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说缘起性空,是有真实内涵的,你要开始去体会,这就牵涉到修行——兑现理论。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理论都说了,我们无始劫污染如来藏,要清晰它真的很难。很多人看禅宗的书籍,听说很多故事,以为证悟有很简单的方法,比如像夹山被船子和尚打下水而开悟、香严禅师在山里以瓦砾击竹,忽然听到竹子响声就开悟了 ,又或者像德山禅师看见蜡烛被吹熄就开悟了,好像很简单,而实际上不是,就像戏剧界常说的一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些故事,就是台上那一分钟,或者说像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相较于你那么多多年的寒窗苦读。很多人上当,以为自己可以不经历前面的辛苦,更何况你要得到的还不是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是解脱的“录取通知书”!那真的是不容易的。
有些特例,会让我们激动,也会让我们误解。比如麦彭仁波切,七岁就写了《定解宝灯论》——那是示现,不要被误导。他是经历了很多世修行已经成就的人,示现给我们看的。还有像六祖、丹霞这些禅师,好像很快证悟了,这些要么是示现,要么是前世接近开悟或者已经开悟的人再重复一下而已,很多人已经开悟了,但是不透脱,没解脱,没到初地菩萨,入胎迷就“闷”了,但这种人一闻千悟,一定会遇到大乘,再一读书,很快就开悟了。
但绝大多数人不是这样的,而是前世修得不咋地,这一世也修得不咋地,那你得咋地才行啊。一定要用心修,那十年寒窗,你得读,才收得到录取通知书。
能不能马上进入实修呢?大部分人是没办法的,闻思是不能少的。除非文字敏感度不高,记也记不住,思考也不行,但是确实有善根,这种人就要去跟着那些在真正成就的上师。
但是这样好难啊,你怎么知道你跟的是真正成就的上师呢?他还要愿意教你,你能跟上,他能解决你的问题,而且你本身还要够聪明,知道怎么提出问题。大部分上师不会主动走过来跟你促膝谈心:你现在已经修到什么什么阶段了,你要怎么怎么……第一,你要选得中,只听名声和传说是要上当的;第二,你要跟得上,就算你找到了真上师,但你跟得上吗?现在我们的社会和古代不一样了,古代的成就者,打个比方他在某个庄园里面我们可以跑去当长工,现在不行,比如你得去色达佛学院这些地方,高原环境恶劣,还有各种外缘条件,不见得允许你跟上师。
就算你真的跟在上师身边,也会很麻烦。像法王如意宝,刚开始就十几二十人跟在他身边,有了问题都可以问,而且那些堪布都是了不起的修行人(恰好这些人不需要经常跟着,只需要接受了法王的传法,自己去修就行了),哪里像我们,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因缘,神魂颠倒去跟上了。藏地真的有学佛的文化氛围,因为真的知道对方是成就者,才去的。后来法王身边人越来越多,虽然有人确实是因为跟在上师身边慢慢因为教导、加持修行成就,但是你要跟得上啊,拿到现代,很困难。就算你跟上了,还不能产生变化。变化对我们而言,是很容易产生的,而法王身边的堪布们,很多都是成就者再来,演戏给你看而已。我们现在呢,很多人跟上一个上师,还想着另外的地方上师可能更好,还有自己熬不下去,身心都不稳定,很容易退失。不靠近上师,还能想象,头脑编造很多故事感动自己,但是一到面前,所有想象被击得粉碎,比如你幻想上师放光,结果他没有,这样就很容易产生变化。
就算这些都满足了:选得上,跟得上,不变化,教育和被教育还需要相应——你的根性能接受上师的教育方法,上师可以根据你的具体情况有针对性你的教育,你能接受。不是说上师是佛,绝对能知道怎么教我嘛?这是很懵懂的想法。上师是佛,是你的观修方式,不是说每个上师真的就有佛那样的教育能力。因为上师是证悟者,我们可以观修他和佛一样,这样可以得到佛的加持,不代表上师有佛的证量了——那还得了啊?鬼都不会承认的。当然上师有很多种,你看法王如意宝说,只要你有真正的菩提心,你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当一个普通的上师,但即使是开悟了的,证悟了的上师,他也没有佛那样的能力啊,还不属于“极清净位”,教法不一定与你相应。
即使这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也不见得你就一定能证悟。还要看你的修行情况、外缘条件等等,所以说完全不闻思去跟着上师能证悟,是个概率极其小的事。意思是什么?大部分师兄们,还是要靠闻思!这是闻思的意义。即使在佛学院,很多跟上师很近的人,还是要读很多论典,不同角度去学习,慢慢改变认知方式。缘起层面的,比如用出离心改变贪著的认知方式,用菩提心改变自私的认知方式,用空性正见改变二元对立的认知方式,最后来个不认知——自明。长期熏习、长期磨砺,才可以。大家不要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象,看到禅宗公案就认为自己也可以像那样,被一脚踢翻在地上,爬起来后开悟了。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你苦修很多年以后确实有可能,否则你现在上来就这样,去找上师踢翻你把你打下水,试试看,你受的伤得的病估计要比新冠还恼火。
有人问,有没有简单的、痛快的方法?有啊,念佛简单,痛快点,死了请人修破瓦法——真是荒唐,其实没有简单的修行。即使是禅宗都要经过好多的参修,你看虚云老和尚,十八九岁就开始修行,两个老婆不要了,去山里了,56岁才证悟,你说简不简单?痛不痛快啊?
所以真的要大量闻思,很多人对上师有想象,想象他神奇伟大,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喇嘛钦、喇嘛钦”,不知不觉就去检测上师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什么事,要是上师说出了自己隐藏的秘密,不害怕,反而好高兴,“哎呀选对了”,很多人都这样;还有检测上师是不是对别人比自己更好,慢慢下去,发现上师也是普通人,也要吃饭、拉屎,甚至还不讲卫生,他会变的,因为他对佛法没有系统的认知。
就算没有我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和上师也不一定相契,比如教大圆满的上师,首先要你说很多中观的修行,单空的修行,你搞不下去,不相契;就算相契,你们沟通有问题,你自己在那里瞎折腾,也不行。所以绝大部分师兄,不要去想这条路,要怎么办?要闻思,闻思了再修行。如果你有了好的上师的话,一定要珍惜。很多人就是骑驴找马——佛法没有这样的,你这山望着那山高,最后发现还是原来的高。避免这些人类荒唐行为的办法,就是要闻思。你闻思的经典论典,其实是佛陀的再来。我们大量堆积,拿学到的方法去操行,其实你在大部分上师那里学到的都是这些,除非有真的特殊的上师,你和他有特殊的因缘,他可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教你,但这要求对方是成就者,修行证量很高,知道怎么用特殊的方式对你,他不讲程序的,因为人人不同,搞一套程序会出问题。只有一些笼统的程序,比如观察你出离心、菩提心、看你修行上对见解的实现地步,跟你沟通。极少的情况下,上师有他心通能发现你心的状况,但是你靠不靠得近呢?
那是不是要绝望了?不是,通过大量闻思,真的发了菩提心,你会发现那些人会来找你的,很多菩萨是干嘛的?满天护法是干嘛的?就是找这些发了菩提心的人,他们一定会制造各种因缘,你不知不觉就会被推到某个地方去,他们不是吃素的——不,他们是吃素的——不,他们不是吃素的(众笑)。不然,还怎么护持佛法?
——摘录并整理自《宝性论》第31课
【注:本初稿内容暂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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