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来学习《中观总义》,现在是在讲用这些因(方法)去观察我们的心。我们前面已经讲了一部分,今天要讲“破四句生”,就是用破四句生这个因去分析我们没有一个实有的心,去找我们的心没有来处。
这个大家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说老实话,我甚至问过一些初学的师兄,问他们看不看得懂这个东西,他们说从文字上都能看懂,从逻辑上也能理清,书上说“一因生一心;多因生多心;多因生一心;一因生多心。”他们去看了,都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这个逻辑上都看得懂。但是我想问大家,我们看了以后,有什么作用呢?
我们不是在运用“能破”去破我们心的实有性吗?运用的“能破”就是这些因嘛,离一多因也好,破四句生因也好,有无生因也好,大缘起因也好,这些是方法来的。这些方法,我们以前拿来破过物质,而现在拿来破我们的心,那它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它说可以让我们找到心无来处、心无住处、心无去处。然而当我们用这些因对心进行这方面的思考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够产生找不到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的来处、住处和去处的智慧呢?
这个“找不到”,在我们的概念里面好像马上就成立了,你看概念里面就是成立了嘛,“我就是找不到我来的心,我住的心也找不到,我去的心也找不到,我都找不到啊!我现在就是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也不可得了。”“然后呢?”你会接着问。实际上,你要是找到了,还有然后吗?你真找到了就没有然后了,就完了。但你为什么还要问“然后呢”?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找到。
所以说你概念性地完成的这个“找到”是不管用的。既然不管用,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找呢?这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要去实现两个转化:①怎么把思维性的东西转化为修行性的东西;②怎么把修行性的东西转化为真正的证悟性的东西。我们现在做的只是思维性的东西,思维到一定的时候,才会变成修行性的东西;修行性的东西做到一定的时候,才会产生一个真正找到的那种“悟”。
什么叫做“真正找到了”?就是真正找到了这个找不到的东西。真正找到才是重要的,要找到那个找不到的。我们现在是在概念里面知道心是找不到的,这些概念你去跟小孩子说,他们都明白。你跟他说:“你记住,心是找不到的!”他会说:“是,记住啦,好哒,要得!”咋啦?就像现在的秘书回答老板的要求:“好哒。”其实这事她就不往心里面去。我们这个也一样,我们听到说“找不到”,那就找不到了,“接下来呢?”你就问。就像秘书要问:“老板,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成为他真正的领受,更谈不上真正的明白。
明白了以后,相应的作用才会起来,而不是概念性的知道。所以说,把概念性的知道变成修行,变成心里真正的明白,这个是我们后面要去做的事。但是首先,我们要先在概念上确定心是找不到的。
那概念上的确定是怎么个确定法呢?它也不仅仅是一个概念、一句话而已,它要去把这个概念的逻辑性先给你弄顺畅。从逻辑上我们就要去思维和确定心是找不到的,所以它用了这么一些方法。
我们的心,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停地用它。你说你找不到那个心,其实我们每天都在跟心打交道。你不跟心打交道?你一睡醒就有感觉,那是心嘛?然后你拿它生气,拿它欢喜,拿它出去工作,你吃饭、睡觉、做事,哪样少得了心?少了心你就是具尸体在那里,尸体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的。
连你生病都需要心,没有心的话你凭什么去生病呐?你说“是身体在生病”,那我让你睡着了,你就感觉不到身体在生病了。或者比如说一个人的身体在生病,给他动手术,为了让他的心感受不到,有个什么办法?麻药。你说“不对,那是我脑袋睡着了”,其实不是的,现在有一种麻醉叫局麻,比如我给你肚皮动手术,我只是把你肚皮麻醉了,我可以让你看着自己肚皮在挨刀,真的做得到。你说脑袋抬不起来,没关系,弄个反射镜就可以看得到了。让他看着自己的肚皮在挨刀,他也感觉不到痛的。
一定要心参与进去你才知道痛,对不对嘛?所以说任何时候我们都在用心,连生病感觉到痛都是在用心。你天天在跟心打交道,你又说找不到它。为什么叫找不到?到底找不到的是个什么呢?我天天在用,我用得着找吗?那我们去找它是找什么呢?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
如果大家预习的时候没有去想我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我们找心到底是找什么),说明你根本就没有开始读中观!中观说要去找那个东西,到底要找什么?所有中观要去找的一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一定要去找本体,知道吗?要去找那个根本的体,叫本体,也就是最原始的那个体。
比如说我手上拿着一个杯子,我们要去找杯子的话,这有什么好找的?一眼就看到了,一摸就摸到了,不用去找它。但我们去找它的本体就会找不到,因为它没有本体。杯子的形体是很好找的,你看我手上这个杯子是圆形的、瓷的,这些东西很好找。但我们去找它最根本的那个体,你就会找不到嘛,找来找去,分子、原子分分分,它的本体找不到嘛?那么它的本体找不到,我们才说它的本体是空性。
好了,现在我们落到心,我们找心其实也是去找它的本体,对不对?你去找心,刚才说的那个,你拿它去吃饭,拿它去思考,拿它去感受病痛,这些都是它的作用。这个作用哪里用得着找啊?随时都在发生。所以说我们找来找去,实际上是要去找它的本体。
书上现在为什么要去分析它是空性的呢?实际上是想告诉我们,你是找不到心的本体的。你看我们用离一多因去分析一个物质,去找它的组成部分和它的本体,全都找不到,我们就说它是空性的;然后我们现在去找所有的心,也去找它的本体,也是全都找不到,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说心也是空性的。
我们虽然找不到外面物体的本体,但我们会说“它有形状啊?”那它的形状是怎么来的?我们说是由心的分别捏造的,这样好像还找到了它的一个来源。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说一切现象由心现,说明心就是它的本体和它的根本来源。既然一切现象来源于心,那心的本体又是什么呢?
也就是说,心是一切现象的本体,现在我们就去找心的本体,如果找到了心的本体,那就变成了“所有现象的本体其实就是心的本体”,是不是?最后我们会发现这个心的本体也找不到,哦豁,就变成了心以及心所诞生的一切万法俱皆为空性,完全找不到。
但大家记住,这个空性,是指它的性是空的,并不是性无。就是本性是空,找不到实体,但它并不是没有。千万不能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说一个物体找不到它的本体的时候,物体本身的样子还在那里,由于它的本体找不到,我们只能说它是个虚假的样子,不过对我们凡夫来说,它那个虚假的样子毕竟还是在那里。但是,对于能够进入法性定的菩萨来说,在法性定中,样子都消失了,那个时候,你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完全觉得消失了,他怎么再出来啊?就成了断灭了。
也就是说,如果你把法性定弄成断灭,他一下进入了断灭的法性定,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的话,就不能产生任何东西了,那他也不能再从法性定里面出来了。这样一来,凡是进入了法性定的菩萨,不就像入了黑洞一样吗?(众笑)不是的,只是他没有现象了,但还有一个能产生所有现象的根本所在,这个所在就是心。那个时候的心就可以称为心的最原始的特质,叫做光明。
而这个原始的光明,由于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所执,所以这个原始的光明不是一个可以找得到的东西。这个时候我们认为它也是空性的,它本身也是个找不到的东西,但是它又有能够产生一切的这么一个特质,或者力量,叫做什么我们就不管了,反正有这种特质。你去找这种特质的本体,也找不到,它也是空性的,但是同时它又有可以产生各种各样形象的力量,所以我们叫它“最本质的光明”,它就是万法的光明,同时也是跟空性一体的。
如果我们不去说空性,只说光明的时候,就变成了所谓的他空中观。当我们去找这个能够产生一切的最本质的光明,发现它也是空性的时候,就是所谓的大圆满的见解,叫做“明空双运”,这个是在法性定里面。并不是我们在头脑里面把它想象成一个东西:一个什么都不是,同时又是空性又是光明的,一大堆的词汇。到底是个什么,在大家头脑里面只是一个法相性的什么都不是的东西,由于你没有亲身去领受它,有时候甚至会把它想象成跟外界有形有相的万物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东西,这是一种错误的想象而已。
其实你想象的东西,恰好是从那个东西出来的,想得通吗?你的想是一种思维,思维是没有办法领受到本质的,所以说要把思维停下来。不然的话,你永远都是从那里出来去想象一个东西,并没有回去那里真正地领受。如果我们真正地领受了,会发现那个东西真的不是一个东西,但确实这一切都是它。
如果这个光明不以二元对立的式来呈现,就是所谓的菩萨的净见量。我们现在是以二元对立的方式来呈现的,以人我执和法我执作为帮助,才呈现了我们现在凡夫的相状。那种不依二元对立的方式是怎么呈现呢?这个你要去问菩萨,净见量是没有办法描述的,只能说它的结果。有一种相似性的描述——不是所境上完美的净见量,而是一个人在大圆满的状态里。他已经完全清楚了心的本质,同时认为这些东西其实就是心的本质,“郁郁黄花,皆是般若;青青翠竹,皆是菩提。”所有的所境跟能境全部成为一味一体的法性,这个时候他可以说这些显现全部是净见量。
虽然这是一种大圆满的状态,但是他所境上所看到的东西,还是由于他以前的二元对立不停地所捏造出来的状况,比如这个身体,以及他依据这个身体所看到的样子。但是他由于在能境上已经明白了最根本的法性,所以他认为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法性。所以说能境上的大圆满,由于能境上决定了一切东西都是法性,他认为所境跟能境是一致的,所以心不去执著它。既然都是法性了,我执著它干什么呢?我让它自己解脱,这就变成了大圆满最厉害的一种修行。
但是实际上,不要说佛了,连初地菩萨看到的跟我们或者跟大圆满行者看到的是一样的?那肯定不对,因为八地菩萨看到的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大圆满行者的心跟八地菩萨乃至于佛陀的心都是一样的,都是无执的,始终处于大圆满的那种内在的无执光明里,是空性的、明悟的心,但呈现出来的相状真的就是不一样。八地菩萨看到的水就是玛玛格佛母,虽然我们心里面也无执,也认为它是法性,但毕竟看到的还是一汪水。虽然内在没有执著,但外显还是跟八地菩萨有差别。
所以其实我们说大圆满的时候只说能,不太说所的。检验一个大圆满证悟者,也不会说他外境变没变的,他不考虑这些东西,特别是在彻却这一部分。到了脱噶就不同了,修脱噶要到山上去观修,所境就开始产生变化。而无论所境再变化,能境的这种无执空性始终都是一样的,只是涉及的面、深度好像又广了些。但是空性的无执这一点,在大圆满成就者乃至于佛陀的层面,都是一样的。由于在能上采取了跟佛陀一样的心境,我们就叫它“果地起修”。
但是你要让自己的心能够明了到像佛陀那样的心境,所境没有改变,那怎么办呢?首先得从意识上去慢慢慢慢明白,我们所显现的一切和能显现的心,其实都是没有本质的,这就是学中观的意义。这种明白要首先从概念里面去,再从修行里面去,然后慢慢慢慢变成心的一种体受,而后从心的体受变成彻底的证悟。心完全领会到所显和能显真的就是虚假,然后心放弃能显和所显,处在它最自然、最平常的时候去确认它:这个其实就是本质。这个就是大圆满技术性的需要的一种心态,完全地无执,而且非思维性的。
刚才说了思维只是心的一种作用,你要是在心里面去思维它无形无相,是没有用的。你思维那个无形无相本身就是一种思维,所以你要把这个放下来,心要直接去领受到心本身就是无形无相,是找不到的。为了要完成这样的最终的证悟,首先开始要用各种各样的因去分析它,分析它没有来处、没有住处、没有去处,实际上它没有“处”,也就是禅宗说的“其心无处,灵明无家。”又说到《诱僧》那个电影,“它在哪里?”——就在作用处那里,没在其他的地方。
我们一般的普通人,如果没有经过中观的修行,会去想象一个世界,到处去找心在哪里。其实它都是心的作用啊,你找它的作用怎么能够找得到它的本身啊?但是离开了它的作用,我们又找不到它,那它在哪里呢?只能够在作用处嘛,而你要说任何一个作用是它也不行啊,因为那个作用消失了以后它还在的嘛。
所以就变成了洞山禅师说的:“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渠只是显现,显现正是心的作用,它正是我;但你要说显现就是我,那是不行的,我肯定不是显现的任何一处。所以我们离开了现象找不到心,但如果你要是说任何一个现象是心,你就完了,你只能很笼统地说所有现象都是心,这个没问题。但说任何一处是心,那就不行了,那其他地方就不是心了?那不对。
所以说心的时候,一定是包含所有处的,同时它又不是任何一处。包含所有处,但也不能说所有处都是心,这句话等于白说。所有处都是心,那是说所有处都是心的作用,而我们要去找它的本体,但本体又找不到。很笼统地说,所有的作用其实就是心,这就变成了空即是色。
色全部都找不到——我今不是渠,所有的现象都找不到根本点,发现它来处只能是心,只能是空的,心就是空(这个心是最本质的那个心),那么就变成了色就即是心或者叫色即是空。然后我们去找空、找心又找不到,发现它只能弥漫在它所有的作用上,离开了作用单独去找心找不到,这叫做空即是色。
那你说这样绕来绕去,心到底在哪里?它其实要让心领会到自己的时候,它是没有一个处的,没有一个处就是说它不会是一种状态,如果你要认为心是一种状态,你就完蛋了。就像我们本质的心要是一个状态,又认为它是不生不灭、不常不断的话,那就变成你找到了一个心。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心的话,那其他东西就没办法再产生了。它不生不灭,所以它不能被找到,它一定要是空性的。
但是你也不能说它在任何一个地方,你要说它在任何一个地方那都不行,也不能是任何一个状态。所以它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同时不能是任何一个状态,不会有一个处,这就是心作为空性的特点。但是它一定有一个最根本的能动,没有这个能动,那这些虚假的现象都没有办法产生。
那这个根本的能动是什么呢?然后我们去找我们的心各种各样的念头、感觉、呈现,其实都是它的作用。你会发现除了作用,它的根本是找不到的,但是同时你又看到它的很多作用,那个时候你只能说作用就是它。但你要说单独的哪个作用是它,那就等于找到了,所以你只能笼统地说所有的作用都是它。
换句话说,其实在大圆满的状态里面会认为所有的作用其实都是心的本质,这就会变成“郁郁黄花,皆是般若”(他如果真的证悟了),他不会认为任何一个单独的东西或者指向的某一个状态是心的本质。指向性的比如我手上拿的一个杯子,我说这个就是心的本质,“砰”的一下砸碎它,心的本质被砸碎了?这是不行的。但是我要真的认识了心的本质的话,我也可以说任何东西都是心的本质。这是一个好奇怪的“唉玛吙”的状态(藏传佛教里面经常说的“唉玛吙”是很稀奇古怪的意思)。
其实说起来那么复杂、那么搅脑筋,你要真正去证实的时候,你的心明白它的时候,你会觉得挺搞笑,因为你那个最自然、最平常、同时什么都不是的那个明明白白其实就是它,没有什么的。关键是你不要去指向它,你只要去指向就完了。我们要用一种方法让我们去明白“哦,原来最自然、最平常的,实际上就是”,因为离开了这个自然、平常的,那根本就没办法有所有的显现,所以一切显现一定是由它来的。
但是你要去找这自然的、平常的,你去找它时会发现就是找不到,但它绝对不会离开你。怎么可能离开你啊?因为没有这个东西,你没办法活的,没办法左看右看、拉屎、放屁,乃至生病都是它弄出来的。如果我们真的处在上师要求的这种状态里面,听到这些话都会觉得好笑,马上就可能会明白。
我们平常说了好多自然心、平常心,但是你听到这三个字,你没办法心去自体它,这个时候真的需要大量的前期修行以及大圆满的那种最终的指示。如果我们把前面的这些东西全部做好了的话,而且遇到了真正的成就者(真的踏实明白了的这种人),我不相信指不开的。
为什么我们不行呢?第一个,前期的训练严重不够;第二个,在指引上出现了问题,一指——我们顺着他的话语就飙了,开始去思考,这一思考是不行的。那不思考怎么办呢?好了,那就是窍决。到时候你们的上师(我当然不行了,我要去找我的上师)一定有办法让你们回去,自体到那个本来的自然平常心(法身)到底是什么,这个不会是凡人做不到的。
如果凡人做不到,佛陀就是在骗我们,六祖、莲花生大师乃至法王如意宝他们全部在骗我们。他们没有骗,真的是我们前期的一些训练没有做够,还有我们在做最根本指引的时候,要有很适合的一些具体的情况,要针对具体人来,有时候真的只能说那时那情那景那人,要具体到这样的程度。
如果是很笼统的这种方式,我们凡夫习惯了听到东西马上思维,或者听到就故意去感受,其实都是不对的,我现在连感受都反对。其实感受无非就是内心直接去作用一下,要用作用来体会作用那是不可能的。随便你怎么玩,但是你又离不开这些东西。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前期大量的这样的一些训练,训练到后来的话,就像带球带到门口去踢空门,我们把所有的守门员、后卫这些阻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搞干净,最后踢个空门。一个空门你能踢不进去吗?你用头拱都拱得进去,而且那门大得不得了。你说那个心有多大呀?那太大了,到处都是啊。
当然,你把心封起来,那还说什么啊?你不会封起来呀,你对着指引你的上师,你怎么可能把心封起来啊?封起来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就不要封起来。如果抱着“他来给我指示心性,我试试看呢?”,试试看就是他说的话我要分析分析,你分析什么啊?要分析的话怎么来分析呢?就我们现在来分析,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分析的事,至于到后来那个具体的指引、去体受,那个是由不得分析的,那完全是一种自体的事。
但是分析有没有用呢?有用。有些人说要指引很多次,现在有上来就直指心性的一种传法的,他不仅仅指一次,他给你指很多次,指了一次你体会一点点,再指一次又体会一点点,再指指指指指,不停地指,其实他指的时候开始是思索,慢慢慢慢把思索引到觉受,最后去真正的自体。(我们只是把它形成了一整套的理论了,最不骗人的,因为起码你要去学习。)这种情况,前提他是个真正的成就者。他可能不给你讲理论,但是他一步步地把你往那里引,因为他走过,这个更简省一些,但前提条件就是他真的是个成就者,万一他不是,那你就完蛋了。东一指,你往东跑;西一指,你往西跑;指来指去,指来指去,然后你就疯了。左边也不是,右边也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这有危险性,寻找那个,他也是懵的。
但是如果从学术,从我们现在讲的《中观总义》这个角度,那个不成立的,所以我敢坐在上面跟大家讲。这个你可以从逻辑上去看通不通的,我只是理顺了逻辑,如果逻辑上不通,你可以提问:“诶,这个不对哦?”逻辑嘛,大家基本上只要不是二的脑袋都可以理顺它,这一方面讲是没问题的。
那你说这个样子,我们还需要学这些逻辑吗?刚才已经说了,你先要从这里开始,但是落到最后指引的时候,如果他不是一个成就者,把你指开的这种可能性会不会有呢?其实也有的,极其稀有的千载难逢的那种机会。比如和尚去妓院听到妓女唱歌的故事,听到妓女唱:“你既无心我便休。”一下就开悟了,妓女一下把他指开了。还有香严禅师拿着石头打竹子,“啪”一声,竹子把他指开了。也不是没有,这个真的是单凭妓女或石头就把他指开了吗?这其实是他长期修行、积累参行的因缘把他指开了。
而如果一位上师要指开你,他一定是成就者。因为他是有意的,并不是无意的。无意的像妓女、竹子、屠夫。(有禅师去买精肉,屠夫说:“我这一块肉哪不是精的?”“砰”的一下开悟了。)他不是一个无意的因缘,而是有意的,故意把你往里面引,他一定是本身就站在月亮那个层面上,让你看向月亮,然后你确定你自己本身就是月亮。
也就是说,我讲这些真的是希望大家择师不要去看传说,大家要聪明一点,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是科技文明的时代,如果在文明时代搞一些文明的迷信,真的是好令人伤心的。在网上一搜,一大堆转世的、成就的活佛、佛母,真的要小心,不要听神话故事。有时候要踏实一点,听一些逻辑性的东西反而很好,逻辑性最少让你开始思维,让你具有鉴别的能力。如果他连逻辑都理不清,还硬说自己是什么什么转世,那真的要小心一点。
现在是个文明的时代,但我们发现迷信也在以文明的方式传播,以互联网的方式。以前要印一本书好不容易啊,现在随随便便一搞就搞出来了,所以更麻烦。那么要鉴别这些,最简单的鉴别方式就是看他逻辑上理没理清。如果逻辑上他都没有理清楚,你就要开始小心了,为什么?也许他真的是一个成就者,也许根本就不是,因为他逻辑上根本就是昏的。
你经过长期的闻思,你在逻辑上搞清楚了,你用一些逻辑上的问题去问他,他如果自己也是昏的,那他能教你什么啊?他给你指引怎么指啊?还有一个,一个真的成就者也许没有学过中观,可能在一些逻辑道理上不是很懂,但是他去说这些境界性的话时,你拿来转回去套这些逻辑一定是套得上的。
比如他说“捞摸不到”,这是境界性的话,“郁郁黄花,皆是般若”,他非常轻易地说这些东西。你问他佛陀是什么?砰的给你一个耳光“这就是佛!”这些境界性的东西都可能出来。他还可以说很多,那些人随便拈到一个东西都会说的,随便抓什么是什么,那真的是“落叶飞花,皆是般若利剑”,全都是这样。但他说的任何一个东西,一定都在逻辑上弄得通的。“离经一句,即同魔说。”他说的东西可能是乱七八糟,不是逻辑性的东西,但意义一定跟佛陀说的经义(中观、唯识)那些意思是一致的。
那你说我要如何去判断这些东西呢?你如果闻思多了就可以判断,假的总是会露馅的。所以我们闻思这些东西,第一个对我们自身真正去体悟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第二个对鉴别老师有很大作用。所以一定要小小心心地去抉择自己的老师,不然的话,你这一生会被浪费掉。
我们不但要学这些东西,以后我们还要学第三转法轮的东西,乃至于禅宗这方面的一些典籍。其实这些很大程度可以让我们在知见上,在觉受上,一方面对自我的陶冶修炼;另一方面择师时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真的上师是不会怕说这些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遛的方式很简单,要么你讲经说法,要么咱们开始当“疯鸡”斗一把(禅宗的斗机锋),真正明了的人根本无惧这些东西。但如果不是的话,他就是黄的。黄的就算他有可能不善于表达,但是你要小心了,他有可能真的就不是了。所以说这些有助于大家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够把你引到解脱里面去。
破四句生:一因生一心;多因生多心;多因生一心;一因生多心。
就是说我们要去找我们的心,我们现在生起的一念心,它好像有一个真正的因一样的。它否定实有的心产生实有的心。如果有实有的心,我们才找得到嘛;不是实有的心,我们真的是没法找到的。我们说找到了那个找不到的,找不到其实就是它不实有的意思,找到了其实是证实那个心是找不到的,叫证实了心是空性的。
证实了心是空性的,这句话用堪布他们的话说就是:找到了一个找不到的。就是证实的意思,那么证实首先要从观念上证实呀,现在就开始从观念上证实。我们的一念心是没有办法靠一个实有的心产生的,一因生一心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它怎么说的?我们往下看:
(包括由一个色法生一心;由一个心法生一心。)
如果以色法生心,这个色法或者是外境的土石等,或者内在诸根所依的身。比如,以石头生起嗔,应成石头是有心的法,但把石头碎为微尘进行观察,也不见有丝毫许的心识。如果只凭一个身体就能生嗔,应成无心的尸体也能嗔怒,不必要观待他缘故。
也就是说一个物质性的东西是没法生一心的。你说:“这种观点我不会有哦。”你作为佛教徒在概念上是不会这么想的,但我们其实是唯物主义成就者,我们有时候会认为我们的情绪好像就是由身体产生的。比如说我们失恋或者钱不见了,心口就开始疼。有时候我们会认为一个东西是我的心怎么怎么样,我们说到心的时候,总觉得是指我们心的那个部位,甚至把它拿来弄到心脏里面去,是不是这样的?
而且密宗讲内密的时候,它说我们不动的风心就在这里。内密,在一定程度上会这么说的,但这是不究竟的说法。它也会说是在这里(指心脏部位)。
如果唯物主义者的话,那就绝对会认为我们的心念全部是由身体产生的。它认为我们的想法是由大脑产生的,大脑就像好有好多神经搜集我们身体各个部位的信息,然后到了大脑这些神经元、细胞就“哗”一下产生变化,像电影里面演的“嗤嗤嗤嗤”然后生起念头,这个就叫做物质生心。
这是一个很彻底的错误的说法,为什么呢?我们把这个色法碎成碎片,用离一多因去找这些物质,就会发现它完全没有本质。一个没有本质、本身都是空性的东西,它怎么能产生出心来呢?所有的色法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一定要有方分的。如果连色法本身都没有组成的方分,它的本质都是虚空的东西,它怎么可能产生出精神这类的东西?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书上没有这样分析,书上怎么说呢?“把石头碎为微尘进行观察,也不见有丝毫许的心识。”这个对于我们来讲,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还不承认这种东西,我们会说:“是啊,泥土、石头是没有心的,人才有心,人是有机物。”但它们又认为有机物是由无机物组成的,而那个无机物到有机物的质变是怎么产生的?唯物主义说:“这些石头、杯子是没有心,你不用推理我也知道它没有心,因为心就是要有认知、要有感情嘛!但我们人不同啊,动物不同啊,他是有机物,有大脑。”
但是大脑它不是由无机物的物质组成的吗?无机物和有机物到底中间的差别是什么?大家记住这个不是蔬菜啊!为什么作为无机的无情微尘凑合到一起就变成了有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用很细的微尘巧妙地组合一下就变成有机物啊?变成有精神的东西呢?其实在科学上,这个东西是没办法证明的。
甚至数学上也证明不了一个奇特的结构可以让无机物变成有机物,因为落到后来这些都是无机物来的,都是分子、原子来的,分子、原子就变成了无机,那么它本身肯定是无机。然后肯定是某一个结构让它变成了有机,不然就是加进除了物质以外的其他东西,因为不加其他东西你才能叫做唯物嘛。
如果靠一个结构就变成有机,这种事我真的想不通,因为无机跟有机好像有点质的差别。举个例子:你的钱包是空的,我的钱包也是空的,我们这屋子里面几十个人的钱包都是空的,我们靠一个结构做出一个造型来“哇,钱包全部满啦。”是不是有种这个状态啊?通过不同的一个结构组合,我们会引起一个很厉害的质变?
这个在数学上是没办法证明的,物理实验现在也证明不了,但是它居然成为一个真理。成为一个真理是什么?现在我们很多医学思考也是用这样来做出结论的,我们的生命观都这样的——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精神也没有了。因为你这个肉体产生了以后,你才会有精神,你的精神全部都是因为肉体里面的神经元运动造成的。中间有一个最大的差别就是你是有机的,你死了以后就变成无机的了。也就是说你的精神叫做有机,没有精神就是无机。
这个想不通,其实有时候有些人突然间就死了,机构被破坏,死了就算了,有些人死的时候功能机构都是好的,但他还是死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医学说“这个暂时不可解释。”就是我刚才说的“不告诉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其实它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这个居然成了一种真理,你不觉得有点荒唐吗?
当然书上的分析非常简单,它说把石头碎成微尘进行观察,也不见有丝毫的心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要认为真正产生心识的不是这个身体。那转过头来,我们接着会产生一个念想,由于产生心识的不是这个身体,那么即使这个身体消失了,我们的精神还是可以存在的,因为我们的来处并不是这个身体。
这个也挺吓人的,如果我们的精神不来自于这个身体,那么这个身体就成了我们寄居的一个东西。我们的精神可以寄居在这个身体里面,换过头来,我们可不可以寄居在其他的身体里面呢?转世就成立了,就会有前世跟后世。
既然有前世跟后世,我们是不是要为下一世寄居的身体,把它整得漂亮一点呢?该不该去供花呢?后面的这一切才会成立。现在寄居的这个身体搞得那么穷,原因是什么?因为造成这个身体的是前面的精神,那你们该不该去供养呢?搞得这世那么穷,你能怪其他人吗?怪老板工资发少了吗?不能怪,(众笑)要怪自己供养不够。一切因果都成立了。
所以大家不要小看这些,如果不分析的话,就这么几句话听了就过去了,这是不行的。我现在还没去说它的本性,来处住处去处,来处找不到就证法身,住处找不到就证报身,去处找不到就证化身,说得好高大上啊!先别管这些,我们先把它具体化,行为就会诞生相应的价值观、生命观。
它说“如果只凭一个身体就能生嗔,应成无心的尸体也能嗔怒,不必要观待他缘故”。我们现在认为尸体不能够生嗔的原因是因为他死了,死了是什么原因呢?是身体上某个机能坏掉了。其实有时候我们去检查一个人死了没有,你会发现他其实身体机能全是好的,但他还是死了。
在佛教里面就更厉害了,佛教里有些高僧真的可以坐化,他的身体机能好得不得了,但是他人死了。还有一个,比如说,我们身体不停在运转,身体一定要靠气血的运转才能够活下来,为什么气血的运转我们才会有精神呢?如果我们把一个人的脖子使劲掐,气不进去以后,气血没法运转,那时候他的构造没被破坏,但是由于血不上脑,无法给大脑供氧,然后会造成窒息性的死亡。窒息性死亡毁坏的是哪个器官?有没有搞医学的回答一下?有可能什么器官都没毁的坏,如果不准器官运转他会死的。但也有些器官损坏了以后,还是不死的,所以有残疾人嘛。还有部分人更惨,叫脑残,他还活着,脑残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动物嘛。
所以仔细想的话,我们现在的一些生命观真的是很搞笑的,“无心的尸体也能嗔怒,不必要观待他缘故”其实这个话就是说我们的心绝对不是由物质来的,因为任何物质在我们思维中间,我们也知道它根本没有本质,但是它有相。它只能是用我们的精神把它产生,因为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现象,——我们做梦和观想都可以无中生有。
而从来没有一个现象能让物质产生心的。绝对不可能,你做不到!让心产生物质很容易,我们回去睡一觉就可以了,我们可以在梦中让精神产生物质。比如说梦中我们可以拿到杯子,梦中有时候玩电脑,有没有梦中刷朋友圈的?我在梦中刷过朋友圈的,里面全是美女哦。那刷出来的美女是真的吗?梦中玩的电脑和手机是真的吗?但那个时候你就认为是真的。醒了以后知道那是假的,醒了以后你知道梦中拿的那些东西真的就叫做无中生有。
而在我们生命里面,不管是科学还是数学,都没有办法让物质产生心,这是不可能的。你说我活着,活着都不能够证明你这一堆和你的心是由物质产生的,说不定你这一堆就在梦中,你这个身体是由你的心做梦造成的。这是一个待争论的问题,但是从逻辑分析起来,物质是不可能产生心的。
如果你要落到修证很深的话,我们那些禅定很深的师兄们就不用说了,他身体都消失了,心还是清清明明的。你说身体消失了,认知中精神还清清明明的,很清楚地认知一切。那么这时候你只能说是产生心的物质都消失了,然后在我的心(认知)的注视之下,身体才重新出定,慢慢显现。这时候只能说是我心重新又产生了这样物质性的执著,这是最合理的。有些禅定得很深的人,他就再也不相信唯物主义了。
这一段是说以色法生心,一下就给你破坏完了,色法是不可能有心的。这个好像说起来一句话过去很简单,但是我们实际上在修行里边,整个夺己(把自己身体夺掉)和夺境,我们的身体要被碎为微尘,进行各种各样的观想。
还有密宗里边有观想天空里面生出一个很大的金刚杵,一金刚杵下来把自己砸成微尘,或者是小的金刚杵把自己身体穿成微尘,最后消失,等等之类的。就是要让我们的心慢慢慢慢离开“它是主体、它是根本“的一种执著。我们凡夫人的心认为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根本,虽然我们不去训练它,但我们的心无明地认为就是这样的。
譬如我一巴掌打了你的屁股,你硬说打了你。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的屁股就是你,你就是你的屁股,所以推论出来你就是屁股。我打的是你屁股嘛,但你说:“你打我。”啊,你是屁股。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说法,意思就是说我们心无明地认为这个就是主体。
我们说伤害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是说伤害一个人的身体。当然也有精神伤害,比如说伤害一个人,可能就不再是打她骂她,而是折磨她的精神。折磨她有很多方式,有种折磨方式就是制造很多都野兽、宋仲基给她看,看了让她去做梦,让她天天去想又得不到,求不得苦就来了,这样折磨她。这是最牛的折磨,你去折磨她,她还拿钱给你。
你看他们现在不是拍很多这样的东西吗?让你们交钱去看。然后回来天天晚上去想,男的想找Angelababy、MM啊这些,女的就想宋仲基,不停的想,找也找不到——求不得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似的,抱着就不放,然后慢慢慢慢要离开,是不是又受折磨——爱别离苦。也有这样折磨她精神的。
不要以为骂他是王八蛋、乌龟是折磨,那个不见得是折磨的。其实骂他是王八蛋、乌龟,这种行为其实有时候是一种牺牲,你要是骂他王八蛋,他要是坦然承受,他所有的业都消完了,你呢?因为骂了他,你要做五百世的王八蛋。这不是一种很厉害的牺牲吗?所以有人来骂你的话,就衷心地感谢人家来帮你消业。
我们会固执地认为我们的身体是产生一切的根本,所以我们夺己的时候要拼命去夺它。夺它就是要破坏心是从这里(身体)产生的,要产生这样的直觉。要产生什么样的直觉呢?就是夺啊夺,你会直接的认为心不在(身体)这里,你明白了心的本质以后才好安住。
而且产生了心不在这里的直觉以后,心在任何一个地方或者心哪里都不在,这种直接的认知才会有。不然无明地觉得心就在这里(这一堆),具体哪里你也不管它,反正就这一堆——其实就是物质(这一堆)生心。大家一定要有这样的想法,你读了这个东西,把逻辑一下就读过去了,不深入去思考,等于没读。
所以我们要去夺夺夺,让我们的心直接地觉得其实心不在这里。这个东西消失了,我们的心还可以在。至于这个本质心到底是什么?以后再说好不好?但是起码要走到这一步嘛。要怎么去做呢?首先读了,概念知道心不在身体里面,然后怎么办呢?我们心还是强烈地执著在这里嘛,那我们就去夺它,有时候甚至会夺到很深的禅定的。
很深的禅定,身体消失了,然后心就认为它是假的了。然后这个假的里面就开始入定,入定了以后身体就开始消失了,身体消失其实就是触受消失了。我一堆坐在这里,有很沉重的触嘛。这一堆开始消失了,到后来连轻飘飘的感受都没有了。如果你的眼识还看得到的话,朦朦胧胧的,好像还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整个触受没有了,然后有时候连眼识都不看了,甚至一些光啊,声音那些完全消失,味觉和嗅觉那是完全没有,早就停止了。
有时候会觉得那种很莫名其妙的香,其实那些香已经不是所谓的鼻识,是修行所带来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你从那个定里面出来以后,发现你没有点香。到底是什么香?可能是天人供养这些,别理他。不管什么香,千万不要神乎其神,又是妖怪出来了。这时候你就会觉得触受就是没有了,心反复去经历,你的心就真的不相信这一堆就是你心的来源。
心的无明并不因为你有了这么一个观念,它这个无明就没有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通过大量的修行进行串习。我希望大家来听这课的原因是什么?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修行的理论。一定要通过大量的串习,串习“我的心其实不是由这个肉体产生”,夺己就是一个方式。
如果像道家那样去修,他不认为这一堆是产生心的来源,他把注意力全部凝结到丹田里面去,他把意志力全部贯注在(丹田)里面。轻轻的、柔柔的、连绵不断地去关注关注。用火去喷,用水去浇,火去喷就是腹部里边火喷,头里面的水浇,水火既济,龙虎相合。
他的注意力全部就在那里,最后这个注意力会形成心的一个新的机构,道教里边叫元婴。甚至可以让它从头顶冲出来,完全脱开肉体。培养出来的这个元婴可以在空中左看右看,还可以看到他自己的样子。这是道家的修法,这叫做出阳神或者出阴神。这更能证明这一堆根本就不是产生精神的来源,它只是精神的一个寄居体,也是心识的一种反映。道家都可以做到这样。那我们要不要去搞这个?我们千万不要去搞这个,你搞这个就成了真的外道了。
而且说白了,你搞得了吗?道家确实有这种修法,真的达到这种时候,它们还分阳神出体和阴神出体。阳神出去变成化身,别人都看得到的。它变成身体的,到那个时候才有采取日精月华这一说。我们现在采什么日精月华啊?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去搞拙火的修行,将头顶那个明点和腹部的拙火进行运动的时候,那个有一点采取日精月华的意思。但是实际上真正地采取日精月华,是要元婴培养得很成熟以后出去采取日精月华。
他们也出去的,会在月亮很阴的时候,吸取了很阴的地气。太阳子时的时候或者早上的时候去吸阳气,让他那个明体越来越厉害,一搞就上千年的。你以为修仙是假的?是真的。所以出现的妖怪才凶的,但那个真的是妖怪,为什么不是真正的大道呢?他不是正觉,他还是依靠执著而产生的一个东西。
就像我们的身体也是依靠执著,借助父精母血诞生了这么一个东西。他那个还靠自己主动性,意志力再训练,所以他要时间长很多,有时候殊妙功能也很多。但是在人类看来,由于不符合人类的习惯,我们会觉得他是妖怪。但是从高级的程度来说,他比你高级来的,《楞严经》里面讲了很多这些妖、仙、怪。我们有这些习气的人听了会很开心的,但是千万不要去走这个路子。说老实话,我们刚才说的,你也走不了。
换过头来说,其实这个身体它真的不是产生心的一个根本,而是心产生了它。那么我们修行也是这样,我们要把它夺空。夺空以后,然后我们的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脱离对身体的执著。脱离身体的执著会产生很大的让心能够准确地体会到它的无执的一个作用。不然你说你无执,其实你心始终执著在身体上,怎么可能产生一拉腰带就拉了个空。以前有大成就者穿衣服的时候,侍者一拉腰带就拉空了,这说明他的认知里面,这个身体完全是个假象,甚至带动你也跟他一起认为他的身体是一个假象,因为他要侍者去拉嘛。
如果我们真的认为心就是从身体产生的,如果这个身体都那个样子(假象)了,它怎么产生心哪?所以一定要长期这么去通过修行,我们并不因为听到这些概念,我们的心就不执著我们的身体。我们就要反反复复去夺,夺其实就是破坏了我们的心认为身体是一个真实的东西的这种强烈执著,反复去击破这种无明。这种无明已经非常坚固,要反复去反复去夺。
串习成量的意思,准确地说还不只是一点一点把它整烂。其实这个执著已经很成型了,有时候就像我们刚才说的养元婴,养出来的养得极好。但身体并不是一个究竟的东西,虽然在母胎里面我们养了九个多月,出生以后也经过各种各样的养,吃了很多的东西,但它还是个执著。
我们可以借助它,这个叫借假。道家里面借假修真的“真”就是所谓的元婴等等之类的,当然这个只是道家中的一派,道家还有其他派别。我们不能去诽谤道家,道家其实里面也有很多很高级的东西的,当然它们都走不到最根本的那个“真”。
最根本的那个“真”那就是如来的正觉,叫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正等正觉)。无上正等正觉就是要走到那个根本的心的本质上去,反而那个东西发现以后,它不用修的,不用我们的意志去执著它的。你一发现它,它原本如斯,原本如斯是因为它是非因而生的。有因的东西可以借助那个因把它修出来,让它产生。但你会发现它到最后是非因的,不用修,所以它不会坏的。那个东西才是一切认知和感觉的根本,所以它叫无上正等正觉,《心经》里面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这个要怎么来呢?要靠我们去掉执著来,要建立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种强烈认知才行。所以《心经》说:“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般若波罗蜜多就是空性的智慧(空性的直接的认知)。这个要怎么来呢?其实我们的心对我们身体强烈的执著一定要通过夺己,反复不停地这么去夺才行。
就这么一段,我们不能简简单单这么看过去了,它要变成一种修行的思想。
以一个心法生一心:譬如一念信心,要么从同类的一个信心产生,要么从不同类的其它心产生。如果不必依靠其它条件,就能从一个信心产生一个信心,应成永远是信心,因为因具足又不必观待其它缘,应当无障碍地产生,这样,上一刹那信心生下一刹那信心,辗转相续,连绵不断。然而,现量见到,生起信心又产生了其它种类的心识。如果以异类的一个嗔心产生信心,因为不必要借助他缘,单凭一个嗔念就能生信心,这样应成嗔心没有相续的机会,事实上,嗔心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相续。
这个逻辑很容易读过去,我们先把这个逻辑理一理。会不会有一个实有的心法产生一个心的现象呢?应该不会有。为什么呢?它说一念信心要么从同类的一个信心产生,比如我现在有信心了,肯定我前面的那一刹那也是信心;要么从非信心的其他心念(比如嗔心、贪心)产生。
如果我的信心是从一个信心里面产生的,并且不必依靠其他的条件,既然这样的话,我产生了这个信心后,因为不必依靠其他条件,那个信心就应成永远都是信心。哪天我要是骗你们,让你们对我产生了信心,因为一个信心产生了就会一直产生下去,这样我以后再怎么骗你们,你们都会永远有信心。哪怕你发现我是个骗子,还是对我有信心,会这样吗?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现量见到的是,我们生起信心后又产生了其他种类的心识。比如你产生了信心,哪天知道这个人是个骗子,信心瞬间就没了,是不是这样的?所以“上一刹那信心生下一刹那信心,辗转相续,连绵不断。”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我们产生的一个心念往往是很多很多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心捏合而成的,当然你会说:“那你这个不就成了多因生一心吗?”其实每一个因都不是真实的,才可能有这种捏合。如果一真实的话,多因也生不成一心。如果全都是虚假的,就可以有这种虚假的生,也就是心全都没有来处,因为虚假就不是真实的。
“如果以异类的一个嗔心产生信心,因为不必要借助他缘,单凭一个嗔念就能生信心,这样应成嗔心没有相续的机会,事实上,嗔心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相续。”比如我们依靠一个嗔心生起了信心,也就是这个嗔心一出来,一瞬间就会变成信心,这样嗔心就无法成立了,因为它不依靠其他因缘,嗔心就变成信心了。哇!那多爽啊,那以后你们要产生信心就很简单了,只要让你们产生嗔心就行了。比如我要让你们对我有信心很简单,暴揍你,因为只要你一嗔恨就变成信心,这样你的嗔心就没办法相续。
实际上不是的,你的恨不会仅是一刹那的,往往要恨很长一段时间,恨到菩提心生起来才消失了。还有恨到别人说:“其实不是那人害你的,是另外有人害你的”,对那人的嗔心马上消失,开始恨另外一个人了。所以嗔心一定会有相续的,如果它一刹那就没有的话,那多好啊。
所以说一个心法生一心,如果不依据其他的条件,而且这种实有的产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我们产生一个心念,不可能是一个实有的其他心产生的。也就是那个心不是实有的,它就没有来处。我们产生的这个心,实际上你去找它实有的来处是找不到的。对于普通人来讲,我们也不会认为心是实有的一个东西,但我们总会莫名其妙想它肯定有一个状态,或者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其实那个就是无明来的。
心没有样子,没有来处就没有样子,也没有一个很神秘的区域。我们经常想“无形无相”是个什么?那是你头脑里面想的一个“无形无相”,就是那个样子了。实际上你哪里去找一个东西叫“无形无相”?找到的都是意识里面想出来的“无形无相”。我们的直接觉知里面的那个东西,除了觉知本身以外,觉知到的任何一个东西都是有形有相的。觉知本身你怎么去找它?你找到的哪一个东西能是它吗?
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一念心呢?其实它想告诉我们,不管你哪念心,它其实都不是真实的。当下产生的心念,它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真实的前面的来处。一念也好,多念也好,都是没有的。都是没有的,也就是所有的都是现在的。
所以我们说昨天的心,其实现量有一个昨天的心吗?昨天的心全部都是我们现量想我们昨天想了一些什么的一种记忆,这种记忆在发生的时候,全是现在的心。从时间上,我们会找不到过去的心。我们现在先不去想一念生一心这么复杂,我们讲前一刹那的心,你是找不到的,所以永远都是现量的心。永远是现量的心产生了变化,你就觉得有时间了。
万一那心不变化呢?如果我们不去考虑外面的东西,只用心念来衡量变化的话,心念一定要产生变化才有时间。比如关到一个山洞里面,没有日月和时钟给我们判断,假如连心跳都不给你感觉到,那你怎么来判断时间变化呢?一定要靠心念嘛,心念动才会有时间变化。
如果心念不动后,比如让你睡觉了,你就感觉不到变化了,那就没有时间了。如果说睡觉了,还有睡眠在,有人入定了可以坐几个小时的,比如我们这里的高级班一坐五六个小时的,也有十来个小时坐过去的。其实,在他的感觉中不会觉得有十个小时那么长的,他会觉得好短的,好像才刚开始,怎么一出来就过了两三个小时了,那些傻瓜定都是这样定的。
那为什么念头不动了以后就没办法衡量时间了?如果心不动的话,就没有前一刹那,所以心永远都是现在。当心真的不动,如果我们去找一个永远不会因为你的动而动的那么一颗心(最本质的心),那个就是我们本质的光明,也就是我们最本质的心。
本质的光明永远是不动的,它是没有时间性的。换一种说法,你只要体会到本质的心,你仔细想想看,从昨天到今天,我们每个心念在动,但我们心念的那种知觉和明永远都是不动的。没有这种明,那我们怎么知道这个念头是动的?
那明到底是什么?那个其实就是我们最本质的心,怎么去认知到它呢?我们现在用概念认知它是等于零的,那个不叫真正的证悟,证悟真的就是心里面彻底明白了它,而且是现量性的。其实你要说现量性的,我们现在都是现量性的,没有一个对自己心的明能够比量性地去明白你的明。比量性都是指思维,它本身都是明。你说你吃饭那个东西是个念头,物质是不成立的,产生的那种饱足、舒服、味道很好,那个不是现量的吗?
没有一样不是现量的,只是因为我们对它有实有的执著,它变成了轮回。如果没有实有的执著,明也就是大光明。所以所有的修行到后来就是消除执著而已,我们永远都得不到一个什么东西,你本自具足,什么都有。你说你没有这种功能,那是处在你个体的状态里面,你盼望一些功能让你的个体更好而已。那是一种轮回心,恰好就是轮回的执著,个体的执著。当个体没有执著的时候,心的那些光明本自具足,什么功能都有。也就是一个心法生一个心是不可能的。
由多因才产生多心,可见每个因独自没有能力生果。每个因既无力生果,多个因聚合也没有利益。譬如,每个盲人都不见色法,聚集在一起,仍然见不了色法。
我们的心感受到很多很多的因,又产生了很多很多的心。这个我们平常好像是这样的,比如我们听到一个人说:“哎呀!你长得好漂亮啊!”心里好欢喜——他觉得我漂亮,这是一个现象产生的欢喜心。回过头又有人说:“你其实不是的,你那种漂亮不是那种的,是这种的”,又一个因产生了。接着另外一个人又说:“你的漂亮还不是他说的那样,还有细微的变化。”心里又产生变化了。好像是很多的因产生了很多的心,是不是这样的?我们会有这样的感受吗?叫多因生多心。
有时候乱七八糟的知觉、认知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我们要记住,其实那些所有的心,没有一个是实有的,是混合在一起的,没有一个是真实的。你要仔细去考究它的话,你会发现,那个因跟那个心,其实没有直接的关系来的,往往是依据各种各样的习气或者是内外缘,都不真实地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效应。
它现在不是的,它把所有的因全部当成实有来分析。如果你要说它都是虚假的,那没问题,我们也承认。“每个因既无力生果,多个因聚合也没有利益。”意思是什么呢?我们要产生很多心的话要很多因,按照道理来说,每个因它会产生它自己独立的果。你现在要很多因产生很多果,那每一个因就没有产生一个独立的果的那种能力。那么,在其中拿一个果出来,任何一个因都没有产生它的能力。多果我们不管了,我们找一个果出来,而且所有的因中都找不到产生它的一个能力。每一个因都不具备产生这个果的能力,它们聚合在一起又产生了这种能力,这叫缘起虚假生。
如果是实有的因,每个因都没有生这个果的能力,众因聚合了也不会有产生这个果的能力。那其他的果,分析起来也是一样的。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因一实有,你就不行了。如果你要承认每个因都是虚假的,是一种因缘而生的,是一种虚假生,那就没问题,我们要达到的也就是这个目的。其实,从心本身来讲,我们不会认为它是真实的,因为在唯物主义大量的熏习之下,我们从来没有认为心是真实的。
我们不认为心是真实的,但是我们又受它的影响,这个比较厉害。我们会相信我们的情绪是真实的吗?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情绪是真实的,但我们有时候又会很无明地认为爱情是真实的,是真爱。其实我们会认为爱情这个东西是真实的吗?不是。我们会认为这种情绪是真实的,我们说它真实的时候,是指它有那样的作用。
爱情有什么样的作用?High嘛!承诺嘛!比如说:“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守寡的。”那个承诺在结婚的时候说得最多了,现在教堂式的结婚。古代还不会,古代汉族是吹唢呐、拉二胡。现在都不是,教堂结婚要拿一本《圣经》,但是他又不信《圣经》的,其实很搞笑的。按着《圣经》上说:“无论你贫穷、生病、你傻得矬矬的,我承诺,我那个时候,一样对你焕发出荷尔蒙的光彩。”那就是爱情,大家都知道说假话,他也不信的,但是你不信又发什么誓啊?
我们说爱情是真的,其实它是一种情绪来的,我们只是享受它的作用。如果它是真的话,它就会一直这么下去。我们以前分析过爱情,经常有人说:“我们两个之间是真爱!”什么叫真爱呢?其实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个东西从他们两个人中间抽出来,好像一个单独的东西。这个东西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也不去问它;它的结构是如何,也不去问它;只是说两人就登对了。
不知道是蛤蟆对王八对上了眼,“砰”地一下诞生了一个东西,然后就歌颂它“没有爱,就没有世界。”当然了,没有你老妈和老爸两个,会有你吗?这个我们也承认。但你要说它是个真的东西,那就麻烦了。我们把它单独的抽出来,说这是真爱、爱情,其实爱情是怎么回事?爱情就是一个对境,一下引发了你的愉悦,而这个愉悦跟荷尔蒙牵扯在一起,如果两个对境互相都产生了这样的作用,我们每个人就把自己的情绪叫做爱情。
而且你的情绪和他的情绪两个有一致性,互相以对方的身体、行为或者是语言、内在的学识等很多因素,撩发了这种情绪。由于它撩发的因缘不同,太复杂的缘故,绝对是不对等的。有些是因为过去我欠你太多了,结果你一撩我就嗨起来了,甚至你屁股朝向我都要把我撩起来的,受虐狂啊!是不是?但有些就不同了,你怎么去讨好他,都撩不起来,知道吧?即使勉强撩起来以后,也可能很快就没了。
所以这两种情绪实际上是不对等的,而且也没办法永远对等。变化的情况是很复杂的,它没有什么真跟假的问题,撩起来的瞬间它就是真的。这种情绪如果加上其他因缘立即会变化的,所以凡人说他是真爱是一句很扯淡的语言。什么叫做真爱啊?唉!有可能他们前世种的因缘深,俩个就互相撩,撩了一辈子的,荷尔蒙用不完的,真的有这种可能性的。所以我们也不能否认我们所企望那种效果不会发生,但是死亡也会把这种东西分开的。
还有的话,这样发生的几率比较小的,有时候真的不分开并不是因为荷尔蒙被撩起来了,而是因为需要,变成一种互相离不开的需要。他们说手拉在一起已经不幸福了,但是你不能分开,分开像砍了一样难受。为什么?他已经拉拉拉,拉到合为一体了,这个时候最愉快的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老。其实那个时候已经不能叫做爱情了,只能叫做其他什么情,亲情也好,也没问题,我们很客观地去说它。但这种可能性其实都非常的小。
但你要觉得爱情是真,它到底怎么个真法,爱情到底是什么?大家从来不去分析它。如果一分析起来真的好没意思,就是情绪。而且你可以注意一下有些人,并不是只在一种对境下才能生起那种情绪的,比如花心的人,这一个对境撩起来,下一个对境又撩起来了,因为他被撩起来的部位主要在下半身(众笑),参与的主要因缘在下半身,这种是最容易被撩起来的。
他说这个不是爱情,要加上心的因素。是的,你也可以加上心的因素,比如它有的行为可能不仅仅是荷尔蒙了,还可以撩起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安全啊、悲悯啊,很多的一些,也有可能产生这样一些冲动的。不管怎么样,它就是一念心而已。能维持多长,真的不知道,如果能维持下去,这个世界上就有常法了,那糟了,佛陀就错了。所以说到真爱这个东西,如果是学了佛法的,学了中观、因明的,听到这个话口水就吞进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断然去否定它,那个叫做瞎扯;但是你就顺着它去,那真是一头猪。所以我们要合理地分析。
你说怎么扯这么远,这个其实跟我们的修行是有关系的。我们很多人都把爱啊这些东西说得不得了,你那个爱如果不扩展为菩提心的爱,任何针对一个个体的爱都是依据个体而产生的自私,从法理上会被否定掉的东西。而现在整个社会把这个推得很高,你说什么叫做邪见,这就叫做邪见。
你说我们就是凡人,我们就喜欢这些,你说那套我们没兴趣。猪就说别说什么“人”那套,我就喜欢我的猪圈以及我的母猪。他这样讲,你真的没办法。哇靠,猪的豪迈之语,猪的坚守,猪坚强。那你要这样,真的就没办法。
所以说多因生多心是不可能的。
分两种情况遮破:
多因生一心也就是我们产生一种状态,比如爱情的状态可能由很多因素而产生,首先他长得起码要对味嘛,我本来喜欢胖的,你给我来一竹竿就不行了;我本来喜欢竹竿,你给我来一个胖子,那也不行的。每个人有他自己的喜好。当然也有竹竿和胖的都没关系,你喜欢他左边那根毛长得那样的。不知道哪根毛撩动了你的,这个东西真的是要去问前世,或者问你现世特别是幼年的一些感觉,知道吧?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发现很多情爱都是因为小时候感受的一些东西,自己不知道,而这在佛法里面是解释得通的。小时候的一些东西会引发他的心对对境产生的反应,很多性变态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某种刺激来的。性变态的意思是什么?就是引发他冲动的一些因素,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承受极限。
所以这个弄下去就会非常深刻,我们先不管那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各种因素撩发起一个东西,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好像是这样的。但你得承认这所有因素全都不是真实的,以及你产生那种感受也不是真实的,如果一真实就会出现被破的情况,明不明白啊?
(1)以多因同时产生一心:果是独一,因和果接触,只能成立某一因和该果接触。而其它因不接触,就不能对此果发生作用,应成非因。
什么意思呢?多因同时产生一心,果是一个独立的,因跟果接触的话,一因只能对一果的,一因跟某一果接触的话,其他因就不能接触了,那多因生一果咋办呢?那就只能变成了一因生一果了。而且它说这个话就很麻烦了,因为某个果跟某一因接触的时候,果就已经有了,还需要这个因吗?这个也没办法发生真正的因果接触,所以因果实际上一定是虚幻的。
真正直接发挥作用,接触是不可能的,它只能是“此有生彼有”,是心的一个习性、连接性造成的。心的习性、连接性是什么?比如说我举个例子,这个因果的产生其实没有真实接触的,因是我跟一个人见面,他给我啪的一耳光,打了以后的话,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对这个形象产生仇恨了,产生连接了。下次来的时候,按道理他已经不再给我耳光了,但我看到他还是会仇恨他,原因是我的心跟那个痛苦产生了连接。所以他一出现,我的仇恨就出现了。
他那个时候没有打我了嘛,按道理的话,打我才是让我仇恨的原因。但是我心不会,我会绕过这打一下,直接去跟这个人产生连接,叫无则不生,有了就要生起来。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因果作用呢?反而没有发生真的因果作用,不是一个真正的必不可少的因果作用。无则不生是靠我的心参与了这样的连接,而且这种连接具有无明性。
我也举过很多的例子,比如说以前我们在一个地方挨过打以后,我们应该恨打我的人,但不是,一想到那个地方,我就开始仇恨,“那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地方”。而且还是变化的,比如说你初恋的时候,两个穿着火窑裤、背心去海边玩,在海边挥着纱巾跑。那个地方如果你们没分手的话,一想起来好甜蜜的地方,一想到沙滩、纱巾,马上幸福感和荷尔蒙就开始沸腾了。结果头一天在沸腾,第二天突然你发现她劈腿了,这时再想到沙滩和那个纱巾,就变成了什么——好伤心痛苦的地方啊,前面越快乐,引发后面就越伤心。
所以没有一个是真实的,是心以个体感和法执的方式产生了各种现象的连接,并没有发生一个真实的东西产生真实的东西。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说这个东西。如果你不把这些东西理解清楚,你不知它为什么这么破,破了以后有啥用。“是啊,多因不能生一因,然后呢?”然后我们就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没有然后了。
所以要破它的东西,一定要把它的作用和目的搞清楚。也就是说多因同时产生一心,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没办法多因同时来和果接触,而且已经有果了,那个多因拿来干嘛?还有如果你多个因依次接触是不行的;你如果只一个因来接触,其他因不接触也不行的,成了一因生一果,多因生一果就没办法安立了。
但是我们的心在发生的时候,往往同时就开始作用了。为什么?因为每个因都不是真实的。比如说我们有很多记忆,跟一个人见了面很复杂,有时候我们把它称之为尴尬。其实就是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然后你又没有办法采取一个很绝对的情绪,那个就叫做尴尬。
现在有尴尬症嘛,比如你们两个相爱过,本来如果只有这种情绪的话,你们底下见面就嗨起来了。但是你们两个又分手了,见面又不能够嗨。你要去仇恨他呢,好像以前相爱过,不忍下手;但是你要再去跟他相爱呢,现在已经分手了,不忍下嘴,是吧?两个人见面就没有办法,只能采取一种状态叫尴尬。但这两种情绪它是一次就来了,没办法把它分开,因为两种都不是真实的。
那么他们产生的尴尬是真实的吗?尴尬就是没有明确的立场叫尴尬,如果是没有分手的话,那就很简单,直接下嘴就行了嘛;如果是已经分手的话,特别仇恨得很彻底的那种,那也很简单,比如强哥哥跟马奶奶如果真的见面的话,打啊,开打就完了,他也不会尴尬,打起来还尴尬吗?立场只要一确定了就不叫尴尬了。(众笑)
所以这个多因生一心,因为每个东西都不是真实的。心是一个庞大的容纳机构,它容纳各种的东西,再迅速把各种虚假的东西凝结成一种东西,呈现出表面。但是它背后其实支撑很多东西的,支撑他的心念有很多的。
我们看过的《黑客帝国》,尼奥走进去跟那个设计师说话的时候,突然设计师说了一个东西,里奥后面很多很多的电视屏幕,屏幕上面显现出尼奥的各种不同场景,最后凝结成一个最突出的念头,呈现出尼奥在屏幕上最主要的样子去跟设计师说话,其他的都是他背后的念头。
其实我们产生一个心念也是,一个人一出现,很多很多的念头一下就出来了。然后我们就产生一种东西,有时这种东西让我们说不清楚的。人如果不能反观自己的东西的话,产生这种情绪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第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第二个根本就不受控,他会被那种情绪带着一会这一会那。
他们说:“少女的心,秋天的云。”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嘛。那是一种极其不坚定的表现,所以少女迟早会变成少妇。少妇就好办了嘛,她一定有个很坚定的表现,因为儿子一生出来,所有的注意力在儿子上嘛,只要对儿子好的就好,只要对儿子不好的就不好,这叫有主心骨了,主到她心的骨头——就是她儿子的骨头。要是她儿子长大了,主心骨也不见了。还回去找过去的老公,过去的老公死了,主心骨到哪里去了?心永远没有依靠的地方,真是悲凉,这个叫做轮回。
所以分析下去啊,其实佛教哪里是搞迷信啊?佛教是把自己分析得透,彻底的弄通。然后知道“哎呀,原来我就是佛,安住在法性里面,完了,没有了。”身体消失了,还是在,因为我那个东西不依靠身体。那个东西会不会怕伤害呢?不是,它无形无相,炮都打不烂,几个字——它随便。心就那么简单,你以为真的那么复杂,没那么复杂的。所有执著一去,本来的自然光明,根本就不费力,永远都整不坏。但是心如果执著在任何一个东西上,你就要出问题。
(2)以多因次第产生一心:前因生此心,后因应成无用;前因不生此心,前因应成非因;前后二因共生此心,前生果,后也生果,果应成多个。
其实那些因都是实有的,如果是前因生那个心的话,后因就没有用了,那就不能叫多因生一心了。然后前因不生此心,前因就成了非因,由后因来生的话,前因也是没有用的,那又有很多因没有用,多因生一心又不成立了。然后如果共生此心的话,又是实有的因会生出两个不同的果出来。所以多因生一心,只要因是实有的,就没有办法。
因全都是虚假的,虚假的就可以随便生了。就没有实有的心,心就找不到来处。来处,我们说的那个处不一定是一个地方,或是一个实有的什么东西。我们会这么去想,一种状态,我们就心去找啊“这个是不是,那样是不是?”又禅定啊,又直指本性啊,我们觉得本性是藏在哪里的某一个很特殊的、很奇妙的其实也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这是一个误会来的。
它告诉你没有处的意思是,你永远找不到那一个东西,如果哪个人的窍诀让你找到那么一个东西的话,他是在骗你。真正的窍诀就是一种彻底的明白“哦,原来真找不到,完了,没了。”现在你说:“是啊,我现在是找不到啊。”你那是概念来的,你的心从来没有直接地认知到那种破除了无明找不到的那种确认和通达,你的心是不具备的。具备了叫开悟,不然的话就变成了“疯鸡。”
我们现在这样的“疯鸡”很多的,他知道了一点就开始跟别人去斗机锋,实际上就变成了“疯鸡”。这类人有两种的:一种是他真的误认为自己开悟了,这是值得原谅的,并且是一种追求性的,虽然要打击,但同时要鼓励。打击他“你是假的,你现在是个疯鸡”;“但是你可以继续疯下去。”这个是鼓励。
还一种就是纯粹骗人的,虚荣的那种,那种要掐死。这种纯粹因为虚荣,因为需要。他根本没有开悟,他让别人认为自己开悟了,或者觉得这种假开悟可以获得一些什么东西,这种是绝对要掐死,往死里掐。这种必堕地狱,这个叫真正的谤法谤佛,叫超级大妄语,肯定要直接下去。但大部分这样的傻瓜好像不是很多,还有这样的傻瓜出来一般都会被戳穿。还开悟?一头“疯鸡”怎么开悟啊?一弄他就疯了。
所以我们真正地要明白心的本性,绝对不是概念那么简单,但是我们往往会在概念、感觉或者某种状态里面。其实所有的概念、状态就是帮助我们通达我们的心——真的找不到的,不可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心的,诸佛都没有看到心像什么样子,看到了那就完了,佛教要被推翻了。
我们经常会说到明,明到底是个什么嘛?谁能把明拿出来给我看?你会说这个呀,到处都是。这是明吗?那只是明的一种作用来的。作用就是本质——那是证悟了以后这样说,现在我只要你把本质拿出来,不准拿作用。然后你说法性定,法性定我怎么看得到?所以说你斗来斗去都是“疯鸡”。
那你说没办法表达的——不是的,证悟者之间一定会心心相印的,一听你说到明这些,真的会明白,那个时候不一定要斗“疯鸡”。他随口一说就变成机锋,因为他永远都在那个领悟里面——落叶飞花皆是般若之锋啊,禅宗里面叫“犯锋伤手”。什么叫“犯锋伤手”呢?如果你没有证悟,而对方真的是证悟者,你说任何话都会被他戳。为什么?由于他完全无执就极其的犀利,所以他会发现你任何一个执著点,就朝那个地方戳过去了。所以一犯他,必受伤,这叫“犯锋伤手”。
所以我们不要认为禅宗那些词汇好像随随便便就说一说,这个不是的。玩这个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玩的,不是那些艺术家靠想像、凭感觉,真的不是,那些都是一些不牢靠的东西,一样的是一种情绪,是一种心,它一定会消失,所以不是心的本质,明不明白?
如果由一因产生多个心,一因生多果故,多心应成无因,由此应成恒有或恒无。此外,从时分和方分分析,毕竟没有独一的因和心,由此可破四句生。
“如果一个因产生了多个心,那么一因生多果,多心应成无因,此时应成恒有或恒无。”什么意思?一个实有的因只能单独生成一个果嘛,如果生成很多果的话,那么其他的果哪来的因呢?
如果一个单独的因本身都能生出很多作用,也就是说我们很多心只要一个原因,就可以产生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心态。比如说你亲我一下,我又恨又怒又爱,又产生了很多的心怎么可能呢?如果你亲我一下,如果我是同性恋,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恶心嘛。如果不是的话,也不可能有很多种心,是不是?
那么从分析上来说的话,一个心是实有的,它只能产生一个果来的,如果它产生了很多不同的果的话,本身它就是不实有了。它说“多心应成无因”就是,一个心产生了一个果,它有很多果嘛,那其他果就找不到因了,就多心成了无因。
“由此应成恒有或恒无”,是什么意思呢?要么一个心产生了一个果,它就这么一直产生下去,就是恒有。恒无就是要么不产生,就都不产生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个心可以产生很多果的话,它可以一直这么产下去。如果产生很多果的一因是实有的话,那它就不受限制了,不靠其他条件就可以产生很多果,那就是一直多下去了,那怎么得了?我们一种情绪就可以产生好多种情绪,就这么一直产生下去。明不明白?
比如说我现在是一个信心,我可以产生很多果,本来信心可以产生信心连续下去形成相续,正常的情况是这样。但现在不是,我可以产生信心、嗔心、贪爱心,五十一个心所全部产生,比如说我的一个嗔心又产生了信心,又产生了爱心,这怎么得了?
那么其他的果根本就找不到它的因在哪里,第一个找不到它的因,第二个它会无穷无尽地产生,要么它产生没有的话就恒无,永远都没有了。所以说一因生多果是不可能的,哪来那么多的能量啊?而且能量还变成了没有定向。多果就是说每个果是不同的,所以说这个是不可能的。
“此外,从时分和方分分析,毕竟没有独一的因和心,由此可破四句生。”什么叫做时分和方分呢?就独立的因和心的话,心从时间去分的话就是刹那,最后会把刹那彻底消灭掉。我们现在说的心都是动的心,心一定有变化。不动心就是本质,那个东西你找不到的。我们现在能够找得到的都是变化的心,变化的心那个刹那,分到后来也是没有的,也就是变化的心也是没有本质的,就像我们拿的一个杯子也是没有本质的,是一样的。变化的心,这个叫做从时分去分。
方分,心哪里找得到形状啊?心根本就无形无相的。我们求心理阴影的面积?这玩意儿是一种开玩笑的话。所以这个是没有办法一因生多心,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去找到一个实有的心产生我们现在的心,找不到的。
虚假心的话,从本质上说任何虚假的心,都是我们现在的心。都是虚假的,我反反复复说它不是实有的,可能大家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其实在修证上的意义是什么呢?就是任何一个心的状态出来,我们都要认为它是虚假的。也就是说我们在确定我们的心去证悟的时候,我们不要在任何一个状态里面。
再去推论过来,也就是说我们证悟的心绝对不是一个状态,因为他现在说的心都是一种作用,没有说到本质上去。如果说作用找不到,那么本体也找不到,明不明白?现在去找它的本体,找它的来处是找不到的,不管是一因也好,多因也好,找因就是找它的根本的本体,其实都找不到。
破有无生因:
用破有无生因来破我们的心念,心念也不是真实的。
果的一念心生起,或者已有重复生,或者前无而新生,已有不必要再生,因为已经存在了;前无也不可能生,因为这一念心没有体,再怎么积聚因缘,也不能对它发生作用。
这句话我们首先从逻辑上去说,他说我们现在一念心生起,如果是已有的心生起了它,那就是重复的生,这样的话是不必要再生,因为已经存在了,就不存在前因生后果。或者前无而新生,因为前无,前面没有这样的东西的话,就没有办法生出后面的果来。
就我现在一念心生起了,如果是由前面的因生起来的话,那么果生起来的时候,如果本身前面都有的,我这个就不叫生起的因了,不叫生起来了,我本来就是个果了。如果前面没有的话,我现在怎么能生出来呀?它是从这个因和果(破有无因生)分析的。
还有种方式来分析,我们前面这念心跟后一念心怎么接触?如果一接触就不存在前念生后念,它成了一个东西;如果不接触,它前面的一个因怎么变成后面的一个果?一接触了就是一个东西,不存在前因生后果。这里分析的时候,其实是把前因和后果都独立化了,所以说他只是要去破实有的真实的这么一个前因和后果。
而我们的心发生变化,其实就是一个东西在那里变的,一个东西在那里变就不存在前因生后果,万法由心就出来了,所以万法到了后来就是它本质的变化,明不明白?而这个本质又是找不到的,它是在说我们的世界观。大家是不是现在有一点懵了? “不思善,不思恶,那个就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实际上,事物都是心来的,是吧?你不思善不思恶的时候,就没有心了。明不明白?
然后没有心的时候,那个就是心的本来面目。其实也就是说没有心的运动的时候,都是心的本来面目。你说:“不是啊,我安静下来就是心的本来面目。”其实你安静下来的那个心还是个心嘛,安静的心和不安静的心是一个对立观待的,相对于运动的话,平静的心那也是另外一种运动,那种运动叫平静。
这是观待安立,所以你不能说平静是心的本质。那么在平静和运动的心里面有一个不会因我们平静和运动而变化的东西,那就是心的本质。也就是说你思善思恶的时候,用的也是心的本质,即使它变成了郁郁黄花和青青翠竹,它还是心的本质,这就是大圆满的思想,那个东西叫什么——光明(本质性的光明)。逻辑好顺畅啊,但一说这个,大家马上沉默地看着我,如果心没有这样体受,虽然逻辑都是通的,但都不起作用,所以后来大圆满发展到要传窍诀就是这个原因。
不然的话,如果我们的心能直接领受,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成为窍诀,我们依据这个东西而直接去领受就完了,后面的窍诀就不需要,这些也变成了窍诀。如果这个你没法领受,它就需要前期的闻思,闻思到后来的话,决定有个直接的方法让你领受到它,那个就变成了窍诀。如果你想把这些方法具体化,变成一段话,那是不可能的,它会变成那时、那情、那人、那种说法。
你看说很多禅宗的故事,它都是没有个定准出来的。当然大概的归类是可以的,依据散乱来指引,依据安静来指引,散乱和安静是一大类,管你什么人都可以依据这个。依据分析来,依据安住来,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方式。依据去除安住,依据明来,依据空来,有好多好多的方式,大类没问题。但是落实到再具体的时候,那就不行了,那就是那人、那情、那景。
你看华智仁波切和他的弟子纽西龙多在那里修虚空定嘛,什么叫虚空定啊?就是大摊尸。当时两个人就躺在山上,藏地啊,天上全都是蓝天,一丝云彩都没有。然后华智仁波切说:“你听到外面的狗叫吗?”不叫他看蓝天,让他听那个远处的狗叫,“听到了”,“所谓的心性就是那个,没有其他什么。”弟子就开悟了!
他不是说你用什么东西去看那个蓝天,当眼睛看着蓝天的时候,心去听那个声音,看蓝天和听声音那个就是一个东西来的,它既可以去看蓝天,也可以去听声音,唯心灵明而已,只有心的灵明能起到这个作用,瞬间之内他就明白了。还有次华智仁波切和纽西龙多在石渠修法,华智仁波切拿一个饼子给他:“你看这个饼子,头在哪?尾在哪?”那是窍诀嘛,纽西龙多一听这话,心里豁然开朗,就在那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证悟境界。心就是没头没尾的嘛,当灵明的时候,它怎么可能有头有尾啊?有头有尾的一定是念头。我知道你们明白不了,没关系,以后会明白的。
因此,一念心的产生,不是已有而来,也不是无有而来,根本没有来处。
这个心你要说它是已经有的心而来的,这个不对的。就是心的产生依据有来是不对的,心依据无就更不可能了,我们明明有各种各样的感受。你要说它是个绝对的无,肯定不可能。所以它没有个来处,这里没有来处的意思是说心的本体,不能说它实有,也不能说它实无,找不到一个根本的来的地方。
我们每一个心念、心的行为,你说是怎么产生了它,你找不到。其实真正观察它的来处的话,比如说我哪个念头消失了,一个念头生起了,我们去看这个念头,比如嗔恨的心,我们去观察这个念头,心去发现它到底是从哪里来。
你怎么去观察?如果你用思维去观察,无穷无尽的。比如我们以前有些傻瓜,他去分析自己的心,这个心的背后还是什么心,分析分析分析,很蠢的,把自己搞成神经病了都还没分析出来,有这种傻瓜的。埋藏在下面的是什么心,再去分析更下面的是什么心,有这样的傻瓜的,那个属于神经有毛病的,自己发明的以为可以观察心的方法。观察心不是这样观察的,这样观察只有一个作用,就是你越来越神经病了。
真正去观察心的来处是什么?就是一个心念生起了,一样的方法,直接印照上去,去看它的来处。实际上你看不到什么来处的,你只能看到它消失,那个消失处就是来处,那个处叫没有处,知道吧?哪里有个什么处啊?凭空而来,依空而消,不可能有一个真正的来处的,空间不成立,时间不成立。
为什么时间不成立呢?你看如果是从过去处来的,它一定要有个时间是吧?而时间一分到后来完全是没有的。时间是由一刹那一刹那组成的,前一刹那完全消失了,未来刹那还没有产生,只能落到当下这个刹那,而这个刹那也会被分到没有。
然后空间全都是心的作用来的,但心的空并不是空间的空啊,大家记住啊。不要说一个空的状态就是心的来处,人家说找不到来处,你居然找了个来处叫空处,其实连那个空都是我们心捏造的。没有来处,明不明白?所以说我们怎么找它呢?念头来的时候,看着它,看着它,看着它,我不从来处找你,我看你去到哪里,你只能回去,来处来,去处去,你只能是这样嘛。
我说现在不要去找心的来处了,因为时空这样的找法是不成立的,我只能直觉性地去找,我就看着它。看着它是不是用眼睛在看?你怎么用眼睛看着你的心念啊?肯定不是吧?你触摸它也不可能嘛,耳朵听它也不行嘛,只有心直觉地去感知到它、觉知到它。如果你的心有能力去感知你的情绪的时候,你的情绪已经没办法再操纵你了,明不明白?已经有出离心了。
然后你那个心还在很广大的情况之下,不以个体的方式去觉知它。你说我的心怎么能以不以个体的方式去觉知它呢?其实你去觉知它的时候就是没有个体的,要以个体的方式去觉知它,这个时候会带着另外的情绪去的,因为人一以个体的方式去,他就会有保护感啊,有急切地需求啊。或者他想去对治什么啊,就是带有个人的东西,对治是因为需求嘛。
现在不是,你只是个单纯的、亲切的、完全没有其他的动机的,就是一个觉知,那个是没有个体感的,那是菩提心引发的效果。你这么去觉知它,你看着它的时候,它其实自然会消失的。消失了,去了哪里嘛?你给我找出来嘛?根本不是,它就是没有了,它从没有那里来,又回到没有那里去。记住那个“没有”绝对不是说,你断灭性的想一个“没有”,那是你想出来的,没有一个地方叫“没有”。
你给我找一个“没有”的地方出来?是不是?因为你的心清清楚楚的那个地方也不能叫“没有”嘛。但它是“有”吗?有,你就找一个东西出来?你感觉得到吗?消失的那个地方,也就是它的来处,你是感觉不到的。大家反复这么去做,这个叫观心。其他的观心观心观心,其实落到后来,一定要这么去观的。虽然它不是一个很彻底的观心,但是你最根本的观心,一定要这样去观,直接去觉知到它消失。
比如现在有人骂了我,我心里面很不舒服,好了,我现在就去观这个心。至于骂我那人,一边去,让他骂去,就不用关心了。因为外境不能影响我,执著才能影响我,我已经不执著你了,一边去,剪刀不再对你挥起。然后,我就去观察我的心,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觉知拉回来,去注意到自己的这种嗔心也好,爱心也好,不管什么什么心,去觉知到它。在觉知中间,它是明明白白的,它在嗔、它在爱,它在怎么怎么样,然后它在开始消失,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是而已。
消失了,有晕过去了吗?没有晕过去嘛。你不要说消失了,冒一个什么东西出来,那又来了,又以个体的方式开始来了。不要冒出,它消失了就可以了。消失的那个地方是没有地方的,反复这么去,反复这么去,慢慢慢慢你会发现你不带角度的明知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那些情绪完全地不起作用。那个时候你开始觉得你的心真的就像没有云的蓝天,那时候你觉得心的那个“明”真的就像无风的蜡烛。而且很奇怪的,即使有各种现象显起,你心的明也是像无风的蜡烛。慢慢慢慢,你会开始直觉到心是什么样子,明白吗?
要这样去修行,我说的是修行的方法,别把我说的这些东西当成纯粹的逻辑,它有点不太像逻辑了,虽然它没有离开这些逻辑。所以一定要很好地这么去做,其实你说这个很复杂吗?但是再牛的窍诀都是从这些地方来,这个我们可以打赌,诸佛菩萨在上,而且我都是当着那么多人说的,你们可以在任何一个成就者面前去问,看我是不是乱说?谁敢说我是乱说的,叫他来找我。
那个是不是认识本性?不是的,我先说它不是什么窍诀,它是心的一种自观心的训练,非常的具体和切实,一定要照着这么去做。当然,真的要把这个做得很好,那个心真的要有一定的出离心和菩提心,否则你做不下去的。做什么呀?那个情绪一来,你就不受控了。有些不用情绪一来,美女一出现,产生那个贪心,你晚上一直在看她,先玩了再说,就会变成这样子。
所以如果一个人长期观心,观到后来,他不证悟是不可能的。但是观心要记住,要非思维性的,要觉知性的去觉知。用清明的心去觉知,有个清明的心都很不容易了,清明的心是在有强烈的出离心和菩提心的陶冶之下,才会有这么一个比较清明的心。这么一个清明的心,才有可能去领会到真正的空性正见,变成正受,最后变成正觉,正觉走到一定的时候叫做无上正等正觉,名字叫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所以说这个就是我们很具体的一个训练方法。
好了,我们今天“心的来处”就讲完了,下次讲住处和去处,其实都是一个处,但我们讲还是要这么去讲,希望大家很认真地去听。
今天就讲到这里,我们开始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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