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一颂的密意是什么呢?
“此后”,是指妙慧已经作了审细的观察、辨别。“双双知无别”就是由此见上达成一致,认识到醒梦都是无而现的现相。
“见谁遇谁同等作”,表示不论是醒是梦,当心前显现的时候,都按照“正显现的当下实际不存在”来串习。(按这一点串习,就是“作”。)比如,醒时听到声音,就作意这个声音正显现时当下不存在,并没有一个可执取的东西。梦里梦见城市,就作意正显现的城市也是当下没有实体,不应去攀缘。不论遇到什么显现,都按这样作意串习,叫做“同等作”。这是行上达成一致。
以上一大段话说的是修行。“见谁遇谁同等作”,就是不论是醒的时候还是梦的时候,都要按照妙慧作了审察的“双双知无别”这样的见解去修行。什么意思呢?就是不论是梦的时候,还是醒的时候,你都要去做梦观的修行。
什么叫做梦观的修行呢?醒的时候,我们觉得这一切像梦;梦的时候,我们也要去知梦。那醒的时候像梦一样的修行是怎么样的呢?其实是要用我们的思维、感觉或者用觉受,去思维、感觉、觉照我们遇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没有实质的。
“没有实质”这四个字是很容易说的,大家概念上都知道没有实质,但什么是“没有实质”啊?它不仅仅是一个概念,它到底指的是什么,我们要去思维。思维实际上是发生在头脑里面的,比如我们去夺己,观察自己的身体是虚假的。其实你的身体不管虚假与否都是坐在那里的,你会感受到身体的沉重感,甚至眼光稍稍往下斜着一看,还可以看到大腿,像我这种肚皮比较大的人,还可以看到肚皮在那里。(众笑)
那现在要觉得它是没有实质的,意思是什么呢?你要用思维(你的意识)去思考,虽然这一堆(身体)有沉重感,但它是个假象,就像梦中的沉重感是一样的。然后你眼睛稍稍可以看到大腿或者是其他部分,又或者有时候会产生麻痒,这些全都是虚假的,都像梦中一样没有实质。
这个“没有实质”,其实是说它像梦中一样的。像梦中的意思是什么呢?因为你醒了以后,梦中遇到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了。也就是当我们醒着坐在这里的时候,要觉得这个身体的感觉就像梦中的身体一样的,完全是假的。
那醒后又是什么呢?现在你不用管醒后是什么。如果你现在去管醒后是什么,这是一种多余的思维,那是证悟以后的事。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只是让心明白我坐在那里的沉重感受,以及各种各样的麻痒等等,完全不是真实的东西。心要这样去思维它,此时可以借用中观的一些逻辑,比如离一多因、金刚屑因等等。这些思维方法以前教过很多,日后的学习还会继续讲。
那么,思维到一定的时候就要一个感觉了,那感觉是什么呢?就是心去感觉这一堆、感觉这些沉重、感觉这些麻痒、感觉这些有形状的东西,其实完全没有实质,像梦中呈现的身体一样。这就是白天的如梦观,这是针对我们的身体的。
慢慢慢慢,越感觉下去、越感觉下去,就真的会觉得它很假的。觉得它很假的时候,会产生各种各样心的反应,哪些反应呢?现在我们的心习惯性的觉得身体是真实的,因为它存在,而且我们随时随地的移动它。比如我们饿了,我们就要移动这个身体去厨房;憋急了,就要移动这个身体去厕所;困了,就要移动这个身体去床上休息。
反正,我们始终觉得有一堆东西是真实的,好像在我们的精神指挥下移动。我们绝对不会想这一堆被移动的东西是假的,“这不可能,各种疼、麻、痒的感觉,怎么会是假的呢?”其实那个疼、痛、麻的感觉还是假的,它们只是这一堆(身体)的作用,这一堆以及它的作用,其实就像梦中的那一堆作用一样,都不是真实的。
为什么我们会感觉到这些作用呢?因为我们还没有醒过来。那怎么样才能醒过来呢?我们要感觉它是假的。当我们感觉它是假的时候,觉知就会慢慢离开“它始终在那里”的一种执著。当我们的心真的逐渐不受这一堆影响的时候,那刀还对你有作用吗?火还对你有作用吗?我们的身体很害怕这些东西,乃至于病痛,这个时候我们的心离开了身体的执著。
很多人问:“如果我身体都没有了,那我在哪里啊?(他们会害怕!)”这是因为他始终执著身体就是我,而且执著这个身体是不能丢失的,不然会恐慌,甚至思维中都会有恐慌,更何况是觉受中没有的话,那就更恐慌了。这是由于见解不成熟,或者是前期的修行不够的一种表现。
怎么让见解成熟呢?我们要反复去闻思,接近一些修行比较好的师兄,或者是一些大德。如果前期修行不够,就要去补前面的修行,如出离心、菩提心的修行等等。
我们就是要让自己的“觉知”觉知到这个身体是虚假的,当你真的觉知到自己的身体不见的时候,你会害怕,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你的心习惯了就是要它在,不然你就感觉没有抓拿了。其实这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误区,也不是什么过失,只是心习惯了,当被破坏的时候会产生一种不适应——恐慌。
但是继续下去以后,会产生各种各样越来越深的觉受,有时候心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了,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好像能够飞起来,有时候觉得身体缩小得很小,有时候觉得身体膨胀,甚至有时候能够产生各种各样的觉知……
离开身体的束缚以后,觉知的力量就会变大;觉知的力量大了以后,就会出现一些觉知的功能。我们本自具足很多功能的,比如看到隔壁了、知道别人的密码了……知道这些都没有关系,但是我们不能沉迷于这些东西,不然你又走歪了。我们要始终坚持这个身体完全像梦中感受到的身体一样,是虚假的,这叫做白天做梦观。
这很难做吗?第一个,难于我们不愿意深入去思维,因为这些深入的思维实际上是哲学思维。什么是哲学思维呢?就是事物的根本性思维,而平常人是不愿意去做根本性的思维的。什么叫做平常人呢?他思维的完全是作用性的、表皮的、肤浅的、庸俗的作用性思维。
什么叫做表皮的、肤浅的、庸俗的作用性思维呢?(“这个好不好吃啊?”“好吃、好吃、好吃啊!”“这个电影好不好看啊?”好看、好看、好看啊!”然后砰一下就去看了。“这个是不是坏人啊?”“坏蛋、坏蛋、坏蛋啊!”然后全去骂坏蛋。)他们是跟着感觉,跟着各种各样的时髦、浪潮在走,他不会去对一个事物、一个现象做很深入的探究。而且这种人往往自以为是的,如果你的感觉跟他不一样,他马上就说:“你懂什么呀?你out了!”
当然,我们跟秦朝比,秦朝当然out了,但是秦朝的人跟现代人有什么不同吗?难道秦朝人有三个鼻子?其实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但是普通的人不会去做很深入性的思考,他们被这些庸俗的感觉迷惑后好像过得很好。特别是有点福报的人,表面上过得很好啊,吃得好穿得好,周围还有……
而佛陀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是没办法延续的,到了一定年龄你会老、会病,这些好的感觉就没有了。到了苦难现前的时候,你再来说“一切都是空性的”,那就不行了,因为你的心没有这个能力了。当你的心完全没办法感受世界的真相、生命的真相、身体的真相的时候,你再来修行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们现在要趁年轻去修行,你会问:“修行感受到后面的结果是什么呢?”慢慢慢慢你会体会到佛法词汇里面所说的“自在”, 举一个大家容易理解的例子,比如很多人有恐高症,听说现在湖南修了一个玻璃走廊,下面全是悬崖,走上去像走在悬空中一样,我觉得大家有必要去走一圈。
对于长期夺己的人,恐高症根本不影响他的。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有恐高症的人不敢去,但是有修行的人就不同了,他在旁边修半个小时夺己,再踩上去根本视若无物,你突然发现你不怕了,效果就出来了。那个时候你就明白恐高症的来源是:你的心不自觉地害怕身体掉下去,这根本不经思考的,所以你恐慌、害怕,这是安全感在受到伤害而起的作用。
当你夺己的时候,身体都没有了,那伤害什么呀?修了夺己后再去上面走,那就不怕了,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去尝试。当然,你不能只串习了三分钟,然后上去吓得屁滚尿流,就说这个不管用——你听了这个修法只串习三分钟,那真的是不行的,我指的是平常有一定修行的人这么去干才可以。
如果平时身体串习到很厉害的人,他根本绝对不会怕这些东西(譬如恐高)。所以有些很好的修行人,比如有些道家的道士,他们打坐也观想自己的身体是假的(道家里面的“无极”),厉害得可以独脚(一个腿)举起来、大袖飘飘,下面是万丈悬崖,但是他们一点儿都不害怕。但是我们还没有开始走,腿就开始打闪了。
我以前去爬黄山,莲花峰下面好高啊,当时真的是吓得蛋疼啊!(众笑)所以,大家长期去修行就会有很大的效果,而且这个效果不止是刚才说的恐高症,慢慢我们的身心会很安泰,心胸很宽广。当觉知摆脱了对身体的执著以后,它的妙处就会出来,所以我们白天就要这么去做。
那梦中怎么去做呢?实际上你白天做久了,梦中自然就会做。上节课曾经说过,我们连续打三天麻将的后果。你看我前几天在白云山打了场麻将,早上睡觉的时候做梦也在摸麻将。也就是说,修空性也是一样的,如果你狠狠地去修——什么叫做狠狠地去修?我们要一直安住在周围都是假的状态里面是很难的,因为我们的心习惯性地觉得这是真的,所以你要加上“它是假的”思维,刚刚开始的时候心会很累,特别是闻思不深、福报不够、也不愿意磕头、金刚萨埵不修、上师瑜伽也不修……那种人就真的可能干不下去。
那这种人怎么办呢?你干三分钟就停一下、干三分钟就停一下,但是你要坚持。比如打麻将中间也要歇一下洗牌,进厕所的时候也要歇一下。其实也是一样的,你训练几分钟休息一下、训练几分钟休息一下,但是你一直坚持,连续从早上到晚上,睡醒了再从早上到晚上,连续来几天,你看你做不做梦?那个时候,你梦中就会自然感受那是假的。
而且你去感受这是假的时候,有时候你还会知道我是在做梦,但是又不醒,这就叫做知梦。白天我们感受假的,心还清清淅淅的知道人还坐在这里的,而你在梦中知梦的时候,你真的可以飞的。如果你知道这是梦,你就不怕了,悬崖照跳,墙穿过去,想手上的杯子变成金的,那真的可以变成金的,而且还会变重。比如我们手上拿的瓷杯子,你想它变成金的,重量马上会变重,那时候你就真的知道这些东西完全就是假的。
你说:“我不行啊!”现在当然不行了,你需要白天狠狠地串习,而且串习很长时间,这真的需要坚持。由于这个东西不是证悟,它会退的。什么叫做退呢?比如你串习了一段时间后,感觉很好,随时随地觉得周围都是虚假,而且身心也开始通泰,很多愉悦舒适的情况开始出现。
但是一旦你不修,又去从事世间的活动,慢慢你的这些感觉就退失了。因为单空的修行都不是究竟的,但是你发展下去,哪天证悟本性后会发现——本性是不用修的,而且它永远是不会变的。那个才是比较究竟的修行,但是究竟的修行一定要依据我们单空的修行。
这里虽然说醒梦要同等作,实际上对于我们来说,要先做白天的梦观,通过思维、感受、禅坐,不停这么去做。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如果你还做不下去,磕头、供水、修菩提心;你说还做不下去,那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死了再来(开玩笑哈!)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真的是不行的。开始你一定要去做一些供水、磕头、修五加行等等。如果不做这些,而我们人的相续里面基本上都是些很烂的东西,全部是为自我而建立的各种各样的感觉、判断(都不会有好的)。我们每个人如果有足够的观察能力,你看看我们自己的相续,基本上都该拖出去枪毙的。
有人说:“不是啊,我是善良的。”——那是你在骗自己,根本就不是的,我们要去观察自己的内心。建立了这些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碰到喜欢的你就爱,想要、想占有;碰到不喜欢的就排斥、打击。这些都是必然的。
如果是一个意志力比较强大的人(福报比较大的人),他喜欢就去抢,不喜欢就去打,还可以快意恩仇、纵横江湖,那是英雄。但大部分人连这个都做不到。他喜欢的不敢去就纠结,坏的他打不过就去躲,然后更纠结就抑郁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他很痛苦。
我们的相续里面不停地判断这样、判断那样,哎呀,这真的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这样的一个相续,你来串习空性这些东西做不到,肯定做不到的,因为你的心不受控制。像这种人意志力非常的弱,他遇到什么就去了,他没有整体的、系统的、深入的世界观,别人一说就跟着跑了。
你看有些学佛的人,一会儿这个好、一会儿那个好、一会儿到这里去灌顶、一会儿又去跑上师,跑过去跑过来,像到处投靠黑社会找大哥一样,他没有安全感、也没有真正的知见,他总是想找到一个东西讨便宜。修行这事,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便宜的事好捡的。
你遇到好的上师,那是福报;你修行快,那是福报;你修行不走弯路,也是福报。那福报怎么来的?对着佛像磕头,就是福报。其实不是要我们拿着一大堆钱“你要不要钱啊?我要福报!”其实不是这样的,何况你都没钱,你拿什么钱出来啊?
你请一个佛像回去,需要多少钱啊?实在没钱的话,买个三块钱的印刷的佛像唐卡都可以的,主要的是内心的真诚和虔诚——“我啥都没有,只剩你一个了,皈依您!所有一切都靠你了!”其实你可以这样赖皮的,三宝就是专门给我们赖皮的。但是你不想赖皮只想靠自己“我的天下我做主”,那你只能慢慢做主了。(你是个傻子,做什么主啊?买股票股票跌、买房子买成房东、泡妞泡成老公。你凭什么做主啊?)这是很荒唐的,什么福报都没有还做主,这些人真的挺麻烦!
那怎么办呢?我们要去做这些积累福报的事情,等到福报冲到一定量的时候就好办了,你再去修行和闻思这些东西就很顺了。还有,我们去做这些修行似乎很困难,但是你可以去闻思,现在的末世有个特点,就是我们的思维特别发达。(我说“思维发达”不是指你们思维问题很清楚、很深入、很全面,而是我们特别喜欢思维,虽然我们思维的都是烂的东西,但是我们喜欢啊。)
你看现在的网民搞的那些语言真的是很精彩的,有时候整点打油诗、搞点搞笑的东西,这些东西有很多,所以我们的头脑根本闲不下来的。那也有好处,既然你闲不下来,就去思维那些佛法的道理,慢慢把你从各种各样毫无意义的思维里面,拉回来去思维真正的佛法。
这些我们是可以去做的,甚至要强迫自己去做,因为心态有喜好性。普通的心态是喜欢思维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隔壁王老二的女朋友多漂亮啊、隔壁王老三的车有多漂亮,其实不关他的事,但还是想了半天。我们总是去想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哪个明星又离婚了、哪个明星又有小三了,这些关你什么事啊?我们要把这些心思放下,抽点心思回来去思考佛法。你看我们刷屏基本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朋友圈里面还有一些小资的东西,或者有好多的伪佛法。
你们不要再去搞这些东西,你把时间拿来系统去学习一本《入行论》,好不好?学一本中观的书好不好?你说你抽不出时间来,我不信,绝对抽得出来!因为我们大量的时间拿去乱搞去了,你把这些时间拿出来思维佛法,慢慢思维深了以后才容易修得下去。现在我们很难修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内心里面对佛法、对中观的道理,根本没有进行系统的,深入骨髓的思维。
大家晃一晃就过去了“哦,缘起性空啊,那你继续缘过去吧!喂,哪部电影好看啊?”你们听得懂我刚才那个转化性的表演吗?一方面说“佛法好啊,随喜啊,功德无量啊!”但是回过头来就开始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大部分人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就没办法了,你不可能在佛法上取得多大的成就,契入佛法的要诀其实很简单,就是你一定要用心,那就会花掉你一定的时间。
如果你不去把这些东西发展得很好,刚才说的话,比如“见谁遇谁同等作”,那你怎么同等作啊?你根本作不了。你的生活会把你拖入到完全没有佛法的节奏中去,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比如建立一个短期的目标,我要挣多少钱、或者这段时间我一定要把谁追到手、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泡她、我要考上大学……这些都是些短期的生活目标,做完了再建立下一个生活目标,然后结婚生小孩,我一定要把孩子养大,这是个大目标。至于孩子要读小学,要读哪个小学又是一个目标……
无非就是这类的事在折腾,自从有了人以来,那些内容都没有变过,只是形式在变。以前读私塾,现在读小学、初中,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有多少人去透过现象去看到本质,然后去获取生命的自由跟解脱呢?这个就很难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摆脱世俗这些纷纷扰扰的东西,让自己的心专注到佛法上去,这样才能做到“见谁遇谁同等作”,否则就是一句话。而且我敢打赌,下个月再问“见谁遇谁同等作”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人会记得,因为你已经忘记你学了什么了。但是做了以后,无论记不记得都无所谓,而且你经常这么去做的话,反而这些东西就不会忘。所以一定要去串习,串习就要花时间,要串习成量。
法王解释说:“宗大师在《密集五次第的讲义》中讲,只是在梦中认识梦,并没有太大意义。(比如)我现在做梦,梦里很高的山、很深的水、亲友、怨敌,梦里种种都可以显现出来,要体会到一点,就是‘梦里有这些显现,当下是不存在的’。同样在醒觉位从无始劫来自己串习耽著实有,其实,现在醒的时候一切显现都和梦一样,(这里)就是把醒的境界都融合成和梦一样,两者都是不存在的,按照这样作串习。”
比如,今天听课,就想这是梦中的听课;讲堂是梦中的讲堂;窗外的大街是梦里的大街;坐车是梦中的车、梦中的人,这些在显现的当下并没有一个实体。按照这样串习,渐渐地就安住在如梦观当中。
其实这个就是我刚才讲的,渐渐地安住在如梦观当中,我们需要随时去串习它。刚才说的是在座上去观察我们的身体,然后我们平常的行为也要这样子,要经常提起来“这就是梦”。特别是遇到一些让我们很痛苦、很纠结的事情后,你要拉回来想“这是梦”——我、他、以及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或者是我内心生起各种各样的感受,不管是喜悦、纠结、或者是痛苦,可能一刹那间什么都没有了,这些根本都不存在,完全是个假象。
那个时候你先不要去问真相,你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假象就行了,可能一刹那就消失了。大家看过电影吗?比如一些电影里的一个状态忽然一下就没有了,你就想你在经历一场电影,突然一下电断了就熄了。至于电熄了以后会怎么样,你先不要考虑,你只考虑它会熄的。如果你长期这样观修惯了以后,起码有一个作用,首先会消灭你心里面对这些现象产生的一些感受。
这些大家可以去试的,比如你跟一个人吵架,心里面肯定很不舒服, 恨不得杀了他(当然这是我,你们可能不会杀了他,恨不得会吐他一把口水,所以你们的罪业比我少一些,而我始终想着要干掉他。)但这始终是一个不舒服的感觉,如果这个时候你串习惯了,你会习惯性地想——“我、他,甚至仇视他的感受完全是一场梦,可能完全是没有的。”实际上你在想的时候,就是在回观反照自己的内心,这个时候你的仇恨会变得很轻,慢慢会开始变,不会像以前想要拼命的样子了。这是指嗔。
还有是贪,一看到非常好吃的东西,或者是非常需要的对境,心里生起很愉悦的感受,马上觉得:“这个小鲜肉和自己,以及生起这个愉悦的感受其实都是梦,有可能一下就不见了。”你反复这么多想几次以后,你会发现感受开始变轻,直接觉知到自己不太受思维控制了。失恋的人这么去干是最有用的,如果你平常有这个基础的话,这个人是没办法失恋的。(哇,这样好惨啊,连失恋的诗歌都写不出来,看《匆匆那年》都没感觉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你想回去一刹那就回去了,可以调回这种感觉再来过,说明你的心自在了。平常我们要经常这样训练,比如我们现在上课,我们可以想现在上课的场景、我说话的声音、你们面前坐的地毯、包括这些灯光,其实就是一场梦,“哗”一下可能什么都没了。梦中的声音、梦中的身体以及各种各样的感觉,要用心很真实地去体味它——“就是一场梦”。
平常我们做梦会有醒的感受,醒了以后啥都没有,所以梦中的东西当下就没有实质的,也就是做梦的当下,所有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我们现在在做梦,我们面前的声音,各种各样看到的东西以及我们身体的感受,是不是当下都不是真实的成立呢?——完全是捏造的假象。
梦中的东西是不是意识捏造的假象啊?谁在梦中梦到了面条,然后醒后端给我吃?这是不行的。所以你要去想“这实际上跟梦是一样的,一旦醒了啥都没了。既然是这样,我要安住在梦的感受中间。”什么叫做梦的感受呢?其实到了梦的感受,心是平均的,不会单独对每一个梦的景象进行执著。
还有,你的心里面很清晰的知道这是假的,由此而产生的贪、嗔、执的这些东西会变轻。然后心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冷静。有人问这样快乐会不会没有了?不会的,巨大的快乐在后面。所以我们要长期这样去串习,慢慢就会形成如梦观;形成了如梦观,达到后来的结果随时随地都这样的,任何时候都这样的,不管你吃饭、睡觉、走路、谈话等等。
你说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思维呢?不会的,因为觉知形成了以后就不用思考了,不思量自难忘。比如我们学会了开车,我们开车的时候会不会天天去想我们怎么学开车的吗?不会的,学会了开车以后,当有车开过来的时候,你不用想也会自动的躲避。
还有,我们平常各种各样的贪嗔痴慢疑有很多,已经串习成量了。比如一个人出现嫉妒,我在嫉妒她的时候,需要调起嫉妒的感觉吗?比如有人贪吃,看见好吃的时候,需要作意一下调出贪的感受吗?这些东西马上就出来了。
如果你把单空的觉受训练成这样,也是一样的,它随时都在那里,根本不用你调出来,就是觉得什么都不是真实的。好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能上建立了单空,也就是任何所境在他那里都是单空的状态,都不是真实的,这就叫做在能上建立了单空。然后在那个感觉里面去禅定,外境可能慢慢开始模糊、化成光,各种各样的现象开始出来。如果真的有一天全都消失了以后,其实你的心就证实了这个世界就是不存在的,因为在你很清晰的时候它都已经消失了(而不是你睡着了就不见了,或者是你转过头来没看到。)那么这个时候你的心就证悟了单空(记住了,只是“证悟了单空”。)
如果要证悟空性,就要知道单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那么这就更深一层了,我们暂时不说。实际上,如梦观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单空的状态,但这个状态一旦认识了本性,也就是一步之遥,等同一层窗户纸。关键是你明不明白产生单空的心是什么,一旦你明白了,状态是不会变的,而这就变成了大圆满的修行。内心在能上有一个明白、有一个知道、有一个悟在里面(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开悟到底是什么。)
再看第三句:“醒梦有争”表示心里还认为醒的显现真实,和梦不同。“争论息”表示不再认为醒和梦一者真一者假,完全认可醒和梦平等,都是无而现、现的当下没有丝毫实义。“争论息灭”之后,自然所缘就成了一样,意思是,不论是对梦的显现,还是对醒的显现,心所缘的都是“这没有实义”,都是“现而不存在”这一点。表面上森罗万象,实际里面全然乌有。
当醒梦有争的时候,其实我们的心还处在分辨、二元的状态里面。梦的时候是假的,醒的时候是真的,这是一个错误的见地,我们普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当醒梦不争了(息灭争论的时候),我们都认为所有的显现都是假的,醒的时候看见的事物是假的,梦的时候看见的东西也是假的,都是现而无实义的。
什么叫做没有实义?就是没有实际存在的意义,没有真实存在的意义。什么叫做真实存在呢?我又在跟大家复习一下中观的概念,比如我手上拿着一个杯子,如果按照我们的说法,它就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杯子就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杯子里面还可以装水,还能够拿起来,怎么说不是真实存在呢?这就是我们普通人的观点。
但这不是我们中观说的真假的观点,中观的观点是什么呢?好了,你说这个杯子存在,那杯子到底是什么呢?要去找它的本质。我们粗略去找一下它的本质,我手上拿的杯子肯定是瓷的,而瓷到底是什么存在呢?我们得继续找下去。说白了,就是问我手上拿着的杯子组成的最究竟成分是什么?你说这是个杯子,如果我把它砸烂了,它就不是杯子了。哲学里面说的“真实存在”是不能毁坏的,如果能毁坏怎能叫做真实存在,那只能是一个暂时凑起来的和合现象(缘起的现象)。
如果是能摔烂的东西,就肯定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结果发现分子、原子都能被分开,分到后来,有没有一个不能被分开的东西来组成它呢?我们会找不到的。唯物主义就很糟糕,它说有一个东西叫“物质”,至于物质到底是什么它也不知道,反正叫“物质”,这就是用观念去代替事实。
“物质”只是一个词汇来的,物质到底是什么?现在没有任何一个科学说明了究竟的物质是什么。最后,它还说物质可以变成能量,能量已经无形无相了。物质能变成能量,这个事情没人会反对的,因为原子弹出来了。
大家知道爱因斯坦的质能公式吗?我们手上拿着的东西就是一堆质量,然后它变成能量,能量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一种作用。那质量变成能量算不算缘起性空呢?在一定程度上,就算是缘起性空,只是它说的空,不是我们说的空,他说的是断灭的空。至于能量是什么,我们现在的科学还没搞清楚的。比如磁场能量到底是什么?对此科学也没有结论,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毕竟它还有作用。
但科学上没有实体又有作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它还说不清楚。没有实体又有作用的东西——这个空是不是我们说的空呢?不是,我们很清楚空是什么,我们会说空是光明、是如来藏,而且可以实证,但科学上没有这样的实证来的,然后就下了定论说“这是物质”。所以这是一个不彻底的说法,甚至是胡说八道的一种观念。
也就是说,我们拿到的东西实际上是一堆能量,这是科学上承认的。到底能量是什么,我们现在不清楚、不管它,但实际上它还是空无所有。说来说去,也就是我手上拿的杯子是没有实质的,它究竟的实质你找不到,你只能叫做能量,至于能量是什么,你也不清楚。这样就叫做缘起是现象,但它的本质(性质)是空的(找不到的),叫做缘起性空,所有的事物缘起性空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平常去串习如梦观的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去发现这些东西实际上不是存在的。如果我们的心直接地感觉它的存在,并且受它的牵引,那就是轮回。我们普通人先不管“人我执”和“法我执”这些术语,只要一醒来,我们的心就直接感觉到我们的身体存在。我们要吃饭嘛,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事物嘛,这些都是存在的,有些事物会带给我愉悦、有些事物会带给我不爽。我们平常的心就是这样状态,这就是轮回,想都不用想。
很简单,有些事物带给你愉快,你就一定要去抓住它,贪就出来了;有些事物让你不愉快,你一定要把它赶走,嗔就出来了。然后感觉自己的存在,就一定要为它服务,因为你不愿意这种存在被破坏,不然我借你的鼻孔用一用?这样你是不行的。在这样的状态下,你就一定会有痛苦、欢乐的东西出现,这种感觉实际上就是痴(无明)。
佛陀说这种状态一定是痛苦,如果你不去破坏它,永远没有尽头。怎样才能破坏它呢?就是让我们的心真实去感受到这些存在不是真的存在,它像梦中的一种假象,你要摆脱它。因为你长期串习成了习惯,你摆脱不了它——你的身体存在、你周围的东西存在。我还只说了色法,没说到精神性的存在,精神性的存在就精彩了——我是很伟大的人、我是很高尚的人、或者我是一个低级趣味的人。他对自己有各种各样的认知,这就是精神性的存在。我们不用思考认为这些东西存在,这就是所谓的无明。
我们反复去训练,就是要破坏心对这些东西直接的认知,然后心开始从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但实际上有虚象性存在的事物里面摆脱出来。摆脱出来以后,最后安住到心的本体的时候(世界真实的本体),你会发现确实什么都是不存在的,这都是些假象。
当然,其他没有解脱的人还是会认为有很多存在,你可以融入到他的存在里面去,随着他的存在因缘而施教,把他从假象里面唤醒。整个佛法说的就是这些。所以,“现而不存在”的意思是指这些东西有现象,看得到,但在究竟的状况下是不存在的。如果我们的心安然于现象中间,不去找它的实质,我们一定会痛苦,而摆脱这些现象,心可以获得自在,而真实的东西只有心。(我们经常说的“我们”,其实连“我们”这个词汇都是捏造的,我们根本找不到什么叫做“我”,更谈不上“们”,这只是我们谈话交流时候的方便。)
“表面上森罗万象,实际里面全然乌有。”意思是我们看到太多的现象了,你看我们刷屏里面有多少美图出来,然后我们去找这些美图背后是什么?你们会说美图背后可能是一些像素等等之类的。我们人看起来好像一个个的个体,好像都以固体、液体的形式存在,实际上组成它的东西根本都没有,这是世界的真相,但大部分人忽略这样的真相,心完全留恋于虚假的幻象中间。所以《金刚经》里面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果真的做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此真正的“观”下去后,一定可以获取解脱。
以前所缘不一样,对待醒的显现,心在缘“这是有实义有真实内涵的法”;对待梦的显现,心在缘“这是无实义的虚假的法”。现在心的所缘完全成了一样,这叫“所缘转成一”。
我们以前看到所有的东西,就认为这是有实义有真实内涵的法;对待梦的显现,心认为这是无实有完全虚假的法。现在心不管是醒还是梦,完全都是一样虚假的。对于我们来说,修行如刚才说的,一定要在醒的时候觉得这是梦,是虚假的。
如前所说,我们认为的虚假是指没有实在的个体,而不是我们平常说的“虚假”。普通人说的“虚假”是从简单的作用上去说的,比如两张纸,一张是真的人民币,另一张是伪币。我们会说伪币是假的,这个假是通过它的作用,因为它不能购买东西,不能作为我的财富储存起来。这是从它的作用上说的。
但是从哲学上看,真的人民币和假的人民币都是假的。中观里面说的真假是指你找不到一个绝对的、不变的事物,所有的事物都是变化的,所有事物都是和合的,没有一个事物可以形成一个个体,所以这是“离一”——离开了一。世界上所有的事物连一都没有,也不能成为二,因为没有一个真实的事物。(我们经常形容一个人“二”,像二姐、二胖这些人瞬间解脱。)(众笑)
所以,中观里面说的真假跟我们平常人说的真假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这么去看事物的真和假呢?意义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其中的逻辑程序我也跟大家讲了很多次了,在此就不复述了。
当你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唯一的、不变的事物以后,这个世界就全都是假象。而且没有一个真正的事物,还牵涉到现象来源的问题——如果没有一个唯一、真实的事物,也就是没有物质了,而我手上抓着一个杯子,它是从哪里来的?按照神学家的说法,它是上帝造的、安拉造的,关键是我没办法证明安拉在哪里、上帝在哪里。他说死了以后才能证实,那你让死人活来告诉我一声吧!但是他们全都不活过来——不负责任!所以这也是不行的。很多去世后的人通过通灵唤回来,他也说他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这是挺麻烦的。
最后发现它的来源是由我们的心捏造的,因为我们的心有一个现象,就是可以把没有的事物捏造成有,是什么呢?——我们的梦。这是可以实证的,我们的心绝对经历过从梦中醒来,发现梦中的东西完全不存在。既然是这样,世界没有物质,又没有上帝,我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只可能是一场梦,因为找不到第三种来源。你看,没有物质也没有其他的客观精神,除了我们的心以外,你还能够找到其他来源吗?
你说:“会不会有其他的一种来源,我还没有发现呢?”那你说这种来源离得开上帝还有物质吗?如果真的是发现另外一种客观精神,那不就类似上帝一类的来源吗?要么就是你手中的物质了,但刚才我们已经通过推理否定了,所以不可能再有物质的来源了。而上帝你是没办法证实的,因为一证实就会成为你的觉识,也就是说上帝也是你的觉识出来的。所以这是一个硬道理。
如果你认为佛法错,那是没办法错的,错不了的。我也想它错,因为错了我就可以抢银行了,现在搞得我连银行都不可以去抢。(这是开玩笑的,就算没有佛法,我也不敢抢银行,因为我怕会枪毙。)
过去对梦境的看法是:虚假、变化多端、毫无实义;但是对于醒的显现却建立了无数种概念:崇高与卑贱、光荣与耻辱、成功与失败、美丽与丑陋……无数种有实义的概念都是在醒时的显现上建立的,所以所缘不一样。现在对于醒觉位一切事的看法,就是对梦中事的看法,这就是所缘变成一样。
醒梦一如,就是醒和梦都是虚假的。比如我们为什么对事物有崇高与卑贱、光荣与耻辱、成功与失败、美丽与丑陋这些概念呢?很简单,它必须要有两个基础,一个要有判断者——是我;一个要有判断者面前的事物。如果没有事物,怎么可能有事物的崇高与卑贱、光荣与耻辱呢?
所以,有判断者,自我就建立了;判断者以外的事物,法我(外境)就建立了。这两个概念一定是在我是真实的、外境是真实的,才能产生崇高、耻辱、卑贱这些东西。当我和我判断的事物都是虚假的时候,那么依据这个虚假的“我”,和外境的事物所建立的崇高与卑贱、光荣与耻辱、成功与失败、美丽与丑陋,同样也是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你纠结什么啊?你还抑郁什么啊?有人说那是我不由自主的,那是你没有修行啊。有人说臣妾做不到啊,其实你可以做到的。(众笑)为什么?因为它没有实质,如果它有实质,那你真的做不到的。
比如我患抑郁症而解脱不了,如果抑郁症有实质,你当然解脱不了,因为它永远都那个样子不会变,永远的折磨你。既然它像梦中一样的现象,你就有能力摆脱它,因为它是变化的。先不要说梦醒,如果是梦醒就没有了。先不去说什么梦醒,你去观察它,梦会变化的。而且梦到一定程度,如果不被梦控制,我们就可以操纵梦,就像我们在梦中编连续剧一样。
你们有没有这些经历啊?我是有的,我可以把梦一直这么编下去的,好像真的一样,而且很多师兄都可以做到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的自主性就可以大很多,抑郁症慢慢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慢慢把恶梦变成好梦。那怎么变呢?磕头、供养、布施……
既然梦是心造出来的,我往心里面填做好梦的材料,这样就好办了。但是,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心产生做好梦的材料呢?杀人可以吗?如果种下杀人的种子,联系起来的都是痛苦、死亡、鲜血、悲哀这些东西,你处在这种环境里面,你会有快乐吗?所以一定要去行善积德,才能做好梦。
原理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人问:“怎么我做了这么多好事,为什么还没报呢?”因为你放的种子太少了,可能全都是坏的材料。那咋办呢?集资清障,因此唯一让我们生命活得快乐的方式就是学佛。
有人问:“那努力算什么呢?”像我们天天拍电影,天天锻炼为的是啥呢?这无非是缘而已。如果你内心里面没有好的材料,无论你怎么搞都没用。你看那些研究生、博士生学了这么多东西,还得了抑郁症的有很多,而且发不了财。然而我就是一个初中生,发财发得都不想发了。(众笑)为什么呢?我们一样都是人,只是我往里面种的东西多嘛。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由于你不信,那就没办法了,世间上很多傻瓜都不信的。很多人不信你就不信了?所有人要做傻瓜你也做傻瓜啊?那么多人跳崖你怎么不跳啊?所以要冷冷静静去思考这种东西,不要把它当成一种宗教,它不是宗教来的,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一种科学,是一个对我们世界、对我们的生命进行严密、系统、深入操作的一种科学,而且颠覆不破。
我曾经说过:如果谁找到佛法的一丝一毫的漏洞,我马上向你磕头,立即拜你为师。我从佛教徒转为你的教徒,只要你有本事这么做。我说的是真的,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因为我找了几十年佛教的漏洞,结果越找越全,找到后来啥漏洞都没有,全都是我自己的漏洞。
所以,如果你要真正的掌握宇宙人生的真理,从而获得幸福,你就要在这个状态下下功夫。很多人说我要去学习,特别是现在的应试教育,读初中、高中、大学,最后读了多少傻瓜出来啊?现场的基本上都是大学生嘛,是初中生的举手!(也就两三个人,基本上都是大学生,所以我们初中生好骄傲,因为基本上是初中生引导研究生、博士生。开玩笑哈!)
所以学这些东西不见得有用的。很多人说:“不是这样的,除了学习这些东西,还有运气啊。”对了,运气!为什么别人有好运气,你却没有呢?为什么别人前辈子是歪屁股坟,你埋的是顺屁股坟呢?这世界上凡是有这样的结果,都是有一个前因的,而唯物主义就切断前因。
其实真正的唯物主义的前因也没办法切断的,因为唯物主义说世界是物质运动的结果。既然是物质运动的结果,任何的精神现象也是物质运动的结果。那么任何一个精神现象和物质现象一定会有前因的,那运气也是一种精神现象和物质现象的综合结果,一定有因的。但是为什么不去找呢?他就说找不到,因为太复杂嘛,但也不能说它没有因的。
所以唯物主义很多说法都是不全面的,我去问了一些真正研究唯物主义的人:“是不是事物都是有因的?”他也承认事物是有因的,但是他说的因来源于物质的运动。至于物质为什么要运动呢?他说不知道。既然你都不知道,怎么说是唯物呢?
比如要霍金回答为什么奇点会发疯爆炸呢?“砰”一下就爆炸成这么多物质,至于爆炸的过程我们就不说了,反正懒得跟他争,但是问到为什么奇点会爆炸呢?哪天它喝多了酒?它为什么颠了?失恋了?躁郁症?霍金直接回答说:“这是上帝的事,不关我事!”所以他们是没办法追到根本上去的,但佛法真的可以追到根本上去的。
佛法说的“无始”不是一个推脱的词汇,我们经常说“无始以来、无始以来”,其实你可以找到什么叫做无始的,佛法里面的词汇没有一个是虚的。你们可以去拿《俱舍论》或者《百法明门论》,里面每一个术语都有相应的东西。而我们科学里面说的“物质”是没有指向的,物质到底是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们这些东西不能叫做物质,只能叫做现象。真正的物质是什么?说来说去都没说清楚,一会儿说是量子,一会儿说弦,那真的是有点玄哦!(众笑)当然,你说我这样对不对呢?我们是作理论性的探讨,不能因为我持这种观点就把我抓去坐牢,这样我是不干的。
法王解释说:“(这时)醒者自自然然提起正念,他想:我的一切境界和梦一模一样。过去我对亲友执著,就像对梦中的亲友执著一样;我对怨敌嗔恨,也是像对梦中的怨敌嗔恨一样。同样,下面到成都,上边到拉萨,东边到青海,这样往返奔波做无意义的买卖等琐事,就和梦里来来去去做买卖一样。假使有利益,也是跟梦中的有利益一样;假使有损害,也是跟梦中的有损害一样,全部都是虚假的。这样,就没有什么意思,就彻底放下了。他现在就开始想把这一切显现法都了知是如梦如幻一样安住,这时就想以正知摄念来修持。”
如果我们平常经常提起正念,这些境界和梦一样都是假的,那么我们在进行各种各样活动的时候,这些活动里面肯定有损害、有利益。当遇到利益的时候,我们要认为这个东西跟梦一样,不要太过欢喜,像范进中举一样疯了;失败了也不要疯了,最后要把这些东西完完全全的放下。
但是,这个过程中我们普通人是不是真的一观想就能放下呢?放不下的。当我们心里面直接的梦观没有产生,只是头脑里面的思维的时候,这样是放不下的。会变成什么呢?我们经常拿《黑客帝国》里面的叛徒来举例,他说“牛肉是假的,但是多汁,很美味!”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知道美女是假的,我还是要的;钱是假的,我还是要的;奔驰车、玛莎拉蒂车是假的,但是你给我的话,我都要。
我们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认为它是虚假的”只是一个观念,对它假的作用的感受还没有产生。它的作用是什么呢?美女、宝马汽车能带给我们愉悦和满足感,我们人就需要这些东西,甚至天天在寻找。我们太需要这些东西了,不会觉得这些东西是虚假的。虚假的意思是什么呢?当我们的心真的去觉知和观照它是虚假的时候,我们对此要和不要都可以,我们有能力去摆脱它。
我们的心要产生对这些东西的虚假感,以致于可以去摆脱它,这需要长时间的观修,不是读了一下中观,头脑思维一下就可以摆脱的。它是假的,你放的开吗?不行的。虽然“他是假的”,但他一来到你面前,眼泪鼻涕一起流,你的心控制不住。因为你的心已经习惯了那种模式,那怎么办呢?
其实我们已经讲过很多次了,在这里再重复讲一次。当然,太多的作用我们是堪忍不了的,比如有人暴揍你一顿,你说“他是假的”,的确他是假的,但是揍得你的脸连真假都分不清。或者有一个很厉害的诱惑在面前,她也是假的,你还是忍不住下流。那怎么办呢?这些太厉害的现象现前,我们先不要去抵抗,你抵抗不了的。
我们先从小的开始,比如一碗牛肉面端上来,口水开始流(这也是下流)。你不要马上满足自己的欲望去吃,你先用心去观察一下这种欲望得到满足的快乐感受,分出一点明力回头去看看它。慢慢你会发现,你在享受它,同时你也可以离开它,你不会给它弄得昏头胀脑的。我们可以先从一碗面开始的,然后在我们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欢乐和不欢乐、喜欢和不喜欢,有好多这样的东西,每一次产生感受以后,你都习惯性去看它,只要坚持、坚持、坚持……
在座上反而没有感受的,如果没有禅定的人在座上只有烦的感受,那么你就观察烦。还有一些人在座上有愉悦的感受,比如禅定有了基础以后,哇,这舒服得不得了呀!——好了,你就观察舒服的感受。总之,当你还有能力的时候,你要用你的心去觉知各种各样的感受,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你被它拉跑了,那就没戏了。
什么叫做被它拉跑了?比如陷入到各种各样的快乐里面去,或者各种各样的愤怒、嫉妒、仇恨、抑郁,那就没这种能力了。我们的能力要从点点滴滴训练起来,就像打架一样的,开始不能找太厉害的对手,如果一上去就找泰森(拳击高手),那你就被揍扁了。所以那是不行的,你得先找个小学生来打,甚至先找个死靶子来打。慢慢慢慢越练越厉害、越练越厉害,然后你就孤独求败。
刚刚开始真的一定要这么去训练,不是一上去就可以做到“你是假的,我要离开你”,这根本就不可能。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拉得好长。这个过程要求修行者:第一不能离开闻思,第二不要离开上师,第三不要离开团体。如果离开闻思、离开上师、离开团体,都是要倒霉的。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太小了,你的分别念、你的习气,或者周围的因缘,都会直接把你推到根本没有力量去训练自己、让自己的觉知彻底的独立。
心真正独立起来的人,我们先不要说解脱这些,这个人一定会非常强大,很聪明,即使当坏人都可以当一个比较厉害的坏人。也就是说,训练得很强大的时候,即使不能流芳千古也可以遗臭万年,搞得我们现在的人连遗臭万年都不够资格,真是太悲哀了!我们像奴隶一样地生,奴隶一样地死,如此反反复复。你像奴隶一样地生,奴隶一样地死,毫无价值、痛苦依旧,那何必呢?(我没有叫大家去遗臭万年,我只是说它有这种功效,当然流芳千古也是假的。)
所以,我们大家要长期去训练这些东西,即使中间的过程会失败,在无数次失败的时候我们会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当我们产生这些怀疑的时候又要闻思,所以不能离开闻思。我们会怀疑:“怎么不起作用呢?”赶紧去拿书看看、录音听一听,这时候可能见解又起来了,所以不能离开闻思。
那为什么不能离开上师呢?你在修行中会有很多很多的感受的,你觉得好像是正确的,但是是错的,所以你要去找上师。第一个,上师给你指路;还有一个,离开了上师的加持,你根本没办法深入的。
那为什么不能离开团体呢?我告诉你,一个人修行基本上都是扯淡的,特别是我们现在的居士,我们基本上都是跟手机修行的。他一定会被周围的环境拖得到处跑,所以一定要在团体里面。比如我们的禅修中心里面大家在打坐,你看手机试试?会被开除的!其实心里面想着跟手机谈恋爱,但还是得忍住忍住,后来发现没有手机,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所以需要团体,因为团体有约束力,其实有种加持力在里面。所以,这三个条件我们都不能离开,大家要去思考这些事情。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
(二)果证一如
(由前面见和行的融合,在果上会现前醒梦一如。)
醒梦一如的“如”可以解释为如来藏或者空性,但也可以解释为一样的意思,那就有可能是单空了,但是“一如”牛了,那就完全是法性的游舞,要证悟的人才能做到。我们现在没有开悟做不到的,但我们可以把它说成“没有实质”,是一种单空。
以下是由于真正体悟了醒和梦一样,因此就由衷地合唱欢喜的道歌,这是表示对醒梦一如生起了感受。
集诸同类异类语,无有定规唱一曲:
这是讲醒者和梦者二者就像瑜伽士那样突然苏醒了,他的妙力一起来,就什么都会放任而为。(似乎是疯颠状态,没有规则,做什么没有一个分别、执著的状态)。比如宁玛派的大成就者美隆多吉,当时境界一起来,不论山的阴面、阳面什么都要去穿,在石头上也留手印、脚印和身体的影子。(这是他的妙力自在地发挥,超越了一切束缚。)
这是要达到很深的境界,我们现在心里面可以向往一把,你千万不要去找一个石头去穿啊,这样的结果我敢肯定你的头上会起一个虚假的包(众笑)!但是,这做不做得到呢?真的会做到。当真的修到醒梦一如的时候,行为是乱的,为什么呢?我们现在的行为要讲规则,是因为我们的存在给我们形成了规则。比如火要烧人的,我们的手就不要去摸。你看我们会说:“小孩,你不要去玩火啊!”
今天有个两岁的孩子拿着根牙签弄水果来吃,我马上说:“把牙签收掉!”虽然牙签是假的,但是要戳人的。因为这样才建立了各种各样的规则,当这些规则被打破了以后,你还让他去守规则,这是不行的,他没办法有规则,所以他的行为可能就很乱。
其实在他那里是合乎他的规则的,只是不符合我们的规则,因为我们有很多的执著,执著会形成规律的,这些规律就是所谓的规则,但在他那里就没规则。规则既可以体现在物理方面,也可以体现在精神方面,那什么都会被打烂。
比如你把这种人弄去执行枪毙,“砰”一枪打穿了,但是他还站在那里,那死刑对他就不管用了。那咋办呢?让他去坐牢,而他在里面像住宾馆一样的,对他来说里面都是无量宫,所以这些东西对他不起作用的。还有你让他守这样戒那样戒,对他来说有戒吗?对他来说,戒都没有了,他只守一样戒——不舍无上。什么都是法性,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法性,叫做执持无上。
他在精神上和物理上,都会形成自在,这种就是真正的证悟了醒梦一如的结果。你说会不会有这种结果呢?一定会有这种结果的。而且这种结果不是说我们凡夫做不到,一定要生来就是活佛的人才能做到。如果每一次都要生来的活佛才能做到的话,那就没有人做得到了。因为生来的活佛,前世是干嘛的呢?就是凡夫嘛。而凡夫也不是生来活佛,他也做不到,这样搞的话,就会生生世世都做不到。所以道理是不对的,真正的理是我们普通人都可以做得到。但是这需要花大量的精力和心力,用足够的虔诚、信心去堆积,这一定做得到。我们再看下面的内容:
这里醒者和梦者开始自由地放歌,什么规则、什么限制、什么条条框框都没有了。他们说:同类异类很多的言语随意组合,我们没有什么固定规则,脱口就唱一曲。
我告诉你,这些证悟者真的是这样的,他随性就来了,举手是诗、聆唱是歌,金刚歌就是这么来的。有人问金刚歌的旋律是不是很好听呢?其实金刚歌的旋律不好听的,因为凡夫认为的好听是建立了很多规则的。比如突然来了一个托噶大成就者,说不定都七八十岁,牙齿都没有了,瘪着嘴拿着玛尼就开始唱“啊…呀…。”你听起来就觉得很怪,但这是金刚歌来了,你们不要笑!(众笑)
为什么呢?因为在他的状态里面,什么声音都是咒语——“诸声圆满密咒性”。这当然是金刚歌,还有金刚舞,你不要认为金刚舞要像舞蹈学院的那样,用腰身去跳,那是妖怪来的。(众笑)真正跳金刚舞的成就者,你看大部分都是大肚皮的(当然不是他们故意要大肚皮,而是他们经常修行打坐又不运动,慢慢就长胖了。)但是他们跳得很自由、很随意,身心完全沉浸在无执的状态里面,任何动作都是金刚舞。你可能看得不爽,但是天人看到爽得不得了,而且他自己也爽得不得了!
歌舞无非是让自己身心愉悦,是一种大乐嘛。而我们建立了很多规则,我们会认为这个音乐好听、那个音乐不好听。这个规律是怎么建立的呢?我来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比如我们小时候听到一个音乐,隔了一段时间再回过头去听,你会觉得很好听的。这个规则是因为你小时候听过的,或者是你某个时候听了这个音乐生起了一个很好的感觉,看到一个很好的画面,从此以后听到这个音乐就觉得好听。
比如这段时间放了一个电视连续剧,然后这个时期的人都被这个电视连续剧感动,一听到这个音乐就觉得好听。所以每一个时期的人都有他们的代表歌曲,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人,认为好听的歌曲都不一样。我们那个时代就觉得邓丽君的《甜蜜蜜》好听(当然现在有些人也觉得好听),但是拿到现代人听会觉得好土不好听。现在九十年代的人都喜欢听摇滚,但是六七十年代的人就受不了,因为他们通过不同时代的分别建立了不同的规则。这是凡夫歌舞,不同的时代带有这么大的差别。
而金刚舞不是这样的,金刚舞——任何的动都是舞来的,只要你一动,引生的全都是愉悦。你们很难想象的,我们凡夫贪的快乐一定是狭隘的、狭窄的、某一方面的。但证悟者不是这样的,真的是“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声圆满密咒性。诸念成熟智慧中,盛德圆满愿吉祥。”反正是所有的显现全都带来愉悦,舞就是动,所有的动都是金刚舞,那时候就是——“郁郁黄花皆是般若,青青翠竹皆是菩提。”
般若跟菩提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无限的大乐,而且它是无执的,所以是空性的。因为他没有法执,随时随地都一样的(“随时随地”这个词汇也是错的,因为那时候没有时间,叫做“无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尾,那就是当下。)
这些东西我们完全可以做得到的,从理解上可以,从感受上如果单空修到一定的程度,略微可以感受到一点点,当一开悟就可以感受到很大一部分,但还是不成熟。随着修行的深入,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慢慢慢慢,当任何东西在你面前都是“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声圆满密咒性。诸念成熟智慧中,盛德圆满愿吉祥”的时候,你说住监狱和别墅有啥差别吗?
如果你说监狱和别墅不同,那就说明你还不庄严嘛。但是如果真的做到了你就不怕了,完全没有恐惧、忧虑、希求,所以无有希忧。当然他内心里面还会有大悲,因为很多众生还在各种各样的分别和执著里面痛苦和流连。这些东西我们能否做到呢?照着这样去做,没有做不到的。
这是表示:什么好呀、坏呀、美呀、丑呀、清净不清净呀、雅不雅观呀、别人对我怎么看呀,这些执著全部放下了,根本不停留在分别当中,径直而作。
有些大成就者的行为很古怪,比如不穿衣服(但是他们不在城市里面做的,因为他们怕城市里面古怪),很多时候他们的行为看起来一点都不雅观,但是他根本都不在意。
醒梦这两位现在是瑜伽士了,头发长长的,后面还梳了辫子,
其实也可以头发不长的,也不用梳辫子的。但是瑜伽士为什么一点要头发长呢?因为他们在闭关的时候反对剪头发的,头发一直这么生长,跟气脉和血脉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一般的瑜伽士都有很长的头发。当然,头发太长披散着也恼火,他要梳辫子盘在头上,所以我们看到的很多瑜伽士都是这样的。
他们抱着吉他,在城市的大街上,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又弹又唱:
你们要记住这是瑜伽士哦,不是现在搞摇滚的。搞摇滚的不一定是瑜伽士,瑜伽士就有可能干这样的事。他们的行为不像我们所认为的,我们认为的修行人就是——哇,他好清静啊!他坐在那里好安详啊!好慈悲啊!当然这是修行人,而真正达到很高境界的修行人反而不一定这样,行为可能跟我们所想象的不太一样,所以他不太受这些约束。
我们学习佛法不是为了找一些戒律来把我们控制住的,戒律是用来控制我们身上一些恶劣的习气,然后让我们控制恶劣习气的蔓延,积累一些时间来达到真正的解脱。也就是由有规则达到破规则、由必然王国达到自由王国,我们是为了追求自由,追求解脱。
当然,在我们没有达到自由和解脱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去遵守规则。你都不是瑜伽士,你一定要抱着吉他在街上唱,那最多是摇滚士。而且有些规则你是超越不了的,比如火不烧人,你试试看?一样会整死你的。但不管如何,我们要明白真正的解脱是绝对自在的。
你说那个自在会不会伤人呢?自我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会伤人呢?伤人一定是在有自我的前提之下,而他绝对不可能伤人,只可能利益人。有人问:“那他会不会在不明白的情况下伤人呢?”他都已经证悟了,他会不明白吗?所以这些问题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人们不明白这些,才胡乱提出的一些问题。
不同不同众人说,同等同等彼有错,
如是同等同等义,说尚鲜少知更稀。
歌中的意思是:世上的人啊!都说我们俩方方面面都不同。他们弄错了,我们俩同等同等,一丝一毫差别都没有。在这个红尘世间,有关醒和梦一切同等的知识,连口头说的人都寥若晨星,更不用说真正懂得的。
这里人人都说醒和梦不同,看我们世界上大家都会这么认为,如果认为是同等的,那大家会认为你是弄错的。有关醒和梦一如的知识,连口头说的人都很少了,能够知道它真实意义的人就更少了。
我们现在算是说了,但知道它真实意义的人真是不多的。什么叫做知道它的真实意义呢?你真的有醒梦一如的境界。本身那个境界都要很长的一个过程,而我们大部分人连单空的觉受都没有。单空有觉受的人,我们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这个人的身心是柔软的,他可以有情绪,但是他基本上不太受情绪左右的。一般人会被情绪左右得痛苦不堪、无法自拔,那种人不可能有什么单空境界,甚至连单空的思维都不会有。但是这可以靠慢慢的思维逐渐积累而来,所以这真的是寥若星辰。
我们现在好像有几百人在学习《醒梦辩论歌》,但是相对于地球几十亿人来说算啥啊?这里面学佛的有多少呢?这里面学到真正的佛法的人又有多少?大部分是迷信,就算有真实的传承,到了好的团体里面,学得很实在的、很踏实的人就更少了;能够坚持下来明白真实含义的就少之又少,如凤毛麟角。所以有句话说:“末世学佛的人如过江之鲫。”意思是末世学佛的人像过江的鲫鱼那么多,但是成道者寥若晨星、凤毛麟角。
如果我们这一世的如梦观修得很好,这里面对于大乘修行人有两个标准的。一个是生起了很强烈的“愿菩提心”,我还没说很强烈的“行菩提心”,或者是菩萨的“胜义菩提心”,其实如果有强烈的“愿菩提心”,其实已经离解脱不远了。一个有强烈菩提心的人,当他有各种各样的忧郁、愤怒的情况下,愿菩提心一去就会把它冲得干干净净的。对上师、对三宝的不恭敬,愿菩提心一来也会把它冲得干干净净的,就是他不会放大这些错误。
还有,一个有愿菩提心的人在以前造了很多的恶业,都会因此而冲得很干净。为什么呢?——菩提心如末劫火,刹那能灭诸重罪。这不是我说的,你们学的《入行论》里面都有说过。还有一个有菩提心的人一般不会造很恶劣的业,所以一般来讲,就算不证悟也不会堕入恶道。而且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下一世的菩提心会更增盛,所以菩提心一般都会解脱,因为这是大乘慈悲那一部分的种子。
还有一部分是修单空的(我说的单空,没说是空性哈),如梦观很深的那种人,一般来讲也是不会堕落的,因为如梦观也会压制和削减很多恶业,而且这种状态修得很深的人,一般也不会造业的,就算造业也会被清洗掉。然后由于如梦观修得很深,在中阴时候的恶劣现象,第一个不会起来,第二个起来不会迷乱而害怕,所以很容易往生。
所以如果我们很用力去修,基本上都是不负此生。当然这也是一个怪圈,当你很用力去修如梦观和菩提心的时候,其实证悟是很容易的。如果你不去修这两个东西,证悟也不容易,同时连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或者是往生善道都很困难。因为末世造业非常的严重,特别是共业,我们每个人坐在那里就算不做事都会造业。
有人说:“这怎么可能啊?我坐在这里不做事都会造业?”当然造业了,因为你在呼吸,你享用的这个屋子是杀了很多的众生才建立起来的,你用了就以为这样算了,其实没那么便宜,那是有共业连带的。我们吃、穿、用,依据现在工业化的生产都会产生巨大的恶业在里面,所以不修行一般都会堕落。去修行,解脱也容易;不去修行,堕落也很快,所以大家真的是要抓紧时间啊。
末法时代,全世界都认假为真,捕风捉影,习以为常。千千万万的人里面,几乎找不到有人在谈论醒和梦平等,更不用说真正了知。
确实是这样的,你看我们世界上的主流是GDP、经济、政治,还有我们所谓的文艺。干的这些事完全是梦幻泡影,毫无意义的事,但是大家乐此不疲,为此建立很多各种各样的组织、论坛、颁奖……这些有意义吗?
对每一个个体生命来说,最多的意义也是一百年,有时候哪里有一百年啊?就算你活八十岁,再成功的人,你幸福的时间有多少年?很多很厉害的国王、商业的成就者,他们幸福的时间都很少的,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苦难,他们能够“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声圆满密咒性”啊?他做得到吗?
成就者们左边屁股一挪就是金刚舞,随便哼一声就是金刚歌,你们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啊,不是哦。你听到是“噢”的一声,但他听到的就是金刚歌,美妙无比啊!但是你做不到,你那些所谓的成就、牛皮,根本就不是什么牛皮,实际上是苦难的开始。
而全世界都是这样,谁会有心思跟你谈醒和梦平等啊?就算我们现在在这里谈论醒和梦平等,很大程度上还不是因为我是老板,如果不来不好意思。(当然也有人不是,网上的师兄们肯定不是的,就算我是老板也见不到你,但是现场的师兄们就很难讲了。)有多少人真正愿意去谈论和了知它呢?真的很少。但一旦真的想去了知它,真的叫福报、叫善根。
大家不要认为中了六合彩才叫福报,或者是成了比尔•盖茨、国民老公才是善根(现在有两个国民老公:王思聪和郭碧婷)。那不一定是善根福报,而是挺可怜的一些现象。我们能够来谈论和了知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佛法。如果你的内心真的这么认为,说明你开始对佛法、对中观、对金刚经这些有领受了,否则你就是扯淡。
人就是这样的,他一定要真心体会到它的好处才会真正地认为它珍贵。心就是这样的,它以引生的好处作为判断,这个是没有错的,你可以这么去判断的。但害怕心因为无明而迷惑,好像给了你好处,实际上是坏处。我们的心认为好吃的是好处,但是吃多了以后得了胃癌;以为爱情是好处,结果搞几天后就分手了,导致剧烈的痛苦;以为身体是好处,结果它要坏死。我们拿了一些不究竟的好处来执著,最后产生了痛苦,但我们的心要好处是没有错的。关键我们要就要一个巨大无比的、绝对不坏的好处——诸现清净身庄严,诸念成熟智慧中。我们要这个东西,关键是怎么去要?
一旦明白了中观和如梦观这些东西,说明你开始往正确的方向上要了,至于能否要到,那是你努力坚持的问题,但是起码你在开始了,而大部分人都还没开始。所以,我们不要以他有多少钱、多成功作为标准去衡量生命,不是这样的。我们也用不着一帮穷人在那里妄自菲薄,其实不是的,我们真正在做这些见解的时候,其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当然你不这样认为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如我刚才说的,这种人一般心里面是有标准的,比如马云就是他的标准,实在不行,比尔•盖茨、普京大帝,还有成吉思汗……最多就是这些了,那还有什么呢?你还想做帝释天啊?如果是帝释天就幸福了。这是很简单的,如果大家深入去思考的话,你会发现遇到佛法真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事,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由此也体会到,世间人的无明有多深重。这个时代见浊和烦恼浊日益严重,邪说泛滥,造成人类实执深重,加倍颠倒,对于醒梦平等的真理不闻、不说、不知、不见!
大家是不是这样的?其实老人家说的是对的。这个时代,世间人的无明有多深重?太深重了!你看这世间上的人,说老实话,真的是像蚂蚁一样走来走去的,无意义地生、无意义地死、无意义地承受很多的痛苦跟欢乐。而且最滑稽的是,一边烦恼一边痛苦的时候,他们一边还在作诗、作歌、拍电影……这真的很无聊。(我在说我自己)
文中说到这个时代有见浊和烦恼浊,我们这个时代叫做五浊世间。见浊是指见解是乱的,烦恼浊有很多烦恼,环境浊指环境也差了。浊就是坏、不好的意思。五浊分别是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
我们这个时代邪说泛滥,邪说真的是太泛滥了,打开你们的手机、打开朋友圈,上面基本上都是邪说,所以邪说肯定是泛滥的。书上说人类实执深重,当然深重了,现在人类的执著已经奇怪到难以想象的程度。有时候乱七八糟根本不值得执著的事情,他偏要执著。比如很简单,我们普通人最喜欢看的是明星的八卦新闻,他们拉的屎、穿的衣服、裤子的一根线弄爆了都要成为新闻,我们竟然放弃宝贵阅读中观的时间,去看他的裤子是怎么爆的?(众笑)是不是这样的?这是很荒唐的,他的裤子爆了关你什么事啊?他自己找个裁缝缝好就完了,可是记者们大幅度的照出来啊(某某明星走光合集,明星走光关你什么事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其实挺吓人的,你看现在那些娱乐节目,《奔跑吧、兄弟》演些什么呀?但是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的。它的原则是大家娱乐就好,既然这样,你去吸毒嘛,那也很high、很好的。其实那些东西有时候比吸毒还可怕,因为吸毒大家都觉得是不好的,所以不给吸了,但这个却不是的。大家看了以后,生命、青春全都耗在里面,毫无意义,等到老了的时候活活受罪,忧愁一生。你看我们现在的电视是不是这样的?《快乐大本营》,快乐什么呀?你们走着瞧,再等十年你且看!所谓的快乐大本营,制造快乐的人会怎么样?我这不是在咒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谁都跑不掉的,干什么得什么报应,我也一样,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好特殊的,所有的生命都一样。所以大家要思考一下,邪见颠倒,实执非常的重,而且重得毫无意义。你看我们做多少事有意义的?刷屏有意义吗?你可以去看中观嘛,看唯识嘛,可以去修菩提心嘛,看佛菩萨们的传记嘛,这些对你生命真的是长久和短期都有意义的,但是你却不看。
文上说对于醒梦平等的真理不闻、不说、不知、不见!我们连听都不想听(广东话:讲咁多做咩者?先飞到天上给我看一下!)他一定会这样的,根本不会很深入、很细致去了知,连听的兴趣都没有。这其实就是内心里面的善根和福报很少,你拿他没办法,但你也用不着拿他没办法(我这不是没有菩提心的说法哈,我是无可奈何的说法)。很简单,自己的裤子自己穿,因果业报各自受。所以没办法,有时候我们修好自己就可以了。有人说:“难道我们不度众吗?”你先把自己修好,修好以后,他就会来关心你的裤子是不是爆线?只要他一关心你的裤子爆线,那他就完蛋了。所以先把自己修好。(我说的“爆线”是比喻的,大家听我说话时候要多点心眼。)
知于醒义皆同等,夜时亦等无错谬,
“醒义”是指醒觉位的色、声、香、味、触五种义。
这一句是讲感受,就是讲在白天醒觉位,对色声香味触等,全部知道和夜晚的梦境一样;在夜晚正做梦时,也明白现在我这一切显现就和醒的显现一样。
白天醒觉位,对色声香味触等和梦境一样的话,这其实应该很好做,做久了就可以了。色指我们看到的东西,声指听到的声音,香指鼻子闻到的味道,味指吃东西的味道,触指抚摸的柔软、寒冷、热、麻痒……这五种就是我们醒的时候所遇到的五根的状态,那么在白天醒觉位的时候,我们的意识要去了知它实际上是虚假的,跟梦中出现的感受是一样的。也就是心要随时随地对它进行观修和印照,要觉得它是虚假的。
然后,夜晚正做梦时,也明白现在我这一切显现就和醒的显现一样。这个有点困难了,一时半会我们真的是做不到。但如前所说,如果我们白天长期地串习“一切外界真的是一场梦境”,串习得很厉害的时候,你会慢慢开始知梦。知梦的同时,你还知道这些东西其实跟醒一样的,因为你让它不醒的时候,实际上你已经知道醒是怎么样的,就是你梦中已经知道什么是醒了。
听得懂吗?当你真的在梦中不醒,你就可以穿墙壁、飞悬崖,甚至在空中行。其实这个时候你已经知道醒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在做梦,你让它不醒,就说明你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有个梦醒。也就是说,你知道梦醒后啥都没有了,甚至你可以回忆起你醒时候的状态,所以这个时候是很好修行的,但这是修到很后面的时候才有。
有人问:“这要修到多后面啊?”这很难讲的,有些人一听到中观马上晚上就可以去做,有些人修了很多年都没有。但是你坚持下去,白天经常去串习如梦观,等到串习成量、功夫成片的时候,你就随时随地都是这种感受。我们可以去检验自己的,我们的生活中有多少时间会觉得这一些都是梦?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这么觉得的,有可能极个别的师兄们经常会觉得这是梦,但大部分是不会的。如果长期随时随地觉得这一切是梦的话,梦中一般都会这样的。
其实好简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比如你长期思念一个人,晚上一定做梦梦见他,原理是一样的,你现在所有的现象在你的色声香味触感受中都是梦的话,慢慢你在梦中的时候,就会觉得显现出来的跟白天一样,都是虚假的。我们长期坚持下去会这样的,至于后面怎样,要修到后来才能知道。
这不是单单由第六意识分析而知道醒和梦平等,这是以真实串习的力量,已经达到醒觉位正显现时了知如梦、梦位正显现时了知如醒的境地,实际体会到了“醒梦无差别”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已经不是头脑在分析,那个时候是直接的觉受,醒的时候,觉得这一切是梦,这不是很难的。虽然我们现在很多人做不到,其实很容易的,如果一个人铁了心要去做这个事,很快就达到了。而做不到的原因是什么呢?一个人实执很重,又没有福报的时候,做两下就做不下去了,这是必然的,甚至连听都不想听。
因为他心的快乐机制是要去做这些世间事的,比如去泡妞、赚钱,这些很快乐,如果心离开了这些就不舒服。我曾经观察过一些哥们上网,他一上网就直接奔那些黄色网站,我观察了好几个人,每个都一样。你开始先不要跟他说,如果你先跟他说,他一打开的都是佛教网站来的。你得趁他不注意去观察,我曾经干过这样的事,一去观察发现他自然就去。
因为心去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才舒服呀,心要愉快是没错,那是他的习气造成的(当然男的是这样,女的是不是这样就不一定了,有可能打开小资网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贪着。)但是心习惯性地去干这种事,他不愿意回到佛法去串习醒梦一如,所以干不下去才恼火。干不下去为什么呢?他的心根本不相信世界是假的,不相信有轮回解脱,不相信轮回有多惨。
还有一些人概念上相信很惨,但他现在就是很舒服,他跟着感觉走,凡跟着感觉走的,必然傻瓜,就算他成功,还是一个傻瓜。因为他不随着正确的理论走而随着感觉走,有时候福报好,跟着感觉走就走对了。比如两个人去买股票,他们俩都没有理论和经验消息,一个人福报好一点凭感觉中了,但他有这个福报,你也拿他没办法,他去买六合彩都要中。这是有福报的那种人,他就跟着感觉走。另一个人直接就栽了没中,他也是跟着感觉走的。
但他们跟着感觉走,迟早有一天会栽,因为造成感觉的根本——身体,会垮的。如果他不停地买、不停地买,而且每次都中,这个人就会很富有很享受,享受完了就会肾亏。反正钱多了后,人家都会想去抢他,最后把他拿去公海沉了。他是没办法保住这种变化的,他寻找的经验就是凭着感觉去,即使他什么感觉都是对的,福报好的一塌糊涂,最后都还是栽。有时候反而不如前面那个买不中的,他会思考:“为什么我会买不中呢?人生为什么这么苦呢?我要去找上师!”这样刚好还可以学佛,修持如梦观,最后他连死都不怕了。
所以世间福报不能说明问题的,最后一定要走到真正绝对的自在跟自由、绝对的幸福,这样才是真实的。否则我们的幸福一般来讲,很难超过五十年。不用说五十年了,你看我们现在几十岁,有多少时间是幸福的?一般到了青春期才开始无聊了,大家想一下为什么会无聊呢?(我说的是“青春期”开始无聊,我没说其他期,为什么呢?)因为青春期有需要,有需要就会有无聊。
然后每到一个生命层次、每到一个年龄阶段都会有他相应的痛苦出来,所以人的一生一定是跟痛苦相伴的。但一个人真的是可以通过这一生的修行达到刚才所说的解脱,一切显现皆具大乐,我们完全是可以做到的,但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因为我们寻找快乐的方法是错误的。那怎么去做呢?醒梦一如。
文中说实际体会到了“醒梦无差别”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当我们真的能够长期串习做下去以后,你真的会觉得醒梦无差别。醒梦无差别的时候,实际上是单空开始修得有程度的阶段了,这个阶段对人的身体和心灵来讲,相对来讲会自在和愉悦好多。就算有点毛病,得了抑郁症,产生贪欲、嗔恨之类的,直接把它空掉就完了。你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灵可以自主了,其实不是突然发现,而是逐渐发现了,突然发现就叫顿悟,当然也有这种人,一念起就可以了,但每个人的根器不一样。
自主是怎样的呢?最主要的是你不再受心的左右,受各种各样的情绪左右,这个人已经舒服好多了。人不再受情绪左右的时候,他有大量的时间跟精力腾出来去从事其他的修行、闻思,这样获取解脱就容易了,而且一般都不会再怀疑佛法了。我们怀疑佛法是根深蒂固的,我们为什么怀疑佛法呢?其实不是他怀疑佛法,而是他什么都怀疑,他连自己都怀疑的。你看我们经常会:“我怀疑我这样是不是对的?”你要人不怀疑,就像猪不吃潲、狗不吃屎一样,是不可能的。他一定会怀疑,所以他连佛法都怀疑是正常的,但是怀疑了后,你要去思考到底什么是正确的才行。
此义极要然愚思,似成交错而显现。
虽然醒梦无别的意义极其重要,但是很多愚人把醒和梦看成有很大差异,不了知这两者方方面面都是平等,反而错认为一真一假而成了交错。
“似成交错而显现”是什么意思呢?这是说本来醒梦一如,不论昼还是夜,睡还是醒,都是清一色的梦幻。但是愚者一想,一段醒是真实,一段梦是虚假,这样一段真、一段假,又一段真、一段假……,就是一种交错的显现。或者分别醒位是心外有物,梦位是心外无物,一段出现了心外的物体,一段又成了都是心在现,这样也是交错,统一不起来。或者,从醒的无迷乱,进入梦的迷乱,又苏醒到了无迷乱,这样迷乱和无迷乱交错显现。这种“交错现”加一个“似”字,说明事实不是这样,只是由无明力觉得好像真是这样,其实并不是。
“此义极要”,“此义”就是醒梦无别,“极要”是因为这是轮回显现的真相,了解了就能放下对轮回假相的攀缘、追求,由此趣入空性,显露本性。
我们会认为醒和梦是交错的两种不同现象,这种交错的现象是什么呢?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的,白天是白天、夜晚是夜晚、梦是梦,这就是交错。我们是怎么做到交错呢?有时候我们说梦的时候,一般都是醒的时候,我们醒的时候会认为梦全是心的显现,有人认为梦是物质的吗?不会的。
比如我梦到一个杯子,他肯定知道那是心的显现,不是物质的。但我们会认为醒时候的杯子是物质的显现,那叫心外有物。所以,醒跟梦中的显现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一段真一段假。然后有的认为我们醒的时候是清醒的,这是有规律的,我们知道该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然后梦的时候,我们觉得灰灰蒙蒙的、迷乱的。这也是我们在醒时候做的判断,又变成了两段,意思是我们会认为醒跟梦是不一样的。这有个统一的特点是什么呢?它们都是从作用上去进行论断的。
我们认为醒好像要清明一些,因为没有眠心所;而梦是灰灰蒙蒙的,因为它有眠心所在起作用。我们觉得它们是不同的,但醒跟灰蒙是一种作用来的。还有,心外有物和心外无物是一种对境来的,其实也是一种作用来的。我们要去考虑本质——醒的本质是什么?梦的本质是什么?你会发现梦的时候的本质是心,醒的时候的本质也是心。
如果我们不从作用上去想,而从本质上去想,醒跟梦完全是一样的、是无别的。这想说明观修的关键是我们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醒时候的各种各样清晰的现象,和梦时候灰蒙蒙的现象都是现象,它们是可以不同,但它们的本质都是心。由于本质都是一样的心,所以醒跟梦的现象也是一样的,这种不同是容许的。
为什么?醒时候不同的现象也是不同的,听得懂吗?醒时候的杯子跟醒时候的电脑也是不一样的,但它们都是心,所以它们都是一样的,这是从本质上去看问题。那么,醒的时候是心的显现,梦的时候也是心的显现,从心的角度来说,醒跟梦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从作用上去看。如果你再从作用上去看,在唯识上来说梦也是意识的显现而已,而醒的时候有前五识的显现。如果这样说当然不一样了。但如果我们再来看意识跟前五识的本质,其实都是阿赖耶识,那么也就一样了。也就是说,要从现象上去看本质。
他说醒梦无别的意思是从本质上去看的,就像我们说事物都是一体的,是从它的体上去看的,而没说事物的事相是一样的。如果硬要说事物的事相是一样的,那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特别是没有证悟的人,你说事相是一样的,那我就让你吃屎,为什么呢?因为屎跟米是一样的,从体上去看就是一样的。
如果你现在处在体中,要你去吃屎还是吃米呢?其实你处在体上的时候,屎跟米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不吃。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因为进入法性定,屎跟饭都会消失的;当我出定的时候,如梦如幻有不同的作用的。虽然如梦幻,我安住于体,但是忽略现象,我可以获取解脱。真正的解脱就是完全消失了,所以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在本质上醒跟梦是一样的。
“此义极要”,“此义”就是醒梦无别,意思是本质是一样的。“极要”是非常的重要,这是轮回显现的真相,了解了就能放下对轮回假相的攀缘、追求,由此趣入空性,显露本性。什么叫做放弃对轮回假象的攀缘呢?就是不再沉醉于他的作用之上。我们对现象的作用是非常沉醉的,这个事物引起的感觉太好了,我们就去追它。如果放弃对这些作用的追求,就叫做放下。
然后怎样能趋入空性呢?我们说透过现象去看本质,我们的心能够明白所有事物的本质,并安住于本质就叫做趋入空性。如前所说,我们虽然拿到一个杯子(杯子指所有的现象),但找不到所有现象的本质。那本质是什么呢?当我们的心明了它并安住于它,就叫做趋入空性。安住于它的时候,我们会明白它是什么,就叫做显露本性。
其实,醒和梦含摄了轮回的一切显现,知道醒和梦无别,就悟入轮回显现全体是梦。时间上,从无始到今天、到未来;空间上,从此方到十方,三界六道都是一样的梦幻。
醒和梦含摄了轮回的一切显现,当然是的,其实醒和梦在唯识来讲,醒叫做八识齐动(眼、耳、鼻、舌、身、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而梦只有三识在动(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深睡的时候眼耳鼻舌身都断了,你不用眼睛去看了,也不会感觉到身体的沉重,闻不到气味,但你的意识还在动,你在做梦。这个时候肯定有阿赖耶识提供梦的种子,而且这个时候也有我执的,如果睡觉的时候没有我执的话,那就爽了,直接在梦中解脱成阿罗汉,但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醒时的八识和梦时的三识是轮回显现的根本原因,所以一切唯心、一切唯识。“唯识”就是这样来的,所有现象其实都是“识”。“识”是分别,清清楚楚地分别叫做了别,实际上是了别的作用。本来什么都没有,我的眼睛一看,加上心各种各样的作用一聚合,缘起就成了一个杯子,摸得到、看得到,这就叫做缘起。所有的现象全部都是这样的,所以含摄一切的现象。那么,为什么无别呢?无论怎么样都是心识,只是多和少几个识而已。
从无始到今天、到未来;空间上,包括我们的虚空(空间),其实也是看到虚空的样子,这属于眼识。 然后靠手这么去弄证明无阻,是靠触识去判断空间。比如我们晚上熄灯后靠摸着试探进厕所的,这是靠触识去判断空间。那么无始以来的时间其实是分别念的延续,当分别念停下来就没时间了。所以我们去看分别念和眼识,到了根本上就是根本的明觉,就是我们的法性。这个法性是没有时间的,它是不动的,所以它没有过去、现在、未来——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它是无始,也无终,所以那个叫做当下。
“当下”取了个时间叫做十方四时,“时”实际上只有三个:过去、现在、未来。哪里有四时啊(第四个时间)?第四个时间就是真正的没有过去、未来、当下的时间,那就是一切。当你真的完全彻底明白了当下的心是如来藏的话,过去未来的事情你全都知道。所以佛陀才是真正的遍知。
遍知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所有事物的本质都是一个东西,我知道了它就叫做遍知。实际上它的显现对于刚开悟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的,有时候我们说“遍知的上师”,是指这个遍知。还有一层含义是指遍知的佛陀,这就不同了,遍知的佛陀不但知道事物的本质,还知道事物的所有缘起现象是怎么回事,这个遍知就叫做尽所有智。
我们经常说“遍知的上师”,有时候是指法性的遍知。有人说:“知道就知道了,为什么叫遍知呢?”因为所有的事物本质都是它,我知道了它,等于知道了所有的事物,只是因上等同而已。但果地的佛就不是这样了,那是真正的遍知,你去问他外面的树叶有多少,他马上就可以告诉你,而且一秒钟都不犹豫。你问他:“秦朝的时候,我是什么?”他回答:“你是一只耗子。”你那时候就真的是一只耗子。佛陀的遍知是不一样的,所以大家要去理解。
也就是时间、空间其实全都是心识的一种幻现,既然是心识的一种幻现,三界都是一场梦。所以解脱的方式就是明白它是梦,并且在梦中醒过来,这就是解脱。
我们今天就交流到这里,现在开始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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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梦辩论歌》第22课
- 《醒梦辩论歌》第24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