的奔驰车还在吗?你死了以后,你所谓了不起的事业家庭还在吗?你的锥子脸还在吗?你死了以后,锥子脸就变成了骷髅了。你死了以后老公和孩子还在吗?我没叫你们回去就把老公杀了,或者把锥子脸给削了,我是要告诉你这些东西在的时候可以享用它,不在了也不要执着,所以你就可以放松下来了。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像梦一样,我们要随时建立这样的判断标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有个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你一定会死!所以我们要去意会这件事。佛法修行里面有十念法门,其中有一念叫“念死”。这个念死是很有用的,而且很多世俗人都在用的。以前中央有个常委叫李瑞环,他的很多部下一想不通就去找他,他就说:“想不通,看烟囱!”无论你多牛,最后你就是一缕青烟。其实他说的不够彻底,因为还剩下一缕青烟,不够究竟,事实上死了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是这样子,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贪恋呢?而且那些小资语言有时候看起来很动人,里面用了很多很曲折优美的语言(那一缕的思念,让他如何如何,但他长存与我的心间,每每想起来温暖如春……)说出来好像很小资,但这些东西其实就是邪见,他不知道死了以后温暖如春一下就没了。这是很残酷的现实,不会因为你小资一下就不出现了,大家有看见不死的小资吗?基本上都死得很快,而且都死得很惨的。
所以大家一定要用佛教的观点去判断这些东西,有时候看起来很甜蜜,实际上很可怕。比如爱情,我经常讽刺它,但有时候会“鼓吹”它,大家不要看我颠三倒四的,有时候我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人类很多贪着的东西,当时是很美好的,但后来都是极端的苦。而且谈恋爱的时候,会经常许下誓言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下一世我们还要在一起,下一世在一个浪漫的黄昏,我们一起去河边绣花,但那时候还有河吗?说不定下一世你看到的河就成了脓血河,又或者根本不是绣花,你们成了两条狗在路边抢骨头,而且你还抢不到。
但是你们根本都不考虑这些东西,或者想得很浅。记住在我们这个娑婆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不值得贪恋;任何丑恶的东西也不要过分去粘着不放,踏上一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你这样会很累的,看到别人的不妥就想去整别人。
再好的事情你可以拥有,起码身体你也要拥有嘛,但是绝对不能贪恋。你可以在拥有的同时去闻思佛法、去修行、参研,这样反过来会促进你对这些虚幻事物的掌握。
有一句话说:“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意思是你很容易看清楚这事物各种各样的现状,和缘起变化的情形,同时安住于不动的法性。反过来这话可以这么理解的,当你能够安住于第一义,甚至相似的第一义(单空)的时候,你也可以比普通人更能分别诸法相,你会变得很聪明。当你能够了知这些东西是虚幻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呆板和傻了。
学佛修行很好的人去看现实中的这些人,会觉得他们很傻的,这时候才可以去除心里面那些判断的局限。所以学佛对我们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我们却不知道。人们老是说中国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其实根本上是教育被毁掉,这样就会导致一代不如一代。
今天的交流到此结束,现在我们一起来回向!
【注:文稿内容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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