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教言中都提到,打坐有很多的方法,如九住心、六种对治等等,我们概念可以知道这些,经常去思考也没有问题,但是不去实践,只想听了以后马上就懂得打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种轻浮的人等同于傻瓜。以为拿到一本武林秘籍,看了以后就学会了降龙十八掌。平时你下蹲和俯卧撑都没做几个,想看一本书就学会了降龙十八掌——你过来,我一巴掌你就趴下了。特别是女的,一上磅秤,加上头发重量还不到八十斤,一下就能被捏死,你还降龙十八掌?所以,光看是不行的,打坐就是要打、要坐,那是练出来的、堆积出来的,串习才能成量。
在打坐的过程中,好好去体会这些教言,这样才会有用。比如打坐时要去掉五盖(影响打坐的五种不好的东西),第一个是欲望盖,坐在这里整天想着隔壁的王老二,或者想着右边的女孩多漂亮,坐立不安,心像猴子一样上下乱窜,所以一定要把欲盖去掉,不然你的心就静不下来。这个时候,你才能体会到去掉第一个盖的重要性。第二个是昏沉盖,坐着坐着就开始打瞌睡,这时你去体会它,逐渐地去除它,慢慢地,打坐才会有愉悦感出来——打坐产生了愉悦感,好了,地球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继续打坐了。
禅修中心的有些师兄,刚刚来的时候是很苦的,我一般都会在QQ上、微信上收到他们的诉苦——“哎呀,师兄,我能不能……”开出了一系列的条件,但是都会遭到我的统一回答——“不行!”
一般来讲,刚开始都有这样一个过程。但是憋了三四五个月以后,另外的问题又产生了,他们坐在上面就不下来了,这时又来诉求——“师兄,我坐了一个多小时,感觉才刚上来,他们就敲罄下座了,能不能延长一点啊?”这时候,问题又偏向于其他方面了,因为这几个月把他憋成这样,他从禅定中开始产生了喜悦,坐在那里极其爽啊!
也就是说,从不愿意到愿意,有一个磨砺的过程。在这个磨炼的过程中,所学的对治、教言才管用,否则都是些空话。学佛是最实际的事情,有时候得有点商人心理:“我这样做了,效果是什么?作用是什么?我干嘛要这样去做?目的何在?有什么好处?”(我不是说商人很好,商人是最妨碍解脱的,他整天在算账。但这种求实的精神,体现在修行上也并不是坏事。)
心里清楚了以后,再去做就会有几个好处。第一,明白了目的,才会有动力;第二,遇到困难时,可以用这种目的性或者打坐的方法进行对治,否则盲目去坐,坐到后来啥都不是。这样的话,会导致一些问题,首先是坐不下去,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基本上学佛的师兄都畏惧打坐,由于畏惧打坐,就找了很多理由来抵抗打坐,甚至去攻击打坐的人——“哎呀!上师说了要先闻思,而你们现在不闻思,马上就去打坐,走错路啦!”
事实并非如此,你可以一边闻思一边打坐,有些人甚至可以先打坐再闻思。为什么呢?有些人特别纷乱,感觉又非常灵敏,让他读书是读不进去的,所以思维也不行。但是让他打坐,一下就安静下来了,觉得爽得不得了,这时候他的心就对佛法感兴趣了,特别是那些搞音乐的人。
我有些朋友是搞音乐的,他们就是因为打坐而开始学佛的,整天搞音乐身心疲惫,现在要他停下来,意守丹田,他便觉得很舒服,特别是那些非常小资的人,而且搞音乐的人基本上都很小资,见到风又流泪了、见到雨又幻想自己是柴可夫斯基弹琴了……一静下来以后,那种忙乱、浮躁就安静了,便会感到愉悦,觉得极其有意思,所以他们特别容易信佛,而且往往会信小乘,因为小乘不讲道理,只重视打坐,感觉、内观一下就进去了。在此,我们不作大小乘的比较,起码打坐引发了他们对佛教的兴趣。
所以,不能说一上来都要闻思,或者一上来都要打坐,佛法如药,你有什么病就给你开什么药,没有一个定式。佛陀曾说“法无定法”,结果经常被人乱用,成了邪门歪道拿来糊弄人的把戏。本来是一个很烂的法,遭到了别人的质疑:“你怎么能这样讲法呢?”他就反驳:“你怎么知道呢?法无定法!”
那怎么去区别呢?方法虽然有很多,但宗旨是一定的,即“宗”要一定。如果法无定法离开了“宗”,那就是邪法;如果不离开“宗”(根本、解脱的宗旨),那所有的法都是好法。所以,“法无定法”不能乱用,不能成为一个乱来的借口。
言归正题,说了一大堆,打坐的目的是什么呢?首先说打坐到底是什么?很多人认为,打坐就是要双盘,甚至把脚弄到肩膀上——印度瑜伽就有这样一个动作,把脚从背后弄到肩膀上,那也叫打坐。
其实打坐就是一种瑜伽,把心、意、气、身体进行瑜伽,跟最终的观点相合。最终的观点是本性,为什么叫上师瑜伽呢?因为密宗把上师看成心性,上师瑜伽就是跟心性进行瑜伽。什么叫做跟心性瑜伽呢?把散乱的自我感,所见所闻的所有一切,回到它的本源、回到自心本性上面去,这称之为“瑜伽”。
瑜伽是合为一的意思,“一”到底是什么呢?这就是个观点问题了,佛教说“一也不成是空性”,也就是回到自心本性上去,称之为“瑜伽”。平常人当然不可能像印度人那样,把脚从背后弄到肩膀上,况且那也没有多大意思,只是身体上的瑜伽。比如要瘦身的、要把身材搞得很健美的,练这种身体的瑜伽也没问题,如果能把心和气用上去的话,真的很容易就瘦身成功。
但是,我们打坐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身体的健美,如果你想这样也可以,但要知道主要目的是为了解脱。解脱是什么?让我们的一切,包括身体、想法、很多感觉,回到自心本性上,第一步,你先要静下来,否则根本谈不上后面的。
所以,打坐的第一个目的,先让心静下来,称之为“禅定”。这不但是佛教这样干,外道也是一样的(比如道教),连儒家也有这样的说法:“善养吾浩然之气”。古代的官员判断一个人的水平高低,就看那个人在很多场合里说话是否中气十足、气定神闲,如果很慌乱的话,会质疑他当官的本事——“连养气的功夫都不够,先回去养气吧!”
儒家养气打坐,不像我们这样要盘脚(当然有时候也盘脚),而是要正襟危坐(“正襟”,理顺衣服,有点像生起次第,讲究外在的仪式;“危坐”,屁股坐半边,去看那些太师椅,绝对不会像沙发一样,随意就直接躺下去了。这样躺下去的话,就是修大圆满的,但大圆满的初期也不能这样修),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手放在膝盖上,然后开始养气,这就是儒家的打坐。
不管怎么样,禅定的目的是让心静下去。人的心是很怪的,普通人只处于两种状态,要么胡思乱想,控都控制不下来,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要么啥都不想,直接睡着了——一个叫散乱,一个叫昏沉。我们的心就是这样的,打坐就是要从这两种状态里面挣脱出来,不能散乱,同时也不能昏沉——不散乱,心就不乱动;不昏沉,心就保持清明。如果能够做到这两点,就叫打坐(禅定)。
那普通人要怎么办呢?你得想办法让心静下来,而要让心静下来,最重要的是意识先静下来。我们直接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六种识(眼、耳、鼻、舌、身、意),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舌头尝到的、手感觉到的,还有意识。如果对阿赖耶识、末那识有感受的话,那就有一定修行了、修观有成就了,只有内观自己很深的时候,才会发现末那识。因为末那识跟阿赖耶识的形相非常细微,什么叫做形相细微呢?就是很不明显,运动(形)的样子(相)很细微,普通人感觉不到,所以小乘根本就不相信有阿赖耶识、末那识,唯识则用了很多方法去证明,我们就是有末那识跟阿赖耶识。
我们现在也一样,打坐的时候只有六个识感觉得到,那我们要让六个识静下来,其中最重要的是意识,而且这几个识是互相影响的。首先是身识,坐下来的时候就是静下来了,但也不能完全静下来,因为你会感到这里痛,那里痒、麻,起码感觉到很大一堆坐在这里。如果做到一定时候,比如坐了半年、一个月(但是具体情况因人而异),会感觉到身体的沉重感没有了、消失了,愉悦一出来,后面就会势不可挡,这些人将会成为打坐的疯子,本来好好的却坐成了木桩子,但是已经比我们这种完全坐不下来的牛了一点点。
让五识停下来,就是让五识不要再动了,虽然感觉一堆,你只要不动就可以了。一般来讲,刚刚开始在跳舞的过程中入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厉害的时候,跳舞时也同样能入定,那叫“动中定”。当然,动中定起码也有规律,但是大圆满里面连规律都没有,心完全处在无执的法性中间,身体自然而动,那就成了金刚舞。对于一帮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说,那就不是金刚舞了,什么都不懂,却跑到外面去学金刚舞,以为金刚舞就那几个动作,完全跳成了现代舞或者古典舞之类的艺术型舞蹈。金刚舞的内在完全处于证悟、领悟中间,那是非常无执的动作,但我们离那些太远了,所以暂且不管。
六识会相互影响的,身体坐在那里,身识就算静了。那眼睛要怎么办呢?人的眼睛动起来时,就会不停地接收信号,按照现代科学的说法,事物在你的后丘脑成相,事物瞬息变化,心是静不下来的。所以打坐的时候,要求你的眼睛盯住一个地方——前面找一个目标,目标越小,心思就越不容易乱飚。一般来说,道家也好、佛家也好,打坐都要垂帘,就是眼睛半闭下来看着一个目标,这样的话,心力不容易往上走,反而会往下沉,容易让人安静。
打坐的姿势有很多种,有散坐、单盘、双盘,最好的是双盘,就是所谓的毗卢七法,两个脚板交错地放在两个大腿上。但是,这样的双盘对于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一坐上去的话,就会发现身识并没想象的安静了,身识一不安静,意识就要去管它,疼起来真不得了!所以,打坐的姿势要靠长期的训练,大家可以去练一下双盘操(这里有很多师兄喜欢教这些,你跟他们学,反正不交费),做多了以后,慢慢就可以了。老年人都可以双盘的,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但是要坚持去磨砺。
那不能双盘的怎么办呢?其实,打坐最重要的是意识要静下来,眼识不看了、耳识不听了——耳识有时也做不到,对于普通人,声音响起了自然要听,肯定会起反应。如果意识完全集中在一点上,会发现耳朵一样可以不听的,比如电视看得很专注的时候,人家叫你是听不见的,叫听而不闻。很专注的时候,眼识也可以不看的,比如电话打得非常认真,看到什么东西,根本不会理睬,好像没看到一样,叫视而不见。这时候有人质问你,你还会疑惑:“我看到过吗?我有看吗?”
也就是说,静下来后最重要的是意识,其它识的不动,也是为了帮助意识静下来,同时意识静下来以后,其它识也慢慢不起作用。到达很深的时候,眼睛不再看了,身体也感觉不到沉重了,耳朵也听不到声音了,那个时候就快进入所谓的初禅。如果听不到声音,也是挺恐怖的,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的话,人会受不了的,声音如刺——“哎呦,影响我们修行人,你要下地狱!”(禅修中心经常有这种傻瓜,打了半天坐,希望别人下地狱,你好意思吗?)
总之,最重要的是让意识先静下来,如前所说,最好是双盘,双盘做不到就单盘,单盘做不到就散盘,散盘做不到就端坐。你先把心静下来,然后再去折磨你的腿。
当然,也有先降伏其腿后降伏其心的说法,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的例子也有很多,比如觉囊派,刚刚出家的小孩才七八岁,脚双盘捆起来,一捆就三天,简直太野蛮了。小孩子痛得到处乱骂,当时我也听不懂,后来有人给我翻译,说他们在骂释迦牟尼佛。捆了三天以后,再把小孩的脚解开,用药水一泡一捏,双盘起来就很轻松。人家是先降伏其腿,如果你们有这样的勇气,我也非常敬佩,同时愿意提供相似的条件。你不用愁我找不到这样的草药,只要你敢发这样的心,几十吨草药也给你找回来,你也不用愁我们没有地方、没有人捆你……
所以,先降伏其腿也可以,但很多人确实做不到,那怎么办呢?先降伏其心,再慢慢降伏其腿,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先想办法很舒适地坐在那里,然后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当心思很纷纶的时候,眼睛就往下走一点;心思太昏沉的时候,眼睛就往上看一点、目标看大一点。佛经说“令心高举可以治昏沉”,什么叫做令心高举呢?你的眼睛往上走,就是心往上走了,没有真正的眼睛,全都是心借助眼睛来干这些事。当注意力放高一点的时候,或者注意力放大的时候,昏沉就会被破坏。比如有些人昏昏沉沉的,注意力一放大,昏沉就没有了。
如果心思太飙,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王婆、李二、张三、五麻子……总有想不完的事情,那怎么办呢?把眼神放低,眼睛看低一点、看的目标小一点。这样能让意识静下来,怎么坐都可以,坐到舒适为止。但是,再怎么坐也不能歪着坐,因为身体端正对心有所帮助——身正则脉正,脉正则气顺,气顺则心安。身正直的坐,脉就正;脉正,呼吸就很顺;呼吸顺的话,心就很容易安。经典里面说:歪向左边坐,会产生这种情绪;歪向右边坐,会产生那种情绪;歪向前面坐,就是嗔恨;歪向后面坐,就是嫉妒……贪嗔痴慢疑全部都有记载,也就是说,坐得不正是不对的。
怎样才叫坐得正呢?坐下来之后,身体要放软放松,放松的时候屁股往斜后方用力(叫后推尾闾),一推身体自然就立起来了。你也不要故意立起来,只是屁股往后面坐,自然就可以了。我们可以去尝试,一推自然就起来了,起来以后身体会很直,但是直的时候一定要放松,千万不要像解放军站岗那样——雄赳赳气昂昂,你看哨兵多神圣!我们千万不要这样,这不是哨兵站岗,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状态,你很快会崩溃的。当然,我们也不会这样,但有些人的紧张是在不知不觉中间的,似乎每根毛都很神圣,这是不行的。
其实打坐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佛陀从来不打坐——你说:“佛陀就是一个盘腿的像啊!”那是骗你们的,真正的佛陀就是你的心,你的心在打坐吗?打坐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为了对治我们的昏沉和散乱。所以,不要一上座就有神圣感,我很怕神圣感的,神圣感在某种程度上是变相的安全感。安全感要保护自我,保护自我就消灭不了自我,消灭不了自我就永远没办法解脱。当然,最初的神圣感还是有用的,可以帮助我们增强信心、积累功德。但是过分以后会容易摧毁,一摧毁就不干了,真正的神圣是什么呢?菩提心是真正的神圣,空性是真正的神圣,那恰好不用雄赳赳气昂昂的。
打坐也一样,不要太过的紧张,要很自然放松的坐在那里,这不是靠一两天就能做好的事情,得长年累月去堆积,如果没有长远心是不可能的。打坐是要正直,但不能全身紧张,要很自然的、舒适的、放松的、愉悦的坐在那里,这样才能够打坐。
我经常跟大家举的一个例子,以前有位成就者唱了一首道歌:“在那乳白色的山崖前,有我快乐的宁玛宗。”为什么要说在白色的山崖前,有快乐的宁玛宗呢?为何不说在金碧辉煌神圣的物质里面,有严肃的宁玛宗呢?他坐在那里,非常的自然、快乐、舒适、愉悦,这样才能坚持下去,最后才会有结果。神圣非常好,但是神圣有时候搞不长的,神圣里面暗藏着“我需要、我要保护、我要安全、我要得到”,如果得不到,安全没有了,神圣感被破坏了,一下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些道理怎么跟我们打坐连上呢?这些道理深入到我们修行的每一个细节,同时在打坐里面也得到体现。开始打坐要放松,把注意力放在一个点上,意识就不再想了,这就叫做打坐(禅定),并无其他了。
这个点有哪些呢?可以放在虚空上,可以放在面前的一个点,也可以往内收。内收到中丹田或者下丹田——下丹田在哪里呢?在肚脐下面四个手指排列下去,然后往里面走,身体的中间好像有一根中脉,二者的交叉点称之为下丹田(密宗称之为幻化轮,幻化轮的中间,也称为气海)。你意识注意到哪里,身上的气就往那里集中,由于那个地方叫气海,具有气海的功能,气在那里就不会产生凝滞。如果把我们的气往头上、心、胸引,会容易产生凝滞,胸就会感觉到闷,头就会感觉到有东西在重压,或者像被金箍圈箍着那样。如果引气归元(气海也叫关元),气在里面就很安全的保存下来,道家说的养圣胎也是在那里,养三年后,圣胎就从头顶冲出来,身体就被丢弃了,这是道家的修行方法。
中丹田在哪里呢?两乳的胸中间往里面走,一样是在身体的正中,密宗叫心轮。当然也有上丹田,对于一般的初学者,是不太支持一开始就去关注上丹田的,为什么呢?初学者去观上丹田,会容易引发一些可怕的状况,比如脑袋很沉重,像带着金箍圈,气下不来,先是冒包,晚上睡不着觉、兴奋,最后就崩溃。并非只有个别人有这些状况,有很多的师兄跟我说过这个问题,然后教给他们一些办法,把气引下去,譬如走鸭子步、穿铁靴等等。穿铁靴是什么意呢?在路上强行拖着脚走,把气引下去。这是很苦难的一个事情,所以一般不提倡,而心轮(中丹田)、幻化轮(下丹田)是可以的。
有人说女孩子观下丹田容易引发血崩,其实大家不用过于担心,能引发血崩,说明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先把血崩引发了再来找我,好不好?雪崩无非就是月经量多一些(我是在说修行,大家不要误以为我在说脏话)。
关注下丹田的时候可以结合呼吸,观呼吸有两种,一种像旁观者那样,看着它呼吸;另一种是数呼吸,数到十或者七,再重复来。还有一种观呼吸,就是把气往丹田里面引,什么叫做把气往丹田里面引呢?呼气的时候,气从身体一下子散出去,吸气的时候,气一下子就进来了;也可以倒过来,呼气的时候,气吸进来,吸气的时候,气散出去。可以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喜好而来,这也叫观呼吸,但这时候意识的关注点在丹田。
什么叫“观丹田”呢?其实就是去感觉,心里面想着那个地方,再去感觉,就叫做观丹田。往往说到“观”,我们就想到眼睛,其实是用意识去的,意识带动身识去感觉那个地方。比如观下丹田的时候,身体一定会很正直的、很自然的往上提一下,甚至头顶会有点感觉。
但是,这需要很长时间以后才能体会得到,大家轻浮地认为很容易,听我这样一说,马上去感觉一下——“三天都过去了,头上怎么还没感觉呢?”一时半会真的不行,身体的自我觉知能力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砺,内观才会产生,不是一听到这些东西,马上做一下就有感觉的。当然,也有这种人,那是前世修过的天才。到底有没有这种天才呢?真有的,有些人听到这些东西,一做就马上有感觉,因为前辈子曾经修过。
这是一种观的点,观的点会完全让我们的意识安静下来,怎么安静呢?一般人刚坐上去,很难一直处于那个状态里面,做两分钟又飚了。观点也好、看前面也好、看虚空也好——我们经常说到“凝视虚空”,这是一个很好的修行方法,甚至牵涉到大圆满。对于普通人,没有大圆满的见解,就是凝视虚空,不叫修大圆满。
凝视虚空,用了个词叫“凝视”,凝视就是眼睛用力去看某个东西。有些人打坐时,很用力地看前面的点,感觉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这是不行的。实际上,看的目的是让你心不动,不是让你看个什么出来。不要以为看久了以后能够出个什么东西(出美金都是错的)。眼睛只是稍稍搭在前面就行了,主要是让你的心不动,因为眼定心不动。
心不动有三个因素:第一个,眼睛不能太转;第二个,气不能够太粗(呼吸不能太粗),比如打呼噜般的出气,心是不可能安静下来的,所以打坐很定的时候,气是很细微的;第三个,身体不能乱动。
所以,眼睛凝视虚空也好,观丹田也好,都不能太用力,只要心搭在那一点就可以了。搭到那一点以后,一会儿意识又飙出去了,飙出去怎么办呢?你把它拉回来就行了,不要一开始就垂头丧气——“哎呀,我怎么不行了?我都坐了一个七了,念头为什么还会乱飙?”你才坐了一个七,人家都坐了三年了,仍然还在飙。
飙要怎么办呢?等它飙,你只要发现自己在飙,已经开始进步了。飙了就拉回来,再来几分钟,又飙出去再拉回来、又飙出去再拉回来……这就是禅定,修累了就坐在那里啥都不管,完全的休息,只要不发出声音影响到旁边的人都可以,等精神回复再来。当然,你要想想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呢?不是为了这样修行吗?还是要修禅定,所以继续再来……
这是一个很要耐得住寂寞的事情,如果打坐要跟电影、谈恋爱、吃龙虾相比的话——”这太没意思了,走了算了,我们去吃龙虾去!”这就叫没出离心,这种人干啥都不成,因为内心充满了世俗的欲望。
天台宗说打坐的第一个要点是呵欲,把你的欲望先拿走。打坐就是为了抛弃这些欲望,所以产生了这些欲望就想办法抛弃它,散乱的时候就运用刚才的方式把它拉回来。打久了以后,可能会产生昏沉,这时候怎么办呢?要么就不打了,起来洗脸,出去走一走。如果太过想睡的话,就睡好了再说。
还有一种就是在座上睡,但千万不要打鼾,否则会影响周围的人。座上睡了以后,旁边一定会有声音的,“砰”的一下,清醒的时候有一刹那会特别的宁静又清明的,很多人都能体会得到,特别是心比较静的人。那种状态里面就是禅定,你就定在里面,定在里面就是尽量保持那种清明,让它时间长一点。然后念头又出来了,又回去像刚才那样,再找个地方来观,这就是纯粹的修禅定。
具体方法我就不讲了,肯定会有人跟你们交流的,在此,我就讲道理。定就是这样修的,修到后来,会出现什么结果呢?结果就精彩了,修成妖怪也有可能。禅定修久了以后,身识开始不起作用了,你感觉不到什么沉重、麻痒,眼睛也看不到了,都是光、烟,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东边冒光、西边冒电,啥都出来了。
外道也是这样修的,他们也会出现各种神通,一会儿知道别人想什么了,一会儿透过墙壁看到两只蚂蚁在打架,觉得自己很厉害。甚至看到别人的身体里面,这里绿一块、那里黄一块,这个人的身体和其他人的身体不一样,大家这里都是红的,而他是绿的,由此推断出他有病。出现各种各样的神通以后,他们就开始出去做巫婆、神汉,骗人、哄钱的事情随之而来。
所以,禅定修到很深不见得是好事情,因为根本就没有观点。我们的心本具很多功能,当我们把六识压住,这些功能自然就出来了。这些人并没有空性正见,也没有菩提心,你想他们不干坏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呢?因为人有个体感,个体感就一定要去爱护自己,保护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人其实也是属于保护自己的行为,因为是“我的家人”,所以一定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事,你以为你是菩萨啊?为什么叫菩萨呢?因为菩萨不要自己,他的观点里面不存在自己,没有自己这回事,自己只是一个误会,叫无明。所以,普通的禅定是没有观点的,这是内道和外道共同修行的一个东西。作为学佛之人,不能死在禅定上,必须要有观点。
那观点是什么呢?如前所说,首先让心静下来,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你不用静,而去想它、思维它,这叫思维修。坐在那里,定不下去就思维,至于思维什么呢?你得去闻思,经论里面提到的出离心、菩提心、空性见,你就坐在那里就想嘛,这样就叫思维修。想累了就不想了,坐在那里发呆,休息一会儿再想,这也叫打坐。并不是说一打坐就要修定,其实修思维也行,叫思维修。
如果你说没有那么多的内容可想,这就证明你学习的东西不多,平常又不上课。而且,思维的东西要跟你的社会经验结合起来想,比如《大圆满前行引导文》,里面说到四前行:暇满难得、轮回过患、因果不虚、人生无常。好像是些干巴巴的理论,说到人生难得,犹如盲龟遇浮木孔,由于你不信佛,本是很浪漫、很有意味的比喻,就给你活生生的误解了——“什么盲龟遇浮木孔啊?”
依据这个理论,你就要结合现实的经验——“现在有七八十亿人,其中信佛的有多少?信佛的能够学到纯正的佛法又有多少?学到纯正佛法的,真正去修的又有多少?能去修的人,跑来打禅七又有多少?人生难得啊!”你得结合自身的具体状况,好好去思维这些内容——“我所做的一切,将来一定会有相应的报应,因为因果不虚啊!”
我们经常会去羡慕嫉妒那些有钱有势之人,但是学了佛法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都要下地狱,轮回过患啊!”于是就不羡慕他们了。甚至看到一些新闻以及传说,都可以拿到四前行的纲领里进行思维,这就叫思维修,是最简单的出离心修法。
菩提心也是一样,一切众生都是自己的老母——“旁边这个打鼾的人是我的老母吗?他老是影响我!”有很多例子,你坐在那里不停地思维和感受,这也是一种修行。
空性也是一样,明明都是空性,为什么我屁股老是酸呢?腰为什么疼呢?它也是空性的吗?肯定是空性的,因为刚才不酸,现在才酸的——有生。既然有生,等一下我不坐就不酸了——有灭。所以,酸一定是空性的。
什么都可以去思考,但是你得有这些理论、观点才行,否则你啥都思考不了——一句话“就是没有本质”,接了下来该想什么呢?其实,我们学的所有佛法都是为了解答习题的,那些习题是什么?我们所见、所闻、所思,我们的遭遇、我们的苦难以及我们的欢乐、我们的整个生命,全部需要我们用佛法进行解答,那就是习题,背了以后有用。而并不是去背那些干条条,如果不拿去解题,便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坐在那里思维佛理也是一种修行,思维累了,你就不再想了,休息一下,啥都不想。有人就疑惑,为什么老是要啥都不想呢?因为啥都不想,慢慢地,你也能体会到禅定的。气没有了以后,人会发呆的,不信的话,你去跑步试试!当年有人问慈诚罗珠堪布,怎么体会阿赖耶识?上师回答:你可以去跑,跑累了以后停下来,那就是阿赖耶识。练长跑的人对此很有经验,当他跑累了,这时候你去问他:“3+5等于多少?”他绝对看都不看你一眼,两个腿机械的跑,但心又是清明的,清清楚楚的知道,但意识完全动不起来,因为没气了,而思维是需要气的,那个时候的觉知力就是阿赖耶识。
当然,也不是要我们故意去跑,我的意思是,思维也是很花气的,累了以后,你静下来就发呆了,慢慢也会体会到安静的心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交互逐渐的体会过程,叫思维修,思维菩提心也好、出离心也好、空性也好,到了一定程度,一定会有感受的。不要思维了三天,就疑惑自己为何没感受——如果三天你就有感受的话,又一个活佛出来了。没那么多活佛的,一般要思维到很深以后,心才会生起感受。
比如思维空性,思维没有实质、没有实质、没有实质,四大因、五大因想多了以后,真的会觉得外境都是假象,完全像梦一样,好了,空性的感受就开始出来了。甚至会觉得身体完全是虚的,屁股下面空了,会漏下去,外面的地球随便拿来捏,再拉开……你会产生这些感受,因为通过这样的思维,实执感开始变弱了。实执感变弱了以后,你就保持这种感受,让这种感受持续下去,这叫打坐,是带着观点的打坐。这个观点暂且不说对不对,但你的长征就开始迈出第一步了。
有些人说到空性,就问你:“会么?”哪里来那么多“会么”啊?有些人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有些人学禅宗的人,一进门就问人:“会么?”如果遇到我这种调皮的坏蛋,面对这种情境,我马上就问候他母亲,他要敢骂我的话,我就说:“唉、唉、唉,你二了,草贼大败!”
当然,一般人不会“会么”的,刚开始就要从不太究竟的感觉进入。出离心也是一样,当你的心觉得轮回真的没啥意思——对于轮回没啥意思,很多人理解为癌症没啥意思、离婚没啥意思、死人没啥意思,这些谁都知道。真正的轮回没意思是什么呢?钱没有意思、法拉利没意思、爱马仕没意思、漂亮的女性没意思、甜蜜的家庭没意思、露丝跟杰克都没意思——大家觉得这些有意思吗?
所以,我们的出离心是要出离不好的,而好的全要,这是不行的,你要真的感觉到这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其实真的没意思,刹那即灭,而且最后一定是苦难,这才是真正的出离心。再好的东西被人拿走,淡然一笑;再坏的东西来了,坦然处之。这才是真正的出离心,如果产生了这样的感受,保持下去也是一种很好的修行。
说起来容易,做到很难哦!很多人学佛就是想换好的,经常被我开玩笑:供三根香蕉,想换回三吨香蕉。佛陀说法有种秘密叫令入秘密,先把你哄进来再收拾你——勾、框、K。这是功德的故事看太多了,里面可能会说到有这些功德,但不是真的按照一样的版本,供养香蕉换回香蕉,事实上没香蕉可给的,而是拿光你所有的香蕉,因为你本来是佛。如果体会到这个,思维下去也是一个很好的修行,这是出离心。
菩提心也一样,悲心盛到愿意牺牲自己去承担所有生命的任何苦难,你可以慢慢去培养的。人为什么这么坏呢?就是不愿意帮助别人,天天想帮助自己。通过学习这些道理,思维到很深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柔软、更愿意牺牲自己、变得不畏惧苦、变得很有力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高尚起来了。
最滑稽的是慈悲心一生起,快乐会不停地涌现。以前打坐老是没快乐,做事情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但是菩提心发得很盛的人,放屁都是香的(当然不是说物理性的香,你要懂我的意思,指做任何事情都容易成功),因为他的骨子里面已经不为自己,受到天龙护法的庇护。为什么呢?按照我们的说法,这种人叫潜力股,未来的佛就是这些人。凡夫都是傻的嘛,当然不知道哪里有潜力股,但是那些天龙护法会知道——“哇,又出来一支潜力股,投!”所以这个人做什么都成功。
听到这些话之后,我们不要产生投机心理——“为了他们来,我假装发菩提心!”他们不是傻的,你蒙不到的,世间人骗完了,你也骗不到他们,因为你想什么他们都知道,基本上他们都会有他心通。所以,想蒙龙天护法的人基本上都是奇葩,可以去演喜剧了。思考菩提心也一样,产生这种感受以后,让这种感受持续下去,这就是带有观点的修行,也可以打着坐来修的。
修行有很多种,到了最后就是产生了真正的觉照,觉照有很多层面。有些觉照知道周围的一切在发生,但根本不予理睬,因为心里已经确定了它根本毫无意义——不要以为意识认为它毫无意义就是毫无意义了,并非如此,一定要有空性感才是毫无意义的。比如两夫妻或者情侣间吵架——“你有啥了不起啊?你毫无意义!”骂得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到晚上又睡到一起去了,这种毫无意义是没有意思的。真正的认为身体、周围的一切毫无意义,就领受了它的完全的虚假性,这样才是踏踏实实的觉得毫无意义。达到这种程度,心明明白白知道一切现起毫无意义,就安住下来,这叫“明知定”(这是跟极少一部分师兄讲的,其他人当听故事,听了就完了)。
你就照做就行了,无意义就无意义,既然无意义就让它无意义,你不要说:无意义后还想咋办?你想把它变得有意义嘛,说明你的心不死。既然无意义,那就这样吧,生也无意义、死也无意义,那就超脱生死了。
你说:“我还是不明白本性啊!”那时候你就是不明白,但你已经很接近明白了,就一直这样下去。你说:“我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你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去思考,感受出离心、菩提心、空性,一直这样做下去。你说:“那最后的大圆满呢?”这个我不懂,你要去找更厉害的老师。
但是,走到我刚才说的最后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的。以前我很天真,在一个夜总会里面给一帮师兄讲明知定,几年以后一问,没有一个人在修。这能怪他们吗?只能怪我,为什么呢?跟那么一帮人、在那么一个场所,教明知定,对牛弹琴是牛的错吗?明明就是人的错(这叫骂人不带脏字,你们平时说我骂人,那真的是很温柔的,刚刚这个才叫骂人)。
修行就是这样的,现在来总结一下我说的几个步骤。第一,把意识安静下来,找到适合自己的坐法坐下来;第二,坐在那里进行思维,思维的内容要依照出离心、菩提心、空性正见;第三,如果思维有感觉了,要保持这种感觉;第四,就是所谓的觉照,但是暂时大家不要去搞,因为故意去搞根本没有用。
如果前面的出离心、菩提心、空性感没生起来的话(空性感的修行也叫梦幻定,或者叫修单空),觉照纯属扯淡,就像我刚才开玩笑那样,对牛弹琴是没有用的。自己是牛也是人,你对自己对牛弹琴,根本没有意义。
所以,修行中有三个要点对于我们很重要。第一,一定要踏实,不要停留在意识上,要老老实实去做。第二,一定要准确。如果用的方法不对,费了十几年以后还是个白痴。这有点像骂人,但对佛来说,我们都是白痴,包括我在内,所以方法一定要准确。第三,一定要坚持。修行是一个非常具体踏实的事情,但是一定要准确。准确依靠闻思来;踏实依靠前期的积累功德,对轮回的恐惧、对解脱的希求心、对证悟的希求心;坚持也依靠这个,否则根本就不行。这些东西汇集起来,就需要善知识、需要团体,需要就多了,在此暂且不谈。
真正打坐就是做这些事,今天我只是把打坐的原理跟大家讲了。以前我会领着大家打几座,教一个方法,引导一下,比如看着前面的东西,首先念点偈颂,然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砰”敲罄。为什么会这样呢?目的是为了引你入静,借此你的心就这样静进去了。如果不长期这样静下去,引了一下也没啥用的,所以需要长期努力的坚持。
打七是一种强化性的,从早到晚的强化,平时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啊?按道理来说,如果你很认真的打满一个七,你的禅定也好、观修也好,或者你修行的感受也好,会往上走一截。
禅宗的打七是有目的的参话头,与我们的禅修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坐在那里参“念佛是谁?拖死尸的是谁?”不忘话头,一直参下去,他们是为了直接获取开悟。但我们就不要去走那种太陡的路,也走不了的,既使像他们那样,基本上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失败。
当然,学佛是会有炮灰,但每个人都不想当炮灰嘛。我也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如果大家很踏实、很认真地去修,没有一个人会是炮灰。你只要修得准确,很踏实、很努力地坚持下去,没有一个人会是炮灰。我说的这个话绝对负责任,诸佛在上、护法在上,不是的话,出门我就被雷击死。
关键是现在很多人不踏实,也坚持不了,搞一下不行就不干了。如果努力干下去,方法又正确的话,没有一个人会是炮灰。为什么呢?佛法是不骗人的,任何人只要努力去做,最后一定会成就。这不像投资、买股票,很多人最后血本无归。修行不会这样,只要做下去,都会功不唐捐。
所以,大家就照着我说的原理去做,具体怎么修行的话,可以应大家的要求,委派其他师兄来引导大家体会一两座。而我今天就没时间了,只能引导大家一次,可能就几分钟的时间。
首先要盘腿,坐之前一般要先动一动,甩甩手之类的,不要僵硬。以前那些修拙火的人,动作是很夸张的,甚至身体在空中腾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让气脉活起来,不然坐在那里身体会很僵硬的。另外,打完坐以后,一定要先把肚子揉一揉——引气归元,意识放到肚子里面去,然后起来走一下。禅宗的禅七,打完坐以后一定要跑香,因为坐久了以后身体会淤的。
然后是排气,应该有师兄已经教过你们九节排风,在此我就不教了。现在开始排气……排气的时候手握金刚拳,左边、右边、两边同时,依次进行。
排完气以后,要放下金刚拳,然后手结定印,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其实也不一定,但一般是这样的,如果你习惯右手在下也没关系),手指要搭住,为什么呢?因为左右手指两边有穴道,身体可以互相进行交流,不然有些人会一边冷一边热。有些人打坐的姿势很费力,由于他把注意力放在定印上集中,就影响了心的安静。其实不然,只要心安静下来,怎么放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放松、舒适、柔软,手指轻微搭住就行了,不要故意造作,比如比划一个爱心的手指,那叫献爱心,很没必要。你就很自然地坐在那里就行了,一定要全身舒适、柔软。
一会儿我会引导大家放松身体,当我说到头顶放松时,你要感觉头顶放松;我说到胸膛放松时,你要感觉胸膛放松;我说到手放松,你要感觉手放松;我说到屁股放松,你要感觉屁股放松……然后顺着这种感觉全身放松,注意呼吸或者注意你的目标点都可以,这样来修行。
好,我们现在开始……
师兄吟颂……
头顶放松,脸颊放松,脖子放松,双肩放松,胸部放松,腹部放松,臀部放松,大腿放松,小腿放松,双背放松,脚背放松,双手放松,双脚放松,意守目标,自然呼吸,全身放松,自然呼吸,意守目标……
“叮”敲罄声……(入定)
师兄吟颂……
“叮”敲罄声……(出定)
打完坐以后,要起来走一下,这里负责的师兄可以领着大家活动活动、敲敲腿。每天有五座,时间又这样长,如果不动的话,那是不行的,人会淤的。淤的意思是什么?你的安静感出不来(不是指生病)、快乐感出不来,或者出来得慢。出来慢的话,后面你就不喜欢打坐了,那就很麻烦了。
慈诚罗珠堪布曾教大家打坐的方法,坐到开心的时候要赶紧下座,这样的话,你下次还想来。如果坐得很难受,下次就再也不想去坐了。我经常给大家讲述自己的一段往事,我跟一位师兄到云门寺打禅七,雄纠纠、气昂昂的,云门寺一共有五个禅七,而我们只打了四个就走了。但是从此以后,我不能在他面前提“禅七”,因为这几个七把他的腿折磨得很痛苦。
当然,我们的禅修跟云门寺的禅七相比,强度差了很多,他们早上四点钟打到晚上十一点,一共有十二座,对于很多人是受不了的。而且一搞就是五个七,一共三十五天,真是要命啊!
而我们的是缓慢性的、体验性的禅修,高级班的可能稍微好点,以后可能会越来越严格,明年争取给大家换个地方来禅修,为什么呢?我刚才听到外面的狗叫得很欢,当然,修得很好的人是不怕的,声音就声音,不理就行了。任何东西都不理,保持在目标上,或者保持在自己的安静上。目标专注久了,会产生安静,然后把目标丢在安静上就可以了。安静下来以后,随便怎么响都没所谓,但对刚刚开始的人是不可能的,只有对声音的执着开始减轻才可以。
如果太在意安静的话,稍稍有一点声音都受不了,但大多数人刚刚开始都这样的。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怕声音,狗在叫,恨不得自己也去叫两声。但你们属于初级阶段,安静的环境对禅修还是有帮助,而这里的环境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如果以后有更好的、更安静的环境,我们再提供。但是现在确实没办法,我们干这个事情好像有点偷偷摸摸的,我也反反复复思考,我错在哪里?想了半天始终没想出来,就错在偷偷摸摸上。
如果要公开的话,这是不行的,因为有些人不理解我们在干什么。你们坐在这里浪费生命,在干嘛?旅游去嘛!谈恋爱去嘛!你们坐在这里发呆?为了去解释就算了。但我相信,以后肯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
【注:本初稿内容暂未经讲授者本人审核校对。】