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说要内观，要看自己的烦恼、看自己的心，只有清楚地了知烦恼生起的原因和过程，我们才知道如何内观，以及如何消灭烦恼。如果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是没法清楚地内观的。

什么叫做烦恼？

首先，烦恼是有情法，不是无情法。就像不能说杯子或山河大地有烦恼，只能说我们的心有烦恼。

组成一个人的全部因素可以归成五大类：色、受、想、行、识。“色”属于色法，是无情法；“受想行识”属于心法。烦恼肯定在“受想行识”里面，它不是色法，而是一种心法。那这样色法与烦恼是不是就没有关系呢？肯定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比如，手疼的时候我们会说：“好烦哦！”好像手疼是一个烦恼，其实手疼（色法）只是引起烦恼的一个因，而烦恼是心不舒服。我们往往混淆二者的概念。

其次，从心法来讲，烦恼是一种苦受，它是受蕴的一种。

受蕴可以分为三类，我们的心能感受到：痛苦、快乐和无记。比如，有人打你一耳光，你的心生起了苦受；给你一个笑脸，心生起了乐受；你既不痛苦又不快乐就是无记受。苦受和乐受花样百变各有深浅，有的苦乐刻骨铭心，有的则转瞬即逝。无记也一样，假如有的人沉浸在禅坐中不思善恶，那是很深的无记；如果呆在一个地方平平淡淡的，那是很浅的无记。

烦恼是“受蕴”中苦受的具体体现。但很多时候，我们会把烦恼说成其他东西。比如，贪嗔痴慢疑五个心所本身属于“行蕴”，我们有时会直接把它们说成是烦恼，而实际上，是这些东西会引起我们的苦受。

其中要注意的是：贪不一定是苦受。比如，我们看见一个好吃的东西，想它的时候、品尝它的时候，是苦受吗？不是，是乐受。那又为什么会说贪是烦恼呢？因为贪的时间长了，后面会引发苦。

如果要定义烦恼的话，它就是一种苦受。那么乐受是不是烦恼呢？因为苦乐绝对相违，从这个角度来说，乐受不是烦恼。但是，从修行的角度来讲，也可以说乐受是烦恼，因为它是无常的，最后会变成苦受。不过这样一来，概念就非常混乱，说不清楚。所以我们现在先把烦恼定义为一个狭窄的观念——苦受。

（我现在交流的这些，和大家以前在书上学的观念、术语可能不太一样，你们要暂时跟着我的思路来，因为我会接着逐一分析。）由于我们经常把色受想行识五蕴里的很多东西当成是烦恼，所以我先在这里把烦恼定义为苦受，然后再去看五蕴里到底哪些是烦恼，哪些不是；哪些能引发烦恼，哪些不能。把这些捋清楚，很利于我们观察自己的身心。

——摘录并整理自2014年《烦恼的生起与对治》

【注：本初稿内容暂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