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学习《中观总义》的离一多因。离一多因学完之后,我们会简单地讲一下“四夺的修法”,因为离一多因和四夺的修法有关系。那其他的因和四夺的修法有没有关系呢?也有关系,但我们大部分人喜欢用离一多因。
中观的共同五大因就像一把宝剑,离一多因就是宝剑的剑尖,来得最直接、最快。四夺其实是离一多因的一种运用,所以我们学完这个以后,就会讲一讲四夺。如果讲得快,一晚上就讲完了;如果讲得慢一点呢,可能拖到下个礼拜,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根据情况讲下去就行了。现在来看课文:
因此,一年以十二个月分,一个月以三十天分,一天以二十四小时分,一小时以六十分钟分,这样分析下去,最终会到达不可再分的最短刹那,称之为无分刹那,这是时间的边际,构成时间的基础。
如果我们一定要承认有一个真实的时间,那就一定要有一个构成时间的最小基础,否则整个时间就完全不成立了。在这个世界上,科学也好,哲学也好,一些思想家也好,都在对时间进行探讨,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们心所经历的这些巨大的现象里面,时间是最精彩的一件事情,所以只要说到世界观,就不得不考虑到时间。当然,我们前几节课已经说了,佛教对时间的定义是什么呢?时间其实就是心灵的变化。但科学或哲学这些领域不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关于时间到底是什么的说法很多。
在科技或数学上有标量和矢量两种衡量事物的方法。标量其实是一种带有主观性的衡量方式,就是我去标注一个量,比如我在一个地方画个圈,把这里标注为A区,那里标注为B区,这个叫做标量,是主观性的。而矢量有很大的客观性,比如说某个东西可以运动,这叫做矢量。
那时间是矢量还是标量呢?关于这一点,有很多的争论。而如果时间是矢量的话,可不可以退回去呢?关于这些问题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影视上你们看到的那些穿越剧,其实都是拿时间来作为编剧的素材,把时间扯过去扯过来。
在科学上有提到时间如何倒流的方式,怎么倒流呢?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个物体在接近光速的时候,时间就接近停止了;如果超过光速,就会发生时光倒流。那时光倒流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我曾经在一本科幻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假如说我们坐在一艘比光速还快的飞船里,我们就会看到过去的情形,往事就会重演。但那个往事会怎么重演呢?倒出去的水泼回来?吐出去的痰再吸回来?所以那个穿越是怎么个穿越法呢?这些所谓的穿越、时光倒流有很大的想象性,是一种非科学的东西,但他们又把它取名叫科学。
其实“科学”的意思就是“学科”,是对某一门学科进行仔细的研究,但现在“科学”这个词儿已经变味儿了,好像变成了真理的代名词。而且很多所谓的科学家甚至把一些猜想也当成科学——比如说把“我们的祖先是猴子”这些推论都当成了科学。其实这个不能叫科学,科学是要求实的。也就是说,科学这个词汇本来叫学科,而且科学里面有一种精神是什么呢?就是一定要求实。
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些认识论和方法论里面,只有佛教是真正求实的。真的只有佛教。这样说起来好像很自大,其实不是自大,因为科学都说自己是个逐渐探索性的东西,它没有究竟真理,也就是到了根本上,它是求不了实的。那你说上帝、安拉这些宗教呢?它们根本就不要你求实,它们说“信者得救”、“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那是个信仰性的东西,求什么实啊?它本身就没有要求你求实!
只有佛教才是很较真的,当真到底。佛陀说他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在佛陀那里是彻底的求实。所以佛教所有的理论都很较真,首先它要在逻辑上绝对周全;其次,它要在实践上达到实证。它不光是认识论,还是方法论,它的逻辑和实践的方法都非常圆满彻底,而且没有办法攻破,因为它没有漏洞。
所以要说求实,我觉得佛教反而符合科学精神。但佛教不是科学哈,刚才说了,我们现在的科学就是门学科,学科有什么真理不真理的?我们对每一门事物的研究都可以叫做学科。比如有些人去研究巫术,他知道巫术是假的,明明就是在干一件没用的事,他还是跑去研究它,你问他为什么呢?“我要研究它。”这个也可以叫学科。
现在这种研究慢慢就变成了科学,或者叫什么社会科学。这个科学实际上是研究的意思,不能代表真理,因为科学本身不承认什么真理。(我说这个话的意思,是说科学不承认究竟的真理,暂时的真理它还是承认的,我们佛教也承认科学掌握了一定的相对真理。)也就是说,科学和其他宗教本身,都没有说它是要求实的,只有佛教才是求实的。释迦牟尼佛甚至说:“我说的话你们要进行思考,不要盲目地相信。”所以说佛教是非常讲究求实的。
那么话说回来,时间到底是什么?科学也好,哲学也好,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说法。由于佛教的基础世界观是“世界的根源在于心”,那么在佛教看来,为什么会有时间呢?因为心经历运动就会觉得有变化,有变化就有了时间,如果没有变化是谈不上时间的。
世间对时间的分析是建立在普通人朦胧的、不经观察的时间概念之上。什么叫朦胧而不经观察呢?比如我们说的“日”和“月”,本身就是一个依靠外在物体的运动进行标志的度量方式(“日”——太阳的升起和落下,“月”——月相的周期变化),叫公度(公认的一种度量)。如果拿掉了太阳和月亮,时间本身是什么?你说是“一天”,其实你依靠的还是太阳的升起和落下。
也就是说,你不能说太阳就是时间嘛。那时间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时间这个东西,它指向的是什么?指向太阳?不对嘛。指向月亮?也不对嘛。所以我们说来说去,只好暂时用太阳和月亮的运动来做一个公度,然后通过拆分这一段时间来寻找它的本体,比如一天可以分成二十四个小时等等。
还有个时间概念,就是我上节课提到的原子钟,它是以元素的衰变来定义时间,那时间的本体就是元素的衰变吗?你也不能这么说嘛,它只是一个度量这段时间的方式。而且要是那个度量悄悄产生了变化的话,我们还会发现这个度量有问题。
那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就把它这个公度,比如说一天分成二十四个小时去找它的本体,每个小时再进一步分下去,去找它的本体,找找找找找。你既然说时间它有一定的变化的话,那一定有最小的变化,如果真的有时间的话,那个刹那一定要成立。
如果你把时间都分空了,那时间真的就成了空性的。时间成空性了,空间也空性了,那咋办呢?那你就只好皈依三宝了,就没有其他出路了。暂时我们先不要这样啊,这样皈依三宝那太可怕了,因为皈依三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大家一想到皈依三宝,马上就想到皈依的好处,“哎呀,这个皈依有多好啊,发财啊,去除障碍啊,有依靠啊,死的时候可以去西方极乐世界……”一大堆好处。
其实皈依的意思,还表明有很多可怕的地方的,明不明白啊?皈依的意思其实就是你的心已经相信了这个世界真的是有轮回的、有地狱的。皈依是可以带给你好处,但是你要真的去皈依的话,你真的要明白正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可怕的地方,地狱、饿鬼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才去皈依。
不是你皈依了就可以逃离开这个轮回,你还得修行,要达到真正的皈依要这样才行。所以我们看到佛法这些东西,像我以前刚刚开始看到佛法的时候,也带有强大的迷信、寻求精神依皈、找信仰的一些想法。后来才慢慢发现佛法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只是一个信仰让你的心灵暂时得到安慰,有一个寄托,或者是一个可以让你去搞研究的学问、学科。不是的,最终会发现它真的就是一个真理。
我们再拉回来说哈,这么进行细微的分分分,也就是说我们刚才说的,皈依不能仅仅只想着皈依就行了,还要去知道它的道理是什么。我们暂时就不把它分空,如果你要承认有时间,那就一定要找到它的基础。找它的基础的话,只要那个时间还可以分,就不能叫做基础,只能叫做基础的组合。
因此一定要设立一个不能分的刹那,就叫做无分刹那。如果已经证实了这个无分刹那不成立,时间就消失了。时间一消失了,你就一定要皈依三宝了。为什么?刚才说了,我们不能光听皈依好处,而是要相信真的是有地狱,下面有口锅,你为了不掉下去就真的要去皈依。
所以像这样的分析是很必要的,通过这样的分析,我们一定要和佛陀所说的这个世界的地狱、天道、轮回、解脱这些联系起来,如果不联系起来,就变成一个干瘪瘪的理论放着那里,“时间是假的,世界是假的”,接下来呢?“火锅是真的,玩是真的,扯淡是真的”,就不会跟自己行为的改正联系起来。
行为的改正叫什么?修行——修正自己的行为。我说这个行为好像是外在说话做事这些行为,说话做事的基础是什么?——心。心要动,你要去吃火锅,难道说你心不动,你身体动了?那个叫强迫。比如说我心里面完全不去想吃火锅的,被绑架去吃火锅,我会不会有吃火锅的业呢?这个不会有的,但他们有的。所以我经常想吃火锅时,就希望大家来绑架我(开玩笑啊)。
内心里面想吃火锅,嘴上又说“不吃不吃”,但心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念头——“他要是叫我吃就吃,我就没罪业了。”你们干坏事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其实它要以你最底层的那个动机来决定问题。人可以经常伪饰自己的想法,他以为伪饰可以解决问题,伪饰解决不了问题的,伪饰只会让你受的苦更曲折而已。很简单,人家从坑里爬起来,直接就爬出来了,结果你不行的,你伪饰了一把,这个时候就变成爬出来爬到一半的时候,他一放手“咚隆”又下去了,然后再拉,反复地伪饰,反复地放,你会被弄死的,知道吗?
这个伪饰,就是狡猾、装样,可能在世法上混起来还很好,但从解脱来讲的话,是个很不好的事情,会把自己害得很惨。所以汉传佛教里面有句话叫做“直心是道场”。但直心是道场不要理解成:我有什么就说什么。那个不叫直心,那个叫傻瓜。很多人这么错误地理解:“我想什么,我就直接说出来了,我就是好人!”不是这样的!
所以人要聪明一点嘛,我说的话是有所指的。有人来跟我说问题,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他说:“你看嘛,他们坏,他们藏着不说出来;我坏,我说啊!”好像他说出来了就不坏了。忏悔是这样的,要你毫不掩饰隐瞒地说出来,但衡量是非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性格很直,但习气又很烂的话,有时候更可怕,还不如伪饰一下。
比如,他想打人时候,突然想起来装样不打了,或者打轻一点,假慈悲一把,那对别人的伤害也算少一点。假如他毫不收敛,赤裸裸的就“bang”地一下打了人家,那咋办呢?再比如你想挥舞剪刀的时候,你想:“哎呀,算了,我不能丢面子,我不挥!”你心里面挠得很艰难,但你挠的是自己嘛,剪刀就挥不出来伤人了。如果一个人的习气很烂,剪刀很厉害,你又不加伪饰,结果剪刀一出去就会剪死一大帮人。所以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是针对一个人说的,我上课有时候是针对一些人说的,有时候不是的,但大部分是自动对号入座的。自己对号入座也挺好,说明你在观察自己。最怕的是本来就说他的,他以为说的是别人。这种也可以算是伪饰,就像你们电梯里面放屁一样的,他放了一个屁以后,他就看着谁放的,谁放的?就是那样的问题。我扯啊扯扯到观心的一些东西上来了,我们要去观察我们的内心,人的内心真的是伪饰太多。
人为什么修行不好?我今天还在跟一个师兄说,人修行好和不好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就是观察自己观察得怎么样。因为自我会蒙蔽自我观察,他看不清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明明我们每个人心就要快乐,自我其实也是要快乐的,但是它蠢,它不知道怎么要快乐,所以毁乐如灭仇。
自我的一个典型特点就是爱自己,它不知道爱自己到最后导致的结果,一定是会让自己不快乐,爱自己是做不到让自己快乐的。你看世人现在经常说:要爱自己、要信自己。他们快乐吗?那些菩萨从来不爱自己的,快乐得像菩萨一样。这个其实是一个最简单的唯识机理,佛陀告诉我们了,然后我们可能拿着这个机理去用,但是实际上我们的自我一出来,把它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扭曲改变。
最终想去利他的时候,表面上的口号说是去利他,但实际上还是在利己,结果快乐达不到那种程度,甚至有时候把它搞成痛苦。所以修行好不好,就观察自己的内心到底要什么?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的动机是什么?我做的时候该怎么去做?其实这个是衡量一个人修行好不好的一个重要标志。很多人落到后来,他做出的一些行为,其实根本原因就是观察自己不清楚,这个叫做真正的蠢,起码这个人活得不明白。
自知者明,知人者智。我们很多时候知人是不错的,有时候看别人,别人想不到的,他都一下全想到了。你看好多人挥舞剪刀的时候,那些连续剧是别人都没想到的嘛。你可以想得好精彩哦,他又怎么怎么害我啊,他跟谁又如何如何啊,他们又怎么怎么样啊……想好多东西。
你看现在我们网民揣度强哥哥跟马夫人的事,多少故事都被他们想出来了,真的假的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人再阴暗的东西,他们都把它想得到,因为他本身就这么阴暗。但他就是观察不清楚自己,这是修行的一个大忌来的。所以我们要把往外释放的这种观察的明力拿回来观察自己(如果你是个修行人的话)。你不是个修行人,你如果说要去商界混的话,你都要观察自己。
观察自己的好处是什么呢?——观察自己清楚而知他人,因为我们看别人,其实也是以自己的立场去看,如果自我很糊涂很粗大的话,我们看别人就看不清楚,看不清楚的话就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做不到这个事情。你看,一个很阴暗的人看别人老是阴暗,任何人都是阴暗,结果他都找不到好的朋友、战友。一个太不阴暗的人,他完全不知道人心有丑陋的人,他就变成天下无贼,知道吧?
强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啊?这下就知道天下有没有贼了——天下没外贼,有家贼。这个我开玩笑,我是随便拿着说而已。我平常说什么宋仲基哥哥啊、杨MM啊、Angelababy啊这些,我对这些没什么坏感啊,因为我都不了解他们。其实我挺佩服他们的,活成这个样子好不错哦,好想跟他们交朋友哦。我对他们个人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因为他们太红了,我拿他们来说而已,表明我不落后于时代,我跟得上时代。
我为什么要这么表现呢?大家知不知道我的心理基础是什么?我老了,知道吗?年轻人需要表明自己跟得上时代吗?不需要!老人才要证明自己跟得上时代,所以老人要装嫩。我都老了,你们呢?你们也很快会老的。其实我们大家都老过,为什么呢?上一世你老过嘛。你说你上一世夭折了,你还有上一世嘛。我的意思大家要修行,要不然很快就老了,不修行老了,很快就死了,死了以后又年轻了,年轻的时候如果你以一条狗的方式来年轻,那个下三道多惨啊。
所以不怕老,就怕你不修行,一个修行人他不怕老的。你不修行,你年轻那也没啥用的,因为你迟早会老。经常以前老的对年轻的说:“你没老过,谁没年轻过啊?”其实不是这样的,谁都老过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佛法里面肯定我们都经历过很多世,我们都老过,老了那么多次,我们还没有解脱,惭不惭愧啊!真的是。所以这一世要好好地修行。好,我们拉回来。
它说无分刹那构成时间的基础,就世法来说我们如果承认变化,我们就要安立时间的构成基础。但是如果我们分析到尽头,说这个变化全都是虚假的,那么造成变化的那个东西它本身是不变化的,佛教就成立了。那造成的东西是什么?最后我们就会去找到一个本质的东西叫光明。但是这光明我们找到它,并不是说它是一个实有的东西,如果它是一个实有的东西,就不会有这些变化的(实有的东西它不生),所以它也是空性的。
那怎么又说它是常呢?它说的那个常不是实有的那个常,它的常恰好是空性的常,勉强给它取了个词汇叫光明。为什么它会常呢?因为它绝待(绝掉了相对的东西,绝是灭绝的意思,待是观待的意思,灭绝了观待的东西是没办法生灭的),所以不生不灭,这就是真正的佛教的世界观。所以你要说真正的佛教的世界观是什么?从二转法轮我们可以说叫缘起性空,从三转法轮说就是如来藏、光明。可以从这样去进行思考和分析。
对于无分刹那,不分析,仅仅安住时间的最短边际;再分析,就成为虚空,得不到任何有事。
你看看,时间都等于零的话,就没有变化了,那还会有变化的事物吗?时间不变化了,实际上就是事物不变化了,但是我们去找时间的本体,你是找不到的。实际上是找不到一个叫时间的事物来的,时间其实只是事物在变化。你给我找一个叫时间的东西出来嘛,找一个?找不到的,一定要靠事物的变化,所有事物的变化最后凝结成一个总的变化叫心的变化,所以它是心的一个念头。
如果时间被析空了,那就表明所有的事物不变化了。不变化的话,还会有事物吗?如果“嘭“的一下所有全世界突然一瞬间凝固了(记住中间不能有东西不凝固啊,包括任何人的心念),那你说还会有事物吗?你肯定这样想:“会有事物啊,我在那上面看啊。”或者想象有一个精神看着凝固的世界,特别是以前周杰伦拍的电影,打篮球时“啪”的一下,时间停了,然后他就趁机作弊的,人家要把最后一个球投进去了,他把时间凝固了就把球拨了一下,拨到别人的网里面去了。
是不是大家会这么想?有这样的情景?不可能的。因为你在看它,你在看它的那个东西,它是动的,如果真的时间全部停止了,那整个世界就没有了;有,一定是心面前呈现的变化的事物,一定要这个样子。如果心停止了,外面也停止了,那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把时间析为空性的话,那就成为虚空,得不到任何的有事。
因此,凡是承认时间方面的安立,到无分刹那为止,就不能继续再分,一经分析,就像盗贼步入米拉日巴的山洞一样,除了失望之外,不会有丝毫获得。
就我们如果要承认这个世界这么精彩,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就不要再分了。你一分空了,哦豁,没了。一切的有事(有事就是一切的现起——现象,包括精神现象和物质现象),全部都消失了以后的话,你就会失望。你心里面要是执著这个世界的真实的话,这个分析的结果跟你的执著绝对是冲突的,你会感到非常的失望。当然你说:“我没失望啊,我很开心啊,佛法就是空性啊。”那是因为你是佛教徒。老人家这里是正话反说。
如果想进一步探求,这无分刹那一分析,就到了自性本来空寂之中,这时便触到了诸法本源的究竟处。所以,经中“万法如芭蕉”,是针对“逐步推究最终成为空性”而宣说的。
经中说所有万法像芭蕉一样剥剥剥,它最后会被分空。但是我们分析时间分析到最后的时候,也会把一切都分析光。而刚才说的时间在外面去拿公度的话,要拿太阳和月亮或者是拿元素的半衰期,那个都是外在的。但是它分到最后空的时候,一定是分到什么——心。那么我们现在能够观测到自己的心,其实在唯物主义时代,我们不会觉得心是一个真正的东西,但是我们去分析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是它起作用。它起作用的话,就会有时间;如果它没有时间,它就谈不上起作用。
所以快乐和痛苦一定要交替,否则你绝对感受不到快乐。受是一种精神现象,它分为快乐、痛苦和无记三种。即使无记它也是有时间段的,为什么?比如快乐一出来,无记就被破坏了,所以它是一种精神现象。
精神现象有受、想、行、识。想,大家肯定都知道它有时间的,你会一直想下去吗?你晚上不睡觉啊?你会疯的。受也是有时间的。行(情绪)也是有时间的,如果一直抑郁下去,而且这个抑郁的程度不变化,那就没抑郁了。
识是心的一种分别,它也是有时间性的,比如我们前面的眼耳鼻舌身五个识,它肯定是有时间性的,你睡着的时候,这些都会停止的。那你说末那,末那这个相续好像是恒(常)的,它性相叫做有覆无记,而且它性相延续,好像是没有时间性的。其实它也是有时间性的,因为阿罗汉就把末那断掉了。阿赖耶识也一样的,到了八地菩萨,阿赖耶识就不成立了。既然它会被断掉,它就会有时间性。
而且它们在变化的时候,有强度变化,所以也一样有时间性。我的意思就是,一个事物有生起有落下,那么它一定要有时间性,而精神恰好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去分析它的组成部分,我们安立精神的每一个刹那为它的组成部分。你不会说精神的组成部分是一个物质。而这个世界上除了精神和物质两种大类的事物外,你给我找一种非精神非物质的东西出来?找不出来。
我们怎么去找精神的基本单位呢?就只能去找它变化的那一刹那,它有时间性。它是个变化,既然它是变化的话,那么这个变化就会形成一段时间,比如我这段时间抑郁了,结果我找了个女朋友后,抑郁症就好了。当然也有可能,我找到女朋友后,抑郁症更重了。这个不管他,反正变化了,那变化的这段时间,他抑郁症的这段时间是每一刹那的抑郁组成的。所以我们说刹那是心的组成部分,这样去分析它。
那么精神的每一刹那到底是多短呢?分析到最后会被析空的。析空的时候,心就被空了。所以如果真的知道无分刹那(心)的空性以后的话,这个人就证悟了。为什么呢?一切现象都是由心产生的,而心是空性的,而空性的心是产生不出实有的东西来的。所以说,如果真的是明白了无分刹那的空性以后,那么就已经证悟本性了。
有人曾经问我这么一个问题:“这个不是啊,如果我分析到无分刹那的时候,就是一片大空,那时是不是人我被证悟了,而法我还没被证悟?”就一个单空里面,好像一片空性里面也没有时间。我一听就知道这个人他把对空的认知当成了证悟本性,他说的这种空的认知,实际上也是一种精神现象来的。
空有好多种的,比如眼前的虚空;或者我们眼睛一闭,思维里面想的空,比如头脑里面想象的天空之类的;还有思维也停止了,做梦梦见的虚空,这是意识性的;还有我们去打坐,身体消失了,心直接呈现出来的那种阿赖耶识的空;最后我们在法性状态体会到法性的那种如虚空。当然,法性虚空跟前面的那些空是不一样的。
那么,我们在单空里面产生一个所谓的空的境界,它也是一种空。但这种空有生起和落下,它也只是一种精神现象来的,也就是它也是由刹那组成的。那么我们把那刹那析空了,它本身也是空性的。这说明了你所谓的这个空,它不是真正的法性,因为它有生起和落下。有人说:“单空状态里面好像无分刹那也没有了,就应该证悟本性了嘛。”其实这个纯粹是胡说八道,他把无分刹那真当成了一个东西。
无分刹那是人类思维分析出来的,是安立的一个东西,表明这个精神现象是没有基本元素的,它应该是空性的。你说一个人在这个状态里面证得了无分刹那,直观地看到了什么东西叫无分刹那,我只好说你可以去芳村(精神病院)了。也就是如果我们在内心里面以证悟的方式去破了无分刹那,结果就是你证悟空性了,因为你进入到本性里面(法性定里面),你会发现那个东西是没有时间的。
我们可以因无明而产生一些妄念的迷雾遮盖它,但它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说“你发现它是没有时间的”这个话,大家由于没有证悟,马上就会想象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或者是像天空一样无边无际的东西。记住,那个就是想象的空,是思维性的东西,你不想的时候,它就没有了,它就消失了,所以它也是一种精神现象,它也不是你应该去证悟的空性,它只是空性的一种作用。
你从打坐感受到一种虚空,比如空无边定、识无边定或非想非非想定这些定,也是一片大空,身体都消失了,那个空肯定不是眼睛看到的;身体消失了,也不是靠身体去触这么来的;你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做梦,所以不是梦见的;意识也停止了,所以不是想象的;那个空是哪里来的?我们经常有很多师兄打坐打到这个程度了,那就是心呈现出来的一个空,阿赖耶识的空。但这个空,你一出定,它也消失了,所以它也只能是一种精神现象。
你要实际上去细究的话,所有的现象全是精神现象,不然“一切境相由心现”怎么成立啊?所以它都是有时间性的。所以组成它的时间性的刹那都破坏了,也就是所有的现象全部不成立——证悟空性了。证悟空性就是把无分刹那破了。大家听得懂吗?还是应该听得懂吧,但是没有修行经验的听起来会像天书。天书就天书嘛,天书听多了以后就变成了天空中间的书;天空中间的书听听听就落地了,就变成了手中的书;手中的书慢慢落地了以后,就钻到心里面去了,就变成了心中的书;心中的书领悟了以后,就“此时不如无书”,你就明白了。
它说:“这无分刹那一分析,就到了自性本来空寂之中,这时便触到了诸法本源的究竟处。”然后这个时候你真的是会体会到“此时无余法,无缘最寂灭”。无缘是什么意思呢?缘,它一定要两个东西凑在一起才叫缘。比如我跟你有缘,或是强哥哥和强奶奶遇到了也是一种缘,管你什么缘,反正是两个东西缘了。没有两个东西,就不存在缘了。
唯一法性,它就无缘,所以佛陀(佛陀就是法性)的慈悲叫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我们有了分别以后,你跟我的体不同嘛。什么叫做体不同呢?你的感受基础和我的感受基础是不一样的,你感受到痛的时候,我不会感受到痛,所以我会欺负你。如果我们两个同体的话,你痛我也痛,我就不干了,算了算了,我肯定要保护你嘛,这叫同体大悲。
在佛陀,他会知道所有的众生实为一体。那么到了“万法如芭蕉”,就是万法实际上像芭蕉一样剥剥剥,剥到后来的话,就会发现是空性。既然都是空性的话,说明我们都是一体的,那么这一体就会落到哪里去呢?就落到我们最根本的觉性(本质)那里。那就是我们的世界观。
空性就是为了达成这个,修证也是为了证悟这个。由于我们过多的受习气(习气其实就是因为无明,在空性上产生了我执和法执以后,就搅啊搅啊搅,相续里面堆积过多,不由自主的进行迷乱)的左右,所以心没有办法回到无执的本性上去,所以受尽了苦难。
这样在胜义理论的观察下,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都不成立,然而需知,中观宗在名言中也承认有这两者,不能认为:中观宗观察了声闻宗所承许的无分刹那和微尘是否成立,所以名言中也根本没有无分微尘和刹那。依此类推,对自证分也要这样来认识。
什么意思呢?就是在胜义谛里面我们是不承认有无分刹那和无分微尘的,也就是我们对万法较真去看,分析到究竟处的时候,是没有无分刹那和无分微尘的。但是我们在世俗谛(我们这个境界里),我们要承认无分刹那和无分微尘的。不承认的话,时间就没办法衡量了,空间我们也没办法衡量了。我们怎么去说我们买的房子是多少平方米啊,一平米多少钱啊,那就麻烦了。要是我们去和房地产商说:“你这个房子分析起来根本就是空性的,我不能给你钱。”我也喜欢这样的,但房地产商就不干了。
时间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不承认这个时间的话,那就不承认白天、黑夜、规划啊这些,说明天我们来相会,你可能后天才来。
你说这个做不做得到呢?其实也做得到的,佛陀就做得到的。他那里确实是没时间的,《普贤行愿品》里面有一句 “我以一念见三世”。三世就是所有世:前世、现世、后世。不是说只有一、二、三这三个世。“我以一念见三世”,就是你的任何一个生命段,他都可以了知。
他可以了知你的所有三世,所以佛陀一见面就授记你什么什么时候成佛,为什么呢?他在一个无梦的大圆镜里面,你在那个大圆镜里面做梦,就像他已经知道这个梦境,只是告诉你什么时候梦醒而已。你会觉得这个还没发生,他怎么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如果那个镜子足够大和圆的话,所有的因缘在他来讲的话,那个是全部的了知的,所以叫正遍知。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让你马上梦醒过来,因为你跟他是一体的。所以我们说“过去”这个词汇不对,“过去”的话,实际上是说我作为一个个体走到你的未来去,这个是不行的。他是作为了知你,如果我作为一个个体走到你的未来去的话,那你真的会被我改变掉。
比如我作为一个体,知道你明天要撞车,我可以去你明天,让你不撞车,帮助你一把,这个做不到。但是我会了知你明天会撞车,知道所有的一些因缘,也许我这时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免除你撞车的这种灾难,这个有可能。但是这个告诉不一定对你有利,假设佛陀告诉了你,让你明天不撞车,结果导致后天你直接被车撞,甚至可能撞得更惨。所以他就不会这么跟你说了,因为他看得太远,他不会让你像我们一样只求眼前的利益。
以前佛在世时,有阿罗汉看到地下有一种地脂,那阿罗汉就想运用神通把地脂翻到地面上来,让娑婆世界的众生从此以后不再为吃饭去奔波受苦了,并且那个地脂太好吃了。阿罗汉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佛陀反对,佛陀说:“不行,你不能这么干,他们本来有点福报受苦,然后跟着我学佛解脱,你这么一搞,就变成大家都不受苦,人不知苦是没办法修行的。”觉得这个东西是天然得来的,一点不会有感恩心的。人最矬的就是不具感恩心,因为不具感恩心,是极端自私、自我、冷漠的一种表现,它对积累福报是一种极大的冲击。举个例子,比如有富人给你钱,你很感恩的话,他会继续给你的;如果人家给了你钱,你却不以为然:“你不就有点钱嘛,有什么了不起啊?”下次他就不给了。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感恩心可以延续福报,乃至于扩大福报,明不明白?但是我们很多人不是的,我们很多人比如说别人帮助了我们,给了我们很多的好处,我们却一点不去感恩。好了,这个福报立即被截断。
因缘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佛陀当时不准许,因为他看得太远。看得太远的话,也就是不见得他会给我们什么暂时的好处,就像母亲有时候不会满足无知的儿女的要求一样,有时候你会揍他。一样的,因为众生的无明,有时候就是太愚痴,太蠢!
好,我们再来看下面。你这样分析下去分空了,肯定从胜义谛来说的,世俗谛就不能这样,世俗谛一定要承认时间度。时间度分分分分下去分到什么呢?我们现在科学用的是半衰期,你再半衰期,它还是可以再分的,总要分到一个不能再分的时候,叫做无分刹那。所以依此类推,无分微尘也一样,它说要承认这些东西。
它说“依此类推,对自证分也要这样来认识。”什么叫自证分呢?就是心识的本体,叫做自证分。什么叫做心识的本体呢?比如我们看见一个事物,现在我拿了一个盒子放在台子上面,我这个眼识可以看到这个盒子。从唯识的角度讲是没有一个真实的盒子的。看到这个盒子,是我眼识的一种变化,造成这个盒子的这种业力叫做相分。
这个相分里面还分亲所缘缘和疏所缘缘。我眼识本身产生这个样子叫做亲所缘缘,它本身的业力叫做疏所缘缘,为什么?因为你也看得到。你看到的这个东西和我看到这个东西是不一样的,同样这是一个盒子。你所看到的样子是你眼识的相分的亲所缘缘,我所看到的是我的亲所缘缘,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两个有一个共业,这个共业叫做疏所缘缘。共业就是联系我们两识的力量,这部分力量叫做疏所缘缘。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所看到的这个东西叫做相分,亲所缘缘这部分叫做相分。
我的眼识有一种能力去看这种东西,这种能力只分了一部分过去,如果我分完了,我不看它就没有了。相对于相分的这部分眼识的能力叫做见分。然后我不看了,见分和相分就同时消失了。消失了,我还可以看其他的嘛。我的眼识还有一种总的能力,这个总的能力就叫做自证分。这个总的能力在看的时候还有一种能力就是自肯,我看到的就是这个,这就是一种自肯能力,不然我们就没办法认识一个人了,这次我看到他,我自肯了,下次再看到他,我会说我看到过他的,昨天我肯定看到过他的,识本身有自己证实自己的这种能力叫做证自证分。不管怎么样的,总的能够去看的这种能力就是它的本体,这个本体就叫做自证分。
自证分的话,在我们世俗生活中也要承认的。世俗谛里面,你要不承认的话,我们现实生活就无法开展了。如果你真的要区分出这种能力是什么,其实它只是一种精神现象——识。这种识就是心能够分辨的能力,这种能力如果分下去,最后也是一样会被分空,我们会发现它还是没有实体,你找不到一个什么东西叫做心识出来。所以在胜义谛里面,我们是不承认自证分的,但是现实生活中也要承认,自证分是唯识中的一个概念。
此处还需要通过观察来了知这一点:在一些教典中说:一弹指、一位青年脉搏的一次跳动,以及用针穿过上下层叠的六十片薄蘑菇瓣,这三者经历的时间相等;而且把后者穿过一瓣的时间,安立为一刹那的量。其实,这只是针对某些所化宣说的,因为:对一片蘑菇瓣,还可以从纵向分成许多微尘,针穿过一瓣时经过多少微尘,就可以把一刹那再分解成那么多份。
拿些花瓣一层层地叠起来,针一下子穿过去,穿过每一层花瓣的时候,就可以有一刹那的时间。还可以把花瓣一层层的削掉。纵向削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把它削薄,削得更薄。更薄的话,在经过每层的时间就更少,直到把它削完,时间就分空了。我在讲无分刹那的时候举过一个例子,就是电影《超体》里面那个例子:一辆车子飞快的从一边开到另一边,如果速度足够快的话,你就看不到车子了。其实原理是一样的,如果足够快,每一刹那都不成立的话,你就看不到车子了。
如果你承认中间有一刹那(真实)的话,就会变成最搞笑的芝诺悖论,其中有一个悖论叫做飞矢不动,这是一个很牛的哲学问题:你把一支箭射出去,把这支箭飞的轨迹分成一段一段的,然后箭在某一点所占领的时间和空间是成立的,分的每一点都有它所占领的时间和空间,如果每一点是真实的,那箭就不动了。每一点都不动的话,那加起来箭就应该不动,这就是著名的飞矢不动。
如果你从另一个角度想,不要把点固定好,而是把点都消灭了,点都不成立了,那箭就应该呼就过去了,这飞过去就完全没有时间,一刹那都没有了嘛。只要有刹那就可以分成点。一刹那都没有了,飞矢也消失了,想得通吗?《超体》里面用的就是这个。“蹴”地就飞过去了,速度足够快,我用“蹴”来形容还是有时间。明不明白,想不想的通?逻辑,逻辑,所有问题到最后都是智力问题。
你想想看嘛,只要有哪怕任何一秒时间,它就可以分成更细,只要有更细就有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飞矢就不动了。如果在中间一点都没有的话,你看没有点,这两头就等于收拢了。现在明白为什么菩萨可以在任何地方冒出来了吧?没有空间的。在任何地方冒出来,那你说为什么看不到呢?你没种子嘛,他到处都是,无处不在。
《超体》里边,露西说:“我无处不来。”其实无处不在,就是我们的心,那个就是佛陀,他真的就是无处不在,你就是不认识他。对一片蘑菇瓣,还可以从纵向分成许多微尘。这些其实说老实话,就是一些举例而已。我们不要说蘑菇瓣说得这么浪漫,也可以换成一本书,一刀插进去,插一页就是一刹那的时间,然后把书页不停地削薄,削到最后就消失,时间也没有了。这是一种帮助我们直观去想象时间的刹那可以消失的一种方法而已。大家不要当真,现在还有很多比喻的方法,比如说半衰期。
全知麦彭仁波切和上师如意宝的著作中也有类似的观点。比如日影一刹那间,经过了一万个微尘,经过一个微尘的时间,应等于一刹那的万分之一;射出的飞箭一刹那越过一亿个微尘,经过一个微尘的时间,应等于一刹那的亿分之一。这样速度越快,时间分得越细。
这个原理是一样的。比如说一个光影一刹那经过一万个微尘,这一刹那的距离就是一万个微尘,所以经过每个微尘的时间就应该是一刹那一万分之一。箭也是一样的,就是可以无穷削,削到最后就消失了。他就是说这个时间最后它的组成部分会消失的意思。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去想的,我们的心念动一动,我们不可能去找到一个实有的一刹那的心念的。如果真的有一个实有的一刹那的心念的话,心念就不动了。
如果它不实有,变化的话,你会找不到它的组成部分的。只要它变化,你就绝对找不到组成部分。明不明白?有组成部分,它就实有。如果那个不实有的话,它还是变化的,再往里面变化,越变越细,越变越细,变到后来,它会没有的。你说:“不会呀,会一直变下去。”那你就会处在一个情绪里面永远出不来,等于没变化。所以说不应该真实成立无分刹那,只能用虚幻的解决所有这些现象问题。
如果时间、飞箭、阿基里斯、乌龟,全都是虚幻的,那芝诺悖论就消失了。由于有实有的时间和空间的观念,所以芝诺就搞出了四个悖论,大家去看,一搜就搜得到,百度仁波切上面会有的。
离一多因到这里就讲完了。离一多因是对时空进行分析,空间以微尘的方式来分析,把它分到了无分微尘(无方微尘),最后发现不成立无方微尘,所以空间变成了虚幻;时间以无分刹那的方式进行了分析,最后证实不可能成立无分刹那,时间也成了虚幻。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除了时空以外就找不到其他东西了,它们都成了空性,由此证明万法的本质就是空性。
所以佛法说到后来,它就是科学,这是一种最准确的世界观。那你说我们这样的分析,指出了万法的基础是空性,它的意义何在呢?意义就是我们发现这个世界最终不是由一个客观的物质、客观的上帝或者客观的时间所组成的。这一切的来源在于我们心的捏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你说:“它是空性了,这是我们心的捏造,万一还有其他的呢?”你这么说是错误的思维方式导致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来源,你找来找去只有客观精神制造、客观物质制造和你的心的制造三种来源,你再找其他什么来源?你没办法找到其他来源的。而客观精神被你否定了,客观物质被你否定了,只有主观的心才否定不了。因为主观的心确实在这个世界上制造了很多现象,它有同例——梦。我们可以在梦中制造我们的世界,疯子可以在他疯子里面成立根本不存在的世界。那万一我们都是疯子呢?其实没说错,相对于佛陀来说,我们都是疯子。
我们也在我们制造的虚幻的世界里面,因为你排开了所有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即是心制造的。而且你以“心去制造世界”这种见解去进行各种各样的分析和推论的话,所有的理论全部自洽,而且可以实现它。我们还可以从梦里面,从制造里面走出来。
另一个可以用心证实世界是虚幻的方式是生起次第,这是佛教的一种修行方法。密教里面去对着唐卡观想一个本尊,可以把本尊观想在外面,也可以观想在头顶上甚至观想自己是本尊,如果方法得当,前行修得好,很快就出现,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且那个观想的本尊,他因你的观想而成形,你要是把他观想成胖的,他就是胖的,观想成锥子脸他就变成锥子脸,或者有些人观想成不穿衣服的也很难说。(众笑)
真的会这样子,疯子也做得到的,很多的疯子想自己的情人想疯了,他面前就真的出现这些东西。所以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实证,而且有很多实践者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如果有人问:“为什么我看不到呢?”这又回到我们之前说的话题——各别自证。因为我们现在科学玩的是共业,玩的是疏所缘缘——你也能看到,我也能看到。
而我们现在修的是别业来的,就像我们搞我们的爱情一样的,我们不能玩共业的,这样的话就会搞成3P,这个不行的。我们玩的就是各别自证,我就算出现了这些境界,因为这本身就是心的现象,你是没办法知道的。所以你要求我证明给你看,我怎么证明给你看哪?就没办法用你那种方式证明给你看,只能通过逻辑的推断或你自己去实践。这个也就是佛法难以推广的一个原因。
科学好推广,因为我们玩共业,我们把我们的共业作一种改变,大家都感受得到,所以就很好推广,可以大批量推广。但是科学那个东西它没有办法真正解决生命的根本问题,可以真正解决我们生命根本问题的就是我们的各别自证,但是这个东西没办法证明给你看。当然在一定的缘起层面上也可以的,比如有共业的话,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很厉害的大修行人的成就,比如手按到岩石里面去了,他的侍者跑去捆他的腰带捆了个空,虹光身的时候,看到肉体缩小啦等等之类的,这些看得到。
但是他内心里面成就的一刹那一百个化身这些,你看到了吗?你还是看不到,你必须达到跟他相应的成就的时候,你才看得到。所以这个没办法证明给你看。所以很多人要求你证明给他看,你只好无语了。我们的理论里面从来没有说我们可以把这些成就证明给你看。如果将科学可以把一些东西证明给大家看,所以才是正确的,从而否定我们这种各别自证的话,那你就太愚痴了。
我们经常会在社会上遇到这样问题的,他要你证明给他看,他如果再这样问你的话,你就让他证明他的祖母的祖母是个人,或者让他证明他内心里面的某种情绪来让你看,就像那天我们说的,我爱上了一只乌龟,我没办法证明给你看。共业的话,我拿只乌龟来KISS的话,你也可以说是假的,说我是爱它的肉想吃它。所以内心里面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是没办法证明的。
如果我们明白了这个东西,那么也就是说世界是由心造的。世界是由心造的就会产生两种效果:佛陀所说的六道的可能性就成立了,我只是说可能性成立了,我没有说实证,实证的话你得有这个境界,这是一个;第二个,我们可以解脱,从心制造的幻相里面获得解脱的可能性也就成立了。
既然一切是心造的,那我可以不这样造,我可以造好一点。如果造得不好的话,有可能出现很多恶劣的情况,那六道也就成立了。既然心可以制造这么多幻相影响我,我不造了呢?我不造了,我就进入无为法,就获得解脱了,所以它解脱的可能性就成立了。所以它产生了这样的作用。
既然一切是心造的,我们为什么老是解脱不了?因为我们的心制造的东西反过来控制了我们的心。我们本身的心(心的本质)其实是自在的、快乐的、喜乐的,但是我们普通凡夫的心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快乐、自在和无拘无束,从我们无始以来(因为心的本质它从来就是无始以来),我们都是在二元的状态里面。就没有开头,你不能说开头,有开头就要出现逻辑错误。这个也不会是编出来的,为什么?当我们去证悟心的本质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的心就是没有开头。大圆满里面它经常会说,最后我们发现本性的时候是“何者也不是,亦非新成空。”它什么都不是,你不能说它是任何一样东西,你说任何一样东西是空性,你就麻烦了。但它也不是新来的空性,不是一个新造的东西。它只能是无始,没有开始。
你去自观自心的时候,你会发现心的光明,它其实真的永远都那个样子。而且你发现,它真的就是没有时间性。由于上面起变化就开始有时间,所以随时在起时间,随时都在消失。只是它的变化本身,一不分别的时候就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心的本性就是这么牛,也这么奇怪。所以不会有真正的时间性,你发现了心的本体就是这样的。
但是,我们无始以来,虽然没有时间,但变化就太长了。大家千万不要去想开头是什么样的,这又陷入了分段性思维了。所以说一开头就不停的分辨和积累,这个积累,任何一个念头,任何一个想法,心都是没有办法放过的,不因你的意识知道不知道而成立。为什么呢?比如你的肠胃在运动,你的身体在生长的时候,你意识根本不知道的,但它还是堆积啊,你知道吗?
我的意识不知道,我的心就不变化?不是这样的。心一直在依据过去的习气和业力不停地动,我的意识也只是心对这些变化的一种分辨思维而已。而造成控制我们普通凡夫的关键驱动力在哪里呢——个体感(我执)。我们意识的什么自尊、人格这些是最粗大的,最表面的,有很多东西是后来遍计出来的。
而俱生我执,比如我们一个个体,你躺在那里昏死过去了,血液也仍在身体里面循环,是不会飙出去的。你的心仍在自己的心里跳,不会跳到别人那里去的。你吃饭长肉也只是长在自己身上,不会长到衣服上去的,这全都是俱生我执带来的结果。个体感可以强大到这样的程度,根本不用你去思维,观照力自己就来了。所以这个力量有多强大,是无始劫以来堆积的一个结果。这个还只是身体,依据身体再往外一扩散的话,司令部以外的东西就更吓人了(身体好像是一个司令部一样的,俱生执著的司令部)。
扩展出去,俱生法执那就太多了,太阳、月亮、森林、大海、无边无际的宇宙。无始以来堆积的执著太吓人了,无始以来堆积的量太恐怖了。大家不要想到心就是你那点感觉,感觉月亮好圆哦,一巴掌下去月亮就不圆了,月亮在流泪。那只是执著的一小点,真正的执著是庞大的、巨大的。但是无始劫来心不停地运动就是依据俱生我执,它的主要的推动力就是这个。
如果把它解释成简单的欲望,弗洛伊德解释人类前进的力量很精彩的:“人类前进的力量是什么——性欲(也叫力比多)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没说错的,贪爱就是人活动的动力。为什么呢?贪爱很多时候就是为了让我舒服,我舒服一定是让一个个体舒服。如果让大家舒服,那变成啥?菩提心。他做不到,只能让个体舒服,这叫贪爱。为了贪爱,人就开始采取所有的行为。
人类的基本生活是生产。生产为了什么?——繁衍后代,繁衍后代是为了什么?你说繁衍后代为了我不舒服,不是吧?其实有时候就是你不舒服。怀孕舒服吗?生孩子舒服吗?生完了以后很舒服吗?一定是苦乐交杂嘛。就算是生完后抱着孩子:“好幸福快乐啊!”你看微博上发出那些肉酸东西。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巨大的贪在里面,是不是啊?所以所有的都是为了这个我,让这个我延续下去或快乐。这是俱生我执带来的巨大的作用,其他的动物都是一样的,全部为了这么一个驱动力就去了。
所有活动的根本是俱生我执,所以阿罗汉的俱生我执没有了,就进入了灭尽定,使心活动的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菩萨的俱生我执没了,但他为什么要动呢?——菩提心。而且那个时候他不承认他动,因为他无本体,动而不动,不动而动,这是另外一个境界了。而阿罗汉就没有这个动力了。
那我们现在修行人呢?修行人其实也是因为我执而动,只不过普通人是要保护我执,而修行人是为了干掉它。所以说白了,修行人不是正常人,很简单,你自动受虐嘛。为什么找个上师?找个上师就是挨欺负的,要摧毁你的俱生我执。
那俱生我执最外面的包装就是这些遍计我执。我是什么人啊,我的人格是什么啊,我是神圣的啊。神圣吗?神圣就把你打趴下;我是伟大的,如果这样就把你捏耙(软的意思)捏小。这是很粗大的,到了遍计我执摧毁了后,才是摧毁俱生我执。
到初地菩萨都还只是把遍计我执摧毁了,他们说初地菩萨才开始对付俱生我执。然后一地到七地都是有俱生我执的,到了八地,俱生我执才会彻底没了。所以我们要去解除我执,实际上也是因为我执。我们这一切的根本动力,其实全都是我执。那么不管是修行人,乃至一地到七地的菩萨,都要去对付我执,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凡夫是因为我执而动,修行人也是因为我执而动。
那么,这一切的原因实际上就是这么造来的。我们明白了它的空性以后要怎么办呢?证悟它的意思就是什么呢?要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把我们的我执和法执减轻到一定的程度,让我们的心能够进入到没有执的那个本质,那叫开悟。然后让我们的心保持住这个无执的本质,让它延续和扩大。让我们所有的种子现起在延续扩大的光明面前,全部融为空性,融为大乐(空性不是什么都没有,它有巨大的快乐来的),或叫乐空双运。最后达到极致,所有的俱生我执和俱生法执全部消灭光,那个时候就是佛陀。这个就是我们的世界观所带来的结果。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呢?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去体会无执的本性,要去体会到它,而不是仅仅分析它。体会到它的前提是什么呢?就是分析,开始需要不停地分析。闻和思的作用就是分析,分析到一定的时候,慢慢去体会就变成了修,所以叫做闻思修。
闻思修这个过程一定要保证我们的暇满人生要延长一点,或者受到各种各样的冲击要少一点。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什么呢?需要戒律去阻挡恶业的产生,还有保持心性不太往外放逸。戒到一定的时候,心去观察自己的时候,相对来说它就需要一定的清晰跟平静,所以要定。最后定到一定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心的本质,就是所谓的慧。戒定慧就是这么来的,整个佛法要做的就是这些。
所以我们不管怎么样,分析、闻思这些在前面占了很大的分量,不然你会不知道你在干嘛。我们很多时候会把那个佛教当成一种迷信,供两根香蕉就要求这样那样,而不知道成为真正佛教徒的最根本原因是要知道佛说了些什么,这些东西拿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可以依据它做到什么。明白佛法真正的内涵,这个才是佛教徒真正要去学习和修行的最重要的工作。而不是做一些表面上的、外围的、迷信的、崇拜的、甚至瞎搞的一些东西。
好,那么拉回刚才的话题,分成空性之后就起到这样的作用,起到我们发现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心捏造的。我们可以依据心捏造的规律,去让我们的捏造好一些,这是一个,世俗谛。第二个,我们可以冲破心这些捏造对我们的约束,不去再捏造再造作,这个叫做解脱。
那么,我们在做这些方法的话,第一步怎么去让我们的缘起、我们心的捏造要好一点呢?就是要做我们平常说的集资清障,集福报、修五加行、守戒律、遵守因果规律,就是这些东西。第二步是让我们通过分析,然后去思维和感受万法的空性、不真实性、虚妄性,然后逐渐让心去体会到这个无执。
空性的修行要体会它的话,其实慈诚罗珠上师也讲过,方法有很多,主要分为三个大的类型。第一个大的类型就是所谓的我们中观的分析,然后通过分析、思维、入定,我们以前讲过好多这样的。我们今天和下一节课可能会讲四夺、中观四步的修行,就会混在里面讲。中观的四步:空性、双运、离戏、等性。四夺是:夺人、夺境、人境俱夺、人境俱不夺。四夺是方法,中观四步是阶段,我们这几天就会说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所谓中观的这一大类的修行,通过显教的闻思修这么进去的。
再往上面就是密教气脉方面的修行。气脉方面的修行原理就是:我们的身体和外界是由心经过气脉呈现出来的,它有个步骤的。通过心、种子字、气脉,然后血、骨肉,再出来外界,整个世界是这么出来的。现在这个密教,它就不通过思维,它觉得思维太慢了。它也不去改变外面的世界,那是科学干的事。
它怎么办呢?它把它的注意力放到气脉上去。它让他气脉慢慢回去,经过中脉这样回去,到种子字,然后回到阿赖耶识那里去。这样气脉运行过程中慢慢气入中脉(最根本的中脉就是法性。气其实表明我们的意志啊、注意力啊,光明的凝结点变成气),经过脉道这么进去以后,外界就开始消失,身体开始消失,各种各样的觉受消失,然后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体会到万法的空性。
不像我们用思维的试要花很长时间的,思维是不管气脉的,通过思维去引发感受,通过感受来引发禅定,再通过禅定来证悟到我们所说的这些理论的真实性。它不是的,它通过气脉去,它不考虑你真的假的。因为实际上这些都是通过气脉而显现的,我把气脉一控制住,外界就不显现了,我的心一样的经历到了这些东西都不是真实的。这个是修气脉这一大类的。修气脉方法有很多,时轮金刚、大威德金刚、喜金刚这些都有修气脉的方法。
还有一类更牛的,它说:“你搞这些干嘛啊?思维那么慢,气脉也慢,万一出事儿咋办呢?来来来来来,什么消失不消失啊,你只要有信心就好办了,你要相信我说的,而且能够体会到我说的。我告诉你,心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过来,来来来……” “啪”一耳光,不一定是一耳光啊,开玩笑哈,反正各种各样的方法。
这个需要你极端的信心和福报,通过他的窍诀直接在任何东西都不需要消失的情况之下,不需要通过气脉和思维、禅定这么去,直接就明白了心的本体是这个样子,这个就是所谓的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大圆满、禅宗。那这个对根器要求太高了,这种根器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特别的领会上师的话,特别明白他的心,一定要去跟他瑜伽。怎么瑜伽?精神瑜伽嘛,就是我真的能够明白你,彻底的听你的,所以说它要求绝对的信心。
还有一个绝对,就是我们两个不观待的信心,我真的跟你融入在一体。如果做不到怎么办呢?我就天天把你观想成光往我里面塞,或者把我观想成光往你那里面塞,上师瑜伽就那么修的,强行的逼出来。达到这样的程度以后,而且还要有福报,没有福报的话,人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折磨的,情绪呀、邪见呀、病痛呀、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搞死你,搞你的话,你怎么瑜伽啊?他在那里舒服得不得了,你疼得不得了,他就没办法跟你瑜伽,你更没办法跟他瑜伽,所以它需要信心和福报这两样东西。
达到很深的程度的时候,他跟你一说,你全心全意信。我们现在哪来全心全意信别人的?你看我们现在世间上的人,他信谁啊?他连自己都不信,还信你?你问他信什么,什么都不信。所以他就变成动物,只信那一点儿饭进去一定会饱。是不是这样的嘛?你们去看,观察我们很多老年人是不是这个样子?仔细观察、思考。
什么都不信,儿子都不信了。我老爹都不信我的(众笑)。是啊,我把一本《阿弥陀经》白话文拿去给他看,恭恭敬敬的放到他面前。然后他回过头蔑视的看着我,“你不孝,这么大了,居然让我迷信!”我差点儿在他面前一口鲜血吐出来。其实他什么都不信,所有人都养成了个体不相信任何另外一个个体。有个体的自我保护,习气萌生了以后,真的他不信,马上本能的就开始反应,所以上师瑜伽就要消灭这种精神上的隔阂,要培养这种绝对相信,其实其他信不信不是很重要的,最关键是你一定要信。我们为什么平常要养成其他都要信呢?因为你平常的东西都不信惯了,最关键的东西你更难信,因为最关键的东西它没有一个最关键的东西,明白吗?日积月累,你不知道哪天就来了,比如藏地有个大成就者,指着弟子供养给他的烧饼说“你看它没头没尾的”,弟子就证悟了,禅宗也有好多这样的东西。就是无限的敬信,在指示的那一下会有用的,这种是最快的。
其实说它是最快的,关键你那个信心和福报好难哪,特别是汉人。特别是我们这种民主、自由、人文主义的社会,动辄都要去妇女儿童协会控告你侵犯妇女儿童的权益,所以你敢?民主社会、自由社会是保护个体的,而佛法是要摧毁个体感的。摧毁个体感不是不爱你,是因为爱到极致才要摧毁你的个体感。
自由民主的爱是有限制的,为什么?你不伤害我,称之为爱,或者偶尔给点儿好处,以个体的方式给予另外的个体一点帮助,互相的一种滋润。我们的民主自由的这种爱其实是一种盟约。如果不是一种盟约,你为什么不这样对其他人呢?也是一种商业行为,爱情实际上就是商业行为,而且还要找公证人,那个公证人叫做婚姻登记处。菩萨没有说他要跟你搞个公证嘛,所以说这玩意儿不能信的,所以才会有强哥哥、强奶奶这类的事。没听说菩萨会抛弃众生的,绝不可能的,不管你有没有公证处。所以爱到极处,他就要摧毁你的个体感。
那个真的是冲突的,很难,非常难。第一个是选师难,选了师以后相信难,相信了以后相处难,相处好了以后领会难,领会到一定的时候瑜伽更难。所以它不容易。那怎么办呢?修中观。修气脉呢?也可以,修气脉也要视师如佛,还要有很好的禅定。首先也要有敬信,五加行要修完,而且要到山里面去闭关修很多年,还要有人专门指导。
我们现在的汉人,三分钟刷一个微博,强奶奶关你啥事啊?但是你好像比你的事还要关心。人真的很奇怪的,我真想不通,你整天好多问题解决不了啊,情绪问题、钱的问题,什么都解决不了。强奶奶几千里外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天天去刷它,全民狂欢啊,好无聊啊,真的是,关你什么事嘛?你把自己管好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所以说在这种社会,你怎么可能会成为那样的根器呢?是不行的。在我们这个互相伤害的丛林社会里面,自我保护是一个根本原则。然后自我保护它会成习惯的,如果自我保护用到上师那里去的话,你的自我就永远存在,上师一定不是你的上师,你会变成你的上师的上师的。为什么呢?什么上师都要合乎你的心意来的,不符合你的心意,你就干掉他,念头就是这样,不停地冒邪见。
而哪个冒邪见的会是聪明的?你看嘛,那些冒邪见的基本都是傻瓜。如果你能认清,你回头就走了,也不用冒什么邪见。如果认准了也不会冒邪见。一般智慧也就0跟500都不会冒邪见,冒邪见的就是中间的250,是不是啊?那就没办法,就很困难,那怎么办呢?就回过头来修中观。中观是讲理的,用理的方式的。
我执被削得很薄的时候,慢慢慢慢他内心就放开了。我执被削得很薄的时候,菩提心一生起来以后的话,自我保护什么啊?根本就没有自我,你保护什么啊?即使他是个魔鬼,他能戳破我的自我,他也变成了上师,是不是这样的?
我这个说法不是让大家不去择师啊,我很害怕你们这些智力比较“发达”的人,非黑即白。先要拼命观察,观察到很仔细,但是后来一旦确定,那就誓死不悔。但是你说我确定不了,那就慢慢观察,可以观察十二年嘛。十二年不行的话,就再换一个地方,再观察十二年嘛。有很多很多的观察的方式,择师的方式我们以前讲过很多。择定了之后就少起分别,以摧毁自我作为原则。
自我被摧毁摧毁,比如中观四夺夺己的时候,夺夺夺夺得很凶的的时候,慢慢慢慢你就开始,心胸一宽大,一明亮,看很多问题就变了。你看那些经常抑郁的人,其实自我就开始收紧了保护啊,周围都是箭。心一放开就不一样了,犹如三月的河岸,春风满面,风啊吹啊吹啊,你是风儿我是沙,就不会搞的那么阴郁,然后慢慢慢慢反而能领会到很多东西。
那么这个一定要靠菩提心,靠视师如佛反反复复地这么去修行。要真正的视师如佛、菩提心啊,单空的修行也是起到非常大的一个作用。单空的修行会把我们的自我削得很薄,自我削得很薄的时候对菩提心的生起有极大的作用。自我的削薄的话,我们慢慢慢慢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上师。
比如修单空把自我削得很薄的时候,你会发现对面那个个体(比如上师),他其实也是个假象。那么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个假象?其实是阿赖耶识。我说阿赖耶识已经把他看成凡夫了,他的阿赖耶识的本质也是空性。这个个体,你看到的那个肉体就不是一个真实的肉体了,这个时候真的能够慢慢慢慢感受到上师是法身。我们现在大部分感受到上师就是个肉体,而那个肉体你怎么依靠啊?他要死的,他要消失的,但那个法身不会。为什么我们不把其他的东西看成法身呢?你有这个本事也行啊,“郁郁黄花,皆是法身”,你去看嘛?但你做不到。
那做不到,为什么要找他不找其他的呢?他恰好知道什么是法身的嘛。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法身的呢?不是让你择师的嘛!它要一层一层这么给你设置好的,中间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你就完蛋。那你说我现在择不了师,那怎么办呢?磕头咯,求佛陀帮你,还能咋办呢?所以整个程序是一环一环给你扣死的,中间哪个出了错误就没有办法的。
然后,慢慢你就发现他不是一个真实的个体,这个时候都不是一个真实的个体,哪有什么对错啊?!所以慢慢养成各种各样的习惯,自我开始被削薄,慢慢才会真正去瑜伽。真正的瑜伽就是什么?——你的心跟他的心一样,具有菩萨的大悲心以及空性的智慧,它是一个巨大的有效的修行的方式。也就是说,我们分析到空性的话,修习空性,它起到这么巨大的作用。
我们说了那么多,那我们怎么去修这个空性呢?这个很现实,我们以前讲过很多这方面的修行,以前还专门讲过四夺,这次我们也来讲,首先讲四夺是怎么修的。实际上四夺这个词是我“偷”来的,这个不是我的发明,我发明不了。佛法我怎么能发明呢?我如果发明了佛法,那还说什么啊?!我只能“偷”,其实这个也不叫“偷”,叫学。佛法怎么能“偷”呢,盗法啊。这个词汇,我去学的时候,他没允许我,因为他已经圆寂好多年了,这是临济祖师的一个词汇。
他说的四夺,不是我们现在说的这个四夺。但是我用了他这个词,算是“偷”嘛,因为他老人家确实没有允许我去拿这个词,也就是他没给传承我。我只能叫做“偷”,所以以后假如见到他老人家,还他。(众笑)
他当时说四夺是什么?他说的四夺跟我们现在说的四夺不是一个意思。他说的四夺也是:夺人、夺境、人境俱夺、人境俱不夺。但他说的“人”,包括人我和心这两个意思;“境”是指法我和外境的意思。他说有时候夺人、有时候夺境、有时候人境俱不夺、有时人境俱夺。
它是禅宗直接去拿本性的一种方法,很快。它说什么叫做夺人呢?就很简单(如果这个时候不是人我而是心的话),就是心空了,空掉了它的那个内在的能,夺走它,瞬间就会明白法性,这个叫夺人。
什么叫夺境呢?把所有的显现夺空了,就是我们中观干的,外境全消失了,这个叫做夺境。境一夺完了以后,真正的所有的境全夺完的话,其实也就是空性了,也就是证悟了,那个更厉害的一个法性境。
什么叫做人境俱夺呢?这个时候人和境全都变成了假象,或者全都消失了。人境消失了,就是能和所全都消失了,能所双亡,这个就进入了法性定,更吓人,叫人境俱夺。
什么叫人境俱不夺呢?既然都是空性的,我夺它干嘛啊?他说的是一种心的作用方式。法性定里也可以叫做人境俱不夺,没有了,夺空了,我就不夺了,安住法性,心没有行为就不存在夺这个东西。可以叫做人境俱不夺,没有人境了。还有一种,虽然有人境,但我的心确确实实知道它是空性的,我夺它干嘛啊?大圆满的修行的方式就是这样的。我安住于法性,安住于无执就可以了,像老人看着小孩一样看着这些现象,我夺它干嘛?反正知道它是假的。外境不能影响我,执著才能影响我。现在没有执著了,我就不管外境了,这个叫做人境俱不夺。
这个是它说的人境俱不夺,太高了。我们现在你怎么去夺啊,夺不了,那怎么办呢?我们就一步一步的来,我就把这个四夺,其实“偷”了它来好好用还可以,人家“偷”了它来都是把级别往上升,我是把级别往下降,降成了中观的四夺。而且中观的四夺夺什么?主要以色法开始,再到心法。
那么夺人就变成了什么——身体。这时候“人”呢,我就直接把它说成是人的身体,因为我修行开始就这么来,你说我不行,我要去夺我的情绪,也不是不可以,你怎么夺啊?你总得有下手处,要夺人。你如果说夺人,我都不习惯,我心老是去朝外的,好了,你就夺境。境就变成什么?身体以外的其他色法,叫做境。而且基本上是眼识所看到的形与色相,眼睛所看到的相叫色相嘛,耳识叫声音嘛,主要是夺这个。
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破坏它在我们内心里面的真实性,叫做夺。破坏,这个就是搞破坏,让我们的心直接生起“身体和外境都不是真实的”这么一种觉受,这种觉受就叫做单空。这个就是四夺基本的一个原理,为什么呢?夺,它其实是建立在思维的基础之上的,但是走到后来就它不用思维了,借用一些方法让我们的心直接去产生“身体和外境都是虚幻的”这么一种感受,所以用了一个直接的词汇叫做“夺”。
人境俱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夺到熟练以后,你的心破坏习惯已建立了,单空的执著在内心里面已有了,他一安静下来,人、境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外境全部色法(仅仅色法),身体有时候往往会表现为触受,表现为一堆、沉重啊、麻啊、痒啊。肉堆堆像我好大一堆肉啊、肚皮里面特别沉重,想把它夺了,有时候夺的时候好像它不存在了,眼睛一看,它还是一堆,这个是夺人。人境俱夺夺了很长时间以后,它就不分人跟境了,这个时候心它的着力点就广泛了,会同时感受到整个身体和外境全部是虚假的,这个就是人境俱夺。
夺到后来的时候它会变成一种觉照,觉照就是心直接觉得身体、外境真的就是假的,不用去破坏它,永远都是假的,完全是一个幻相,安住在这个幻相里面叫人境俱不夺。这个时候单空关于色法的这一部分觉照就成立了,就叫“照见色蕴皆单空”。照,就是心直接的明了,你不要想象有个灯光从天上照下来,就是心直接的明了,那个明了你不用去找,它自己就会有的。这个叫做人境俱不夺,仅单指色法。而且这个色法方面指夺外境时基本上是眼识,夺自我的时候往往是由触识——你会感觉一堆坐在那里,因为你眼睛是朝前看的,你坐在那里,但是你会感觉到有个身体,这感觉是一种触识,这个叫做人境俱不夺。这是大概的四夺的一个方式。
怎么具体去操作呢?首先讲夺境:
怎么夺境呢?修行佛法之前,一样的,大家要先发愿,平常我们怎么发愿就按照那个来发愿,做这个之前最好先发菩提心,修一遍上师瑜伽。偈颂里一般都有发菩提心的偈子,我们念这些菩提心偈子的时候,不要把它当成一种程序,“哗”地念过去就算了,它是要撩起你的心态,知道吗?撩起你的心态,告诉我们修行实际上是为了众生成佛去修行,然后自己的心真诚地这么去体会它,不要觉得这是一种形式,念了有奖赏,没有奖赏的。念了如果不起作用,心没奖赏的。奖赏就是你的心真的起了我在修行是为一切众生的这种真实的感受,所以念这个偈子,要起这样的作用才行。
念完了,我们要去修上师瑜伽,为什么?我们修上师瑜伽是希望我能够融入上师或者上师融入我,我要跟上师的相续彻底融为一体,感受到上师的感受,证悟到上师的证悟,要有这样的心。这些修了一遍以后,我们夺境怎么夺呢?观修上师瑜伽的时候,比如观上师化光从头顶融入到我们的心间。到我们心间的时候,上师跟我们一样面朝外,观想他的形象,然后他变成光。
我们在前面放一个我们所要破坏的东西,比如说放一块砖、一台电脑或者是一个其他的什么东西,杯子、瓶子都行,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出现在你面前就找它算帐。我以前打禅七的时候,直接就对面前的地板“开火”,开始训练起来,我要把那个地板观得好软好难啊,观到后来想在禅堂里面大喊大叫,当时用力过度了。如果用力过度,功德不够你真的会疯的,知道吗?那个时候憋憋憋,到后来,真的好想要吐血一样,但是我们不能搞得那么激烈。
然后放一个东西在那里,心里面就观从上师的心间放出这种光线,你不管它是激光也好,光激也好,反正光线呼呼呼就把面前的一个墙壁也好,或者电脑也好,不停地射射射。如果你的心比较紧的时候,你就观想一个大的东西,看着一个大的东西比如说墙壁;如果你的心比较散的时候,你就放一个稍稍小一点的东西,比如电脑之类的。开始修行都一样的,盘腿坐好,就不停地观想这个光射在上面,射射射,很多洞,射到后来化成粉尘,最后完全消失。
这个前面还有种方法是什么?还有种方法就是放一个东西,不用这种射的方式,你可以去用思维的方式强劲地思维它。你看,我面前如果放了一个电脑,电脑实际上是由各种各样的材料做成的,材料是由分子做成的,分子最后分下去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做成,它完全是我心在上面的一个捏造,它是个幻相。这样去想,但这样去想,生起它是虚幻的那种感受好难生起,但是想多了也能生起的。
但你说我不想想啊,想那些太复杂了,我直接去感受它是虚幻的,怎么办呢?射!不停地射,哗哗哗,不停地射射射!感觉到它真的就是一个幻相,甚至垮掉它。这个时候想累了或者射累了,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休息之前你要做一个回向,让自己停下来什么都不想,休息。然后精神一恢复又来,反反复复这么来,不停地想。
或者就是上师在自己内心里面变成了一个金刚杵,杵来了以后就在里面穿穿穿啊,像穿豆腐一样把它穿得稀烂,然后你感觉面前这个东西,比如说一个墙壁或者什么东西,然后慢慢穿穿到后来慢慢变得好虚假啊,你做多了,你一定会觉得它是虚假的。当然你也可以去思维它,先思维再穿也行,你说我不想思维,我直接穿,你就这么拼命的穿就完了,这就是夺境(外境),仅仅只是色法。我们明天会讲到心法,今天就讲色法。
就反复不停地穿,不停地穿,累了歇下来,歇一会儿看看书也好,或者坐在那里完全只修止,单纯地放在那里休息,单纯地放下,全身上下都在休息,都可以。休息一会儿再来,反反复复地再来,有空就去做这个事儿。慢慢慢慢,你对某种物体的虚幻感就出来了,你会觉得它就是个幻相,然后你可以换其它的东西,不停地换其它的东西。或者你一开始就是其它的东西不停地换,那要看自己的习惯,不停地换墙壁、飞机、汽车、外面的人,一切这样的东西,你就用东西去射它。
记住啊,射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让你感觉到它是虚幻的,射本身不是目的。以前有人问我:“射射射,我总觉得这个东西射不穿。”说明你的实有执著太深了,你要想办法让它射穿,那是你想出来的嘛,你怎么能感觉你的觉得呢?你的觉得就是你的执著,明不明白?改的就是你这个觉得,知道吧?你要改变你觉得它是虚假的,这样才行的。
觉就是直接的认知,由于你的这个觉被污染了,变成了它是个实在的东西。虽然你的概念,分析它毫无实质,但你的觉中间,它就是个实在的东西,我们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就用这样的方法去穿啊射啊,都行。有时候甚至前面一个墙壁,想象一只手伸出来,一下子把它搅烂。你说光射不穿,那手脚呢?手脚也不能,你想象你肚脐眼里面冒出原子弹来炸烂它都可以。当然你要问肚脐眼怎么产生原子弹,我马上傻了。我们是不是要去挑战《联合国禁止核扩散条约》啊?你肚脐眼都能产生原子弹了,那还得了?不要这么傻,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傻的人来问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想放原子弹把你炸了,不把你炸了把我自己炸了。所以这些手段和目的,观想的方式就是你要直接觉得它是虚幻的。外境的一切都可以这么去做,但就是留下了身体,这是夺境。
但是有些比较厉害,他直接夺人,“人”这个时候其实不是指整体的这个五蕴的人,只是指人这个身体,只是指五蕴中的色法。而色法在我们修行人和普通人的感受中间,它其实就是一堆触识在那里,那我们怎么去办呢?这个触识会引发我们的心对我们身体就是一堆实在的东西放在那里,一种很切实的感受,而且它还有重量、硬度、软度,还有温度。这个触识会带来我们它真的是有个东西这么一种感受,所以我们会去爱护它,我们一定要它不能有病痛,要长得好看等等之类的都来了。
现在要去破坏它,破坏它的方式也是一样的,用什么破坏方式呢?这时候将上师观想在你的前面,或者将上师的像放在前面,或者放佛菩萨的像也行,莲花生大士的像也可以,最好是观想从他的心间射出很多光来穿自己的身体。然后观想他穿的同时,就感受自己的身体是虚假的。或者他变成金刚杵把自己的身体穿得稀烂,最后自己的身体哗地散掉了,甚至完全消失掉。
所以观想他射烂你穿烂你,那是手段,你一定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虚假的,这才是目的。明不明白?如果穿穿穿,时间穿得太多了以后,光把自己笼罩在里面,把身体融化掉也行。或者这种触受的感觉像云雾一样的,然后上师的心间发出的光明,好像一簇阳光射过来,也有这样的观想方式的。有师兄曾经跟我说过这样的观想方式,然后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上师心间放出的那种如太阳一样绚丽的光芒中间,身体那种触受慢慢消失也可以的,然后心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是个假象,这一堆触受完全是心的一个捏造,像梦中的身体一样的。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这么去训练身体是虚假的感受,这个真的很有用的。你会发现对自我的执著减轻了,因为人的自我的执著发挥很厉害的一个地方就是身体,甚至引发恐高症。反反复复地串习串习串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做,会产生巨大作用的。或者上师直接变成一个金刚杵把自己身体穿烂,穿烂以后好像身体完全是个不真实的东西,然后就在这个状态里面安静下来。
什么叫在这个状态里面安静下来?就是不实的那种感觉,那种状态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延续下去,慢慢慢慢,到一定时候,它又消失了。消失了又是跟前面说的夺境是一样的,当产生对某种境虚幻的感受时,让那种感受也保持下来,保持到一定的时候它又消失了。消失了,如果累了,你就休息;不累的话,你就继续再来。
夺人也是一样的,要先发愿,观想他在前面不停地射你,射的方式你都可以自己发明,怎么样射都可以。主要引生的一个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你要觉得这一堆的东西完全是虚假的,然后在“这一堆是虚假的”觉受中间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如果丢失了以后,又再来过。
累了以后,你就修会儿止,彻底地休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发呆。然后精神恢复了再来过,反反复复这么去夺,这个叫做夺人,前面那个叫夺境。然后我们这样做做做,时间做多了,夺人之后,有的马上就要夺境了。有的境一夺后,反过来夺人可能还要夺一会儿,但如果真的是夺人夺惯了以后,夺境很容易的,眼识看到什么东西直接引发了它就是虚假的,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修到这种程度后,你对很多外境的这些贪执和不解减轻了很多,你会发现你的生活态度都会变的,人真的会变得比较开阔,比较潇洒。很多撩拔你、影响你的东西,力量变得没那么大了,人也变得勇敢一些了。什么叫变得勇敢一些?以前看到一只蟑螂,女的就“哎呀”叫起来,但那个时候你就发现自己不害怕它了,就变得开始勇敢了,心力也会增加增强。
它有很多很多这些作用,当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你认为它是虚幻的。如果心直接觉得它是虚幻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作用就开始出现。然后不停地去扩大它,外境也夺它,人也夺它,不停的这么夺夺夺,夺到后来非常强烈的时候,你会发现人境可以同时直接觉得它们都是虚幻的。因为身体和外境其实都是心的捏造,现在我们直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这堆触识)和外界(眼识所看到的乃至耳朵所听到的),所有的一切,只要心面前现起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虚幻的。
如果哪里稍稍有一点觉得不是虚幻的,立即一个光就射过去了,或者一个金刚杵就过去了,这些都是在头脑里面来的。如果引生了一切都是虚幻的感觉,就在里面安住下来,一直这么安住下去。这个安住就是定,它可能只有几秒钟、几分钟,没问题,几秒钟、几分钟后再来过,反反复复,这个叫以观入定。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你做的时候发现自己动力不够了,回去修菩提心、修上师瑜伽。而且最好每座之前先修菩提心和上师瑜伽,你这样做起来才会有劲儿,效果会明显的。
然后就安住在这个状态里面,反反复复不停地这么夺夺夺,夺到后来,你会发现不用去放这些光啊金刚杵啊,不用刀剑劈啊。我以前是用斧头砍的,我观想用二郎神那个兵器砍地板的,知道吗?当时那个打禅七的地板是木头做的,它的质感特别好,想象那个戳下去根本戳不穿,现在哪里用得着去戳穿?直接抓起来挼烂扔了它。在你的想象中发生了这些事,就说明你对它的实执变轻了。
有人说:“它明明就是这样的嘛,感觉就是这样”,那个就是执著,明不明白?所以慢慢走到一定时候的话,就变成了觉照,你都不用去放那个光。觉照就是你觉得它就是虚幻的,这个叫照见。不加思维、直接觉得叫照见。我们觉得它是个东西,是通过离一多因思维它是空性的,这个不叫觉照,叫思维。直接照见它,直接认为它就叫照见。但是这个照见的程度不够就叫单空,因为你觉得它是虚假的,实际上只是你意识的一种直接作用,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个虚假的。真的虚假被达到了,它真的会消失,你的心会体会到这就是心识的一种作用。
它完全消失了,这个东西禅定也做得到的。禅定也可以让它消失,甚至不用禅定,你扔了它,它也消失了。但是它消失了,心对它的实有执著并没有消失,所以扔了它是没有用的。所以训练的目的,是要让我们的心对它的实有执著摧毁掉,然后慢慢慢慢定下来,它真的不现起了,然后我们心里面的执著也被摧毁了,它就真的永远不现起来了。
如果完全把这些执著摧毁了以后,心没有这些执著,心的本来它还在现起,现起来就是净见量。但如果我们禅定只是让它不现起了,而执著没有摧毁,禅定一没有了,它又现起了。所以里面的执著没有摧毁,执著是以种子的方式在内心里面永远存在的,单空就是要摧毁这样的执著。摧毁到一定时候,它真的消失了,你的见解跟这种现象互相的帮助。什么叫互相帮助呢?它的消失更增加了你执著的减轻,你执著的减轻会帮助它迅速的消失,这是能和所互相的交互作用。
你那个内在的俱生的实有执著的种子就逐渐的消失,长期的下去,慢慢慢慢你就直接的照见这个外境的一切(现在仅仅是色法,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直接的觉得它是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它就会变化,它就可以逐渐模糊消失,身体的沉重感也开始消失。沉重感消失了以后,就会感觉到身体好像没有了,但是你一摸它又在,会不会这样,打坐的这些师兄?
觉照中间一直这个样子,这个不再用心去夺它,觉照中间直接知道它是虚假的,这个叫做人境俱不夺。而且它有境界的,因为它是虚假的现象,它就会变,有时候我们夺夺夺,它变的时候就消失了,不见得是你单空的认知在加深,是因为禅定加深了。你这样一形成定,眼识也开始模糊,身体的触受也消失了,其实那只是一种禅定,并不代表你内在的对外境生起的执著减轻了。
你说怎么才能让它减轻呢?其实你自己知道的。你会知道你对外境真的是觉得它是虚假的时候,大半的时候就是虚假的。达到最厉害的时候,怎么叫减轻呢?当你处在那种状态,伸手去按到墙壁上,五个指印就出来了,别人有时候都看得到。所以说那些高僧大德们,像法王一脚蹬到悬崖上,印子就出现了,就会变成这样。
长期的这么去做,它实际上是内在的执著完全减轻。外在的消失不能作为一个标准,因为禅定也做得到,或把它扔了也做得到。但是外境的消失,如果有内心的见解很深的时候,而且执著确实也消失了,见解的成熟,直接被摧毁这个过程,就会形成见地。
而见地跟那个外境的消失互相配合,真的达到极致的时候,就进入法性定,就真的变成了应成派所有境相都消失了的那种法性定。这个就叫做人境俱不夺。长期的反复的去操作,很难吗?你说:“它太简单了!”那现在你去做一下看简不简单?搞死你。但是你做起来,做这些真的很有趣的,很有意思的,一个事情一定要长期的反复的串习、研磨、浸淫,才有意思。
这只是色法,长期的安住在这个状态就是人境俱不夺。俱不夺其实就是一种觉照。由于我们没有明白心的空性,外境虽然是虚假的,你也觉照到它是虚假的,只能叫做“照见色蕴皆单空”,最多是这个程度。还不能叫做“照见五蕴皆空”,那就证悟了五蕴皆空,那是真正的证悟。因为你这个会发展到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们下节课再来讲亦复如是,今天色蕴的四夺就是这个样子的,说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以前我们也讲过好多次。这次为什么不讲复杂一点呢,因为以前讲过好多好多次了,我这次是再总结性讲一下,因为有些新师兄,有必要再讲一次。这个就是四夺的修法,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下节课我们再继续。我们开始回向。
【注:文稿内容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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