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的五大因,是用五个不同的方法,从五个不同的角度,破斥“存在基本粒子”的观点。为什么逮住“基本粒子”不放?因为这是唯物主义的根本观点,而影响我们最深的就是唯物主义。当然,之后还会说到唯心主义。我们先把唯物主义推翻,再去驳斥唯心主义。
注意,在胜义谛层面的抉择,要排开所有不精确、不严谨的因素。探讨世界的本质是最科学、最根本的事情,不能靠我们的庸俗想象。
金刚屑因
第一个方法叫“金刚屑因”,假设真的有一个基本粒子存在,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去找基本粒子的因,发现找不到,从而否定基本粒子的存在。
首先,基本粒子不可能凭空出现吧?如果它可以凭空出现,那就麻烦了,因为到处都会没有原因,就突然冒出新的基本粒子,这会导致混乱。一定有一个产生基本粒子的因,至少需要把一个由物质组成的组合体砸碎,得到更接近于基本粒子的粒子,再不断地砸这个粒子,以求砸出最小的、不能再被分割的基本粒子。这就是科学家利用粒子加速器、粒子对撞机所进行的实验。
现代科学的这个实验方法,实际上就是小乘的方法——小乘认为把事物砸到不能再砸的时候,就是胜义谛。殊不知,我们引以为傲的现代科学,早被小乘超越了。
刚才说了,基本粒子不能凭空出现。世界上要是存在“凭空出现”这种事,我也很高兴,我希望凭空出现一大堆美金!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任何事物的出现一定要有因。既然在世俗层面不可能凭空出现,那么在胜义谛层面,在抉择到最细微的基本粒子的时候,会不会凭空出现呢?也不会。如果承认凭空出现,恰好跟佛教“无而生有”的观点一样了(注意,佛教的“有”不是“实有”的意思,而是指“有现象而无本质”)——但是唯物主义不会承认这个观点。如果基本粒子凭空出现,它就不是世界的本质,不能被称为“基本”粒子了,因为最基本的应该是“空”,这又和佛教的观点一样了。
既然基本粒子不能凭空出现,那一定有产生它的“因”。因从哪里来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生”,即以其他的东西作为“因”,生成基本粒子;第二是“自生”,即基本粒子自己作为“因”,生成它自己。
我们先来看他生。如果是其他的东西生成它的话,它还是组成世间一切的“基本”粒子吗?不是的。
还可以用其他方式观察:一个实有的东西产生另外一个实有的东西,即两个完全不同的、各自独立的、相互之间没有关系的实体,它们形成因果关系。如果这样能成立,那么就会有一切法生一切法的过失(即一个现象可以任意生成其他任何现象),譬如火焰可以生黑暗,一切因果的相生就会混乱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基本粒子不可能是他生。
另外,再用其他方式观察。假设他生成立,即一个实有的东西A,能产生另外一个实有的东西B。由于一个实有的东西,必须满足独立、唯一、不变的条件,也就是说,A和B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各自独立的、相互之间没有关系的实体。在这些前提条件下,如果它们还能形成A生B的因果关系,那么对于其他的实有的东西C和D,A也可以生成C,还可以生成D,也就是说A可以任意生成B、C、D这些毫无关联的实有的东西,其中哪里还有“因果”关系?这就会有中观所说的“一切法生一切法的过失”。这样的过失是什么呢?譬如火焰本来可以带来光明,但由于这样的过失,火焰也可以生黑暗,一切因果的相生就会混乱了——这在逻辑上、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基本粒子不可能是他生。
否定了他生,那么就只能自生。也就是说,在基本粒子自己生成自己的时候,不能有其他外力的帮助。
为了帮助理解,我们假设原来的基本粒子是A1,新生成的基本粒子是A2,A1完全等同于A2。要证明基本粒子能自己生成自己,就是证明A1能生成A2。
首先假设基本粒子A1在生成A2的过程中,需要借助外力,那么就不是A1自己生成A2了,是A1加上外力才生成A2。这合理吗?既然有外力的参与,外力一定会起作用,导致A1产生变化,最后生成的不可能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基本粒子,也就是说,不可能生成A2。所以基本粒子加上外力,无法产生新的基本粒子。
再假设基本粒子,加上了外力,但并不会导致它变化,结果生成了一模一样的新粒子——那么,既然这个外力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又何必借助外力呢?自己生成自己就行了。
如果基本粒子可以完全不需要任何条件、不借助外力,就能自己生成自己,那么它会一直不断地自生下去,导致整个世界到处都堆满基本粒子,连我们生活的地方都会被占领——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基本粒子不能自生。
这就是所谓的金刚屑因,证明了基本粒子既不能自生,也不能他生,一个金刚屑因就把唯物主义推翻了,就这么简单。你们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道理成立了,佛法就成立了,因果真的不虚,那我们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之后我们会学到,为什么中观的“缘起性空”成立了,因果就成立了,地狱、天堂就成立了,磕头这些行为就会有利益。佛教徒所有的价值观、行为方式,全部来源于根本的世界观——佛教三法印之一“诸法无我”,万法没有本质,导致了因果、轮回的成立。
这些推理非常重要,会对我们的世界观产生很大影响。特别对从事科学研究的人来说,如果中观这些推理成立,因果就成立,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科学研究的成果,除了拿来养生以外,没有其他意义,而且很有可能因为搞研究,造下地狱的恶业。
如果因果是假的,那不必害怕,只要不被人逮着,杀人放火也没关系。中国有句俗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完全是反因果的。其实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完全不考虑是非对错、不考虑因果,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但如果中观的推理是真的,那就要小心了,因为因果不虚,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广东人经常说“天有眼啊”,这个“天”就是因果。
——摘录并整理自2012年《中观的五大因》
【注:本初稿内容暂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 破基本粒子:用现代的理论,对付现代的迷惘!
- 这些让我们痛苦的东西,原来可以不让我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