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学习《中观总义》。前面加进了两堂关于“人无我”的课,上完之后,很多人提出了“俱生我执”、“遍计我执”等关于人我执差别的一些问题。这些东西我们以后有空再来解释,因为一解释起来就会花很多时间,我会在后面的课间接地把这些差别带出来。
在藏传佛教里面,对人我执的区分有四种大的类别,对俱生执和遍计执的观点也不一样。这些内容我会在后面夹带着讲一讲,大家可以简单地记一下,但不会专门为此再上一堂课。
还有人提到五蕴要怎么一个个地去破,修行怎么去做,这个讲起来也会讲很长时间。我也想抽个时间专门讲这个,就是色、受、想、行、识怎么去破?我们的心怎么去执五蕴的和合为“我”,以及分别执某一蕴为“我”?执的时候其实是法执,怎么一下就跳到我执上去了?其实我执就是心乱来,它把那个操作的地方乱找了一个出发点。
比如,末那识是找到阿赖耶识的见分为出发点,其实阿赖耶识的见分根本就不是“我”;意识是找五蕴的和合或以某个单独的蕴为出发点。我们经常会说“不加思考的这个就是我”,这是以五蕴的和合为“我”;有时候又说“我想怎么怎么样”、“我感受怎么样”,这是以感受(受)、想法(想)、情绪(行)为“我”。那么,当我们仔细分析的时候,会从概念上知道这些都不是“我”,但如果我们不去分析,直接就会产生有个“我”的认知,这种认知就叫做执著。
这个执著里面就牵涉到俱生执著和遍计执著,关于二者的差别有很多的说法。如果以本体的方式去区分,比如俱生执著的本体是什么,遍计执著的本体是什么,其实是很难分的。虽然唯识里面分出了意识和末那识,但由于俱生执和遍计执都是以无明增益(增益:就是本来没有,乱增加出来的东西。)的方式产生的一种执著,所以从执著的本体上是很难区分的。
但是,二者执著的方式有差别。什么差别呢?俱生执著是一种不加思考的执著,比如动物生下来才不管什么“有我”、 “无我”,它就这么执著了。还有那些农民伯伯,他才不管你什么俱生法执、我执,他不管那么多“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众笑)
而遍计执着是经过教育和经过推理的方式,有些人推出来,比如说有个“上帝”,这个就叫做遍计我执——以一个其他的生命作为‘我’的遍计我执,这是推理出来的。当然这种推理是经不起佛教这种理论去推理的,以佛教的正理去推,邪见就完蛋了。你看很多宗派,扯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我”的东西来。这种经过推理产生执着的方式,就叫做遍计执。所以说他们叫做宗派教育,其实就是教育。而且这些教育是乱的。说老实话,去分析“我”是什么的人很少,但他们就直接承认有个“我”。
还有些学者或非佛教徒,他们依据每个生命都有的俱生执著,以非佛教正见的方式去分析这个俱生我执,得出一个“常有的我”,或者根本就断灭性地不承认有一个“我”,认为人死了以后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最愚蠢的唯物主义的观点,认为人就是这一堆,它这种观点只是说暂时有一堆物质的聚合叫做“我”,其实是不承认有个“我”的。这也是一种遍计我执,是想出来的、推理出来的。这种推理和执著经不起佛教正理的观察,我们通过学习就可以解决。
也就是说,二者的执著方式有差别,俱生执一下就上去了,生下来的时候根本不考虑的,而且俱生执著的范围要深刻很多,比如末那识去执著阿赖耶识的见分,这种方式就非常深刻。还有我们意识层面的俱生我执,无论你怎么去训练它,比如我们观念里都知道“我”是不成立的,但当你的蕴执开始起作用的时候,比如身体受伤,就是对色蕴的执著受到破坏,这个时候你的俱生我执一下连带就起来了,完全不加思考,根本不受无我观念的影响,你才不管它是不是“我”呢!这也是为什么说“若时有蕴执,尔时有我执”,其他的四个蕴也是一样的。
那么大家简单地记一下俱生执和遍计执的区别就行了。“人无我”跟“法无我”是两种无我,关于它们分类的讲法很多,在藏传佛教里面,从不同的角度,或者从修行的角度,把它们大概分了四种。
第一种:“补特伽罗无自性是人无我,除此之外的法无自性是法无我。”“补特伽罗”就是凡夫的意思,我们每一个凡夫,作为一个有情个体是没有自性的,不管是上帝还是我们自己,这个就叫做人无我。除了这些有情个体以外,其他的法,比如什么山河大地等,这些法也都没有自性,叫做法无我。也就是说,人是无我的,然后除了人以外,其他法也是无有自性的,叫法无我。这是我们学中观时经常提到的一种说法,是一种不加分配的说法。
第二种:“有边不存在是人无我,四边不存在是法无我。”学中观学深了以后就会这么讲。我们所有的执著分为四大类:有、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有边破了,人我就没有了,剩下的三个边都很微细,把它们破了就是法无我。这是一种讲法。
第三种:“对粗大法的执著无自性是人无我,对细微法的执著无自性是法无我。”人我的执著是很粗大的,就是执五蕴组合或单独的某个蕴为“我”,不会管五蕴本身是刹那还是微尘。那么,认知到五蕴的组合以及每一个蕴都是没有实质的,对蕴的那种粗大执著没有了,叫人无我。认知到心识的刹那是空性,微尘是不成立的,对这种细微法的执著没有了,叫法无我。
第四种:这是大圆满用的,纯粹是从修行的角度来讲的。它说,“心不存在,叫做人无我(这个概念很大哦),心以外的法不存在,是法无我。”为什么呢?我们经常说“我”,“我”执持者实际上是谁嘛?其实就是心。既然没有“我”了,那总还有个驱动者。我经常给大家讲的,不是“我”的心,是心的“我”嘛,那个根本的驱动者、操纵者、原动力、第一因,全部都是心。那么它说心是没有实质的,这个叫人无我。(禅宗有一种很高级的四夺,里面夺人不夺境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心。而我们平常学的单空四夺,夺人的时候就是夺人这一堆身体,深度浅了很多,范围也窄了很多。)
然后“心以外的法不存在”,就是指心所有的显现都是不存在的,叫法无我。如果换一种说法来说:光明本身没有,叫做心部;光明的显现本身是没有的,叫做界部;光明以及光明的显现全都是没有的,叫做窍诀部。心部就是去抉择心的空性,界部就是去抉择心的作用,窍诀部就是去抉择安住。
什么叫做抉择安住呢?我发现心是什么样的,我就在那里就完了,我就成佛了。叫“单刀直入,即如如佛”,这个说到禅宗了。什么叫单刀直入呢?沩山(沩仰宗的开创者)说我们不要扯那么多了,他说“若也单刀直入”,我们不要去说那么多,我们单刀直入去说根本上是什么,那么就“体露真常”,就是直接就走到所有的显现和本质全部都是真常不变的法性,或者叫我们说的法性游舞。这个时候就“凡圣情尽”,对于圣跟凡的执著都没有了。“理事不二”,理就是心体,事就是心的显现,他说这个是一样的,叫不二,理事不二,这个时候当下“即如如佛”。对于学大圆满的要好好理解这句话,真的是很有意思的。
“若也单刀直入,则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我们经常说直指心性嘛,直指本质要单刀直入,不搞那么扯淡的。窍诀部嘛,就直指心性,要圣凡情尽,那个时候圣、凡、有、无全都是没有的,都是戏论来的。然后这个时候体露真常,郁郁黄花,皆是般若,一切全皆佛,理跟事不二。理事不二就是心体(心的本质)跟显现全部都是一样的,全部在真常里面。大家不要把真常当成实有,这个是法性里面,这个时候就如如佛。
所以说大圆满证悟了以后当下就是佛,它是见修行果俱皆一体,所以正因为这个,六祖敢说一悟(你要真能悟得彻底),你就是佛、天人师;一迷,你就是凡夫。差的就那一下,差的哪一下?就是单刀直入进去明白那一下,窍诀部那一下。但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行呢?我就不再说原因了,已经说太多了。
有这样分的,心这个叫人无我,这个分类有好多好多,比如格鲁派就认为是空基的差别,而不是深浅的差别。什么叫空基呢?就是空的对境的差别。实际上人无我和法无我的空性都是一样的,所以它认为阿罗汉跟菩萨证的是一样的,他们只是空的对境不一样,一个是把人我空了,一个是把法我空了,但空的深度都是一样的,格鲁派这么认为。
我们认为不是,我们认为阿罗汉只是把很粗浅的法,把五蕴的聚集认为是人我,解决了,把蕴执分开了。但是这个蕴分散了,是完全以空性来分散它,还是以它们不聚集就算是空性了?这种来分散人我的聚集的话,两个是不一样的。所以麦彭仁波切跟宗喀巴大师就这方面来辩论。
这个是回答以前说的一些问题,我本来想用课后来讲的,我怕中间忘了,就提前讲了,把人我执这些知识补给大家,但是你要反反复复详尽去思考这些东西,思考了以后要用于修行。为什么说这些东西呢?比如我们说了人的俱生我执和遍计我执以后,要怎么对付遍计我执呢?你就要去大量的闻思,长期的闻思。然后怎么对付俱生我执呢?你马上见解里面就会说,俱生我执不是要到初地菩萨以后才能开始干掉吗?错,初地菩萨以后是干掉俱生我执的种子,就是把那个可能性都干掉。但是我们还没到达初地菩萨之前,我们可以压制它和改变它的 。
压制和改变它,可以让它的作用减轻一些。比如说我们的俱生我执,本来是身体痛,你说:“哎呀,我痛,我痛。”你的肚皮痛,你应该说肚皮痛嘛,但是你一般不会说肚皮痛,会说我痛,这个俱生我执就带上来了。但是如果你修行修得很好,你的气脉修得很好,一安住融进禅定里面,那就是被压制了,作用就改变了,对不对?还有一个就是他完全身体不显了,或者是受想行识这些烦恼不显的时候,这个时候心就很清明,力量很清楚,我们去认知本性就很容易。可以压制和改变,让它不那么痛了叫做改变,在这个程度上是可以的。但连它的可能性都没有了,那要到初地菩萨以后。
我们的单空等等之类就可以做到这一步,还有大圆满的话,我们可能没有直接趋入到初地菩萨完全能所合一的应成派的那种定,但是我们大圆满在能上,在心的处理这个方法上,实际上是跟初地菩萨那个定是一样的,跟佛陀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叫果地起修。心虽然也采取了那种处理,但他外现还是凡夫那种外现,是你过去造的那些业,显现了这个还是很矬锅漏的身体。但是我们真的证悟了大圆满以后,能上、认知上跟佛陀一样,所以我们称为佛子。以这样的方式进去就快了很多,所以它在见解上敢说见超八地,所以说非常厉害。
把这些知见搞清楚了,我们进去用于修行的时候,我们采取什么样的心,采取什么样的对治方法,用完全安住的大圆满这种方式,那效果是截然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抉择出一个最究竟、最胜义、最殊胜的见解用于我们修行,才能够保证我们即生成佛或者即生解脱。即生成佛就不一定了,如果你行也可以的,但起码要即生解脱。所以闻思修行这些是有用的,然后在这个闻思和修行中不停地互相滋润,互相补充。通过修行逐渐去理解这些教理,通过教理再反过头去指挥自己修行,这才是追求真理的修行人的态度。我们今天就补充到这里,我们现在回到课文继续学习。
自续派与应成派运用五大因的差别
为什么要分析这些,大家可能觉得自续派跟应成派,这些分析那么久干嘛呢?我告诉你们,以前有些师兄一分析我就很生气,原因是什么呢?因为第一个他们不太适合去分析这些东西,他本来就是念佛的料,却一定要冒充是大圆满的根器,你说气不气人嘛?
第二个他的那些分析纯粹扯淡的,不可能把那些分析拿去用于修行的。你说有没有善根呢?当然有善根了,总比去夜总会好嘛。但是那个善根很浅的,过了就忘了。他的分析不可能那么详尽、那么有用、那么具体。但是实际上如果我们真的有修行的经验,或者闻思非常深厚的话,这样分析起来会对大家的观念造成直接的影响,也会直接带到修行里面去。
这个持自续派的观念跟持应成派的观念去修行真的是大不一样的,后面会讲到这些东西的。但是你要一个刚刚上来的初学者,大字都不识一斗的人,他硬在这里跟你分析自续派和应成派的差别,你是不是想掐死他啊?(这开玩笑,不会掐死的。)就像你练了好多年的武了,已经到了飞花落叶皆是利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在争武林第一,当然从慈悲的角度就是很可爱了“哎呀,好乖啊,居然做这个,没去夜总会,太乖了。”从另外一个角度“你个小屁孩,快去读《三字经》”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这里有初学者,也有学得很好的师兄,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我们是交流的嘛,我就一阵毛交流。你是初学者,就没钱的捧个人场;你是学了很久的,有钱的你就捧个钱场。在我面前说到钱场,我就呵呵了,我这个叫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当然我们中间肯定潜藏了很多有钱人,可能心中暗想“讲自续派应成派我让你讲,说到钱,嘿嘿,嘿嘿嘿……”(众笑)
应成理论和自续理论有共同的五大因,是它们共同的理论,然后应成派自己的理论有四大因。其实理论都是一样的,只是立场不一样,因为它们屁股坐的地方不一样,导致对问题的看法,甚至对一些理论的运用都造成了差别。当然这些差别,我们在修行中怎么去体现呢?我们会讲到这些东西。
五大因是自续派和应成派共同运用的理论,但二者运用五大因进行抉择的方式,却有本质性的差别。
说老实话,其实它们抉择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只是它们抉择的立场不同,应该这么讲会准确一点。抉择的方式——离一多因是去分啊分,有无生因是说它们不接触,大缘起因是去看它们都是组合的,其实方式都是一样的,但是立场不同。就是自续派是站在凡夫的立场,或者叫做菩萨出定的立场去运用这些因。
应成派是出定了以后没办法了,被迫地运用这些因,其实它连这些因也不承认的,因为入定的状态里面有什么因不因啊?这些理论全都没有的,那是现量境来的。证悟的菩萨入了法性定,在定里什么因不因啊?凡分别皆消失。不管是意识的分别,还是其他的无分别识的现起也叫分别,都没有这些东西,他才不管你这些。但是出定以后跟人说这些东西就没办法了,他将就你的理论破你的理论,这是它的立场。
所以它不承认你这个理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这个就像都是坏蛋,但是为了打你这个坏蛋,就要用那个坏蛋来打你,叫贼喊捉贼,这是应成派的观点。所以它有时候又叫驳论派,就是专事破坏,它自己不建立。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它不相信人类的意根,不相信人类的量。“六根若是量,圣道复益谁?”人类的六根用出去都是错的,管你是什么理论也好,现量也好,比量也好,都是错的,都是不可依靠的。但是为了证明你的观点错误,我就用你的观点打你的观点。我也运用五大因,但我不承认五大因是个了不起的事,因为它其实是属于意识分别方面的事,这个就是应成派。
应成派的立场是站在入了法性定,入了有无俱遣、四边皆破坏的这么一个法性定的立场,出来以后,然后它用这些因的立场就变了。这个一变就后果很严重了,如果它真的用这样的理论来说这些东西就会更透彻,在修行中间完全是不一样的,它对现起的如梦如幻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这是理论在修行上的差别,我们后面会讲到这些东西。
自续理论是眼等有法在自他前共同成立的前提下,承许所立,如胜义中无生;能立的因在自他前共同成立,比喻如宝瓶等,也是自他共许;“因和所立一者有则另一者有、一者无则另一者无的关系”也在二者前共同成立。总之,承许三相和比喻在自他前共同成立的理论,是自续理论。
应成理论是在自己没有任何承许的前提下,仅仅运用他方前成立的三相和比喻,对敌宗发出自许相违等太过的理论。
这一大段如果不加分析的话,大家是不是觉得有点拗口啊?其实这个非常清晰,什么意思我会一个个解释(其实我也挺怕解释古文的)。“自续理论是眼等有法在自他前共同成立的前提下,承许所立,如胜义中无生;”什么意思呢?就是自续运用五大因的这些理论是“眼等有法”,有法就是我们六根面前的法,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些对境,眼根看到的东西、耳朵听到的声音、身体感到的麻痒痛这些东西。
“在自他前共同成立的前提下,承许所立,”这些有法叫宗法,或者叫做有法,承许就是我们去认为它是怎么样的,承许所立就是承许它在胜义(究竟)的情况之下,不在凡夫的情况之下是无生的。自续理论也就是说首先我们要成立眼前的这些东西它是在的,看得到的。这个很合乎我们的观点,我们平常讨论,如果上去就跟一个普通人说:“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全都是不成立的,一切俱皆大空性。”人家马上就说:“哦豁,你是不是刚从芳村(精神病院)出来的?”这是说不通的。
比如达摩祖师走到了梁武帝面前,说:“廓然无圣”,就是问什么是最根本的究竟胜义,他说没有胜义,廓然无圣就是什么都没有,像虚空一样的意思。圣凡情净,这个就是刚才说的最单刀直入最厉害的那个——禅宗的方式。结果遇到的梁武帝是个棒槌,这套就行不通了。梁武帝一看:“切,那我对面的是谁?”这意思说你不是说廓然无圣吗?你是我们用迎请圣人的方式把你迎请过来的,梁武帝问:“对朕者谁?”达摩就来了个更毒的:“不识。”认不到,不认识,他自己不认识自己,为什么?圣人无相,你没办法认识。他本来是回答得最彻底的,但是遇到棒槌了。所以你这样去弄是不行的,一定要先跟他说:“你看我这一堆是成立的。”你看他教上师瑜伽就是这么教的“这一堆是假的,里面有一个造成它的,那个是法性。那个东西我不认识,因为千圣也不识。”然后他就知道这是上师瑜伽了。你绝对不能说:“不识!”不然他就没办法修上师瑜伽了,因为他若明白了就成上师了。这些菩萨是不是很有意思。所以它一定要先承认这些有法(显现)是有的,只是胜义中没有的。其实这已经是开始进行简别了,承认了在世俗中有,胜义中没有,这就分开二谛了,这会造成矛盾的。
“能立的因在自他前共同成立,比喻如宝瓶等,也是自他共许;”能立的因是什么呢?你要建立这些东西在胜义中没有显现(无生),这样的道理(能立的因)是什么?我们也要成立因嘛,比如离一多因在逻辑上通达得过嘛。然后有无生因这些在我们逻辑中也顺畅,这些因在我们面前都成立才行嘛。比如有些人已经证悟了以后,他们两个人斗机锋时就不说这些了,斗机锋就直接说根本上的场景,绝对不跟你来这些自续理论,因为所有自续理论就是站在我们这个立场上说话的,逻辑全部是在我们的境界里面的。
我们所有的逻辑有两种:一种是根据现量产生的推论,比如由烟推知有火,是现量看到烟跟火才行嘛。另一个叫数理逻辑,一加一等于二,纯粹在头脑里面搞的,如函数这些。就这两种逻辑。其实能够实际运用的逻辑大多一定要根据现量来的,而现量在应成派入法性定里面是不承认的。它说现量都是错的,还推论什么呢?连推论的基础都没了。你说看见烟就推知有火了,但我烟也看不见,火也看不见,你要这个推论吗?
所以这个自续派说的这些因,要在自他面前共同成立,比如宝瓶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它是由上中下部组合的,再把上中下部再分,一直分下去最后就没了,这个叫离一多因。那这些东西在我们逻辑程序里面成立,要有才行,这个逻辑才能成立。但是一到应成派那里,宝瓶也没有,分析也没有,唯一就一法性,明亮亮而完全无分别,所以这个时候就没有办法去承认你这些逻辑。
所以自续派所有这些理论,是在我们的境界里面说的。但是应成派出了定以后,他就跑到你这个火车站(你的世界)来了,你的世界你作主的嘛。所以他没办法,他就不会跟你争了,他就跟没见过楼房的农村人说:“城市里面确实没五层楼的房子,全都是茅草棚,我们就来说说茅草篷有没有道理,可以一层茅草篷上面再建一层,然后再建一层,这样加到五层,就是城市里面的房子了。”这个这叫他方承许,就是被迫承认你的理论。因为要教化你,菩萨的慈悲又不允许一巴掌扇过去,所以只好他方承许。
“‘因和所立一者有则另一者有、一者无则另一者无的关系’也在二者前共同成立。”因就是这些方法,所立就是它的观点,就是论点跟论据实际上是有逻辑关系的,这个逻辑关系是相互依存的。逻辑关系和我们的论点论据,一个有,另一个也应该有;一个没有,另一个也没有。逻辑的关系和我们所阐述的具体事项,逻辑关系是成立的,其实就是说在我们这个境界里面,因果关系是成立的。
所以什么叫因果呢?一者有则另一者有,就是一个现象出现了,另一个跟它有因果关系的现象一定会出现,叫做无则不生。换一种说法,就是有则一定会生。也就是说你没有造业就不会受罪,所以叫无则不生;要是造了业就一定会受罪,这个叫做有则一定会生,反过来就可以这么去理解,就是因果关系是成立的。
在这种理论成立之下的话,那么“总之,承许三相和比喻在自他前共同成立的理论,是自续理论。”三相就是有法、所立、能立,还有一个比喻。有法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现象,也叫宗法。它的观点,比如“有法是什么”,这就是所立;然后原因是什么,“离一多因故”,这就是能立;然后比喻,“比如此瓶”,这就是比喻。在因明里面,就有宗因喻三相:一个要有宗法;一个要有所立,所立前面还要一个宗前陈,因就是成立这个宗(结论)的道理;然后要为这个事情找个比喻出来。
但它这里说的三相就把喻分开了,叫做宗法、所立、因(能立),叫三相,然后再加一个比喻。宗法就是这些所有的显现;所立什么呢?它们在胜义中间全部是没有的,这是观点;原因是什么呢?我们有五大因。这个就是三相。比喻是什么呢?比如你的脸是有的(显现是有的),但在胜义中它们是没有的。为什么呢?离一多因故。
说这一套必须要在我们普通人面前成立,这些发生的过程,经过分析,经过修证,这些成立以后才建立了这么一个理论,就叫做自续理论。说白了,它的理论是建立在我们凡夫的立场上和菩萨出定的立场上。那菩萨出定了干嘛要有这样的立场呢?刚才说了,他到我们的地盘他就要随顺我们,要是他一上来就跟我说八功德水,我最多马上想到是矿泉水,这个是不行的。八功德水名字可以安立的,不要说八功德水了,你说二十八功德水都可以,你随便说的嘛。
但是八功德水到底是怎么样的?甜的?凉的?火锅味的?草莓味的?你说来说去全是我们感觉中的东西。没有办法嘛,那上面是什么味?XX味?所以你没有办法,你没有那个直接的体验,没有那种认知。自续的理论没有办法直接去说菩萨的境界,菩萨也没有办法跟我们说他境界里面的净见量或者入定的事,他只能将就我们的东西来承认这些理论,这就叫做自续理论。但他们在运用这些理论的立场、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我们的心态呢?比如我们修单空的时候,我们面前有个电脑,我们就认为它是在的,然后我们就开始去夺它,夺它实际上包含了一个最深刻的心理:这个东西是真实在的,但是我要去把它夺烂,然后心里面产生它不是一个真实的认知和感受,这个叫做自续的单空。
但是菩萨出了定,他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会认为这根本就是没有的,像雾一样弄出一个假象,我夺他干嘛?我只要看着它就行了,他连夺都懒得夺。那么为什么你要不停的用光去射它去夺它呢?是因为我们作为凡夫,这种显现太坚固了,用嘴巴去说它是没有的,这个是不管用的。一棒打在头上,谁敢说没有?你说身体是没有的,他不干的。你还可以说:“我没有啊!”不吃东西就不行了,用棒子打就不行了。
但是菩萨出了定,他就是直接觉得这个就是没有的,他最多就是观照它而已。什么叫观照它呢?心住在这坨没有的东西,因为个体又出来了“哎哟,你调皮不听话。”就是这么一个心态。他绝对不会认为他要去夺它的,夺它什么?他就看着它,看你装模作样能到什么时候?菩萨其实看着,它也会消失。如果菩萨不做其他显现的时候,心又静下去,这些无明势力又起不来,它自己就会消失,所以他们形容像雾一样在镜子里面消失。
比如我们对着镜子哈一口气在上面,镜子上就有雾了,你看那个雾气慢慢隐消隐消,镜子在明光中雾气隐消。在菩萨的注视中间那个就是镜子,然后自己的身体,这么一堆痛痒麻就像雾一样慢慢隐没消失。菩萨的观点就是这样的,他从来不认为这是真实的,这个结果怎么来的?普通人是通过自续来的。但是菩萨达到这种境界以后,他要回来啊,他回来以后看到这些人还在执著这个不存在的东西,他也没有办法跟你说那个根本就不成立,所以他就运用自续理论,运用它也就成了他方承许——将就你的意思。
“应成理论是在自己没有任何承许的前提之下,仅仅运用他方前成立的三相和比喻,对敌宗发出自许相违等太过的理论”它说应成的理论是什么呢?就是它自己在入定的立场上什么都不承认的。什么叫什么都不承认呢?因为那个地方,心没什么承认不承认,他处在他自己本质的明光,那个明光不会去承认什么不什么,它的本质里面,他只是了知一切,那种了知是非意识性的,觉照性的。
在了知一切中间,他甚至认为一切都完全是法性(我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因为真正定得很深的时候是没有庸俗显现的)。但是什么观点允许有庸俗显现?大圆满那种状态允许有庸俗显现,它也认为这些显现其实就是法性,这种认为是直接性的。就像我们,面前摆着一个杯子,我们会用概念去认为它是个杯子吗?我们不用想,这一坨就是杯子,也不会认为它是实有还是遍计执著、俱生执著。一上来就是个东西,这个就叫做俱生执著。我想喝水也是俱生执著。菩萨也是这样的,他直接觉得这个显现其实就是法性,非观念性的,观念已经后了、二了。
所以禅宗斗机锋说到本性的时候,他们说到一句话,有些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马上补一句,这样呢人家马上会说你:“鹞过新罗。”鹞子过了新罗,你才射箭(新罗是朝鲜的意思)。你们的鹞子都飞到朝鲜去了,你才张弓射箭,意思就是你根本没有处在直接的认知里面,你靠思维来回答这样的问题,所以饶你三十棒,看你脆弱不打你。
菩萨是直接的、非观念性的,那么处在定中就更是什么显现都没有,唯一只有一个光明。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是什么?真的回答不出来,因为那个东西真的没有样子,有样子你就可以认知,而它没有样子。但是它具备能够认知的所有能力,所以它本具一切。没有样子也没有形象,这个你要靠大圆满窍诀去了。
他进去了以后,在这种前提之下,然后他出来以后根据我们那些执著,以及我们的执著所形成的这些理论、逻辑的推理,然后再来“对敌宗发出自许相违等太过的理论”。就是指出你的宗旨是自续,是相违的,你们是有冲突的,你的观点是有矛盾的,我就拿你的观点整你的观点。
你这个观点是你方面成立的三相理论,我就用你的三相理论破你的观点,这个就叫做它自许相违。敌方有自许,敌方认为阿赖耶识的无分刹那是实有的,那我就拿三相理论来破你。你承不承认三相理论?承认!好啦,你的观点是阿赖耶识是实有的,我就用三相理论破你。它认为你是错的,用你的理论整你的理论。但它绝对不会认同你这个三相理论是绝对牛的、是根本的。它不是,它说这个只是在你们的境界里面这样用。
但是在真正的胜义境界里面,你这个推理是不成立的,这就符合了“六根若是量,圣道复益谁?”但是这个说起来也有点沮丧,这个沮丧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学的一切全是扯淡的,实际上就是这样。所有所学的这些佛法,全部是拿来打执著的,执著打完了,佛法就没用了。过了河,船就扔了,扛着船走是很累的,也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执著打完了,佛法就没用了,然后你会发现所有的显现全都是佛法。高级的可以出净见量,低级的即使是由于过去世无量劫的积累还可以有庸俗显现,但是在能认知上变了以后,他也会像刚才所说的,菩萨会觉得这个完全就是一场迷乱,是一场完全不成立的假象。如果一个进入了法性定的人,出来以后他对世俗的贪恋会降得非常的低。
这个不是观念了,他的心是直接现实体会到这些真的是不成立的。而且由于有那样静定的能力,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轮回的现象,所以他会知道我们的那些执著有多无聊以及有多可怕。无聊是什么?你说的东西根本是不成立的,而且最终他不会得到快乐的,表面上有什么快乐,在后面它一定是苦的,这就是它的可怕性。
你说我们赚钱、搞事业、搞家庭,搞这样那样的东西,觉得很好,这是执著,不做还不行。但是菩萨从定中一出来就知道你一傻瓜,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成立,这是第一个。第二个,你去弄它的时候,一定会造成恶果,这是定律。所以那个心境完全就变了,所以才有极强的出离心,那个出离心就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出离心了。同时由于对你这种愚痴的执著,看到你这么惨,他会有巨大的悲悯。
为什么他要悲悯呢?你会问:“凭什么?”你问这句话就说明你站在自我的立场上。只有自我才漠不关心他人,而菩萨自我消失了,他唯一的法性里面是不会有嗔和贪的,没有嗔和贪的本性跟你的本质是一样的,这个会产生同体大悲。同体大悲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没有自我的时候,他就不会对某一个好的对境抓住,不好的对境就排开,他不会干这种事。他所具有的就是认知到你根本就是在搞一些无聊和痛苦的事情,而且你的本质跟他是一样的,所以他一定会自然而然就来影响你,这个叫做菩提心。
由于长期的安住于法性的训练,所以他关于人我和法我的这些可能性全部会在菩萨的证悟里面被消尽。为什么要到了初地菩萨才能消尽种子?因为单空的修行只能是改变、压制这些种子。我们说俱生执著的种子产生了我面前的这个电脑或者我的身体,我的单空强行去说它没有没有,其实它不存在没有,它根本就是没有,你去说它没有,其实是用“没有”这种力量把它盖住或者改变了它而已,其实并没有断除它。
但是如果你一下认知了法性,它在显现的同时就是法性的时候,就连压制都不用压制它,直接就把它改造了,这就是大圆满所说的收编了。这个时候不管什么样的显现,实际上就成了法性。我们站在水的立场上,不管水变成了海,还是江河小溪、脸盆里边的水,甚至马桶里边的水,它始终都是水。要站在分别的立场上,才会有江河小溪的不一样。所以应成的理论实际上就是完全站在入定的立场上去说这些理论的,说这些理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用法也是不一样的,这就是它们的差别,但用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那你说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干嘛呢?当然不一样了,如果你弄清楚了这些东西,你修行的过渡阶段,比如说你开始的时候是以自续的方式来修行,夺啊夺啊夺,夺到后来,你一定会慢慢感觉到夺它干嘛啊?它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我只要看着它就行了,这时候思维性的夺就会变成觉知。觉知就是非思维性的,心的直接的明觉上去和它共存。由于你前面夺了很长的时间,你这个明觉里面就自然包含了它不存在的这么一种直接认知。
然后再反反复复好多次,很多人基本上走到这一步就pass了,什么叫做就pass了呢?就是走不下去了。为什么呢?出离心不够啊,菩提心不够啊,上师瑜伽没修好啊,这个东西肯定玩不下去的。因为这个东西开始的时候好枯燥,一定是他有感受了以后,哇!那就不得了了。就像我们以前抠皮蛋,我在修单空的时候经常想到抠皮蛋。那个皮蛋外面不是包了一层壳吗?开始的时候包的很厚实,怎么都抠不下去,用指甲去抠,你不要用刀或锤子砸。抠抠抠,完全抠不下去,但是突然抠通了一块,然后沿着边上的缝,皮蛋就很快就剥光了,你们有这种经历吗?其实单空的修行就有点这个味道。
你开始去抠抠抠,一下就直接地觉得它确实是没有的,心里就会产生这种感受了,产生了感受,固定下去就好办了,心其实有依着点了。虽然有依着点了,那这个是不是证悟呢?正因为它有依着点,所以它肯定不是证悟,你又建立了一个东西。但没关系啊,你先建立嘛,因为你不可能一下子上来就证悟。
有人说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一下就站在没有的立场上去做呢?你要可以当然没问题了,但由于我们对于外境的显现、身体的显现、各种执著的显现,没有去修理它之前,没有去削薄它之前,我们去安住一个什么都没有,完全是意识去捏造的,明不明白?要记住啊,这是修行。我们硬是去想一个什么都没有,明明这么大一个肥屁股坐那里,然后他硬说什么都没有,其实是个观念。然后在他这个观念里面死死就入定了,入定以后这个定是定了,甚至身体都消失了,但是其实对于外在显现的实有性执著一点都没有消除。意识捏造一个什么都没有就安住下去,这个很容易修成畜生,明不明白,听得懂吗?这个就是差别。
我们这么去,慢慢慢慢就会变成觉照。变成觉照以后,认为它没有的这种觉照力就会越来越深入和广大。我们现在不谈广大,广大的意思是什么呢?你对任何情景都是这样的,再吵再闹,不管是打架骂人这些情景,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们只谈比如对着这个电脑,只谈一个对境慢慢慢慢消失,或者说自己的身体,说自己的身体好一些,身体就开始慢慢慢慢消失,这个变成了非思维性的觉照了。不是用光去射它或者思考它没有组成部分,不是这些东西了,而是心明明白白的觉得它就是个虚像(假象)。
你的心的明明白白,这个时候就变成了镜子,这个假象就真的就越来越假,又像雾一样淡淡的消失,然后慢慢你会觉得身体完全就消失了。前面那个觉得它是假的有幻相的叫做下自续,完全消失了的时候就变成了上自续——无边(这是所境上的无边,什么叫做所境上的无边?就是心觉得有一个没有,有一个“没有”的空空荡荡的东西,对身体的执著已经没有了)。
这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很长啊!我这样说起来三分钟不到,但是你做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折腾。中间的那个转接的过程,你就发现应成的理论有用了。为什么?你走到那个无的时候,后来应该怎么办呢?那个无也应该没有,这个时候你的心一定会开始去追大空性,这个就是禅宗理论了。到底这个无也无,空也空,这个无边也是没有的,到底是什么?应成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
还有一个,就算你去对付这些显现的时候,你从那个定里面出来以后,虽然是自续派无边的定,出来以后你对这些有,态度都变了。因为你确实在状态里面,它显现消失了,但你还是没有证悟本性,这时候就要去看应成的大无是什么?就是那个无也无是什么?它的理论就有用了。你的心会直接去觉察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里面,其实你的心还是有轻微的执著,这个轻微的执著是什么?你会发现。
那个完全不是靠用力可以解决的,完全是要靠智慧。空空荡荡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在发现那个空空荡荡的?如果把空空荡荡去掉了,还有什么?而且这个时候是非意识性的,它是心直接觉照性的、觉知性的。最后他就会去发现那个最根本的觉知是什么,那个就真的需要大圆满窍诀。
也就是大圆满窍诀到这个时候就会说,你在那里一下安住下去就可以了,真正的证悟得比较彻底的大圆满或者应成派的那种定,它是直接安住性的,一下就进去了。但在开悟、在认知的时候不是的,开悟的时候有可能是很不可思议,根本外境都没有消失,甚至连无边都没有进入过,但是上师的加持,或者自己强烈的信心,你的心会自体,这个就是禅宗、大圆满的时候,一下就明白——什么都消失了,连无都消失了,那个时候那个心是怎么样的。明不明白啊?
我不管消失不消失,反正那个心都是一样的,轮回和涅槃就靠这个心来连接的,轮回即涅槃也要靠最根本的、本质的那个心来连结的,不然的话,他们两个就是分开的,它们是分开的话,我怎么从轮回走到涅槃去,走到那个空性去啊?所以他在它没消失,同时也能发现它,这个依靠的就是大圆满的窍诀,依靠上师的加持和前期的一些修行。
如果你要一步步的消失,这个过程太长了。刚才说的这个过程,一方面太长,另一方面中间有很多的岔路。但是你学这些理论学得很通的时候,对执著逐渐的消失,从自续走到应成是有极大的帮助的,为什么呢?这些理论可以帮助你认知到刚才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明白了应成的理论以后明白自续的不究竟。你在那个过程中间,你才会明白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走到目的地。不然的话,如果应成理论不出现,比如你进入无边的时候,很多人就认为自己到了目的地。而且那个是觉受性的无边,不是概念性的无边。
概念性的无边的话,实际上还是个有边,你的想是有还是无啊?比如你在想无边,你的想是有还是无?你个傻瓜,它肯定是有嘛。但个时候他真的就是没有了,如果我们知道应成的理论,知道这个无都是不对的。或者用概念性去建立一个胜义中间什么都没有,其实也是站在我们凡夫立场上认为在胜义是什么都没有的。“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是一句话,明不明白?所以这些理论学了是有用的,不管是应成的理论还是自续的理论,学了都是有用的。
自续的理论,我们真的要拿去用;应成的理论,在我们抉择最根本的宗旨的时候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且会帮我们指明方向,不至于上当,因为真正的上当都是上自己的当。上别人的当那就不说了,那种人基本上令人无语了。基本上高级的当都是到后来上自己的当,上别人当属于太蠢的人,听到风就是雨。(这种就直接把他弄去淹死,这样做太不慈悲了,那就淹个半死再提起来。)
但是上自己当的,那个真的是很高水平的,自己修行修到很高境界的时候,结果还没有证悟,最后那一关(临门一脚)老是踢不了,这就是上自己的当,很多人是没这个水平的。我们一般都是被人欺,能走到自欺的水平那就高了。但是在被人欺的时候其实也包含自欺,那种最愚蠢的自欺,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明明是个烂人,还认为自己道德高尚,那就不用说了,那种自欺就属于太初级的自欺了,跟我说的那种最高级的自欺是没法比的。都叫“自欺”两字,前面的那种自欺属于傻瓜,后面那种叫高级傻瓜。(嗡班匝萨埵吽,我说话好坏啊,要忏悔!)
我把自续和应成大的立场的差别跟大家讲了,大家要用心听,它好像是干瘪瘪的理论,但实际上它也不是很干瘪瘪的。
(一)有法的差别
什么是有法?就是显现的这些法叫做有法。
自续派在尚未遣除对二谛别别的执著,而着重抉择相似胜义的单空时,并不遮破显现。也就是,自续派把自己和他宗前共同显现的色等诸法,作为三相中的第一相“有法”。譬如,对声音,外道承许为常法,内道承许为无常法,虽然声音是共同承许的有法,但对声音的体性是常还是无常,彼此存在诤论。同样,在抉择单空、分开二谛时,自续派承许万法胜义中空性、名言中存在,故把色等显现分作为自他共许的有法,然而在“显现法是否在胜义中实有”这一点上,却有极大的辩论。
应成派在不分二谛着重抉择真实胜义大空性时,无论“世俗中有”或“胜义中无”等的所立法,都一概远离。不但是胜义中无有,连凡夫分别识和无分别识前显现的诸法自相及总相,都一概予以遮破。所以,应成派前不会有二者共许的有法。
这个是它们的详细分类,我虽然念得很慢,但我知道大家也是听得回肠九转。自续派就是没有遣除对二谛别别的执著,因为它站在凡夫的立场上,要分开二谛,就是分开两种人的不同境界。我们是凡夫,那么我们就要遵守自相实有的这种规律,这里的自相实有并不是像外道说的体性实有,而是说它的作用实有。
什么叫作用实有?比如这个杯子一砸到头上,马上青包一个,这个东西有它的客观规律,这些全部是成立的。火就要烧人,水就要淹死你,看到美女就要流口水(当然你说自己是同性恋,见到异性不会流口水,那吐口水也一样是规律),它承认这些东西。自续派对二谛有别别的执著,所以它承认这个。同时由于自续派建立了很多二谛的理论,所以它在胜义中应该是不成立的。这是分开二谛的一种自续。
还有一种,认为胜义中间是成立的,就是在胜义状态里面,这些外境的法也不遣除,有显现,但我内在已经认为它不是实有的,这叫下自续。前面一种就是高级些的上自续,显现要消失,但消失了以后其实是堕在无边里面,说白了就是它还没有证悟阿赖耶识(无分刹那)的空性,处在这种状态里面,叫做上自续,毕竟一些显现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识了。
还有一种,就是这些不用消失的,但我内在心已经明白了它是空性,就变成了“柱子以柱子不空,柱子上的实有空。”柱子上的实有,是我心对它的执著,它在胜义中不会消失这些东西。很多人会说:“这个不是大圆满的状态吗?”错。这个跟大圆满说的那个状态是不一样的,大圆满状态其实是他已经明白了心的体性,在能上他已经认同了应成的观点,他只是习气上、量上的话还没有办法消失这些东西,因为定力不够或者程度不够。他证悟的那个本性还是比较弱小,分别敌挟犹如沙场童,还像儿童一样的,这些显现像分别敌,然后在这中间去保任大圆满的那个认知的话,这个认知很弱小,像沙场中的儿童一样,他是认同了这样的观念以后的一种结果。
但是说的“柱子以柱子不空,柱子上的实有空。”那个就不行了,这是处在凡夫这个角度去探寻本性的时候,认为在本性里面可以有显现的,这是一种观点性的错误,明不明白?这种观点性的错误会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去认识真正的本性,因为真正的本性谈不上显现和不显现,这些都是要排开的,犹如虚空。
我以前跟大家在吃饭的时候经常都在聊拔不拔万法的禅宗公案。法眼宗的绍修禅师就问他的老师地藏和尚(此处地藏不是四大菩萨中的地藏):“万象丛中独露身”,就所有的显现中唯一的就是那个本性,它和“一念不生全体现”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它们的意味比较起来,“万象丛中独露身”还要高级一点,因为立场是不一样的。“一念不生全体现”有可能是阿赖耶识的状态,法性还没有证悟;但是“万象丛中独露身”就是所有显现出来了,其实唯一就是一明点,就我们大圆满说的“唯一就是光明”。
然后地藏就问他:“既然这样的话,拨不拨万法(要不要万法)?”一下就傻了。那要不要拨呢?这牵涉到我们刚才说的一个问题——在胜义中有没有显现的问题。如果是应成派,肯定说:“不要显现”。自续派说“不拨”,应成派说“拨”。如果说拨,既然是拨的话,你在动作,成了二;你说“不拨”,你是“独露身”或是“唯一明点”吗?那万象还在,你怎么独露身啊?这个一下就不行了,就是两个都不对,拨和不拨都有问题。
那怎么办呢?拨还是不拨呢?你们告诉我。我刚才教的理论其实可以拿来应付这些问题的,逻辑上都可以的。而地藏的回答是最精彩的,他说:“你把什么叫做万象?”你不是说“万象丛中独露身”吗?他的回答在问你把什么叫做万象?那个禅师一下就明白了,听得懂吗?如果证悟了的人,回头看到万象就是法性,哪有什么拨和不拨啊?这就是大圆满的观点,就是真正明白了就没有拨和不拨。
那么,处在这种观点里面就是这样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去回答。你说拨和不拨的时候,就说明你的心完全站在自续的立场上的,你已经把现象和法性分开了。但是,如果我入定出来后,我知道万象就是法性,我拨和不拨都是神经有毛病,你只需要“游舞”。只要叉着腰看着它装蒜,你叉着坐在那里,保持大圆满的那种状态,其实你还要保持坐在那里。
真正的大圆满心态哪要这样呢?自然平常的就来了,这个叫游舞。现在我们是理论性去解释这些东西,所以大圆满到了后来有二十一种疯人行,修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像疯子一样的,这些行为是不能在我们凡夫人面前显现的,因为凡夫会去攻击他,要打他这个“坏蛋”。如果这么去打的话,他是不是“坏蛋”,他不拨万象,但是你就完了,因为你拨了万象中间独露那个身,所以他们要躲到深山里面去干这些事。
“自续派在尚未遣除对二谛别别的执著,而着重抉择相似胜义的单空时,并不遮破显现。”这就是第一种。在相似单空的时候,不遮破显现。它说在柱子以柱子不空这个状态里面,它可以有显现,这其实就很像我们真正的菩萨出了定以后,还有显现的这个状态里面,这是自续派的一种。“也就是,自续派把自己和他宗前共同显现的色等诸法作为三相中的第一相‘有法’。譬如,对声音,外道承许为常法,内道承许为无常法,虽然声音是共同承许的有法,但对声音的体性是常还是无常,彼此存在诤论。”
这里一下就回到我们佛教徒跟外道的一个争论,我们佛教徒和外道都承认有显现,但显现的体性是空性还是实有,这个我们有诤论。唯物主义就认定有东西,然后拼命用粒子加速器去找它,是不是有毛病啊?其实它的前提是认定了它有东西的。如果认定它没有东西,我做这些干嘛啊?找到后来一个无,何必呢?不如喝杯茶食个包。所以为什么佛教徒不去搞科学,因为没用的。有人说:“佛教徒为什么不搞科学呢?”我干嘛搞它啊?搞了半天,本质里面它啥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我干嘛搞它呢?
但是凡夫看到了有,他就先建立了这么一个暗设前提,然后才去不停地分分分。但由于他暗设的前提是错的,分下去分不分得完,就要出现矛盾。所以我们的离一多因是针对它那个有的情况下才开始进行分的,你不能一上来就认为它没有,那还分什么呢?不如我们喝杯茶食个包,然后找个山洞观修大圆满。但是,你认为有,这样他方承许就来了——离一多因。好了,既然你说它有,我们就分它。
同样,像跟外道争论显现的有无体性也是一样的,“同样,在抉择单空、分开二谛时,自续派承许万法胜义中空性、名言中存在。故把色等显现分作为自他共许的有法,然后在‘显现法是否在胜义中实有’这一点上,却有极大的辩论。”就像我们跟外道争论显现的体性有没有一样,自续派和应成派的争论就在最根本的、实质里面的是不是有显现。
刚才引入上下自续两个观念:一个是有显现,那个叫做下自续,是最矬的;还有一个虽然没显现,其实是堕在无边里面。为什么呢?你一定要有个无边的,而且一定要有上自续的,因为外道都能够证到什么都没有了(空无边、识无边、无所有边、非想非非想边),你不能说我们自续派连外道都不如吧?这样一搞的话,让我们佛教徒情何以堪呐?其实在定上的话,我们跟外道也差不了多少,就是那种心定在一个状态上的死定,我们跟外道差不了多少。
最牛的是首楞严定,或者叫做法性定。其实都不能叫做法性定了,法性定其实是不究竟的,法性定证悟的东西是究竟的,但那个定本身是不究竟的。真正的定是佛陀那个,叫首楞严定。而且他根本没有什么定不定,你说定那个东西,那相对就有个不定。而佛陀的那个定和不定,全皆是定。定也是不定,不定也是定,动也是静,静也是动,叫“动静齐观”。我们有位师兄在把“动静齐观”的牌匾挂在墙上挂了十几年,其实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动和不动齐观,那个是最牛的东西。
但是,自续派在这里确实跟应成派的争论很大,我们对待这些争论,其实要当我们是在修行,在仔细抉择修行过程的一些理论和见解。我们不要认为自续派的清辨论师或者莲花戒论师他们好像都不懂应成一样,这样你们会上当的。菩萨们经常玩这些的,故意装着境界很低,走到你的境界里来跟你说话,说到后来最后就啥都变了。
“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后面一巴掌就来了。但是你说:“他怎么欺骗我呢?”他不骗你行吗?跟你说实相,你接受不了的。如果你是一头猪,他直接就拿着甘露过来了,你肯定不吃甘露要吃猪潲的。他一定要先把你变成人才行的,还要变成天人,因为人都不能吃甘露的。所以这个过程中一定要哄你的,先把猪潲拿过来让你夺,夺完了以后觉照,觉照后就禅定,最后你看嘛,是甘露。明白吗?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方法嘛!
在“显现法是否在胜义中实有”这一点上有很大的辩论,辩论是什么呢?比如宗喀巴大师他们为什么在后期,有些要说在胜义中柱子以柱子不空呢?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修行方法,因为如果我们要去证悟空性,硬要通过禅定把外界的显现消失了以后,心很容易进入死定里面去(进入外道定)。而按宗喀巴大师那种方式,他说柱子以柱子不空,就“显现以显现不空,显现上的实有空”,这对于内在的思维的修行是一种锻炼,通过思维,心慢慢就知道外面虽有显现,但其实是空性,产生这样强烈的、深深的认知。
这个认知起到两个作用,第一个是可以遣除现起对人心的牵引,然后我们就会脱离轮回这些现象。我们现在受现象牵引好厉害嘛,一个手机就把你搞得魂不附体的。谁会对着手机、对着朋友圈说:“朋友圈以朋友圈不空,朋友圈上的实有空。”(众笑)会吗?不会的,你直接就去了,你不管它有没有,它牵引你就行了。但是当你有这种观点的时候,它作用的同时你就开始知道这个是假象,心的清明度就会增加很多,这是离开显现对你的牵引。
第二个,慢慢慢慢引生禅定以后,对认识根本的本性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如果我们不靠单空的修行去掉这些牵引,你说我们要很踏实地去认知本性是很难的,这个就是我们以前讲的,我们自肯力不够。我们说我们自心就是佛,一句话就完了的事情,但你自心是佛吗?你的自心里面显出来的除了朋友圈,就是宋仲基,整得你整天哭啊、闹啊、不停的纠结啊、晚上睡不着觉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那你这种状态下的心,你说它是佛,你的心根本没有力量,你自己都不干的嘛。你说我要自肯承当,你这种心怎么承当呐?
但是你用单空把它夺夺夺,夺到后来的话,心的轻安明亮、认知力都足够了,这个时候你说自肯承当就成立了嘛。你反观自认一认“哦,原来这玩意儿,完全无执的明性其实就是它,随时都在。”你才能够自肯承当。这种确定,你才能够做到刚才我们上来说的那个,如若单刀直入,有的说是单刀趋入,都是一个意思,趋入的话我觉得还没有直入好。我们直男、直女、直入。单刀直入,体露真常,为什么?单刀直入排开显现的有和没有这些戏论,直接安住在无执的本性里面。体露真常,显现和不显现理事不二,当下就是佛。
哇,这个不是一句概念性的东西,它会现境就觉得“哇!我明白了。”那个禅宗里面用一个词汇叫“庆快平生”,“啊,爽啊,这一生值了!有钱、没钱,值了!是不是锥子脸、筷子腿,值了!”就没所谓,所有的外界完全对你没有意义,不管它多牛,决不羡慕——不存在的东西。你要羡慕它也可以,我羡慕你一把,咋了?会变成这样的。我不羡慕,又咋了?那个时候就明白自在了。
所以说一定要去修单空,才能明白那个,才能单刀直入,才能自肯。所以自续派一定是有用的,不要说那个“我们直接说结果嘛!”谁都想直接说结果,谁都想一夜之间一醒来马上成为比尔·盖茨,再差也做个王健林。这可以吗?这不可以嘛!饭要一个包子、两个包子、四个包子才能吃饱,你不能说直接一上来就吃第四个包子,那第四个包子变成第一个包子了,所以普通人他就只能这样。但是也有些根器,本来他前世就吃了三个包子,那没办法的,这个包子一上来就成了第四个包子。有这种人,所以应成派这些讲法,它对有些根器也是很有用的。还有对我们这些渐根,走到那个时候它也有用的,有用在哪里,我都跟大家讲过了。
“应成派在不分二谛着重抉择真实胜义大空性时,无论‘世俗中有’或‘胜义中无’等的所立法,都一概远离。不但是胜义中无有,连凡夫分别识和无分别识前显现的诸法自相及总相,都一概予以遮破。所以,应成派前不会有二者共许的有法。”什么意思呢?就前面这些自续派是存在一个共许,就是他人和自己二者共许面前的有法(显现的这些东西)。
但是应成派从证悟的状态里面出来的人,他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应成派着重抉择的就是入定,能所全部消融了、能所双亡的法性里面,这个时候你去说世俗中有和胜义中无的这些东西都是扯淡的。本性里面,这个都不是大圆满。是大圆满走到很深的时候,万境就消失了,迥脱根尘,唯一明性。迥脱根尘就是眼根等六根的对境都没有了。然后唯一明性就是只有这个本性,或者叫做本性现前——纯粹的法性定。
这个时候就要知道本性是什么才行啊,本性自己知道是什么,而且只有它。这个时候的话哪有什么世俗有、胜义无这些话啊?圣凡情尽了,佛都不承认的,无佛无众生。你会发现万法的本质其实就是那个,它不存在什么佛和众生。佛和众生一定是从它显现出来,清净的显现就成了佛,不清净的、二元的显现就成了众生,而那个本体是无佛无众生的。那个就是世界的本原,开始也是它,结束也是它。佛也是它,众生也是它……全都是它。所有人类分别的理论,全部可以在那里找到答案,这个就是佛道颠扑不破的一个理论。
所以一旦一个人一开悟,世界就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些分别性的小问题,比如搞点什么量子力学啊、微积分啊、做几个包子啊、结两次婚啊这些,那就无所谓了。那意思就是什么?世界的银行都是你的了,至于买什么,随便嘛!这是诱惑性的说法。诱惑性的说法其实不成立的,因为即使你成了佛,还是要受到很多限制的。你要去助人的时候没办法的,众生毛起来比佛还厉害。真的是啊,神通大不过业力嘛。要是佛厉害的话,早就把把我们全弄到净土去了,二年级三班给我上去,“砰”变成六年级了。(众笑)
现在不行了,佛也拿我们没办法“我是凡夫我怕谁?有本事你来啊?”你看,那些上师、堪布就没办法了,整天跟你们讲啊讲啊,求爹爹告奶奶一样求你们修行,这个是没办法的事,他不是万能。是刚才那种说法是比喻性的,也就是他那个时候具足了全知的根本了。当这个全知的根本发散起来,真的弥漫一切的时候就成了遍知,所以佛陀一定是遍知,而且他绝对不会错误,叫“正遍知”,明不明白?
他那些名号全部都有含义的,无上士调御丈夫、世尊、佛、天人师这些,都是有原因的。这是根本的一点,它那一点就是说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世俗中有、胜义中无,这些分别都没有了。世俗、胜义本身都是在分别了,这些所立法都一概远离。
不但是胜义中无有,你说胜义中无有就算了嘛,它说“连凡夫分别识和无分别识前显现的诸法自相及总相,都一概予以遮破。”什么意思呢?好了,我现在回到你那个状态里面来了,但是由于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无佛无众生的本质,所以我也会认为你的凡夫分别识(这里的分别识就指的是我们的意识)和无分别识(就是我们的前五识)所显现的诸法自相,诸法自相是什么呢?比如前五识显现出来的这些对境,比如眼睛看到的东西,耳朵听到的这些东西,这个叫做有自相的法,或者叫做有实法。
然后头脑里面规定些概念,比如女人,你给我找一个叫女人的东西出来,你找不出来的,你只能找个具体的女人出来。比如说圆,你跟我拿一个圆出来,你肯定拿不出来的,你要么拿个篮球给我,要么拿个篮球框给我,对不对?或者拿个水桶给我,找个圆给我找不出来的。圆是头脑里面的观念来的,所以这个叫总相,或者叫做无实法。
那么这些其实也就是思维的对境,都是不会有的。那么他出来以后,他就认为这些也是假的,所以会破一切,逮到什么破什么,你只要认为什么东西是实有的,根据他在那个状态里面知道什么都不是实有的,出来就说你是假的。而且他也知道,当你的心能够从一切都是假的这种认知里面开始的话,能够最快达到他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彻底证悟的状态里面去。
所以他一定会建立一个派别叫做应成派,干掉你这些死执理论的。不然的话我们就会死执理论,第一个死执这些理论,建立这些理论——离一多因、什么什么样啊,中观学说怎么怎么样嘛。你看其实我们好多人都在这么干。诶,话再说回来,在没证悟之前,你还是尽量干一干啊,不要一上去就来应成派,这种人会被掐死的。
就是因为大量的人们,因为以前修行的什么宁玛啊或者噶举啊,上来他很多时候就不去考虑这些观点了,不去搞这些辨析了,他上去就安住,“哎呀,有什么啊,不思不想自安住,心像婴儿一样,任其放任”,但是实际上他前面不去修单空破这些执著,结果他安住里面慢慢就变成了禅定,然后要么好的就修成了天人、长寿天(佛教八难之一),差的直接修成了畜生。
所以宗喀巴大师、萨迦五祖、果仁巴尊者,他们全部都斥责这些东西,麦彭仁波切也斥责这些东西,汉传里面禅宗也斥责这些东西。汉传里面就不会搞这些理论,它就直接说什么冷水泡石头、死水不藏龙等等之类的。死水藏不了龙,就是没有认识觉性,死在一个定里。或叫冷水泡石头、枯木倚寒岩,那状态就像枯木倚到冰冷的岩石上一样,木头而且是枯木,一点生气都没有,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冬天最冷的时候叫三冬,一点暖气都没有。
所以你看那些打坐打得一脸严肃相,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的那种“楞严定”,那种不要认为他是圣者来的,对着他撒一泡尿,他一爬起来肯定跟你拼命的“哇,你这个妖魔鬼怪、孽种,你居然来破坏修道人,宁搅千江水,你屙尿搅众生。”一泡尿就把他干翻了,他那个是压制出来的。
当然我只是举例,不一定是这样,出来以后还有一种,当然他这个还是很坦率的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最怕的是,故作有修行状:“你有什么烦恼需要我帮你解决吗?”哎呀,那个撒尿的人马上就服了“服了服了,这么高的道德品质,怎么样都是证悟者。”你不知道他还是个棒槌,结果你一服,你成了小棒槌。
所以这个东西,到了这个程度的话,父子无情,根本就没有人情好讲的。人情的意思就是说,就不是讲人间的那种思维判断,你一定要去找真理,如果没有这种真理的话,屈服于这样的东西,你就完蛋了。还有放光冒电的那种,比这种还吓人。比如我们刚刚看的电影叫《奇异博士》,转过来“砰”一掌灵魂打出去了。哇!这个糊弄了几下,马上“服了服了!”人家上次还是个棒槌,这个直接变成妖魔鬼怪,比棒槌还可怕。
所以禅宗里面非常讲究见地,它说:“只贵子眼正,不贵子行履。”就是只重视你的见地对不对,而不看你的外在行为。禅宗就是这样的,你要搞这些戒定慧,隔壁去。上来道一句,说的出来,好说好商量,饮杯茶食个包;说不出来,乱棒撵出去。因为这个到了最根本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所以为什么我要跟大家说这些东西呢?是要告诉大家,其实到了佛法里面最重要的都是智慧和见地。
但是对于我们来讲,我们只是在抉择这个智慧和见地,不要认为你已经有了啊?我们有时候会把这种见地拿来武装自己很矬的一些行为的,什么离开四边啦,刚才说的那些境界都是要修好多年才有的,然后他看了三天的书,就开始有应成的见地了,二十二种疯人行,(别人是二十一种,他加了一种傻瓜疯人行。那种乱来是不行的,他会拿这个当借口的。那你说怎么办呢?自己看,很准确的看自己,去修行,你连基本的烦恼都克服不了,你说什么呀?
我们在生活过程中好多烦恼的,生活过程中基本的烦恼你都没办法拿佛法来对付,那你说你学这个佛法有什么用呢?当然我承认八万劫以后有用。我们现在问的是现在、而今、眼目下嘛,现在嘛,立刻嘛。你要说八万劫以后,八万劫以后我都成了佛了。这个不能这么说,对不对?(现在、而今、眼目下,你知道这个话是从哪里学来的吗?四川有个电影叫做《抓壮丁》,王保长去追那个三嫂子的时候,就说:“我们不要说过去了,现在、而今、眼目下。”就是我们现在一些小资说的“活在当下”。现在、而今、眼目下,你都已经很多烦恼了,很多烦恼你都对付不了,你去说那么高深的干嘛啊?踏踏实实的去修行,去挣钱嘛。唉!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就要策划怎么买游艇,这玩意儿真的是挺搞笑的。所以我们要现实一些,要看现在、而今、眼目下,大家要记得王保长这句话。)
那么这个时候,它说这个分别识和无分别识,以及总相、自相全部都不要,一定要来打破你这些东西,因为打破了以后可以把你引过去。它站的立场不一样,导致说法都不一样,比如禅宗那些根本不跟你讲理,上来只要有什么执著,直接搞定你,它叫抽钉拔楔。抽钉,就把钉子拔了,你的执著拔了;楔子(木匠用的打成三角形的东西,塞在木头和木头之间)拔掉它,让它松脱,他只干这个事。但你要问它自己是什么的话,赵州就回答你无;你问它无是什么,它还是无。
当然你这样说,那如果从死理论去说的话,无无无一直无下去不就是以前说的狗咬尾巴、飞鸟追影吗?其实赵州说的无,就是落了地以后的东西,他也可以用无去表达。但是我们去说这些的东西,表达这些实质性的东西,特别是禅宗的一些公案,你一定要代入去看。你不去代入,如果没有相应的修证的人去看,完全就是天书来的。
还有就凭着思维乱解释,很多学者就开始乱解释,你说他有时候有没有道理呢?有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真的有没有用呢?其实都是思维性的,思维性的东西到了后来都不管用的。《楞严经》里面讲:“但有言说,都无实义”,也就是说你只要有思维,有这些东西,全部都要遮破。遮破的意思就是他告诉你,当我们真的的认知了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思维的。
比如我们很多人会认为,修证的时候“哎呀!我觉照到一切全都是空性的,然后我思维里面会认为这些东西,其实觉照的一切东西也都是那个法性(光明)。”然后他就认为自己证悟了,其实他不知道这种照里面,是一种很轻微的思维来的。这种既然有照和能照,就无实义,那其实还是一种单空。
很多师兄都走到这一步了,在门口打旋,旋会打很久的。你让他不去照也不行,不去照一下就睡着了;一照呢?二元,很轻微的二元。那怎么办呢?就像我们经常说的觉知、觉知、觉知,“觉知”去觉知“觉知”,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有个觉知。其实都是不对的,你一定要问那怎么样呢?说老实话真的没办法回答你。要回答起来也很多“无,觉知本身就是,不要执著嘛,随便嘛,放下嘛……”一大堆的话,我们抽个时间来专门把禅宗那些词汇来拿出来一个个解释,花哨得很。那都是些窍诀来的,但你还是不行,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这时候怎么办呢?其实正确方法就是什么?一直照下去,照到一定的时候,在这照的过程中一定要去找这些过来人打你两巴掌,不是真的打你两巴掌哈,就替你拨一下。禅宗里面说的“打几个勃跳”。就是照照照照到后来,不停地抛弃抛弃,总是离开四句,绝不了百非,什么来了就非呀非非非的,但是不能把这个不要也不要了,就安住在一个地方,没办法抉择安住,这个时候就要去找成就者,不然你就会这么一直折腾下去。虽然我们很早就在说这些东西,但是实际上达到这一步的人都很少,而这一步本身都有很长的过程要走。这样大家听起来是不是觉得“我还有希望吗?”其实你要走过去的话,它也不是那么好像高远得不可及。
那么高远得不可及的话,我们学这些禅宗、大圆满不是扯淡吗?那普通人如果不行的话,那个教法真的是要加以改进。不管是禅宗或者是大圆满,它一定要对一部分普通人有用,不然它就失去了意义,它就变成了那种属于绝高根器的人了。哪有多少绝高根器啊?大部分的根器都是从低根器慢慢修上去的,起码得容许有一部分人从不是很好的根器逐渐修上去,得给他一条路。所以教下跟宗下有时候真的要互相结合,教下就是渐修,宗下就是禅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即使是禅宗也有如来禅跟祖师禅的区别,祖师禅其实就像大圆满的窍诀部,直接跟你说心是什么,如来禅就要这么一步步去寻找,一步步修上去。所以我们对那个渐修跟顿悟,其实在各种领域里面,它都会有相应的一些东西。但是你要怎么样去把它思维得透彻,理解得透彻,观照得透彻,会花很长时间的。所以为什么希望大家很投入,特别是立志这一生要证悟的师兄,那真的是要投入。你那个心,明白的就是心,你的心如果不去明白它自己,它就会到处去明白其他的,而明白其他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
哦,你比如说你明白了怎么赚钱,赚了很多钱,你不死啊?你要明白了怎么不死才行,知道吗?证悟了其实就是不死不活,不死不活这个东西好麻烦,不生不灭其实就是不死不活嘛。所以说如果你要去明白这个东西,真的是要排开很多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什么世法都有,同时也可以证悟,但首先你要把你自己变成恩扎布德国王,你是吗?那要很大的福德跟信心的,你整天的三毛钱不在了就三天三夜没睡觉,根本就没有一部奔驰车,就忧郁奔驰车不见了。你这种迷乱的、混蛋的心要一下去领悟不生不灭,哎呀!
你看那些整天忧郁的人,他实际上很多的忧郁自己这个奔驰车不见了,虽然他每个月挣两三千块钱的工资,他忧郁他的奔驰车不见了,奔驰车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很多的忧郁都是这类的东西。本来奔驰车在你那里从来都是不生不灭的,你就忧心它有生有灭,你说你要直接去证悟心体的不生不灭?差一麦尺坡那么远(麦尺坡:很远的意思)。
所以我们要去修那些基础的,应成派就不会有二者共许的有法,它根本就不承认这些有法,它的立场其实就是其实什么都没有的,我来承认这些有法跟你搞这些辩论,搞什么离一多因、有无生因、大缘起因这些东西,那是因为你矬,我降到你这个级别来,所以叫他方承许。他方指的你这方,自方是不承许所有的有法的,然后它就开始说教证了。
教证:
《辩答日光论》中说:“尽管自续派在名言中承许诸法实有,应成派则名言中也不承许实有法,二派的这一差别是诸宗所共同承许的,然而,自续派在着重抉择胜义单空时,只承许实有存在的空性为相似胜义谛,并且世俗谛不遮破显现分;应成派着重抉择远离一切承认的大中观真实胜义谛时,根据胜义理论抉择,即使在名言谛中也不承许自相实有的法,不论显现何种法,其本性均远离一切戏论,这和圣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相合,乃是无缘大空性的本体。”
这一大段我跟大家解释。“尽管自续派在名言中承许诸法实有,应成派则名言中也不承许实有法。”就自续派分开二谛,承认世俗中间是有东西的有显现的,而在胜义中间没有,但毕竟还是承许了我们境界里面有嘛。而应成派那些从法性定里面出来的人说不是的,连这个世俗中的实有法其实都是假的,完全是迷乱显现。所以正因为这个原因,无垢光尊者有个说法,他说我们不承认这个外境是心。我们的思维里面就说外境是心的显现,所以外境是心,但无垢光尊者说外境就不是心。这个实际就是从应成大定里面出来的人,他认为这个外境显现根本就不是心。
他说的那个心已经说到那个很本质的层面里去了,他是说的安住里面那个完全的心,这些显现的东西完全是迷乱的东西,只是离不开心而已,它根本就不是心。如果你要说它是心的话,一砸烂它,心就没有了,这是无垢光尊者的观点。但我们从唯识的观点就是说外境就是心,一切境相由心现,这是分析性的说法,明不明白?
所以你听它说起来,和无垢光尊者说法好像是有冲突的,你要从概念去说的话,无垢光尊者的说法居然跟唯识冲突,根本就不是的,他的立场是不一样的,你说的唯识里面的观点,就给你弄翻,他不承认这些分析性的东西,明不明白?所以六根真的不是量就是这个原因,唯识、中观的这些理论其实都是我们意识里面分析出来的。
“尽管自续派在名言中承许诸法实有,应成派则名言中也不承许实有法,二派的这一差别是诸宗所共同承许的,然而,自续派在着重抉择胜义单空时,只承许实有存在的空性为相似胜义谛,并且世俗谛不遮破显现分;”自续派有时候抉择胜义单空的时候,空性在它那里变成了单空,好像这个单空是个真实的存在一样,它承认了这个单空的无边(无边其实属于单空的)。它抉择相似单空,本来是相似的,但它承许这个相似单空就是胜义谛,自续派就是这样的。
而且它在世俗谛里面还不遮破自相显现,就是我们处在凡夫境界里面,这些东西都是有的。但在胜义中间是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这个什么都没有跟应成派什么都不承认是有差别的。什么都没有叫无边,什么都不承认则连无边也不承认。所以说无这个词汇有两重含义的:一个是应成派的无,一个是自续派的无,自续派的无是无边,应成派的无是什么都不承认。
“应成派着重抉择远离一切承认的大中观真实胜义谛时,根据胜义理论抉择,即使在名言谛中也不承许自相实有的法,”应成理论的立足点就站在菩萨入定的那种大空性里面,然后他出了定的话,即使是进入了凡夫的状态里面,他也不承认凡夫这些法是自相实有的法,他认为纯是迷乱。
“不论显现何种法,其本性均远离一切戏论,这和圣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相合,乃是无缘大空性的本体。”不管显现什么东西,它的本性都是跟那个根本慧定里面所证悟的那个东西是一样的(相合)。这段话很厉害,这是大圆满的修行窍诀来的,就是不论显现何种法,不管显现贪嗔痴慢疑、打架、炸弹……不管它是什么,它的本性均是远离一切戏论,不是有、不是无,它的本性就是大空性。
“这和圣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相合”的意思是什么?这个东西所有显现的本性其实跟你去证悟这种东西是一样的,你进入了法性定里面所证的那个大空性和显现的本性是一致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说的那个本质把显现和胜义这个东西连通,空性(光明)通了圣凡,都是无缘大空性的本体。这句话浓缩起来——无缘大空性的本体就是如来藏,就是法性,就是自心本性。明不明白?
这句话就是说:无论显现什么法,它的本性都是不分别的,这种不分别就是菩萨根本慧定中间所证的那个自心本性。这个就是显现即空性,空性反过来也是显现;烦恼就是菩提;贪嗔痴慢疑全是法性游舞,发展到密宗就是这样的。甚至在《圆觉经》里面这么说:“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辩真实。彼诸众生闻是法门,信解受持不生惊畏,是则名为随顺觉性。”
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起妄念,我们内在的各种各样的贪嗔痴慢疑以及外在的乱七八糟的显现(妄心)不要去管它(不息灭)。我们现在的境界其实就是妄想出来的,根本不加了知,像我们一定要去看“你是坏蛋,你是好的,你是圆的,你是方的。”不是,我只是觉照到你就在那里就行了。虽然我们不去了知,但我们心是什么呢?我们要去观察这个。就是反过头来去说“这是什么呢?这个是不是啊?这个状态又怎么怎么样啊?”这个叫做“于无了知去辩真实”,听得懂吗?就对我们的心不作了知的时候,都不要去看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辩真实)。如果有众生知道了这个法门,真正能够相信了、明白了,并且能够承受它,安住它,不在里面弹出来(不受惊畏),一定可以确定,这个就叫做法性游舞(随顺觉性),就是你的心整个就在法性里面。
但这个是大圆满的修行,大家别去玩了,因为“不辩真实”这个东西被你一搞就搞成傻瓜了,最多叫做明知定。所以要彻底清楚这个东西的话,一定要经过长期的单空的修行。我现在讲的是《圆觉经》,不是什么大圆满,这是显宗的,要搞清楚。
《中观二谛论》中说:“自他二者前共同有个显现分,即是依此而安立有法等。”
这个是分开二谛,我们面前有个共同的显现分,大家都有共同的地球,共同的天空,“我们都有一个家,它的名字叫中国。”这叫共同显现分,我们要承认这个。然后依此安立有法,我们心面前有显现就叫做有法,比如我们有共同的地球,在南北两极有臭氧层。
《中观庄严论》说:“承许智者和凡夫共称的诸法,可以真实安立有法、所立法等。”
《中观庄严论》和《中观二谛论》就是分开二谛的说法。《中观庄严论》的前面它也要分开二谛的,该论我们以前也学过的。《中观庄严论的》的静命论师,他也是自续派的一个大德,他说要承许智者和凡夫共称的诸法,就是我们大家都看得到的诸法,然后真实安立有法和所立法等。就是承认我们面前的显现,然后去安立这些显现到底是什么叫所立法,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开始进行分析,这个叫做自续派。静命论师是自续的观点,但这些自续派的论师最后一定会走到应成派那里去。(真正的论师啊,自续派的学人就不一定了,学人的话你什么派都不是,你是轮回派。)
大体的意思就是这样子,我们今天就解释到这里。它为什么要说这两个教证呢?《中观二谛论》和《中观庄严论》这两个教证是说他们怎么安立有法和所立法的,因为它就是心前的显现,是我们大家心前的共同显现分。圣者显现的东西,我们是看不到的,所以不能拿来安立成有法,比如我们去说净见量,这个是不行的。我们去讨论圣者的净见量,只能说一些名词出来,你听到口水直流,什么八功德水啊坛城啊,话了半天你看到的还是那个话的嘛,这是没办法的。
还有些很矬的,硬要用照相机把坛城照出来了,蠢啊!这完全是对佛法的严重侮辱。那个不是我们凡夫的对境,我们面前是看不到这样的法,就像狗的眼睛永远看不到这朵花是彩色的,一样的道理。你在狗的境界里面,它用狗的照相机把彩色照出来?那是照不出来的。所以凡是照出什么虹身啊坛城啊这些东西,大家要小心了,这些都是扯淡。
虹身是他自己境界里面的东西,当然人在临终的时候,一些跟他具缘的人可以看到一些现象,比如麦彭仁波切圆寂的时候,大家看到山体都空了,但这都是他具缘的那些人才看得到。麦彭仁波切曾经把太阳定在空中停了很长时间,但也是具缘的这些人才看得到。如果不是具缘的人,比如中国这些天象学家(天监)就会记录天象,哇!太阳被停在空中两天,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但是根据他们的记录,太阳从来都没有被停下来过。
为什么呢?因为一人一世界,每个人的太阳是不同的。他看到的是他的太阳,我们的太阳还是从东到西、阴晴不定,所以这个是不一样的。其实所有的这些疑问在佛教里面都是没有的,所以佛陀真的是遍知。是佛陀那里没有啊,我这里好多。
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现在开始回向。
【注:文稿内容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 《中观总义》第29课
- 《中观总义》第31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