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缘起因,意思是说所有的事物,全部都是缘起生的。我们观察一下,能否找到任何一个现象,不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事物合在一起生成的?哪个现象是独立、唯一、绝对不变的?除了唯物主义设定的“基本粒子”,根本就找不到不是合成而生的现象。
比如虚空,我们经常会认为虚空一直都在这里,不会变化,其实不是的。我们所说的虚空,其实就是空间,而空间是随时可以被破坏的。我们面前的杯子,如果往里面加水,杯里的虚空就被破坏了。以前有人问我怎样“粉碎虚空”,我说你把马桶盖打开,往里面小便,马桶里的虚空就没了——可见虚空不是个实有的东西,它可以被破坏,可以变化。
虚空也能被破了,那还有什么不变化?随便找一个东西,除基本粒子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是独立、唯一、不变的——而我们已经用金刚屑因、破有无生因两个方法证明了基本粒子不成立。
所有的东西都是组合而成,这就是所谓的“缘起”,或“大缘起因”。这里只是把框架画出来,简单介绍学习、修行的方法和要点,详细的内容你们要去看书。
破四边生因
金刚屑因是观察有没有实有的因,破有无生因是观察能否生成实有的果——这二者都已被破斥。而破四边生因,实际上是说缘起的规律,假设实有的因、果都成立,观察二者之间是否能发生作用。
如果存在实有的因、果,它们只能有四种发生作用的方式:多因生一果、多因生多果、一因生多果、一因生一果。如果在这些情况下,实有的因与果能发生作用,那么佛教的“缘起规律”就无法成立。反之,如果通过破四边生因,发现四种因、果之间发生作用的方式都无法成立,那就破斥了实有,说明世界上虽然有各种因果现象,但全都是假的、虚幻的。
首先来看多因生一果是否可行。
很多实有的东西,共同生成一个实有的东西(即很多基本粒子揉在一起,生成一个实有的基本粒子)——这是绝对是不行的。为什么呢?想想看,根据基本粒子成立的条件,它是不会变化、不会坏的(如果变化了,就不是“基本”了),现在要把它们捏合在一起,怎么可能变成一个新的不会坏的东西呢?起码新东西的体积,比起基本粒子会增加一点吧?既然体积增加了,这个新东西,就不是基本粒子,不是实有的东西。
物理学一定会承认这个观点:很多基本粒子,无法捏合成一个基本粒子。把一个粗大的东西击烂,最后剩下的击不烂的东西,才能叫做基本粒子,否则它就不是组成其他事物的“基本”了。所以,把多个基本粒子捏合生成一个基本粒子是不行的,多因生一果是不可能的。
第二,多因生多果,也不可能的。很多基本粒子,共同生成了很多另外的基本粒子——因果关系已经乱套了,这是不可能的。
第三,一因生多果,即一个基本粒子生成很多的基本粒子——这就变成了自生,会导致不停地诞生基本粒子,永无止境。这也是不合逻辑的,之前破过了。
最后一种情况,一因生一果,即一个基本粒子生成另外一个基本粒子,之前也破过了,这是没办法发生的。
这就是所谓的破四边生,和书上的道理是一样的,但和书上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因为结合了现代人的思想特点来分析。龙树菩萨用的分析方法,是专门针对他们那个时代的执著宣讲的;而我们要用现代的理论,来对付我们这个时代的执著和迷惘,这样学的中观才有用、才够劲。
这就是应成派的做法——“你最执著哪个,我就搞定哪个;你不执著的,我也不理它,反正你都不执著”。我们现代人,从来不执著精神是实有的——“思想可以变嘛,但人民币是不能变的”。大家越来越不重视思想,特别是我们汉人,更注重物质,所以对我们来说,破唯物主义的基本粒子,就是破实有的最重要的一环。
【注:本初稿内容暂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 成立佛教的三个根本问题(上)
- 简述中观五大因——金刚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