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最后一晚上,明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再讲一课就结束了。等明天下午结束后,我们要共同念一遍《普贤行愿品》来回向,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大乘佛子,所做的一切都应该秉持三殊胜(有良好的发愿、专注的修行、殊胜的回向)来做。我们现在接着学习《永嘉证道歌》。
昨天讲到着相布施得到的福德就像箭射虚空,箭飞到很高的空中的时候,射力穷尽后它一定会下堕。如果我们普通人用二元对立的心,用没有证悟的心,不靠最根本的本质去摄持,这样积累的功德都是有限的。无论你积累的功德最终有多大,也都是有限的,最后肯定不行。
说老实话,像我们现在学佛的人,其实六道中的任何一类众生我们都做过。我们做过天人,我们也做过地狱众生,我们做过饿鬼,做过畜生,我们也做过比尔·盖茨一类的富豪,也做过国王,做过各种各样的神仙,没有一样拉下的,只要你现在在小说中或电影中看到过的,甚至你没有看到过的,你都做过,因为我们轮回的时间太长了。
但是我们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以前我们曾经做过富豪,什么都拥有,拥有国家,拥有财富,拥有眷属……最后还是会死亡。然后你会因为享受这些福报而造业,然后你会堕入地狱,就这么周而复始的轮回。那要怎么办呢?只能解脱,解脱就是怎么样的解脱?就是要去证悟我们的自心本质,这个才能真正的获取解脱,不然的话那就永远没有办法解脱。
你说我们去净土,去净土其实还是为了去证悟自心本质,只不过去了净土以后就肯定会证悟,它不像我们娑婆世界很危险的,说不定哪天你就翘辫子了,生死无常的嘛。但在娑婆世界也有个好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暇满人身很不容易,如果一个人真的是发了狠心“我一定要证悟”,舍弃今生这么去闻思修行,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你这一世没证悟,你把这功德转向为往生净土也可以。好,我们来看课文:
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
这是接着昨天来的,昨天有师兄说我们应该把这句讲完,为什么昨天不讲呢?第一个,我们说的每天只讲六句;第二个,因为这句话其实要讲很多。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它牵涉到一些学术上的东西。
它说你这种着相求菩提、求功德的做法,根本就不能像我们这种无为实相门,一下就直入如来地令一个凡夫顿悟。怎么会“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呢?禅宗也好,大圆满也好,它就是不太经历这种长期的修行,它靠众生的福报以及上师的直指心性,或者是善知识的一个巧妙指引,一下就去抓根本,一下去明白这个无为实相门,一下就让自己处在如来的见地里面,所以叫做“一超直入如来地”。
什么叫做“一超直入如来地”呢?这里面就牵涉到我们学中观的人长期的一个争论,这个已经吵了很多年了,吵得我都烦了,我在这里跟大家来讲一讲。我们《中观总义》经常在说自续和应成的差别,这个可能一些初学者听不太懂,听不太懂的话没关系,你当故事听就完了。
自续和应成的差别是什么?自续是在胜义中破外境,世俗中间(我们这个状态里面),它不破外境;而应成派它认为一定要破外境。那么就牵涉到一个就是说,我们入了法性定以后,什么外境都没有了,那个时候能境和所境合一。什么叫能所合一呢?最根本的能境就是法性,法性一运动起来,以二元对立的方式运动起来就是轮回。但是这个时候它不运动了,它完全处于法性本身,本体的空性和光明完全是合一的,那个时候就处于完全的法性定,这个时候我们就说是真正的绝对的胜义。
但是,我们出了一个大圆满和禅宗,它说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外境的消失,我直接可以在外境没有消失,就像现在普通人有外境,我们的身体相对于我们的心还是一个外境,然后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耳朵听到的声音都是外境,及至于我们身体里面的气脉和肠胃的运动,这些都算是外境。还有我们的情绪、感觉,乃至于我们去修定的时候,这个眼睛也不看了,耳朵也不听了,进入了什么空无边、识无边这些大空里面,它还算是外境。
大圆满认为即使这些庸俗的外境,很差的我们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郁郁黄花也好,青青翠竹也好,庭前的柏树籽也好,干屎粑粑也好,都是法性。我说这个是因为禅宗里面,曾经很多人去问一个禅师:“什么是佛祖西来意?”就是什么是我们的自心本性,禅师说外面的干屎粑粑就是。赵州说是门口有棵柏树,那个就是如来西来意。很多人疑问:“怎么可能?它是个外境,怎么能用境来指引我的心呢?”赵州答:“我没有用境来指引你的心啊,我说的就是我们的心啊。”有人问他:“到底什么是佛祖西来意?什么是我们的心?”他还是答:“庭前柏树籽”。
赵州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想说明的是什么呢?其实不管是禅宗也好,大圆满也好,我们在开悟的时候其实不需要这些外境的消失。如果我们通过前期的积资清障,或者是遇到一个很好的善知识或能跟你相应的上师,那个时候可以让我们在外境没有消失的时候直接去反观你的内心。通过一次、两次、三次、多次的这么去体受。当然要怎么去反观,这个牵涉到大圆满的窍诀和具体的指引,这个就不能说了,而且我也不懂。
这时,他就能够在外境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让自己的心肯定和确定:“哦,这个就是如来的无为实相门。”如果一达到这种状态的话,他对外境的消失和不消失,他是不在意的。你不消失,它也是法性;你消失了,它还是法性。在这种心的状态,这种见地的状态跟如来是一样的,如来就谈不上什么消失不消失。如来是完全成佛了,量已经完全达到了正遍知了,如所有智和尽所有智完全丰满,三身四智已经彻底丰满的人了,所以他不叫人了,那时叫佛。那时,他的清净状态是什么?他根本谈不上有和无,有无俱遣。
所以我们说外境的时候,说它消失或不消失,本身就是二头话,就是搞分别的一种话。所以他一旦明白了这个东西,他就真正就是如来的见地。好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难道是我们的初地菩萨进入了法性定,外境消失了以后,那个还没有我们大圆满的见地高吗?”他开始比较高低了,这一听,你就告诉他:“凡是这样问的人,这叫黄棒。”黄棒是四川话矬锅漏的意思,他肯定是没有真正修行的人或是没有明了的人。为什么呢?
一个初地菩萨,他证悟了一个东西消失了以后,外境消失了以后(我们是在教下讲,不是在宗上讲,中观是属于教下讲教理的),什么都拿掉了,此时有个东西是拿不掉的,其实就是我们证悟的光明。那个时候由于没有外境了,能所就是合一的。这种状态,它实际上是在所境上取得的。其实禅定也可以取得这个状态的。
禅定取得的状态,比如空无边定、识无边定,其实它也就是那个空空荡荡的东西,但是它还是没有认识本性,它跟法性定的不同就是法性定已经认识了本性,认识了本性以后,而且外境全部消失了,中间它有个智慧。但是前面这些空无边定、识无边定,它没有这种智慧,它只是靠定力这么消失了而已。但是这个法性就不同了,它有了这种智慧,它在那种智慧下入了定就不是那种单纯的禅定,它是带有一种智慧的。
当然你不要认为那个智慧是什么,那个智慧就是心明白了自己是什么,就这么一回事。然后在这种状态,外境消失了,它只是一个量的问题。如果你把这个量完全消失了当成一种圣境,而把量出来以后如梦如幻的这个东西当成不是圣境,这本身就是二,这种恰好就进入了自续派的那种分别。自续派就是这么说的,它就认为处于法性定的时候,是破外境的,不处于法性定的时候不破,或者是叫如梦如幻。
但是真正大圆满的成就者,他就不是这样,他管你这个外境有还是没有,他只从能境上去。为什么?因为你所有的外境其实都是我能境的游舞,他认定这个东西。这种状态是跟佛的状态是一样的,所以这两个东西是不能比较的,一个是所,一个是能。你说:“既然这样的话,难道说他出了法性定,他不可以像大圆满的行者一样吗?”有一种见地,他可能像大圆满的行者一样。如果他真的像大圆满行者一样,他就不存在什么出入定了。
我们说的法性定,它一定要消失才叫入定嘛,不消失就不入定嘛。而大圆满的行者,他管你消不消失,他就叫入定,所以它根本就不分入定,不分入定就见超八地。因为我们在教下说八地菩萨才会没有出入定,这个是跟这些读书的人讲的啊,大家为了今天分析的这个问题吵得一塌糊涂,就像小孩一直吵着大人为什么生孩子一样,其实要生了才知道。
也就是说,他实际上持一种见地,持那种见地的人他不见得有初地菩萨那种定力,很多人他的所上根本就和外境一样的,只是在能上强行的靠这种福报,靠福报所以他快嘛,不用等你消失,我就认识了。但有些教下的菩萨,他是老老实实的,他根本不认识它,他就靠这些消失,消失了最后来认识。认识了以后,他每次都觉得一定要消失了才能去认识,这种见地实际上是不究竟的。但是你说他认识的法性是不是法性呢?它也是法性,但是他对于外境见地的程度,他就是不如大圆满。
大圆满它修到一定的时候,它周围也会消失的,也会进入那种法性定的,但他只是认为这无非就是一种定力而已。他不定的时候,难道这些就不是法性啦?你敢说这些庸俗的显现不是法性?不是法性它是什么啊?上帝?安拉?它只能是法性。所以大圆满是从见地上入手,但是它的所境上的量度可能是不够的。
它的量度不够,也就是说这种人一定要老老实实修行,刚刚初悟的人不修行的话,说是说这个是法性,但是你的心如果不维持在这种智慧的话,马上就不行了。所以《定解宝灯论》里面也讲了,刚刚证悟了法性的人就像儿童一样,遇到这个分别(外境实际上就是分别)的时候,这些分别就像沙场的敌人。初悟的人就像被敌人挟持到战场上的儿童一样,遇到一打仗的话马上死,叫做“分别敌携犹如沙场童”。
所以刚刚刚证悟的人,一定要去修四瑜伽,去保持那种智慧。其实你怎么去修,还是二。但你真正只是初悟的人,你不去修,那不太现实,所以要去修,但是你修就是二。它的修是什么呢?就是要去保持他这个认知,让它的力量越来越巨大,大到后来就跟初地菩萨一样。但是从见地上来说,大圆满和禅宗的初悟就是见超八地,因为他对待显现和不显现的态度跟佛陀是一样的。
所以它真的就是“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心一下就达到跟佛陀一样,但是量就不能这么说了。佛陀这些,你拿刀去戳他,一戳就戳空过去了;但是证悟大圆满的人,拿刀去戳他的话,“哎哟”一样会栽下去的。所以禅宗里面说证悟了以后跟普通人一样的,他只是行为变了,为什么行为会变呢?因为他明白了实相以后,他就不会再像我们这种初步修行的人天天想去追一个什么东西。大家每天都在想要去追个什么东西,一定有个开悟,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无头苍蝇一样追啊追啊乱追,听说哪种窍诀,一下就扑过去了,哪里有灌顶,也一下扑过去了,恨不得马上就开悟了。那样是不行的。
真正的修行,你得积资清障,然后很好的找一个恰好适合能够教你的过来人,不然的话,你慢慢扯嘛,反正轮回无穷无尽,有的是时间扯。还有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灌个顶,再扯也只有十万亿大劫,你可以先下金刚地狱,然后十万亿大劫以后就出来了,直接去净土了。十万亿大劫总比无量劫要短一点。你要成了佛一看的话,那十万亿大劫也就是一刹那。
十万亿大劫哦,我们得个感冒,或像我今天牙齿疼,疼一天我感觉过了十万亿大劫,疼得不得了,我都受不了,你更别说那个金刚地狱。所以我们要争取这一生解脱,真正的去证悟本性。但是这个不是那么容易就一下明白的,人那个二元对立的习气是非常重的,他一定要去找,这是一个;第二个,找到了以后,他马上就把它对立起来,这个叫做“知见立知,即无明本”。
《楞严经》里面讲的“知见立知,即无明本。”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他好像是明白了这个东西,然后他心(意识)就觉得“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那就完了。心就一下定在一个点上,这就变成了错误的知见,叫“知见立知,即无明本。”那些你们天天要去证悟的人,要记住这些,你们肯定会犯的,你说你不犯,我不信。但是这个没关系,人就是这么打磨出来的,天天这么磨啊磨啊,总有一天会透脱。所以它用了一个词叫“透脱”,或者叫“桶底脱落”。
至于什么“大地平沉,虚空粉碎。”那个是指所境的,那是很笨的一种方式,像虚云老和尚他们那种方式。真的很笨的方式,他从19岁修到56岁才开悟,一修搞了好久,最后就“大地平沉,虚空粉碎。”什么叫大地平沉呢?就是觉受中间,显现这些全没了;然后一片大空被击破,这叫虚空粉碎。击破是什么?这个虚空你是拿不走的,但是他突然发现造成虚空的是什么,这个叫做虚空粉碎。
他一下一个激灵去反观体认,怎么体认?处在那种完全没有念头的状态里面,结果拿杯子喝茶,热水倒到手上,杯子啪的一声掉地,他本身处在那种无念的状态里面,心一激灵一认的时候,除了本性还能是什么?美女也没有了,宋仲基也不在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认的,嘣的一下除了自已自体以外,就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所以他一下开悟了并说:“烫着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什么叫做家破人亡语难开?三界如家,破了就冲出三界了;人亡就是人我执没了,那个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悟不了的东西,它好说吗?它又不是个东西。
那么能不能够真的一超直入如来地呢?真的是可以,一旦明白的话,他非常的确定,你会知道自己当下其实就是如来,没有什么不是如来的。当然,你也会知道别人其实也是如来,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你跟他的区别就是知道和不知道而已,两人都没多个什么或少个什么。所有的众生,蝙蝠、老鼠、蚊子,很丑陋的一些生命,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它们没有那个明白。而作为我们人是最容易明白的,因为我们人类苦啊,同时也有福报,有福报我们可以去闻思和修行,苦可以让我们心里面有愿意离开的这种冲动。
你要像天人那就完蛋了,每天都在音乐和享乐,天天搞这些事。他们的修行方式是什么,就是来护持我们修行,他自己不修行的,他就抽个时间来看看你:“你看,我护持有功德,又可以延续天年。”什么叫延续天年,他可以把天命搞得很长。所以说我们这个暇满人身非常珍贵,真的是可以“一下”。
当然,我们普通人要怎么“一下”呢,你肯定要先去修行积资清障,因为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自私中间,你说你一下明白了本性,那太搞了。长期处于对各种各样世法的贪执中间,完全的离不开。你可以有世法没关系,你可以有汽车,有别墅,有老婆有老公没关系,但是你要明白这些东西迟早都要离开你,包括你的身体都要离开你。既然这个样子,那就将个就,不要有了一个老婆再想第二个,那样搞不完的,第二个再想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大群咋办呢?
老公就更不用说了,当然想有很多老公的不是很多,但是她会想有了老公以后,老公要天天给你送一朵花,天天微信里面要发一个东西啊,天天就玩这些东西。老公要是哪天情人节没送花的话,晚上肯定会让他跪搓衣板。这会形成太过于重视这些东西,你心就没办法去积资清障。
离开这些东西,你会说:“那我们不是没有爱了吗?”错!不是这个样子的。心一宽了以后,会爱得更精彩的。那种狭隘的爱是很可怕的,狭隘的爱它有一个看法认为“你就是我的,你必须要被我占有。”两人一起出去,你要是看其他女人的话,对不起!挖你的眼睛!(众笑)就变成这样子。男的就更不用说了,更吓人了——“你肯定是我的,不准你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的交往。”恨不得把她关起来,弄个笼子装起来。这个就不行了。
任何东西,包括我们的身体,都不是我们的。明白了这些道理以后,这样的心才能去积资清障,才能非常投入地去证悟这个实相门,这样才有可能真的去明了它。虚云老和尚虽然证悟了,是非常了不起的大德,但他是靠自己这么打出来,19岁出家,两个老婆都不要了,他同一天娶两个老婆,我觉得是天魔故意弄来整他的。但他都不跟两个老婆有什么夫妻行为,还天天叫两个老婆来学佛,然后一年以后他就跑了。他一个老婆姓田,一个老婆姓谭,后来两个人也都出家了。
然后他就这么从19岁一直修修修,修到56岁才开悟。他曾经从家乡一路跪拜到五台山,路途中间好几次差点死掉,中途有文殊菩萨给他熬粥这些故事,他很苦的。我们现在好像是末世,但是我们的外缘条件比他幸福多了。我们天天都是文殊菩萨在网上给我们上课的。(众笑)你看搞得你们都要选择的,今天晚上去谁那边听呢?我们的外缘条件好很多,知道吧?但我们的麻烦就是,我们根本就失去了当年虚云老和尚那种追求真理的这种希求心。
我们希求的是什么?我们其实晚上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是不放下这些最基本的世俗希求心,不去追求生命真正的实相,是个非常可悲的生命,随便你多牛,你多有钱,多有权,你长得是多么的小鲜肉,或是长得多么的小鲜花,(众笑)管你怎么样,都是个悲剧。真的是个悲剧,到头来都是没有用。所以大家要很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真的想通了,决定了我一定要去追求佛法,我不惜一切。
你只要有这种想法,护法就来了。你内心里面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我就跟你们来了,我就是你圈子的人了。”他肯定管你的,但你要真心的,你不能骗他的,你要骗他,那就没办法了。关键是你骗不了他,那就麻烦了。所以你如果是真的下了决心狠了心,我就是拼了,我就是要这么去,什么顺缘都会来。
很多人他说了一大通他的不行,修行这样不行,那样障碍,其实就两个字,他没有下狠心。下了狠心,谁挡得住啊?神来杀神,鬼来杀鬼。但很多人就是贪恋很多东西,他就是不行,强调自己的这样感觉那样感受,你那种感受就轮回的嘛,强调它干什么呀,恰好跟我们要解脱是冲突的。
刚刚开始去修行的时候,是有很多苦,因为我们习气太重了,一个孤独都整死你,但是没有办法,狭路相逢勇者胜,冲过去!如果连这个都冲不过去,后面那些什么证悟无为实相门,就不可能的。我们现在末世有末世的一些毛病,但末世的一些好处也是很多的。你看,我们用互联网,我们的教育是不缺的,我们修行的地方也是不缺的。你真的要修行的话,到处都找得到。你真的要发起心来修行的话,什么帮助都来了,你突然发现,吃的也有,穿的也有,什么都不愁。但是你不这么去想,什么都不来。
有些人说:“我能不能就这么想一想,但是实际上我不去修行。”这个很愚蠢的,这个是蒙不住护法神和佛菩萨的,他是遍知的,你一弄,他就在上面呵呵了。而且有时候会惹祸,因为一些世间护法神看不过眼的时候,虚空中给你一巴掌,你就倒了什么霉,自己还都不知道。我们的大圆满和禅宗,它就是可以“一超直入如来地”。
但得本,莫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
但得本,就是你只要抓到了根本,证悟了自心本性,就不用愁末了。什么是末呢?各种各样的应用称为末。像我们普通人有我们普通人的应用,我们的六根能看能听,这些全是一种应用。但是它说的那种应用,比如神通啊,克服烦恼等各种各样的应用。如果得了本以后就不用愁末了,你只要安住于你的本性,这些应用它自然会出来,我们的心本具各种各样的功德。
所有佛陀的功德我们全部具足,但为什么发挥不出来呢?你说佛陀能够知道外面的树叶有多少,能够腾身飞到空中等等之类的,我们为什么不行呢?因为我们被五蕴障碍,五蕴实际上就是我们心执着的一个结果,它像一把锁一样把我们自心本性里面的宝藏全部锁住。
我们为什么要四夺首先夺身体呢?就是要把心对它的一种强烈关注解开,这种关注已经关注到不思量自难忘,随时随地都在感觉它存在,随时随地都想保护它。一不小心,你就感觉到疼,感觉到冷,感觉到饿。我们所有人的努力都在为了这么一个身体能够延续下去,你看到那些发鸡汤帖子的说:“财富是0,家庭是0,老婆是0,孩子是0,身体是1,没有1了,再多的0都是0。”说明人们多么的看重这个身体啊。我们凡夫就认为这个是我们的全部,出发点就在这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将来要去怎么去作为,去行动去努力,好多都是为了这个身体。
如果我们开始把它解开,然后把我们心里面的一些执着、无明都解开,那么各种各样的神通功能,它自然就出来了。像修大圆满和禅宗的,它慢慢都会出来的。而这些出来以后,他反而会对这些不在乎的,由于他明白了本,他去教人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用什么东西,因为那个很哄人啊。哄了人以后,人就会瞄着那个去。
比如佛教提倡用神通来度众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会有好多好多的冒牌圣者就出来了,东边能够放光,西边能够放电的,看到一个人腰上有坨黑气,抓出来嗯嗯嗯一口吞下去,“你的病好啦!”这样的神婆、神汉、神棍、妖婆全部都出现了。他们也会神通的,然后一大堆的人跟着去了,就把本搞掉了,得不到解脱。
因为神通这些东西,连鬼都有的,你想有神通很容易,找个高的地方头朝下,跳下去,等你醒来以后基本上都会有神通了。你突然发现进门就不是用推门了,一下就飘过去了,那叫神足通。你的上师在很远处喊你:“某某矬锅漏过来哦!”你“呼”地就飘过去了(众笑),几千里外都听得到。去了以后看到上师还不像上师,“怎么像这个样子呢?”(然后一生邪见就下去了)。所以这些东西是不能去追的。
追的话,你看以前的气功热那些练气功的人,他们由于禅定慢慢就出现各种各样的功能,出了功能他忍不住要用的。人有我执有自私,他出了个功能不用?那肯定就像人发了财一定会加以炫耀一样。当年项羽也说:“发了财不回家,如锦衣夜行。”就是穿着好看的衣服在晚上走路,谁知道啊?有了神通肯定要出去炫给别人看的,然后下面跪了一大批,他回去好自得,极度的满足。就会变成这样子,他一定会用,一用用多了以后很快就没了,而且这个东西会很造业很造业,因为它突破了我们人类六根的范围,造成这个人特别疯狂。
所以但得本,莫愁末。如果你一旦明白了本性,这些东西都会出来,但是由于你明白了本性,它出来以后你也不会乱用。明白了本质的意思就是你已经知道根本是不具人我和法我的,然后你的心长期安住在不具人我和法我的本质上,这个人我和法我的两种执着就会逐渐减轻。一个没有人我和法我的心,连高尚都称不上,更不会有卑鄙。它非相对的,高尚和卑鄙它是相对的。诗人北岛说“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说的他妈好有诗意啊,但这是说世俗的。
但是他那种状态根本是不存在这些东西的,这种人他绝对不会去把那些功能拿出来乱用,他用的时候一定是要把你也要用到去明白这个本质上去,所以是但得本,莫愁末。这些功能自然会出来。
“如净琉璃含宝月”什么意思呢?这个时候出来的这些功能或者殊妙的显现,就像净琉璃含着宝月。净琉璃代表证悟的心,宝月就是显现。这种说法实际上就很像大圆满修行者那种状态,他有显现的,这些显现已经成了如宝月一样的妙现。心是什么呢?就像那净琉璃,你看大圆满灌顶的时候,它一般要拿个水晶出来,那个水晶代表我们的心,水晶里面有很多的杂物就是宝月,宝月指的就是显现。
但是由于他的心已经变成了净琉璃,也就是他已经清楚了自己心是什么,那么这些显现就不是庸俗的显现了,就像宝月一样。这个时候他就会说:“郁郁黄花,皆是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禅宗里面经常说这句话。但是说这句话的同时,其实我们明白它其实不在教下说那个法性定里面,而是在大圆满的状态。为什么?教下说那个法性定里面,宝月和琉璃都消失了,那叫纯琉璃。但大圆满的状态里面,它有这些显现,虽然有显现,他看它还是属于法性。那他会不会去想它是法性呢?不是的,其实他的态度会变成了不理,任其自解脱。
那么这个时候也像那个帝洛巴说的:“外境不会干扰你,执着才会干扰你。”大圆满的修行也是这个样子的。单空修行的时候,还没明白本性的时候。我们单空里面教四夺,四夺里面把能境、情绪都夺空了以后,他也会安住,他也不去夺了,没什么好夺的,都空了,内心里面直接的觉得这些完全是假的,然后他在这里面安住下来。他也像这种状态,但是他跟大圆满就差了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哪一点点呢?就是他不明白心体到底是什么?一旦明白了心体是什么的话,他心里状态也是这样的。
他是有相,是有外面的显现,其实他会从明的这个角度去看待这些问题。当他从明的角度去看向任何一个事物,这个看不一定是眼睛,耳朵听甚至体会都是,指向任何一个事物的时候,这个事物立即就是法性。而且他完全心不动,那个时候他也会自然解脱的。动的时候还是解脱,我们以前说过“尔时如视前虚空,自心正在动念时,亦为空性之定解,必须深深而生起。”这是《定解宝灯论》里面讲的,那些证悟者他的修行方法。
那么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像上面说的“如净琉璃含宝月”,所有的显现不会变成在人我的立场上就有好和坏嘛,比如在我的立场上,我看到黄金会笑得一脸稀烂,你给我同样是黄色的,要是粑粑,那就不行了。我就会有取舍,为什么?因为我的出发点是这玩意儿(师兄指着自己),这玩意儿就喜欢黄金不喜欢粑粑。当我发现是法性的时候,不一样的,但并不代表我在这个状态,显现还没消失之前,它不现起这个东西,可以显现黄金和粑粑的。
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
如意珠就是我们的自心本性,如果我们能够解此如意珠,详细解说有三种解释。首先是闻思,特别是通过中观、唯识这些,拼命的闻思,直到后来还有大圆满的那些论典,到时候你们也会去看的,从心里面概念性的知道它是什么,这个算是一种解。也可以到了极深的地步,可以叫做解悟。
然后积资清障到一定的时候,到了加行道的时候,或者在资粮道的晚期很厉害的人,他都已经明白了,他在能上已经确定了这个东西是,但这种开悟还只能算是一种总相性的明白,它还没有完全证悟。证悟一定要是什么?就像处在大圆满的状态里面,他的所境完全消失了,然后他确定证“哎,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的心态还是跟教下说的心态截然不同,是消失了证实了它,他证实了也就证实了,证实了咋的?证实了,你说这个显现不显现,它还是一样的。绝对不会像有些教下的“我一定要等它消失了以后才能确定”,那叫笨。所以大圆满快,有些师兄听得懂,大部分听不懂,就不管他。这第二种就是大圆满或禅宗那种证悟。
第三种就是真正的初地菩萨量上已经达到了,这个叫做“既能解此如意珠”。你如果真的做到了这三点,其实三种你都可以自利利他。
第一种,比如说你闻思了,如果闻思得很好,而且菩提心也够量了,你就可以去利他。其实能不能利他有个根本的核心,就是你是不是具备一定量的菩提心。如果没有菩提心,出去讲法或者跟人去说这些东西,很容易把这东西变成自我的武装。但是有了菩提心那就不是了,菩提心是可以逐步培养起来的,并不是我们一上来,我们马上就有菩提心,就是我们通过闻思修行,慢慢慢慢才知道原来菩提心真的是可以自利利他的。
你心里面真的彻底接受了这个东西,而且愿意这样去做的时候,那就真的是菩提心。而不是概念告诉我自己“哎呀,我要用菩提心去利益他人”,但是实际上一做起来的时候,心里面那种自私的习气成了主导,这样就会把佛法变来利益自己,而是利益自己的执着,会被我执所利用。哇,人的这个我执,真的是精彩啊。我们对它的熟习和串习已经深入骨髓,人可以换不同的身体,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环境,他的我执始终如一,永远不变。这个就非常的可怕。
这个要怎么办呢?就要长期去观察自己,去修行闻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绝不可能说是我们听到一点菩提心的概念,比如《入行论》学了三天,然后我们就觉得我们有了菩提心,这种是严重的轻浮。藏传佛教不管哪个宗派,它们持的空性见解可能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但是在《入行论》学菩提心这样的,(经典)全都是统一的,每一个教派都一样。因为这是基础,如果连菩提心都不具备的话,那是不可能真正的进入大乘的修行的,因为我执消不去。
然后“自利利他终不竭”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明白了这个如意珠以后,就真的会自利利他。那么你说:“这些人他怎么可能,他都没有在那个大圆满的状态里面(六根自解脱的状态里面),他就没有人我的执着,怎么可能还存在自利利他呢?”他说的自利是什么?自我的削减叫自利。利他,帮别人削减别人的自我(我执)。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有一些我们凡夫人所喜欢的这种自利,比如金钱、好的场地、好的环境,这些可能有。但是这些所有的一切,他瞄准的根本目标就是削减每一个人的我执。是这样的自利利他。
由于他明白了这个如意宝珠,他是不用费力的,那个就像一把般若火,温度高到无量的般若火,任何东西一碰到它就烧毁。不沾则已,一沾即亡,此时这个人就可以叫仁波切了,人中之宝。为什么?很简单,你碰到他,就算这一世你跑掉了,下世也逮到你,生生世世逮死你。但是你不要认为“上师会生生世世逮死我哦,我要怎么样”,逮你并不是天天说你:“你好乖哦”,不是这样的。
说不定你会遇到,比如以前的益西钦哲,他看到一白一黑两条狗,他逮它的方式是什么?一刀把它砍了,然后混着接起来。不一定会是像我们所期望的方式,老是来哄你啊,不是的。反正就是生生世世跟你的自我做对,直到把你的自我削减为止。这叫自利利他终不竭,它不会竭的,因为那个东西不生不灭,它不是一个缘起现象。缘起现象它是有生有灭,再厉害也是如箭射虚空总会掉下来。但那个东西不是,那个东西本身像虚空一样,永远不会消失,也不存在生起。
有时候我们看我们早上起来到晚上睡着,第二天又起来又睡着,什么都在变,但是你是个人,你是个生命,这个东西是不会变的。你说我死了呢?死了以后,你会变成另外一个生命的,它还是没变。所以有些东西始终是不变的,变的只是外在。变成一个鬼,它还是一个东西变成鬼嘛,所以那个东西是不会变的。但是你明了了这个东西,那么所有的现象都会被消融,我执和法执都会被消融。这是自利利他终不竭。
还有就是处在这种状态里面的人是非常的放松、愉悦、无需无求,任何一种状况都会变得非常的殊妙,所以下面就说:
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
“为”什么?什么都不用为。江上有月亮在照,松涛吹出风来很舒服,在清冷的晚上要做什么呢?你以为他在写诗啊?不是的。像修到他这种程度的人,心里面充满了诗意,他就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的。江月照,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法性像江上的月亮一样,一直悬在空中,也就是永远保持在法性。然后外境就是松风吹,只是带着愉悦。然后清冷夜半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为。永夜清宵,就是那个最好了。那它能不能热闹一点呢?也好的,它什么都是好。
我们禅宗里面它一般会弄出一些很美妙的野外啊这些东西,但是藏传佛教的大圆满就不是这样的,它说最殊胜的坛城是骷颅头做的,会吓死人。你看那些忿怒菩萨,呲牙咧嘴的就来了。还有些证悟者专门吃蒜,我们现在一吃蒜的话就受不了,他却吃蒜喝血。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他们那个状态里面,他已经不选择了,任何状态里面都是“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为”什么?不为。为什么要为呢?不为而为,为而不为,任它江风吹嘛。
那个时候,他不会像我们一样,我们一晚上“哎呀,好无聊哦,找过去朋友打个电话去。”然后互相一通废话,还是好无聊哦。要不然就刷朋友圈,开始自拍照左边45度角的摆萌,是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为”个什么,不然你会无聊的嘛。如果你领悟了本性,在本性里面安住的时候,它是很爽的,很难用语言去说的那种爽,但是他就不会有我们这些烦恼。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就是五阴炽盛。五阴炽盛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五蕴组合的身体,它一定要找个发泄的地方,不然它会很苦的。我们以前不是经常举例,古代军队犯了纪律的那些军人,你打他二十军棍没问题,但你把他关一个月禁闭,只给他饭吃,不给他书看,也不跟他说话,他会疯的,他最害怕这个,因为他会胡思乱想受不了。像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其实也有很多这样的人的。
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们的心停下来感受一下我们心本来的喜悦,可以吗?不行的。你一定要想个什么东西,胡思乱想折磨自己。折磨自己嫌不够的时候,开始去折磨别人。人家是自利利他,你是自害害他。是不是这样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你看,我们有些子女出来工作了,父母在家里面,以前抚养子女还有个注意的,供他读书啊努力啊。现在子女长大后工作了,两夫妻没其他事干了,就开始干两件事:一个是互相折磨,一个是折磨子女。(众笑)一定会这个样子,没办法的。他不能永夜清宵何所为的,他总得找点事干。
大家有没看过福楼拜写的小说《一颗简单的心》,说一个仆人,她以前服侍老爷,老爷服侍完了服侍孙子,这孙子也死了以后,她没什么可服侍了,就觉得生命没意义就死了。其实我们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我们把它说成是理想、自我实现,自我能实现什么啊?做国王?做富豪?我们把它称之为事业,各种各样的东西,其实你一死,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所以佛教不是要你去找一个什么共同的事业,它不要这些东西。它要什么?它对每一个具体的生命负责任,它要每一个具体的生命获得快乐,获得解脱。如果每一个具体生命获得了自由和解脱的话,那整个社会自然就好,那个地方就变成了净土。
很多人以前问我:“您这个样子整天的修行,要是大家都出了家,那人类还能延续吗?”我说:“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让所有的人类出了家的话,人类就不用延续了。”“那到时大家吃什么呢?”我说:“地上会自动冒东西出来吃。”他不相信真的会这个样子的。如果所有的人真的真心出家,这里马上就是净土。什么战争、苦难、埃博拉、艾滋病这些全都消失。在我们这个娑婆世界你想全体出家,你根本是做梦。
就像我们这帮人,很多人都:“哎哟,我一定要‘为利众生愿成佛’。”那你出家嘛,“不用,算了。”你还别说到外面去找其他人出家,这个挺搞笑的。所以说根本就不用理这些问题,他们问这些问题其实挺搞笑的。但由于你学的不齐全,你对整个佛教的世界观不清楚,你很难回答他的。他用他那一套价值观和标准来开始考核你,你往往去迎合他的价值观,你一迎合就会栽了;你不迎合,他理解不了。
那这时候怎么办呢?不理他喽,孙猴子再跳,跳得出如来佛的手心吗?你只要跟他说一声阿弥陀佛,他就完了。他这一世不完,但是总有一世会完的,因为这四个字就彻底把他套住了,总有一世他会解脱。但是在他解脱的过程中可能受好多的苦,但人家愿意又能怎么办呢。自由世界,自由选择,人家要下地狱那是人家的事。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没有菩提心?不是的,有种菩提心叫做智慧。
是啊,明明不行的,人家往地狱里面跳,你去拉,结果没把别人从地狱里面拉出来,却把自己拉进去了。我们很多学了佛的不是到处去搞“传销”嘛,有人说:“佛法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组织宣传呢?”他马上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同学宣传,两三天后一般都一脸青包的回来了。这东西很难的,在末世能遇到佛法,并信服它的人是了不起的人;能够继续学下去,遇到大圆满的人更了不起;能够证悟的人,那就不能说了不起了。所以,大家要利用这一次暇满难得的人身。
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
佛性也就是我们的心地印,它就像一颗最根本的戒珠一样的。我们不是要持戒吗?有种戒叫无上戒,无上戒是已经证悟本性的人要随时提起本性,那个持戒叫做不舍无上,就是随时随地要让自己的心处在这种无执的本性里面。那么这个时候,就像我们把佛性当成戒珠一样,任何行为都是要在这个智慧的觉照的引领之下去行为,这个是要修得很好的人才行,而且要修到任何状态里面都不丢失这颗佛性戒珠,这不容易。
比如我们打坐的时候,这个还可以,出来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美女,特别是她不穿衣服,哦豁!佛性戒珠一下就西天去了,还给释迦牟尼佛了,自己的出发点变成直接从下半身出来了。好了,这个就算了。你说我把贪欲克服了,要是人家拿大砍刀过来呢,佛性戒珠也不行了,也还了。过分激烈分别的场所,我们受不了,因为我们有执着。证悟者那个力一直处在这个无上。
但是长期的修行就可以。所以在大圆满里面,他们有时候要故意去找一些能产生强烈分别的地方,比如坟地等能撩起自己这些厉害执着的地方,然后在这个佛性戒珠的映照之下化掉它,慢慢慢慢就超越它了。“化掉”这个词汇大家记住啊,比如我们用单空去对付它也叫化掉,但那种化掉是对治性的。比如我产生了一个愤怒的情绪,我就用单空“它是假的,它是假的”,然后单空的觉受一上来了,愤怒就没有了,但这是我们觉得化掉,其实是把它压下去了。
而明白本性不是这样的,产生愤怒情绪的时候,他就回到无执里面去,他不会故意去化它,他就看着那个愤怒,他发现那个愤怒其实也是法性,如净琉璃含宝月。然后慢慢慢慢,心就不会被这个愤怒左右去继续愤怒或骂人打人。他不是,他始终处在这个无上,然后慢慢慢慢发现这个愤怒也是无上,你根本就不会故意去对付它,它自己会解脱,这叫做意根自解脱。不是有六根自解脱吗?情绪属于意根。
然后“雾露云霞体上衣”,雾露云霞属于外境,体是我们的本体。我这个解释跟你们所看到的很多解释都是不一样的,很多解释说老实话,我看它们都是学者干的,这帮人依文解义,万世佛冤。永嘉禅师起来的话,会用他的锡杖打死他们。我说这个不是傲慢,我也没有证悟,但是我起码对永嘉禅师这些东西很恭敬、很当真。我随便找几本相关的书一翻,发现他们乱解释这些名词,这些东西很害人的,把最根本的东西解释成一些学术名词。
雾露云霞,实际上就是说这些外境像雾露云霞一样,像我本体上的衣服脱掉它就完了。那怎么去脱掉它呢?有个禅师说证悟本性的时候的状态,就像脱掉了千万层贴肉汗衫一样,就那种爽。雾露云霞体上衣,就是我们的本质上显现的这些东西,如果你始终保持这个佛性戒珠心地印,它会逐逐渐渐真的是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
那你说:“他不是说法性吗?”其实电啊、雾啊这些,还是法性。法性它会动的,就算它从雾一下就动动动消失了,它还是法性。法性始终没变,但是法性可以呈现出很浓的雾、很薄的雾,最后它们消失了,法性还在那里。所以它在和不在,都是法性。但是这个时候,他就不会那么被外境牵动着,我们现在基本上是被外境牵着动的:有人给你点好处诱惑,你就跑了;有人骂你,你就开始讨厌他了。
法王说我们凡夫的心就像吉祥草的草尖,随风摇摆,像跳舞一样,所以现在有种舞蹈叫迪斯科。我们心天天在迪斯科,乱得不得了。那个时候,他始终是无执的心,这些外境有如雾露云霞一样,他说的其实完全都是证悟者的一些心境。
降龙钵,解虎锡,两钴金环鸣历历。
降龙钵是释迦牟尼佛当年一个故事,当年有一个外道叫三迦叶,故意请佛陀去吃饭想整佛陀。请吃饭的地点是恶龙洞,他想把释迦牟尼佛请去那边让那条恶龙一口吃了,然后他就可以声称:“释迦牟尼佛有什么厉害的?都被龙吃了。”结果释迦牟尼佛就去了,去了后就坐在洞中。那个外道在外面等他,等龙吃掉释迦牟尼佛,结果过了好一阵都没出来,他就进去一看,恶龙已经被释迦牟尼佛放在钵里面装起来了,这就是降龙钵。你说神通,谁的神通大得过释迦牟尼佛啊?那个龙算什么啊,来几万条龙也会被像蚯蚓一样装在里面。
永嘉禅师为什么会说这个故事呢,他后面会讲。然后解虎锡是什么呢?这也是我们汉传佛教故事里面的一个:有位稠禅师,他有次看到两只老虎打架,他就拿着那个锡杖从中间一插,不准再打了,两只老虎就走了,这就是解虎锡。还有一个普庵禅师的故事,就是弄了一个可以驱赶蚊虫的咒的那个禅师。他有次看到两支军队打仗,他就拿着那个锡杖飞到空中,摇着那个锡杖,两支对抗的军队吓坏了就不敢打了,两支军队也跟那个老虎差不多,不打了。
那么钵和锡杖是古代参禅的出家人,他有十八般随身带的东西:念珠、锡杖、戒刀、芒鞋、僧衣等十八种。经常去参禅的人会常带着锡杖,因为古代没有什么高铁、高速公路这些,全都是荒郊野外,他要用锡杖去拔开灌木杂草,去打草惊蛇,那个锡杖是个护身的东西。钵就不用说了,他也是要带的,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走到哪里化缘到哪里,按照我们的说法,就是他们对GDP基本上没什么贡献的。
两钴金环鸣历历。两钴就是锡杖上有六个环两个钴,中间一根。两个钴就代表二谛,六个环代表六度,中间那一根代表中道。但这些只是一种比喻而已,他实际上不是想说这个东西,说这个东西干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说无形无相的如意宝珠,怎么变成了降龙钵,解虎锡,然后还两钴金环鸣历历呢?他是用这个东西来以形显意,用外在的东西来表明我们证悟了本性以后的这种作用。
我们不能把本性当成是一种好像离开了现象的一个什么状态或一个东西,它可以外显出来的,外显出来就可以成为降龙钵、解虎锡。然后二谛(两钴)、六度鸣历历到处响。他们说上乘人听到释迦牟尼佛这个锡杖一响,马上就证悟了,中乘人、小乘人又如何如何了,这样的故事多得很。
我们为什么现在锡杖拿来摇那么半天没反应(证悟不了)?因为业障太深了。如果我们明白了这些东西的话,我们的钵会变成降龙钵,我们的锡杖会变成解虎锡,然后我们会很熟练的运用二谛六度行中道,是这么个意思。
不是标形虚事持,如来宝杖亲踪迹。
不是在说这些不真实的事物,而是说我们的自心本性。我们的自心本性就是真正的如来宝杖。如来宝杖你要怎么去运用出来?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有如来宝杖,你怎么让它出来呢?你得两钴金环鸣历历——运用二谛,运用六度,去走中道。外在的你还得去降龙伏虎,降龙伏虎从某种程度上是对付我们内心里面的嗔恨、傲慢这些东西。不是去说这些形状的东西或搞些无聊的事,而这个是真正的如来宝杖亲踪迹,如来的宝杖真正运用时就会出现这些东西。
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我们现在很多修行人整天没事搞念珠啊,他那个念珠好多啊,还有浑身上下戴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时候看着挺吓人的。还有些去了藏地回来,全身都换成了藏人的东西。佛教就这样慢慢被形式化了,忘记了去追求真理。还有最滑稽的是什么,以前我到藏地去遇到几个学藏传佛教的,他本来是汉人,说普通话完全可以比我标准,他故意要学活佛说的那种不标准的普通话。(师兄学了几句,底下哄堂大笑)他觉得他这么一说,他就变成活佛了。老是去学一些很形式的东西,而不去搞如来真正的心地印。
当然这个是很外在的东西,还有一些外在的比如说我们闻思,闻思了很长时间,结果老是不拿来进行运用。出去说可以说得很好,你问他,他也很清楚这些东西,但是永远跟自己的心不相应,这个其实就是标形虚事持。还有些打坐的,永远不去闻思,拿到几句就跑,然后就坐坐坐,坐了以后发现一个状态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是亮的,以为这个就是明空双运。那个是明空双运?出了定以后这个就不是明空双运了,那“明空双运”就分成了好多。就是有很多这样的虚事持,原因是最根本上没有明白本质。还有在追求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告诉自己,我们要去追求根本的真理,而不是在一些很外在的东西上去费力气。
不求真,不断妄,了知二法空无相。
这个有点牛。当我们明白本性以后,当你发现本性,你就不求真,因为真已经现前了。我为什么求真呢?因为我们现在不知道真是什么。所以一旦明白了,是不会求真的。那么没明白之前有一个阶段,它也是不求真的,为什么?他的意识、感觉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契合上去了,明白了那个味道,但是他还是拿不到,这个时候就不能去求真的。一求真就会变成“知见立知,即无明本。”这个时候要做的是什么?要做的就是拼命消除自己的执着,我执消了,本性就出来了。障垢拿净了,宝珠的光明显出来了——障垢磨尽,真如自现。
这个时候,大量的修行反而会变成修菩提心、视师如佛这些东西。你看以前有个常不轻菩萨,他每天跑到外面去对着人磕头,说“你们是佛,我不敢轻视你。”你们认为他是发癫啊?他在修大圆满。你会疑惑“修大圆满不是不动吗?”其实他这个也叫做不动,他说你们都是佛,其实就是说你们都是净琉璃中间的宝月,那个是大圆满的见地。然后他拼命这样磕头,是要把自己的我执在那种状态里面消融。
所以说如果真的是还没有彻底地拿到这个宝珠之前,你不要去追它,追不到的。怎么追都会变成狗咬尾巴团团转,飞鸟追影傻xx。你看飞鸟追影,它追得到吗?怎么追都追不到的。要怎么办呢?落下去就没了,歇即菩提。然而你又不能随便歇,如果一个执着很深的人歇下去全都是执着,你不歇就是追求,还是执着。所以要怎么办呢?要去修菩提心和视师如佛,因为菩提心能够把自私干掉好大部分,自私一干掉,那个明光就会出来的,你自认的时候就会肯定。
为什么要修视师如佛?我们得学会低头,绝不能“我的世界我做主”,这样你的“我”就永远做主,“我”做主就是轮回。我们现在就弄了一个虚假的“我”在做主嘛,所以这个是不行的。我们一定要学会低头,学大圆满非低头不可。其实你没有低什么头,因为你根本就没头可低,也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低的。你硬扛着这个“头”,这是一种傻x行为,所以要去修视师如佛。
而且修视师如佛还有个好处,这个是藏传的,他可以记住上师的功德,因为心它会复原的。如果那个上师真的是个领悟者,那你去缘他的话,他领悟的那些东西会在无声无息中间就慢慢跟你相应。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心的特点就是这样的,你看夫妻在一起久了都会变成夫妻相的,上师瑜伽也是一样的,瑜伽是跟上师的心瑜伽的,你暴修这样的东西才会真正的去证悟。这个不求真,证悟者是这样,快明白(证悟)的时候也要这样去做。
不断妄是什么意思呢?那就完全是证悟者了才能不断妄。因为证悟者,他已经开悟了,他明白了本性以后,他知道妄也就是法性,他断它干嘛。他只要保持他这个法性的心就行了,在法性的心的摄持之下,所有的显现全都是法性,掏开这个东西,所以他不用断妄。这个“不求真,不断妄”说的还是大圆满或是禅宗开悟者的修行。
然后在这种状态里面,“了知二法空无相”。这个也可以分成两个层面来解释。你要达到不求真,不断妄,还没有真正的达到之前,你可以通过闻思和修单空去了知二法空无相,这种了知是一种不透彻的了知,但是可以是思维性的了知(闻思),可以是觉受性的了知(单空),也可以真正的明了(证悟),那个时候也叫了知。
二法是指人我执和法我执,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听到的东西,自我的感受都可以涵括在人和法这两个东西中间。只有这两个东西——人我的执着和法我的执着。所有的显现我们会认为它是个事物,就叫法我执;我们认为有自我,就叫人我执。所有的东西都离不开这两个范畴。
如果我们通过思维去了知二法空无相,可以达到“不求真,不断妄”的见解;能通过单空的修行去了知二法空无相,可以逐渐逼近真正的“不求真,不断妄”;当我们真正明了了本性以后,人我和法我本来就是假的,是心的一种执着。什么叫做明了它?你明了了没有人我和法我的心是什么样的,叫真正的明了了,那就是开悟了。开悟了以后你就发现“原来都是扯!”人我和法我就是一种乱捏造,捏造一个自我来让自己受苦,捏造一个法我来让自己贪和嗔,所以心它永远都不会轻松,不会解脱。
无相无空无不空,即是如来真实相。
这个也是在说见解,什么叫做“无相无空无不空”呢?我们经常说本性无相,然后说本性无相的时候,我们很容易执着一个空。单空达到很深的状态都会是这个样子,我们现在好多师兄都走到很深的单空状态里面去,他修中观四夺或听了些禅宗的公案以后,慢慢慢慢,心就开始学会了放舍,学会了明镜一样彻照等等之类的。然后经过了那些似是而非的阶段,这个时候实际上就处于无相中间。
而真正的无相是没有空的执着的,我们如果心很执着一个空,它就不是自然心、平常心,那还是二元的心,只是说心建立个东西叫做空,把它自己认成了一个东西叫做空。这种执着会很深,如果执空的话,有时候挺糟糕的。执空有时候它会跟那个缘起接不上,执空跟缘起接不上的时候,有时候就会忽略因果,或者就会变成自续派所说的“圣者的胜义谛是消灭现象的因。”
真正的无相是无空的,但是所有的现象其实无不空,什么意思呢?就没有一个现象是有实质的。当我们真正明白那个无相的本质的话,它没有空的执着,同时可以呈现出所有的现象出来,所以没有一个现象是实有的。现象不是实有的,就是空性的,空性就是如来藏。所以郁郁黄花,皆是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所以问你什么是祖师西来意?干屎粑粑。
你看我们一说到佛陀好神圣啊,地要扫得好干净啊,磕头、供水这些,你说他是干屎粑粑,你受得了吗?那你回去对着那干屎粑粑磕头?他为什么不会这样呢?因为你真的认为那是干屎粑粑的时候,你就不存在磕头不磕头的问题。当你还认为那是干屎粑粑,不是佛祖西来意的时候,你就要拼命磕头。
所以说无相无不空,那么达到这种状态,即是如来真实相。即是如来真实相,其实跟前面说的“但得本,莫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是一样的意思,它只不过换了种说法,当真正进入无相本质的时候,是没有空的执着,同时外境的显现也没有一个是实有的,完全是法性,然后这种状态就是如来的心,即是如来真实相。他一向说的是大圆满的见解。我们去看我们的心,我们的心是不是处于这样的状态?既没有空的执着,同时显现也全都没有实质。
我们为什么做不到这一点呢?其实我们现在不用担心我们有空的执着,我们担心一下这个相的实有的执着,哪里有无不空啊。我们到处都是实有的,遇到美女就实有了,遇到各种各样的剪刀就实有了,遇到钱就开始实有了,你一遇到自己关心和在意的东西,你就实有了。再不然的话,医院突然给了你一张癌症通知书,你就开始觉得身体实有了。这些你一定会执着的。
所以我们无不空做不到,因此刚刚开始就得拼命去修单空。单空修到后来的时候,当我们的心真的产生空的执着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是真的有善知识的话,一下就给你击破。摆脱空的执着确实有时候需要善知识,因为它有很多误区。而不空的执着不会有误区的,哪里有什么误区?从早上到晚上,哪天不在贪中间?你一秒钟不贪的时候,你那一秒钟就是圣人。我们有时候连一秒钟都没有。
所以“无相无空无不空”后面的那个无不空,我们做不到。由于做不到,我们没有办法达到如来真实相,更不要说无空了。如果真的做到,那个时候你就自在了。下面他接着说证悟者的心境:
心镜明,鉴无碍,廓然莹彻周沙界。
就是当我们的心真的是处于明了中间的时候,那时对任何外境的现起会越来越清晰。鉴就是明白、明了、清晰;无碍就是不会有不明白的地方。逐逐渐渐我们就会变成遍知。刚开始是不可能的,刚刚开始只是在这个状态里面让它自然的现起,对缘起还不会很清晰。但是“但得本,不愁末。”慢慢慢慢,各种各样的通就开始出现。
他们说到了三地菩萨是怎么闻思的,他书拿来一按,就到心里去了,再来一本再一按。他要学什么东西的时候,比如这个人很厉害就故意撩起他一下,那个人一想三地菩萨就全知道了,他心通。比如有人弹钢琴弹得很好,牛皮哄哄的,他只要坐那一弹搞一下就弹得比对方还好。那想起人类好凄凉,学了几十年钢琴被他几秒钟搞定了。甚至越来越厉害,心镜明,鉴无碍。
当然你说我们为什么做不到?我们现在连明都不明的。那我们在这个修行中间还有种修行,我们以前讲过有两种定,一种叫做梦幻定,一种叫做明知定。前面的梦幻定就是观“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个叫做梦幻观,《金刚经》里面讲的,就是所有的现起,全部去把它夺空。夺空到一定的时候,比如人境俱不夺的时候,心觉得只有一个明在那里,亲亲切切的一个明,这时你还不知道这个明到底是什么,这时就像“心境明,鉴无碍”的状态,而且很多时候都会出现神通。
因为你夺空了以后,处在那种明中间实际上就是一种定,以明为目标的定,这个定就越渗越开,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神通。那种神通有看到隔壁的天眼通,有闻到四川那边麻辣烫的天鼻通,真的会这样的。会知道他前世原来是头猪的宿命通,当然不一定是猪,也可能是个美女。各种各样的通会出现,但是他还是没有明白本性,那个就是末(各种功能)开始出现。但真正的明是什么,真正的明就是明白了本性,叫心镜明,心就像镜子一样,亲亲切切地明了很多东西。
但是我们不能去把心想象成一个镜子啊,想像成镜子那是意识性。我们要去体会那个镜子,我们可以去禅定,禅定下来以后,你看那个心是不是明明了了的?就是什么都不想,但是它现起了。你看,你们坐在那里要真不想,他是个胖子还在那里嘛。但是你心不明的话,你怎么看得到啊?声音你也听得到嘛,你不要去想一个镜子出来。你想一个镜子出来是最矬。
明有很多层面,最根本那个明是非思维性的,所以它说本性是思维不能触及,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你思维出来的这个明,它会消失的,你不思维它就消失了嘛。但是本质的那个明,它是不消失的。它不生,也找不到它像什么样子,那个明才叫真的明,叫心镜明。
然后鉴无碍。心镜明是所谓的如所有智,鉴无碍是所谓的尽所有智,最后会变成像佛陀一样,什么都知道。
然后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廓然莹彻周沙界。廓然就是很宽广,莹彻就是很明亮,周是遍布,沙界就是所有的三千大千世界或者是整个宇宙。这个话里面,我们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不是有实有的宇宙吗?它其实不是的,众生有很多的共业,他们的共业在他们的觉知里面会造成各种各样的世界。当你的心彻底明了这些东西,你也会知道众生共同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我们现在我们就造了一个共同的世界叫某某学院,在这个学院的这个会场,还造了一个胖子出来,下面还夹了一堆胖子和瘦子。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如来,他会很清楚每一个人的心显现是什么样子,这个叫做周沙界,什么都清楚。但是我们作为个体就不行了,个体就有角度,比如我明天回忆今天的话,我就只能回忆这样子。每个人只能回忆他相应的样子,当时的感觉、感情、想法这些都是各是各的,没有办法彻底清楚。但如果是佛陀的话,他会全部清楚的,所以这个叫做廓然莹彻周沙界,其实也就是所谓的遍知,也叫做尽所有智。
万象森罗影现中,一颗圆光非内外。
什么叫万象森罗影现中?这始终围绕着那个(本性)在说,当我们处于明了的心体中间,万象森罗就是山河大地、人物、情景全部都会出现,但是像光影一样的出现。像光影一样的出现,不是说那个东西就是像电影上的那个光影,意思是说它没有实质,我眼前的杯子也叫光影知道吧。光影的意思就是在他的觉受里面,这个东西它不会再是一个实有的和心不一样的东西了,它就是心的另外一种形态而已,这就叫做万象森罗影现中。
一颗圆光非内外,就是我们这个本质叫一颗圆光,它没有什么内,没有什么外。你看,我们普通人去思考也好,我们做决定也好,我们有一个出发点就是这个身体。我们认为身体里面叫内,身体以外叫外,甚至我们认为我们的心就在这里面。以前我们有师兄去接受了大圆满灌顶,他出来说:“心在哪里?心不就在这里吗?”那里叫心口,不叫心里。其实心不在哪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得到心的,心没有体知道吗?一切显现都是心。
所以说一颗圆光,你去找它体的时候,它没有内没有外。有内有外就有了地方,有了地方就叫应有所住。什么叫应无所住呢?随便让它自然的到处都是就叫应无所住。没有一个地方叫应无所住,有一个地方,它就是住了。所以一颗圆光非内外,实际上就说光明是没有家的,明明无家。他们说:“一明本性,无叶不花。”一旦明白了那个本性是什么的话,就没有什么叶子不是花,也就没有什么事物不是法性、不是本质。
所以一颗圆光非内外,它说的就是我们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颗圆光是心,但是它没有内外。没有内外,就是内外都是。因为我们现在强行分的内外嘛,实际上那个东西是没内外的。那怎么样让我们心去体受这个没内外?很多这样的方法,这些方法就是大圆满或禅宗的方法。如果大家真的长期的修行,费了很多的精力去积资清障以后,如果找到一个真正的上师,一下子就可以给你指出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一百次;一百次不行,一千次;总有一次把你戳穿。
有些人是一下就冰消瓦解,有些人可能要慢慢慢慢一步步来,但他怎么都会明白。但是前提是你自己要去集资清障,绝大部分的人真的要去修五加行,要去修菩提心,修单空。还有一个,要真的有一个好的老师,好的修行的团体。不然的话,我们在凡夫阶段,没有修行的团体,他会自以为是的,所有的修行最怕的就是自以为是。你说那种完全认为自己不行的,那个还算了,他就想求个往生或发点财就可以了,那就算了。有的人说:“我可以啊,我何必要他们呢?我自己可以。”你要认为“我自己可以”,那就真的不可以了,那是不行的,大部分人真的不行。所以一定要去找一个好的团体和好的修行助伴。
还有一个就是跟一个好的老师,不停的收拾你。人为什么不证悟呢?就欠揍的嘛。其实人追求的是什么?都是追求要呵护自己嘛,为什么要去找宋仲基呢?因为宋仲基呵护你。为什么要找都野兽呢?让都野兽全部呵护你,什么都可以帮你,连时空都可以弄转了以后来帮你。每个人看了以后都幻想自己变成了千颂伊,大家全部弄来意淫,那个东西最邪恶了。
然后每个人都去找送终鸡,找都野兽,找得到吗?找不到求不得苦嘛。然后开始写诗,创作音乐嘛,音乐一出来,你会造成更多的求不得苦,变成非常糟糕。所以一定要去慢慢慢慢放弃对世法的贪着,然后找到一个好的老师,让他不停地收拾你。为什么要找到好的老师,他要真的明白,他收拾才是有目的有方向的。否则你要找人收拾你,不找老师也可以有其他人收拾你的,比如你犯点罪到监狱里,看那些警察怎么收拾你。警察不收拾,牢犯也可以收拾你的。要收拾你的方法多得很,那个收拾是越收拾越轮回。
但是一个真正的老师,他收拾你是带有目的的,但是他不会告诉你,一告诉你,收拾就不管用了。你要故意去整他的时候,“我想做米拉日巴”,其实做米拉日巴就成了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哎呀,你打我嘛,我要做米拉日巴。”其实他心里想“我要功德,你打我就是功德。”(众笑)所以这些没用,就是要趁你不注意,一刀就来了。
一定要去找这些人,然后他知道你修错在哪里,抽钉拔楔。我们人在认知的时候,他有很多很多的一些节点越不过去。那些过来人,他一眼就给你指出来:“你矬就矬在这里。”你要是实在是想不通,一巴掌就给你打通了都有可能的。所以就是一定要去找这么一个善知识,否则是非常的麻烦。不然的话,要怎么办呢?要反复的去阅读和修行空性(单空),修菩提心,暴烈的修,长期坚持。
如果真的是不行,你又有这种精神,什么都不要,去修修修,哪天也许轻风一吹,瓜果落地,杯子打烂,都可能证悟,这个很难说的。心走到那个瓶颈的时候,就可能就这么一下。但是大家都觉得那一下神奇,比如香严击竹多神奇啊,还有以前有个水潦和尚去找马祖,马祖上去就是一脚踢翻在地,爬起来就证悟了。有很多这样的事情的,但你都没想到他们前面费了多少力,每天在那里苦修。
我们禅宗它有个毛病,它老记录最后那一点点,它不去记录前面那些东西,所以大家就老是看到后面的,什么都是“你不要执着嘛”,不要执着?咣一耳光打得他满地找牙,你看他执不执着。为什么要说牙呢,因为我牙疼。(众笑)所以说我们不执着,不是那么容易的,很难做得到,一定要靠修行。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你说完全不执着不可能。
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
这个就说我们修错了的方面。有种空叫做豁达空,实际上就是执空。我们那天有简单说了下执空,现在可以说得详细点。执空可以执能境的空和所境的空,最可怕的是执所境的空,那叫顽空。什么是所境的空,第一个是意识想象“什么都是空性的,什么都是假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都可以干。”其实他内心里面的执着成堆,但是他头脑里面想象这些都是虚假的,既然这样的话,杀!抢!抢银行,空;子弹嘭打脑袋打碎,也空。这种就是纯属傻的。这种人很多的,这种人修行的初期,他还会跟菩提心这种修法产生冲突,这叫做所境空。
所境空就很容易拨因果,拨因果的意思就是不遵守因果规律,什么都是空的,所以就瞎搞,“哎呀都是空性的,不用执着啊。”你看,我们文化山庄有人弄得地上到处都是脏的,人家叫他捡起来,他说:“你观它为空性嘛”,这个就叫做豁达空,伤害了别人,他让别人观它是空性的。豁达空很容易就惹祸。莽莽荡荡就是很莽闯,很容易招祸殃。你又没有真正的证悟,你去做这些事的话那就对不起,绝对因果不虚,整死你。这是所境空。
还有一种厉害的叫能境空,这个是修行上的误区。所境空其实不用说了,那个纯粹叫脑袋有包。那种人有时候很麻烦的,如果他有福报遇到厉害的上师就好办了,两耳光就抽醒了,这个还比较容易。关键那种豁达空的人,他把上师也空了知道吗,他什么都敢干,那种人就没办法了,那种只好去请人民警察或者地狱的狱卒去帮助他,用肉体启发灵魂,受点苦他就知道空不空了。这种是很蠢的,但是这种人又很多,真的很悲哀。
但是有一种比较厉害的能境空是什么?他真的修修修以后,心里面执一个空,但是他外面还是遵守规律的,而且这种能境空,它跟菩提心也不冲突,为什么?他把自己夺空了。自己夺空了后,他也知道众生因为误认为有个自我而受苦,所以他有悲心的。但是他会始终处在一个状态里面,始终证悟不了本性,而且他有很多功能神通的。你看那些天界有好多这样的,大梵天都会这样的,他会认为众生都是他的显现,他也很慈悲的,你欢喜他也欢喜,你痛苦他也痛苦来的。他就是很慈悲,但就是没办法证悟真正的本性。
那个能不能叫豁达空呢?其实那个不能叫豁达空,但那个执单空非常的细微,有好多层面,所以很多时候叫“认假”,就是我们证悟的时候拿不实在。其实你要辨认起来也很简单,那些东西它都是状态性的。你说有时候它没有认识本性的时候,它可能不是状态性的。大部分是状态性,有些不是状态性的是什么?就是他在认识了那种虚空的东西,他动的时候,那个东西也在。但是动的时候,那个东西也在,那是一个东西,你知道吗?是一个心的指向。你这么去辨认就行了。要明白,本性它不是心的指向,它是心本身,一有指向,立即二元,我管你指向什么!大家这么去辨认就可以了。
这是说给那些修行人听的,特别是我们现在有好多师兄已经被直指了心性的,可以去看这些东西了。它不是一个心的指向的,那个东西,指不指向,它都在。你发现你还是个指向,不是这一切的时候的话,那么你就是豁达空,就算不是豁达空也是在一种高级的单空里面。或者是需要遇到一种情况,要回到一种状态去对付它,其实还是二元,明不明白?
那么你说有些人他回到那种状态里面,它是还是不是呢?其实那个是好难说的。有时候它带有是的一种很细微的智慧在里面,但是它绝对没有落地,没有踏实的真正地证悟。那个时候,连说它是和不是都好难,但如果按照真正开悟的标准,那个就应该不是。因为很简单,有个最厉害的标准就是什么?你要真的开悟了以后,没有什么难得到你的,你会非常明白那个东西。如果你还有疑问,就说明你起码没有悟透。因为那个悟就是种智慧嘛,你都不明白,你还在问,就说明你没有悟透。悟透了的人,在这个事情上,你怎么说,他都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拿到这些书,噼里啪啦就开讲,他说他自己有什么不好说的。所以大家要从这个角度去看,有很多这样的很高级的单空。
这个“莽莽荡荡招殃祸”其实可以两方面来理解:一种就是所谓的所境空,那是属于脑袋有包的那种,这种人很多。但是这个闻思下去,慢慢就好了。后面一种就是错认,很可怜的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很容易就证悟,有时候一步就过去了,但他就是过不去。以前法王如意宝的前世列绕朗巴跟意科喇嘛两人聊天就说:“现在的修行人大部分就站在那个门口。”说的就是这似是而非的人。
你说他不是呢,好像又碰到一点点;你说他是呢,又没办法解脱。如果你证悟了都不能解脱,说个什么啊。学佛要证悟,这个东西好实在哦,实在到一塌糊涂。它跟我们投资靠计划去想象,是两回事来的,它一定要实实在在的就是可以,这样子。你心里面很清楚,有如大白天看手中的掌纹一样清楚,这样才行,踏实。
这个踏实在禅宗里面叫做脚跟点地,你做不得到呢?做得到。这个时候就跟我们前面说的,使劲修菩提心和视师如佛,然后经常去看这些大圆满或禅宗的论典,不停的磨砺打磨自己的心性。我们说我们的心刚刚开始就被很多顽石包裹,要用凿子打,最初的修行比如拼命的磕头啊就属于凿子。到了后来就用砂子磨,到了后来就用绢来抹,虽然是很细微,但是它要花很长的时间。慢慢慢慢,那个宝珠就越磨越亮。当磨亮到可以超越生死了,你才叫开悟。
不然的话,那个头脑里面都可以想象很多什么“明空双运、离开四边……”,谁不会说啊?从某种程度上如果闻思很好的人,他也可以这么说的。然后稍稍去感觉一下,是的!这个很容易上当的,其实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去看我们真的是不是明白了,而是要看我们去掉了多少执着。我们可以观察我们对此生还有依恋吗?对其他众生有一种很难说的感情吗?就看这些就明白了。
还有,对上师是不是真的内心里面感激他呀,会不会有这些?因为一个明白了本性的人,他的心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对众生极端的慈悲,对上师极端的感激。如果你的心都没有这些东西,你说你证悟了?只有自私的心才会这个样子,没有慈悲心,没有感恩心。那自私的心,你说你证悟了,那有什么用啊?这种“证悟”都要下地狱的,要它干什么?所以大家可以从这个角度去反观自己,去思考。
我们今天讲了好多这些方面的东西。讲这些东西,我是靠思维来的,我是读书读来的,我自己也没有开悟,但是读了书可以说嘛。所以我只负责我讲出来的东西都是真诚的,正确与错误,你们自己去看,不然的话,作为凡夫的我害怕很多箭又射过来了,我第一天就说了,箭射过来又变不成花,直接把我变成了刺猪(刺猬)。变成个刺猬坐在这里,所以我要声明一下。
因为有时候说到很高的东西了,很高的东西我可以说呀,因为我看了那么多书,不说出来我觉得浪费了,所以就拿出来说了。最关键是我没收钱。好,我们今天就学到这里。还剩下几分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一下。
【注:文稿内容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
- 《永嘉证道歌》第05课
- 《永嘉证道歌》第07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